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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场交卷,当场判卷,画道院的考核,被整座帝京的人所关注着。
而其中参考的画院当中,要说最大最意想不到的一匹黑马,那就是身为末等画院的重巍。
早就有一句顺口溜,鲜明的说明了时下人们的喜好。
岭南神笔端木春,大漠风沙屠青龙,玉京君子兰好逑,江南游子衣上霜。
穷山恶水小昭云。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唯独后面那七字堪称恶意满满。
但就是这么个不被看好的‘大家’,她所带领的画院,愣是从一次又一次的考核中突围而出。
好生争气!
玉京最大的一掷千金赌坊,早就开盘上赌,赌的正是接下来拿下进阶丙等画院资格的几家画院。
碍于先前画道院出现重巍学子作弊的事儿,虽说最后重巍的清白被人看到眼里,但明眼人看去,就该知道,重巍赢回了清白,可背地里摆明了有人觉得它碍眼,不愿见它出现在之后的考核中。
甚至连作弊这样的事,都能勾结画道院的考官以及管事。
这样的人,岂是毫无背景的重巍画院惹得起的?
那位昭云大家,身负大家之名,在高手云集的玉京,又有几人真正看在眼里?
大炎前四位大家的大家之名都是有目共睹的,像她这般靠着捷径谋取名利的,未免为人所不齿。
当然,不齿者有之,嫉妒之人更数不胜数。
是以,重巍画院的进阶之路,哪怕只是取得向上进阶的资格,恐怕都很难。
综上,重巍的赔率,在经历了末等考核九胜甲等成绩的刺激下,没有之前那般凄惨,但也好不到哪儿去。
看好重巍晋升丙等画院的人不多。
一掷千金赌坊给出的赔率是一比十五。
在众多画院当中,这个赔率,可以称得上是垫底了。
赌坊内。
伙计上气不接下气的跑过来,一边跑一边大喊,“重巍末等十胜了!”
有人欢呼有人愁。
末等考核十人拿下甲等十胜成绩,已经具备进阶丙等画院的资格了。
赌坊内因这句话简直炸开了锅。
“怎么可能?!不是说这重巍画院资历尚浅,根本不足以取胜吗?”
“谁知道呀,听到场观战的人说,重巍学子不知发了什么疯,画画的时候眼睛都是红的,个比个要强。”
“先是那院长门下的三徒拿下甲等成绩,之后其他学子紧跟其上,愣是使出了压箱底的功夫,画的太好,就算考官都不能昧着良心说不过。”
”给的都是甲等,这就是说,重巍有资格冲刺丙等考核了。”
“天呐,重巍赢了,我的银子打水漂了!”
抱怨声里夹杂着意外的惊呼。
“太好了!我就说这重巍不会那么弱,大家再怎么说也是大家,能得皇上御口亲封,岂能是弱者?”
“看吧,后面没准更精彩。”
“这重巍学子怪争气的,他们的院长为了他们敲响问钟,冒着被问责的风险要求自证清白,这份魄力,不愧是大家!”
“是挺争气的,有这样的院长在后面支持,谁敢掉链子?”
“下一局开什么?我还要押重巍!不为别的,欣赏他们!”
声音混杂,几乎掀翻赌坊的房顶。
赌坊的侍者小心翼翼的看向管事,“这个,下局开什么?”
管事抚着胡子笑了笑,“傻呀,当然是赌重巍能否取得下一个甲等十胜!冲刺进阶乙等画院资格啊。”
“哦!小的这就去办。”
赌坊的管事露出讳莫如深的笑容,这个重巍画院,是昙花一现,还是扶摇直上,且有的瞧了。
……
画道院。
考核仍在继续。
但重巍学子引来的动荡还未消停。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这重巍赢得首场十胜,不仅没停下的趋势,还越战越勇。
吸引了在场大多数人的注意。
拿到冲刺丙等画院的资格,从丙等竞争乙等的人数相应增加十人,之后的角逐,只会更加激烈。
重巍学子到底能不能撑住,会一直胜下去还是会折戟沉沙?
成了未知之谜。
井三少先前当着画道院的副院长以及众位长老发飙,此刻他倒是慵懒的倒在椅子上,对重巍信心十足。
高望觉得三少简直魔怔了。
不就是个姑娘吗?
又不是没见过漂亮姑娘,瞧他这嘚瑟劲儿?
至于吗?
当初皇帝要指婚公主,都没见他这么高兴。
要不就说,井家三少的心,旁人猜不透。
至于能猜透的人,怕是还没出生呢。
作为皇室派来镇场子的御林军大统领,井陵竣可好,蒙头大睡,看的一旁的贵公子军团的人都觉得乏味了。
这劳什子的画道考核,到底要比到什么时候?
还有,将军原来喜欢那类型的姑娘啊。
御林军的小狼崽子时不时扭过头去看重巍的小院长,看完就贼兮兮的凑在一块儿交头接耳。
昭云感受到来自周围的视线,抬眸看去。
头刚抬起,就见御林军昂首挺胸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
好似刚才那些落在她身上的视线,只是昭云的错觉罢了。
昭云无声笑了笑,并不觉得羞恼。
看就看吧。
她奇怪的是,这些人为何不大大方方的看。
至于这么偷偷摸摸麽?
她长得也不丑,又不是见不得人?
……
考核的氛围越来越紧张。
丙等进阶的考核,因了有重巍学子的加入,将气氛推到极致。
随着重巍第七位学子交上完美的答卷,无形中施加给旁人的压力,越来越大。
学会承受压力,也是考核中必备的技能。
有的人心态崩溃,有的直接被重巍的势头吓傻,忘了还在考核当中。
也有人义愤填膺,看不得人好,想要站起来闹事。
但抬起头来就见凶巴巴的御林军注视着他们,那颗想要挑事的心,就又怂了。
观战席上,有人压低声音窃窃私语。
“这是第几个甲等成绩了?”
“七胜,还是八胜?”
“我的天呀,这重巍势头如此猛烈,不会一鼓作气冲向乙等吧?”
那人说完这话,摇摇头,纠正道,“不对,应该是甲等。”
听众还没觉得有什么,毕竟这重巍从开场给人带来的刺激一重又一重,到现在已经有些麻木了。
可说出这话的人却被自己的话吓了一跳,不住拍着胸膛。“我的娘嘞,这也太吓人了,别忘了,他们一开始只是不被看好的末等画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