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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橘默醉的迷迷糊糊,光着脚丫子摸着墙便去开门。
她浑身上下,一股浓郁的白兰地酒香!
一打开门,厉靳廷脸色冰冷,目光愠怒的直视着她,回国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她有本事在他面前两次喝成女酒鬼!
酒劲还没褪去,白橘默的视线模模糊糊的,整个地面都在晃动,眼前的厉靳廷就像是隔着厚厚的雾花,怎么也看不清。
她的思绪还没清晰过来,手腕便已经被一只修长有力的大手扣住,粗鲁的拽进了卧室里。
她的身子,被他抛上大床。
她将他的话当做耳旁风,放他鸽子,两年不见,她白橘默倒是长了不少本事!
白橘默眨了眨眼,泛着红晕的小脸,忽然清丽动人的笑起来,她伸手扯着自己早已遮盖不住旖旎风光的睡衣,笑的无谓,“厉靳廷,我知道你想睡我……以前被你睡了那么多次,再多一次又有何妨……?我在你眼里,就是个发泄工具……你不是想睡我吗?刚好,你床技不错,咱们搭伙做床伴倒是个不错的选择……我只有一个条件,除了尚床之外,求你别再来烦我。”
她从床上爬起来,长发凌乱妖娆,她纤细的手指,在他胸膛青涩的撩动着。
当她的手指,滑向他性感的喉结之时,乱动的小手蓦然被男人捏住。
“白橘默,你当真以为我饥不择食?”男人大力拉着她的手臂,将她扯到浴室的全身镜面前,她纤细的背脊贴在他坚硬的胸膛里,而他目光冷沉的盯着镜中迷乱的女人,在她耳边一字一句的嘲弄道,“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连做我的床伴都不够资格!”
“我知道厉总您眼光高!多的是女人倒贴上来!既然如此……”
她大声喧闹着,话还没说完,柔软娇弱的唇瓣便被那泛着冷意的薄唇堵住,男人的大手捏着她的下巴,让她在他怀里扭着脖颈,姿势高难的与他接吻。
厉靳廷一向吻技高超,一个吻,便能令人又酥又麻,白橘默浑身无力的瘫软在他怀里,四肢百骸仿佛被微弱电流电过……
白橘默咸涩的眼泪,从眼角滑落,落进彼此口腔里。
这场感情中,他一直都处于高高在上的主导地位,而她,不过是被他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女人!
“小白……”
他吻着她睫毛上沾染着的晶莹泪花,男声低哑沉迷,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温柔。
他整理好她的宽松睡衣,擦了擦她的眼泪,终是将她打横抱起,大步走向卧室。
白橘默或许是真的醉了,醉的不省人事,倒在这副温暖胸膛里,睡的酣沉。
厉靳廷清醒无比,没有半点睡意,低头吻着她的额头,目光深沉的看向外面的夜色。
这是这么多年来,他们第一次什么也不做,只是抱在一起单纯的睡觉。
睡着后的女人,难得的孩子气,在他怀里蹭了蹭,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
白橘默睡相从来都不好,大腿翘到男人腿上架着,睡的没心没肺。
比起白天清醒时和他针锋相对的女人,此时的白橘默,倒是更惹人怜爱一点。
如若她一直这般乖巧,他也不介意可以对她好一点,就只好一点点……
厉靳廷抱着怀里的小女人,一夜无眠。
深夜十点左右,徐铮的电话打了进来。
厉靳廷的手臂被白橘默压在脑袋下,他怕惊动了她,便直接摁掉了来电。
徐铮大约是明白厉靳廷现在接听电话不方便,便发了一条短信。
“BOSS,明天所有的行程要和往常一样推掉吗?”
厉靳廷只简明扼要的发了一个字,“嗯。”
明天,不仅是他和白橘默曾经的结婚纪念日,还是他父亲的忌日……
男人深沉的眼眸,目光复杂的注视着怀里一脸无害的女人。
修长大手,将她耳鬓边凌乱的发丝,拨到耳后去,叹息着轻吻她的发顶。
白橘默,若是她不姓白,该有多好。
……
白橘默醒来的时候,脑袋龇裂开一般,又昏又沉,就像得了一场重感冒。
她闭着眼在床上翻了个身,压到一个结实的胸膛。
白橘默的心跳一抖,蓦地睁眼,男人冰冷的俊脸,在她眼前放大。
“还要在我怀里赖多久?”
头顶上方,清冷男声响起。
白橘默小脸鲜艳欲滴,连忙往后退了大段距离,“你……你怎么会在我床上?”
“某人昨晚醉的和酒鬼一样,对我动手动脚,现在倒是忘得一干二净。”
厉靳廷冷笑一声,从床上起身,利落的穿好衣服。
白橘默皱眉,“你这是擅闯民宅……”
她的话还没说完,男人便已经淡漠的走出了卧室,沉默如厉靳廷。
白橘默洗漱好后,回了电话给乔治,挂掉电话后,眼角余光瞥见手机日历上,赫然显示5月30号,他们的纪念日。
……
西郊,南山公墓。
这一处的整个公墓,都是厉靳廷为父亲厉腾和母亲林海彤所修建的林园墓地。
厉靳廷将手里的矢车菊,放在墓碑前,“妈,你最喜欢的矢车菊。”
矢车菊的花语是遇见和幸福,曾经林海彤不止一次在厉靳廷面前说过,这辈子她能遇见厉腾,是她最大的幸福。
墓碑上的男人英俊洒脱,靠在他肩头的女人柔美温雅,厉靳廷一手搭在墓碑上,深眸中闪过一丝凌厉。
整整二十年了,仇恨和阴影在厉靳廷心中一点点堆积。
在他人生最低谷,站在生与死的边缘地带,那一年,最坏的他邂逅了最好的白橘默。
徐铮守在南山公墓下面,坐在驾驶室里等着厉靳廷,这些年来,厉靳廷每年的今天,都会在南山公墓整整待上一天,什么也不做,谁也不见。
……
天色从凝重渐渐泛起微光,凌晨的空气冷薄,厉靳廷将身上的外套勾着挂在肩头上,俊脸清寒有一丝颓然,他从墓地下来,进了商务迈巴赫车内。
徐铮将提前准备好的那份文件递给厉靳廷,“BOSS,两年前白振华就有不少把柄落在我们手里,现在要去法院直接揭发吗?”
其实徐铮不懂,为什么当初厉靳廷没有直接揭发白振华那些见不得人的把柄。
无奸不商,不管是谁将生意做到那么大的地步,都不可能一干二净,常在河边走,哪里不湿鞋的道理?
“用这些把柄,换一个人。”
——足够了。
厉靳廷看向窗外亮起的天色,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竟然也有了恻隐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