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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只穿了一条短裤,侧着首,背对着镜子掀了掀身上的纱布,看了看正在愈合的伤口。
根本没料到浴室的门会突然被打开,她一副睡懵了的小模样,站在那儿。
慕酒的视线落在男人的垂在身侧的左手上,食指上戴着一枚戒指。
大脑‘嗡’了一下,完全缓不过来。
不。
应该只是巧合。
巧合吧。
第一他三年前不太可能出现在桐城,第二他不可能出现在桐城最古老悠久的图书馆里,第三当时陪护明明告诉她送她来医院的是季家大公子季黎川。
可为什么从他出现开始,每一次抱她,她都觉得带着莫名的安全感。
“不……”
男人鹰隼的眸盯着她看了几秒,嗓音是刚刚晨起后的沙哑,“还没看够?”
“你那个不敲门就直往里面冲的习惯是不是该改改,嗯?”
她的思绪被男人强制性的拉回。
慕酒懵懵懂懂的抬眸对上男人冷淡的没有波澜的双眸,黑溜溜的眼珠儿晃了几下,白净的小脸蛋蹭的一下红透了。
她都看到了什么。
匀称紧实的腹肌,强健有力的手臂,身材几乎完美,且线条流畅的好看,不夸张,精瘦中透着满满的力量感。
“那个……”
她反应了几秒,立刻抬手捂住眼睛,“我……我什么也没看见,你继续你继续。”
不过,她怎么好像看到他的胸肌那里缠了纱布?
于是并在眼睛前面的手指微微开了条缝隙,想看看他是怎么了。
询问的话还未问出口,男人开口:“还不出去?”
“出去出去出去。”
她忙不迭的转身关上门出去,抬手轻轻拍了拍那张染着嫣红色的小脸,有灼烫的热度。
回到房间又抬手拍了拍额头,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她应该是睡的脑子都不清醒了,自从战北霆回来满脑子都是他。
就连做个梦,还要自然而然的代入到他的身上去。
……
察觉到自己魔怔的小心思,慕酒这两天面对战北霆的时候都小心翼翼的,刻意的疏离了几分。
男人虽然说隐隐有所察觉,但终归什么都没说,也并未问什么。
后来去了剧组。
那天拍完一条,她去洗手间,刚走近,便听到有人叽叽喳喳的在热议近期的八卦。
“你听说了没,江副导被辞退了,听说还有可能会退圈,不知道是得罪了什么人,这么狠。”
“会不会是易导啊?那天江副导因为故意刁难某艺人当众被打脸,好像当时易导还有点生气来着。江副导的后台也很硬啊,这次是撞到钢板了啊。”
“哇……爱得如此深沉?我还听说江副导走的时候脸都是肿的,不过也好,他平时仗势欺人还爱调戏女演员,被辞了简直大快人心。这两天会有新的副导过来接任,好像还是个漂亮的美人呢。”
“易导这么暴力啊?那几巴掌还要扇回来?”
“好像不是因为易导吧,听说那女人背后有什么惹不起的金主啊……”
那名跑龙套的女演员被人使了个眼色,这才看到刚刚走进来的慕酒,两三个人抓紧识相的离开洗手间。
江副导被辞退对于剧组来说确实是件大事,且他有背景慕酒早有耳闻。
她和易琛一顿饭的交情,似乎并没有必要为她开罪江副导的后台。
会是他么。
洗手的时候想得入神,身侧突然响起一道轻轻的女声,“慕酒。”
她转眸看过去,还没看清楚是谁,那女人便直接跪在了地板上。
慕酒惊了一下,后退一步,拧眉,“苏娆?”
“你赢了,面对季黎川我输得彻底,我一直以为他对我有感情,但是我错了……”
苏娆的面容虽然依旧精致,但是那双眸里掩藏着浓稠的憔悴和疲惫,“可是慕酒,我求求你,你不要赶尽杀绝行吗?”
她带着泫然欲泣的表情,眼睛里泛着泪花,再找不到在媒体前高傲自信的模样,“我小姨……因为上次泼你硫酸的事以故意伤人罪被宣判十年有期徒刑,她若是在牢里坐十年,她会死的,慕酒,我求求你高抬贵手……跟季黎川说说情好吗?”
慕酒有几秒的懵,消化了她话语里的内容,“路太太是你的……小姨?”
以前和苏娆关系好的时候,只知道她有个在国外做经纪人的哥哥,从不知道她还有其他的亲人。
“你不要误会,她泼你硫酸的事是因为她以为我姨夫有外遇……而且她本身有一点精神病,我不知情,我不知道她想要毁了你的脸……”
“所以呢。”
“我想让你帮我求求情,看在我小姨有精神病的份儿上……能不能减轻刑期?”
慕酒勾了勾唇,“苏娆,硫酸不是洒在你身上,就连我都没有资格求情,更何况是帮你?”
她的嗓音顿了顿,淡声道:“你小姨毁了季黎川的手……你不心疼吗?”
苏娆垂在一侧的拳攥了攥紧,季黎川为了她的情敌毁了自己的手,她心疼,多余又讽刺。
她的心确实疼,曾经信誓旦旦说他爱的是她,如今却被现实狠狠地扇了几巴掌,颜面基本被丢光了。
慕酒擦干净手指,转身离开洗手间。
苏娆扶着盥洗台站起来,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想起苏巧音的话,气的身子都在发抖。
“苏苏,你主动的贴上去季黎川都不要,连一个棋子都比不上,你怎么这么没用呢。”
她攥紧了拳,眸里有阴冷的光迸射出来,洗了一下手,离开。
待洗手间内恢复平静,战思夏推开隔间的门出来,唇角勾出一抹玩味儿的弧度。
有人比她更讨厌慕酒啊……
………………
慕酒卸了妆回到酒店,刚想要休息一会儿。
便被急促的敲门声吵起来。
走过去打开门,一道身形挺拔的身影拽着一人的衣领进来,推进去。
那个长相有点猥琐、秃顶的微胖男人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
慕酒眉间轻皱了一下,“这是,做什么?”
季黎川冷冷的扫了一眼那男人,薄唇溢出一个字,“说。”
那男人跪在她的面前,边磕头边说,“对不起慕小姐!我对不起,对不起您,那天晚上在尚景酒店不是我想要迷一奸你的,我也是给人办事的,求求您饶了我,求求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