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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寒注意到了她的动作，眼中黯然苦涩：“你放心，我没有动过你的东西。”
赵汐被他发现了小心思，有些赧然：“我没有这个意思。”
只是她的一些备忘录就放在桌上随手可以拿到的地方，所以她才不得不防备。
墨子染冷着脸看着他们，怒气上升到了顶点：“你出去！”
“......哦。”
赵汐犹豫了一秒，没有在方寒的面前顶他的话。
她刚才偷听的好好的，他为什么要抓她进来？！
“小汐，我没有话和墨总说，我本来就是找你的。”
方寒转眼看向赵汐，无视了墨子染冷厉的目光。
“那墨子染，你先出去吧。”
赵汐快速的转过了身来，笑容灿烂的让墨子染想揍她。
让他出去做什么？
他们两个好重温旧梦？！
这个姓方的明显图谋不轨！
看到墨子染站在原地没动，赵汐本想催一下，但是在对上了墨子染的目光时咽下了想说的话：“方寒，我的事情不背着墨子染。”
方寒的笑容有些苦涩，声音低哑：“可是有些事情，我想单独和你说。”
“......”
赵汐抬眼看向了墨子染，用眼神询问他。
墨子染扯了扯领口，烦躁的吼道：“孙顾在哪？！”
“......你要做什么？”
赵汐反射性的一惊，他是要找孙顾的麻烦还是让孙顾来找方寒的麻烦？
她的紧张看在墨子染的眼中更是刺眼：“你在担心谁？！”
“......担心你。”
不管她说是担心孙顾还是方寒墨子染估计都会被气炸。
“......”
墨子染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骗鬼！
“我有话要和小汐说，难道墨总这点气度都没有吗？”
方寒握紧了拳头，眼中浮现丝丝冷光，很快他就能拿回属于他的一切了。
“墨子染，你先去外面等我？”赵汐连忙开口说道，如果让方寒再说下去，墨子染很有可能会失去耐心。
“不去！”
如果赵汐现在出去，他保证下一秒就会拔枪。
“你想和我说什么？”赵汐无奈，只能从方寒那里入手。
方寒抬眸看向赵汐，原本温润如玉的气质却生出了一丝志在必得的压迫感：“我想和你说X1N34。”
“......”
赵汐一愣，惊愕的看向他。
墨子染眸中寒光一闪，握着拳头冲过去给了他一拳：“你还敢提！”
他忍着怒火没有提这件事，就是担心他一怒之下直接杀了方寒。
方寒被打的倒在椅子上，软椅转了两圈，墨子染按住椅背固定住椅子，语气森寒，杀意浓烈：“你把药方交出来，不然，我让你方家灭门！”
方寒吐了一口鲜血出来，擦了擦嘴，看着手背上的鲜红浅笑：“你觉得我会在乎这些？”
现在他什么都不要，他只要赵汐！
“孙顾！”
墨子染暴怒的朝着门外大吼，孙顾立刻冲了进来：“墨先生。”
“枪！”
“是。”
孙顾立刻掏枪出来给墨子染，赵汐抓住孙顾的手拦住他：“不行！”
“赵汐你敢抓他的手？！”
墨子染怒极，掀了桌上的书朝着孙顾砸了过去，孙顾不敢躲，挨了一下了立刻闪身躲到一边。
赵汐看了一眼方寒，又看了看地上的书和纸，蹲下去捡了起来，整齐的摆放在书桌上：“墨子染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简直像个恶霸。”
“......赵汐你再给我说一遍！”
他是为了谁？
她居然敢说他是恶霸？！
对这种人要是不狠一点他就根本不知道厉害！
“......”
赵汐握住了墨子染的手，强硬的拉着他出去：“我有话和方寒说，你在外面等着。”
“......不行！”
说什么说？
她和这种人还有什么好说的！
“不要闹了，你听话。”
赵汐皱着眉语气淡淡，拉着墨子染的手按了按他的戒指，又帮他整理了一下衣领。
“......”
墨子染的脸顿时黑了：“你在和谁说话？”
她在哄小孩子？！
“我真的有话和方寒说，你先等着我，不然，我担心我还没有说出口就忘记了。”
她一直都想找方寒，但是却总是想起来之后又忘记了。
“......”
墨子染冷着脸狠狠的瞪了她，出去的时候狠狠地踢了一脚已经坏了的门。
方寒看着赵汐，她却一直看着墨子染出去的方向，他们刚才的那种亲热和熟稔让他嫉妒到发疯：“我没有想过你会这么喜欢墨子染。”
她明明是一个生活在阳光中的女孩子，但是却和一个动不动就拔枪的人在一起这么长时间。
“我也没有想过。”
赵汐扬起了一个笑容，眼中露出的是真切的欢悦。
从一开始的担心到现在的难舍，仿佛就像是过山车一样经历了起起落落。
“你现在的笑容真的很刺眼。”
赵汐的脸庞干净柔和，很好看的笑，却相当刺眼。
“......其实你现在的样子，我看着也很刺眼。”
即使他依旧是一身儒雅的白色西装，即使他依旧有着柔和的眉眼，但是那些气韵却不再是她认识的方寒了。
这样的方寒，她看着真的很难受。
“你不喜欢我，当然看我就是刺眼的。”
方寒转身看向窗外，背影落寞。
“不是这样的，方寒，你总说我变了，但是我却觉得变的是你，你一直用自己的想象强行的加注在我的身上，认为我就应该是你觉得的那个样子，当我没有按照你的想法来走的时候，你就觉得我变了。”
她一直都是这样，即使经历的多了，成熟了，懂事了，知道自己要什么了，这也只是心智上的变化，而不是骨子里个性的改变。
她的心从来没有变过，她喜欢的，她讨厌的，都没有改变。
“你这么说对我很不公平，我认识你的时间虽然不如墨子染那么早，但是相处的时候却也不少，如果我不是真的了解你，就不会喜欢你。”
他没有要求赵汐要做什么，甚至在她毫不犹豫和墨子染离开的时候他也没有逼着她做什么，他强求的是他自己，他做的那些事情只是在强求他自己。
“我是真心把你当做我的朋友，很好很好的朋友。”可是只要两个人中有一个人不是这么想的，他们就不可能真的维持着朋友的关系，“但是我没有想到，你会设计我。”
“我设计了你，何尝不是设计了我自己，你去了欧洲，我就追到了欧洲，我只是让你看清楚墨子染的真面目，但是你却根本不听我的劝。”
那样可怕的一个人真的值得她喜欢？！
墨子染杀了多少人？
甚至他父亲的死都和他脱不了干系，这样一个冷血无情的人，赵汐居然会喜欢？！
“你没有弄清楚的一点就是，”赵汐抬眼直直的看向方寒，语气淡然，目光平静，“方寒，不管墨子染是个怎么样的人的，都和你没有关系。”
他不是审判者，他没有权利用神父的名义来主持公道，更何况爱情中也没有公道可言，只有愿不愿，和爱不爱。
所有像方寒一样不被爱的人总是用着为对方好的名义去做了违背良心的事情，但是其实归根到底不过是为了自己能够挽回感情，自私的起点，又凭什么要别人去理解。
方寒的身子狠狠一震，拳头握的更紧了一些：“你一直都是这么执迷不悟，如果你是和我在一起，你就不会有这么多的波折，不会有那半年的痛苦，更不会感染X1N34。”
她现在受了这么多苦都是因为墨子染，她为什么到现在都不悔改！
还是说，权势地位真的那么重要，连她都不能免俗？
“你为什么会知道X1N34？”赵汐好像根本没有听到他的话，只是注意到了他说的X1N34，“这种药物我在网上根本没有查到。”
“你觉得我不该知道？”
方寒回过身来，靠在窗子上，他的背后是一片淡蓝的天空和葱郁的树木，眼中的阴柔却让空气都生出了些寒意。
“我本来不愿意相信，但是，现在好像不得不信了。”赵汐走到墙边的柜子旁，上面放着一套茶具，她细细的摩挲着茶具上的花纹，心口疼痛起来。
“四个多月之前，我是在欧洲，那个时候我吃的所有东西都是从墨子染和爷爷的手下经过的，唯一的意外，就是你。”
老爷子不会害她，不管他的心有多难测，赵汐都相信他眼中的慈爱。
而方寒的表现已经证实了她的怀疑。
有一段时间，在墨子染被禁止出入园子的时候，方寒经常会去看她，他们一起下棋，一起喝茶，一起聊天。
“你一点都不笨。”
他原以为自己藏得很好，但是在会所见到赵汐的时候就明白了赵汐已经对他有了戒备。
“我曾经问过你，你和墨爷的交易是什么，现在，我想我已经知道了。”
他们的交易是她。
即使墨爷已经不在了，她也依旧活不了。
真相慢慢的揭开，在墨家庄园中的勾心斗角逐渐清晰起来，还有多少是她依旧没有猜到的事情？
她一点都不聪明。
墨子染早就知道了，她也以为自己瞒得很好。
“对，我和墨爷做了交易，墨老和墨子染把你保护的很好，墨爷根本没有下手的机会，但是我可以取得你的信任，我帮他下药给你，他给我在墨家能够和墨子染相抗衡的力量。”
所以他才能在墨家不受墨子染的制约，能够自由出入，甚至能够从墨爷那里知道墨子染的动向。
“这个世界上果然没有白吃的午餐，我还以为你真那么厉害，在墨家都能如鱼得水，你说你很喜欢我，但是你却给我吃了X1N34。”
这样的喜欢，真的是喜欢？
“墨爷说只要你离开墨子染，他就会给你解药，X1N34的发作期有一年，我可以帮助墨爷让你离开墨子染，你就能安全，但是我没有想到墨爷会突然离世。”
这个意外打乱了他的所有计划。
“墨爷死了，我的身上有X1N34，你为什么还要来找我？我活不了半年了，还是说，你有解毒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