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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蛇”不难,但难就难在谁去引啊?
无奈之下,白素贞召集第二次以白福为首的降妖会议,成员还是老几个,白福,秦三宝,这姐俩,和唯一一个正常的许仙。
秦三宝的意见是:“白姐姐不可以去!青姑娘也是女人,让青姑娘去!”
小青抬起手就给了他个脑瓜崩:“我是妖!那俩蜈蚣能咬我?是不是傻?!”
单是妖气,就够那俩会飞的玩意儿闻风丧胆的。
许仙抬头,看看白福,再看白素贞和小青,最终将目光停留在秦三宝身上,随后眨巴眨巴柳长美眸,低头不说话。
哎,一屋子玩意儿,就他一个是人,又是个男人,这可如何是好。
若要找个女人或者孩子去引那蜈蚣,倒也简单,可说是去引蜈蚣精,谁能信?
无奈,本次会议无疾而终,但许仙却留了下来,等人走后,才对白素贞一言:“那铁蛋儿,可是五岁?”
白素贞想了想:“你说摊主和林华婶子的孩子?”
许仙点头:“嗯,若蜈蚣精真是偷孩子的主儿,怎么会放着铁蛋儿不抓,去吸林华婶子的血?”
白素贞一砸手:“对啊!那铁蛋儿正是鲜嫩多汁的年纪啊!这要是带回去挨个儿放血,上屉那么一蒸!热油那么一浇!甜滋儿滋儿啊!干啥不抓他啊?!”
许仙呆呆看她,禁不住吞了口吐沫,半晌才说:“你……积点德吧!咱们还是去周家村问一问的好。”
“成!”
有了疑问,也正是去巡查的好时候,白素贞看看天色,忙拉上许仙说:“现在就去!你走快点儿,咱还能赶上吃个烤羊腿!”
计划的好,许仙配合的也好,赶来周家村,正赶上午饭时间。管事儿的周达和他爹都在,一见恩人现身,忙对白素贞招呼:“呦!大仙奶奶!快!正吃肉呢!”
村里都吃的大锅饭,一到饭点儿都来院子中央,各家都出几样菜,打猎的拿肉,农作的拿菜,像林华这样家里没男人的,就多动动手炒菜,谁家也不吃亏,相得益彰,也欢乐开怀!
白素贞就喜欢这样没有隔阂的场合,二话不说抄筷子吃饭,吃到兴味上手就抓,就着小酒十分尽兴,完事儿一抹嘴,满意的拍拍肚子,窜过林华身边,轻声道:“婶子,问您个事儿。”
林华正熬着大锅汤,漫不经心回一句:“你说嘛!”
白素贞浅笑,道:“当初那物件咬你的时候,铁蛋儿在哪儿啊?”
林华想都没想:“他能在哪儿啊?炕上睡着呗!呼噜噜的睡,我打那虫儿他都没醒。”
白素贞眉宇一皱,与许仙对视一眼,再问:“那……铁蛋儿的床下,有没有铺稻草啊?”
林华盛了碗汤给她:“尝尝。”白素贞捧着碗喝,听她道:“现在没铺了,不过当时还铺着。”
白素贞再看许仙一眼,这倒是更怪了。
许仙上前一步,再问林华道:“婶子,这村里年满五岁的娃,都上学堂去了,您怎得不送铁蛋儿去?”
许仙这话算是问到点子上了,林华盛汤的手明显慢了下来,叹口气道:“本是要送的,可我那不争气的男人……哎,如今家里也没剩几个钱了,还是等再攒攒,明年……明年看铁蛋儿身子好些了,再说吧。”
“身子?”许仙淡问:“铁蛋儿是身子不好吗?”
林华轻笑:“不碍得,本来也想请大仙奶奶给看看,不过我那娃子早前也看过大夫,说是胎里带的,虚……虚什么的,治不好,长大就好了,也就不麻烦大仙奶奶了。”
白素贞一摆手:“得!您可别这么喊我,叫我丫头就成,他们都这么叫。”随手一指许仙,这外号可是做实了。
许仙浅笑,也不再多问,只是酒足饭饱后就陪着铁蛋儿玩儿,直到落日,再吃一顿人家的晚饭,这才踏着夕阳回城。
林间,白素贞笑比晚霞,淡问:“说说吧,那孩子怎么回事儿?”
许仙淡瞧她一眼:“你怎么知道我弄明白了?”
“得了,你跟那孩子玩了一下午!除了医书,你啥时候看人看这么久了?”白素贞答话,但没发现许仙瞄了她一眼,其中滋味,自己清楚。
许仙再次牵上她的手,道:“铁蛋儿脉象虚浮,乃阳虚之症,想必林华婶子怀他的时候吃了不少苦,所以铁蛋儿胎中不足,现在还瘦的不成样子,若不说他五岁,看上去只像个三岁的娃娃。”
“哦!~知道了!”白素贞一弯唇:“原来那蜈蚣精没对他下手,是看不上他这没气没血的小身板儿啊!哎呦,因为这个躲过一劫,也不知道该哭该笑。”
许仙倒是明白,只说:“有没有蜈蚣精,他身子都不好,既然能躲过一劫,也算是喜事一桩吧。”
山路难行,但在两人轻声呢喃中,也不觉得难了,天色擦黑就来到“福归巷子”,那颗大榕树依旧茂盛,挡住月光,罩下两人身影。
许仙看看大门,一笑如月:“到了,进去吧。”
白素贞看看天色:“还早啊!你来喝茶!”
“不去了。”许仙拽她一把:“我得尽早回去,还有些事……需要处理。”
“你能有什么事儿?还不是看那些医书。”白素贞嘟了嘟嘴,本想找找个由头多留一会儿许仙,岂料她突然盯着许仙身后,瞪大了眼睛,大喝一声:“呀!蜈蚣精!”
许仙大惊!当即转过头去!但身后……什么都没有啊。
可刚转回头,白素贞竟一把揽上他脖颈,瞄准那双粉如桃花的唇瓣,就吻了过去……
这一吻,拉回了许仙还在惊蛰中的神智,点点迷醉,这才缓缓闭上柳长美眸,品尝着他越来越贪婪的幽香,直到胸腔里的空气越来越少,才抚了把她的小脸儿,结束一吻,道:“如此突然……这是怎么了?”
白素贞冷哼一声,勾着唇角说:“谁让你跟我出门,还和别人玩儿那么久!一下午都没理我!”
许仙思量,随后惊笑一声:“他……他才五岁啊!还是个男娃……”
“上到八十!小到襁褓!无论男女!无论物种!不分公母!但凡你看别人比我时间长!我就吃醋!下回还敢看别人看那么久,我还亲你!”白素贞扬着小脸儿,一副唯我独尊的样子!说完转身就跑,一蹦一跳的回了家。
留不住你,亲一口总可以吧?!
许仙笑的甜腻,和唇边残留的味道一样……
……
次日清早……
“我靠!她来干啥?!”
白素贞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恨不得挖出来搁水井里涮涮!她实在不敢相信,这一大早,许仙竟然带着那眼高于顶的吴玉莲来她家串门儿?!
吴玉莲见到白素贞,也是一脸的不待见,冷哼一声别过眼去,只说:“汉文哥喊我来的,说是请我帮忙,我已经答应了,由不得你反对!”
白素贞这嘴张的,扔俩馒头都不带挨边儿的!就这么惊讶着看吴玉莲大摇大摆的进了自家大门,回身再对她喝道:“说吧!咱们何时去周家村啊?”
白素贞顿时下巴砸地,僵硬的转过脸对上许仙,颤巍巍的一指吴玉莲,道:“你昨儿个急着回去处理事情,就是请这个妞帮忙?!你丫是不是有病?!”
许仙耸耸肩,摊手对上吴玉莲,潜台词十分明显:人,女的。
白素贞死的心都有了!想一巴掌扇死许仙……她下不去手!想骂他几句……她张不开嘴!索性一股脑都撒在吴玉莲身上,开口就喊:“回你爹哪儿去!不用你帮!”
巧了,熟知吴玉莲的人都知道,这姑娘也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越来硬的越不好使,当即一昂小脑瓜:“就不!我就不走!我汉文哥请我来的,我还就帮定了!”
“哎呀你这个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娘们儿啊!你有几条命能帮我啊?!”白素贞上前一步,当即挽起袖子,横眉竖眼。
吴玉莲赶紧摆手:“唉!~别乱说!我帮的是汉文哥,可不是你!再说了,不就是引个虫子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虫子?”白素贞眉宇一皱,转脸再看许仙:“你咋跟她说的?”
许仙浅笑,对这样的戏码也屡见不鲜:“说周家村闹虫灾,蜈蚣长了翅膀咬人,只咬女子和半大孩童,如今只能引它出来,才好抓住。”
“就只说这个?”白素贞顿时呆滞,就这几句话就把吴玉莲骗来了?
“还要再说什么吗?”吴玉莲讨厌被冷落,见许仙和白素贞嘀咕,当即上前站在两人中间:“别说几句话,就算汉文哥什么都不说,我也无条件答应!”
白素贞不可思议的看看许仙,再看看吴玉莲,顿时觉得傻妞配精狗,还真是天长地久啊!
这妞傻到只要许仙开口,就无条件答应!怪不得那么多疑点她问都不问!咬半大孩子和女人,白素贞也是女人,她为啥不去?小青也是女人,为啥不去?半大孩子还有秦三宝呢,为啥不去?这吴玉莲真够可以啊!啥都不问说来就来啊?
得!得亏她傻,才能被许仙这“人面兽心”的家伙所蒙蔽!屁颠屁颠儿的就来帮忙,上演一出经典不已的:痴心女子负心汉!何其壮观!
白素贞看看两人,最终一点头:“行吧!你舍得死,我就舍得埋!收拾包袱,上山!”
话音一落,吴玉莲当即举起手中的小包袱:“收拾好了!不就在草堆上睡一夜嘛!我带了最薄的衣服,也把自己洗的干干净净的!一准儿引那蜈蚣现身!”
白素贞都傻了,对吴玉莲的智商顿时行了个注目礼!送死都送的这么周到,她还有什么资格不让人帮忙?
哎,只怪许仙太美,魅力无法抵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