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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池里的水漫过腿弯。
后知后觉的慕酒打了个寒颤——真他_妈冷。
她自小娇生惯养习惯了,所以在冷水里泡了这么一小会儿,小腿猛然抽筋发疼。
慕酒腿弯一晃,整个人朝着前面摔过去,跌进水池,被冷水淹没。
周边寒冷刺骨的水灌入她的口鼻,她努力的想要爬起来,却觉得浑身无力,四处一片黑暗。
直到一股巨大的力量将她从水里捞出来,一条强健有力的手臂托着她的身体,将她抱出来。
这股力量无比的熟悉,让她恍惚的想起三年前的那场火灾,救她的那个男人。
但意识混沌,寒冷与黑暗交织在大脑里,她即将陷入昏迷。
却感觉到一股温热的气息靠近,柔软的唇贴在她的唇上,有气息缓缓的渡进来。
简单专业的溺水急救措施后,慕酒渐渐有了意识,双睫颤的厉害,还带着水珠。
“咳咳……咳咳咳……”
慕酒抚着胸口,将灌进去的水都吐出来,原本娇俏的小脸此时染着病态的白色,长发贴在脸蛋上。
即使是落水全身湿透,狼狈的不得了,也是楚楚可怜的美人。
溺水后惊魂甫定,慕酒刚刚缓过来,便听到发顶砸下来的淡嘲男声,“就为了你那个人渣未婚夫要去寻死……我真是要忘了之前那个要告我强一奸罪的慕小姐了。”
慕酒抬眸朝着声源看过去,果然看到那张无比熟悉又欠揍的脸。
怎么又是他,哪哪都有他。
“我不是想去死。”
男人闲淡的开口,“天气太热,跳进去降温的?”
“……我只是想要找我的戒指。”
冷沉矜贵的男人居高临下的望着那小小一团,倏尔俯身,将她从冰凉的地面上抱起来,沾了一身的水。
慕酒下意识的抓住他的肩膀,反应过来,立刻晃了晃两条小腿,“你放我下来。”
男人转身,作势要把她扔进水里,“看来你更喜欢在水里呆着。”
她因为刚才小腿抽筋吓得不轻,立马紧紧的抱住他的脖颈,“不——”
后面是妥协放软的音调,娇软软的,“不要。”
男人低醇好听的嗓音流淌在夜里,敲在她的耳膜上,“那就乖一点。”
他转身,准备抱着她离开这里。
慕酒朝着水池的方向伸出手,“我的戒指……”
战北霆垂眸睨了她一眼,那张白皙精致的小脸上满是惋惜,喉骨溢出一丝轻轻的笑,“旧情人送的,舍不得?”
她沉默不言,好像是被人戳中了痛处。
“那你丢掉做什么,再回去找,作死?”
她握着小拳头,好似是有点委屈,“好贵的。”
“……”战北霆。
她垂眸,小模样可怜兮兮的,有些难以启齿的小声的道:“我没钱了……”
虽然朝夕之间她从一朵高岭之花变成一朵没人要的小野花,但是日子还是要过的。
“……”
………………
陌尚公馆,复式二楼。
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将指尖的那根烟摁灭在水晶烟灰缸里,长指摸了摸左手食指上的戒指,抬眸瞥了一眼墙上的钟表。
一个小时。
她在卫浴室整整呆了一个小时,难不成又淹了。
战北霆从沙发上起身,朝着卫浴室走的时候又想起来,她的衣服湿透了,便折到衣帽间,随意抽了一件衬衫。
他敲了敲门,“慕酒。”
“……”没有声音。
战北霆又敲了几下,仍然是没有任何回应,指尖轻轻颤了一下,猛然按下门把,将卫浴室打开。
娇小的女人坐在洁白的浴缸内,水面飘了一层的泡沫,看不到锁骨以下的风景。
娇嫩的皮肤如白瓷般细腻,锁骨精致又漂亮,如果忽视那张带着怨气和泪水的小脸的话,还算的上是赏心悦目的。
真是哭得无声无息。
战北霆将手中的衬衫随手放在置物架上,双手环抱在胸前,轻轻靠在一旁的墙壁上,淡淡凉凉的轻晒,“本来以为你未婚夫只是个渣男。”
“经过婚礼这件事儿才知道,你那个未婚夫应该还是个不长脑子的渣男。”
男人声线干净,低低的满是嘲讽的意味:“那些照片的P图技术烂成那样,他信以为真?你那未婚夫蠢成这样,你还为他哭成这样,慕酒,你也没有脑子吗。”
慕酒茫然的抬头朝着他看过去,对于卫浴室内突然出现一个活物当然是吓了一跳。
刚刚的话她听进去了,但是忘了自己还赤一果果的坐在浴缸里。
一张被热气熏染的娇媚小脸登时红了几分。
“你,你怎么进来的?”她抬手指向门口,“你你出去!”
战北霆倒没有再继续为难她,站直了高挺的身子,手撑在置物架上,点了点刚刚扔进去的衬衫,“衣服。”
“穿好出来,我在客厅等你。”
慕酒恍惚几分,她不知道自己即将面临的是什么。
只是觉得,大概没有什么情况比现在更差了。
她哪儿都去不了,家已经没有了,唯一能依靠的父亲也被拘禁,她什么都做不了。
她只知道,未来的路,荆棘丛生。
十分钟后。
战北霆把玩着手中的打火机,听到那边传来走路的声音,朝着声源看过去。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双白皙笔直肌肤滑腻的双腿,纤细到恰到好处。
思绪不知道怎么就飘到那一晚。
慕酒穿着男人的黑色衬衫,宽松的套在身上,身形显得愈发娇小,肩上还披了一条宽大的浴巾,擦着柔软的长发。
战北霆收回视线,从烟盒里拿了一根烟,点燃,吸了一口,压下心口的轻微躁动。
男人用下巴比了比茶几上冒着热气的水杯,“姜茶,喝了。”
慕酒抱着那杯暖暖的姜茶,坐在战北霆身边的沙发上,小小的身子自动自发的缩成一团。
她似乎很喜欢这个姿势。
这是个很缺乏安全感的姿势。
她低头喝了一口,抬眸看向那边的男人,青白的烟雾弥漫,让她有些看不清他的模样。
“你帮我这么多,想要什么,不如直说?”
“要,”男人被烟雾熏染过的嗓音带了低沉的沙哑感,但咬字清晰,锐利的黑眸带着强烈的侵略性盯着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