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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琳琅的厨艺很好,这点,她自己十分骄傲。
不得不提的是,穿越前,她便对做饭很感兴趣,而到了钟秀山上后,她那个不着调的师父喜欢做饭……但是做出来的东西,完全是黑暗料理!
是以,她重拾自己的厨艺,这一拾,就是十年。
回到临安,因为郡主的身份,加上她在山上的时候也只是偶尔下下厨,毕竟是去学艺的,又性子懒。自是能偷懒就不会拒绝了。
说起来,回到临安,也就给容珏做过两次夜宵!
一边揉着面粉,姜琳琅一边咬唇,自己都嫌弃狗腿的自己了。
自古君子远庖厨,虽然容珏不是君子,但这老爷显然不想进厨房——
该死的洁癖!
小桥帮姜琳琅生火,打下手,小厨房就她们主仆二人,一时安静得很。
还是门外传来管家的声音才打破了这份安静。
“夫人,您要的食材。”管家带着两名小厮,将新鲜的鱼、蔬菜放置一旁。
见姜琳琅熟练的动作,管家有些惊讶,但也只一瞬,便恭敬地收回视线。
垂首恭敬地问,“夫人看看还缺什么,老奴再去拿。”
管家心里却想,难怪大人对夫人不介意,这样才貌双全,出得厅堂下得厨房,还上得了战场的奇女子,放眼望去,整个临安也找不到第二个了吧!
如果姜琳琅有个测好感度的仪器,那么这一刻,管家的指数就是蹭蹭蹭涨了五六十好感。
她没什么架子地摆摆沾了面粉的手,笑得很是温和,“不缺不缺了,管家您年纪大了,夜深早些休息吧,这里有小桥就够了。”
整个丞相府的人都是不苟言笑的,但是姜琳琅对管家的印象还是很好的。做事利落,对她也不错。听小桥说当时她病重,也是管家带着大夫上门医治的,这个时候,她自动把下令的那人给抛之脑后了。
见姜琳琅笑得这般没有架子,管家也止不住扬了扬唇角,眼角的皱纹瞧着添了几分平日里没有的慈和。
他语重心长地道,“辛苦夫人了,这么晚还要做夜宵。不过也只有夫人做的夜宵,大人肯多尝几口。要不然,今年的生辰又这么过去了。”
纳尼?生辰?
姜琳琅手一抖,盆里的面粉飞出去一些,她无暇顾及,只睁着黑白分明的眸子,问管家,“管家你说生辰?容珏的?”
小厮早就退到门口了,管家对着姜琳琅,也不知为何就有了倾诉的心思。
他想,大概夫人是这个府上唯一一个瞧着怕大人却又不畏惧大人的人,也许是她看着简单干净,他想看到大人打开心扉……才破例说了不该说的。
走近一步,管家叹了声,压低声音,对姜琳琅道,“是啊,今天是大人的生辰。只是大人从来不过生辰,就连去年的弱冠礼也草草了了。每年这个时候,大人的心情就很差,别说给他过生辰,就是提一提……也不能。”
似乎意识到自己不小心说漏了什么,管家面色微僵,而后立即止了话头,眼里带着几分恳切地对姜琳琅道,“老奴多嘴了,夫人莫怪。”
说着便赶紧离开。
姜琳琅:……
哎妈,她才被勾起来的好奇,就被这么打断了?姜琳琅有些无语,但看了眼自己面前的面粉,微歪着脑袋,眼里划过什么。
生辰啊……
容珏的秘密太多,怪癖也多,忌讳也多得不行。所以不爱过生辰,只是众多忌讳之一。好奇害死猫,她还是别想挖掘当中原因了。
“郡主,要做鱼汤吗?”小桥抬头看了眼发呆似的姜琳琅,问。
本来是想熬粥,顺带做个疙瘩鱼汤的……不过,姜琳琅改变主意了。
“鱼汤照做,粥不熬了,煮面!”
“好吧。”
容珏待在自己的卧房,黑漆漆的屋子里,居然连灯都不点一个。
姜琳琅端着夜宵,看到黑漆漆关起来的房门,不禁打了个寒噤。
瞧着,怎么那么瘆人呢。
清了清嗓子,她唤,“容珏,夜宵好了。我给你端进来吗?”
里面没应。
她便拔高了音量,“容珏?”
还是没声音。
姜琳琅深呼吸,中气十足地吼了一声——
“容珏,开饭了!”
屋顶的暗一不禁黑线,险些被这破坏力极强的狮吼给震得滚下来。
“吱呀——”
门开了。
与黑夜融为一体的男人,穿着松松垮垮的玄色袍子,长发未束,手还放在门框上,阴柔绝美的面上毫无波澜。一对似含情又阴冷的眸子,一眨不眨地望向门口的姜琳琅。
大眼对小眼。
好半晌,姜琳琅都保持着呆滞僵直的动作。
有那么一瞬,她感觉自己灵魂都要被这双眼睛看穿了去。
怎么觉得……
容珏这会儿格外不正常?
“进来。”
暗哑的声音,比往日里少了几分阴柔,多了几分压制。
姜琳琅被容珏这声音吓了一跳,才一个时辰,这厮怎么了?
她天生对危险有敏锐的感知力,就像现在,她嘿嘿干笑了一声,本能地拒绝道,“不了不了,太晚了,我要回去歇息——你赶紧趁热吃吧,我就不打搅——啊!”
在姜琳琅说话间,容珏垂眸看了眼姜琳琅端着的托盘,看到那碗姜琳琅精心准备的——长寿面,面色骤变。
一把擒住姜琳琅的手腕,后者吃痛,险些摔了手里的托盘,好在身手敏捷,稳稳地端住了。
只是容珏像是魔怔了般,一把将姜琳琅拖进黑漆漆的房内,袖风一甩,门被合上。
姜琳琅吓得失声尖叫。
妈妈咪呀,神展开的剧情?
“说!谁告诉你的!”
黑暗里,虽看不到对方的面容,但容珏那双妖冶的眸子,更能看清姜琳琅的眸子。
他在里头捕捉到一丝后怕,但更多的还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莽撞茫然。
姜琳琅不明所以,被容珏抓着手腕,她只能一手护着托盘,人被抵在桌沿前,后背撞上桌角,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她使劲拽却拽不开自己的手,只好作罢,语气不爽地顶了一句,“什么谁告诉我的!不是你要吃夜宵么!”
“长寿面?呵,谁准你做这个的!”
容珏却忽然冷嗤一声,狠狠一扫,便将姜琳琅护着的托盘扫落。
哐当碎裂声,一地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