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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凌炀来C城整整两年,从未觉得C城哪个夜晚,比今夜更冷。
明明是十月凉爽的金秋,却令他毛孔里都钻入了冷气般,刺骨的疼痛。
他站在洲际酒店的总统套房里,右手里握着手机,盯着童佳沐的那条短信,看了许久许久,似乎想将手机盯出一个洞来,打电话过去,那边已经是关机。
只用脚趾头想想,便知道,此刻,童佳沐一定在二叔身边。
不知是气,还是懊悔,一时间,情绪堆积在一起爆发,霍凌炀将手机啪一下,狠狠掷在地上,手机四分五裂,霍凌炀颓然的坐在大床边上,双手抱着头,感觉手脚发麻,心脏窒闷的没了知觉。
他到底是彻底失去佳沐了……彻彻底底。
……
希尔顿酒店套房里。
浴室内,佳沐被霍北寒吃尽了豆腐,一个澡洗了将近一个小时,泡的佳沐手指头都皱了,被霍北寒抱出浴室时,这小东西鼓着小脸,有些抱怨。
霍北寒瞧着她,小小的身子被包裹在肥大的白色浴袍里,像个半大的孩子般坐在床上,坚硬的心房,微微塌陷。
佳沐刚洗完头发,头发上还滴着水,霍北寒取了吹风机过来,佳沐背对着他,坐在床上,任由他吹着头发。
男人那动作里,说不尽的温柔。
他手法这么老道,难不成以前给其他女孩子也吹过头发?
比如说,安娜医生?
想到安娜医生,她心里有股气闷在胸口处。
脑袋上,感受着那只大手带来的温柔。
佳沐想了想,咬唇问:“二叔,你是不是给很多女孩吹过头发?”
吹风机声音有点大,霍北寒装作没听见,故意反问:“你说什么?”
她没勇气问了,只扯着小嗓子说了几个字,“没什么!”
霍北寒帮她吹完头发,又用毛巾擦了擦她的长发,低头睨着她,“我像是那么随便的人?”
她愣了会儿,才反应过来二叔回答的是她的那个问题。
心口的窒闷,好了点,却是嘟着小嘴道:“谁知道你在别的女孩面前随不随便!”
她刚要钻进被子里,纤细脚踝被男人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牢牢握住。
佳沐脸色绯红,有些羞恼,“二叔……!”
霍北寒握着她的脚踝,将她的小身子扯回自己怀里,“还叫二叔?”
佳沐理直气壮的,故意道:“那我不叫你二叔,直呼你的大名,回头你生气了,又得说我没规矩,而且爷爷要是听见我直呼你的大名,一定会不高兴的……”
“这里没有你爷爷。”
“不叫。”
霍北寒微微勾唇,低头覆在她耳畔,用性感低沉的声音揶揄道:“也行,在床上叫二叔还挺刺激。”
“……”
佳沐脸色鲜红欲滴。
“霍北寒,你的思想好龌龊!!!”
霍北寒倒是没恼,反而耐着脾气,笑道:“怎么叫霍北寒了?不是不肯叫吗?”
佳沐语塞,“……”
她红着小脸,被他紧紧抱进怀里,倒也听话的没挣扎。
霍北寒闭了闭眼,抱着她,呼吸着她身上刚沐浴过的清淡果香,男人大手抚着她顺滑如海藻般的长发,低头吻了吻她的发心,语声低沉认真,“安娜威胁不了你什么。”
佳沐脸皮子薄,耳根微红,小手抬起,搂住了他的脖子,柔软粉嫩的唇瓣,微微上翘着。
二叔这是在告诉她,他和安娜不是男女朋友关系吗?
那……那个周雪君呢?
二叔不是还和周雪君相亲的吗?
佳沐怯怯的抬眸看着他,目光有点闪烁,“二叔,那个周小姐很漂亮吗?”
否则,在霍诗雨问起二叔对周雪君印象的时候,二叔说周雪君挺好的。
二叔是一个很少夸赞别人的人,那个周雪君要有多好,二叔才能从嘴里说出“挺好”二字。
佳沐看二叔脸色平静认真的道:“嗯,还不错。”
佳沐立刻就不乐意了,掰开男人修长的大手,皱着小脸就要往被子里钻。
霍北寒轻笑一声,微微拧眉,长臂将她重新捞了回来,“童童,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是个大醋桶。”
“我才不是大醋桶!你才是大醋桶!”
“嗯,童童不是大醋桶,童童是小醋桶。”
佳沐气的吹胡子瞪眼,小手扒拉着他抱着她的大手,霍北寒拧着眉心,挑眉声音凶了一分,“没完没了了?”
这小东西,撒气闹起来,也挺厉害。
她本来就委屈,现在更委屈了,红着双眼指控他,“你强迫我,现在还凶我,我不要跟你在一起,你还威胁我,凶了不起?官大了不起?我不吃你那套了,我才不要被你玩弄!”
玩弄?
怎么越说越离谱了?
“使性子也该有个限度,我什么时候玩弄你的感情了?”
“你就是,一面和周小姐,安娜医生暧/昧,一面还强迫我和你做那种羞耻的事情……”
佳沐眼泪越流越止不住,霍北寒无奈的扶了扶额头。
他在她心里,就这么下/流?这么渣?
她哭的像个小泪人,薄薄的鼻翼气的一动一动的,纤瘦的肩头也不停抖着,哭的一抽一抽的,霍北寒束手无策,凶她也不是,气她也不是,打不得,骂不得,只抬手,想叫她过来,哄哄她,可她躲的老远,抱着被子,一副看仇人的目光瞪着他。
霍北寒能怎么办,他自己要选的这个小祖宗,跪着也要宠完。
一向高高在上的男人,竟然挪了身子,主动过去,将她抱进怀里哄。
“安娜不是你的威胁,周雪君就更不是了。”
她难道就听不出,他故意说周雪君挺好,是为了激她?
佳沐哭的哽咽,男人将她抱在怀里,大手一下一下顺着她的后背,“不哭了,再哭,我就不敢保证今晚不动你了。”
这一招还真是好用,佳沐一听立刻收住了眼泪,喉咙里还抽噎里几声,可已经不敢再哭了。
她可不想自己再受皮肉之苦。
那两次,二叔几乎将她撕裂,她痛的完全感受不到别人所说的鱼水之欢的那种快/感,有的只是痛苦。
霍北寒安抚的吻了吻她的额头,“乖,不早了,休息吧。”
佳沐不放心,挣开他的怀,抱着被子下床,唇瓣嘟囔着道:“我今晚睡沙发……”
“童童!”
霍北寒拉着她纤细的手臂,将她扯了回来,男人脸色沉了下来,“还要跟我闹?”
霍北寒盯着她哭的湿润的小脸,见她没有松口的意思,只好抿着薄唇,丢开她的手腕子,冷声道:“你睡床,我睡沙发。”
佳沐见他真的抱了被子去了沙发上,兀自吭哧吭哧的抱着被子,上了大床。
光灯后,接着窗外折射进来的月光,佳沐目光直直的看见,小沙发上躺着的高大男人。
那么小的沙发,二叔会不会睡的不舒服?
可她又怕二叔上了床,会对她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来,闭了闭眼,打算不再理会。
霍北寒也不怪她,前两次做,的确吓到她了,她现在对那种事有抵触很正常,等她心里真的完完全全接受他,自然就会好。
现在这小东西,既见不得他和别的女人走得近,自己却死死守着那颗摇摇欲坠的心,不让他进去。
等时间久了,等她再依赖他一些,一切都会好。
——她是他的,这点,谁也没办法再改变。
到了下半夜,佳沐被疼醒了。
她抱着肚子,蜷缩在大床上,声音虚弱的喊着他:“二叔……二叔……”
霍北寒一向浅眠,前半夜,她不过是翻了几个身,他都感觉的到,听见她痛苦的申银声,霍北寒幽然睁开黑眸,掀开被子便大步走到了床边。
大手探上她汗湿的额头,哑声询问:“童童,哪里不舒服?”
佳沐小手抓着他的大手,一手抱着肚子,哭的厉害,“二叔,我肚子好痛。”
霍北寒一掀开她的被子,床单上一滩血水。
男人黑眸猛然一缩,前两次要她没做任何措施,而她事后应该也没吃药,该不会是……
霍北寒将她的小身子一把捞起,“我带你去医院!”
佳沐害怕的双手抱着他的脖子,汗湿的小脸埋在他颈窝处,眼泪躺进他领口里,“二叔……我是不是要死了?好疼……”
“童童,别怕,有我在,不会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