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6 只是灰姑娘

花公公的情人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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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嚷嚷起来:“我存心迫害你?为你做了那么多事情,你却老是揪着以前那点陈芝麻烂谷子不放,不念着我一点好,你……你这个女人,良心都长哪儿了?”他着急气愤,脸微微泛红,很是可爱。

    我心中默默畅快,乘胜追击道:“什么叫为我做了那么多事情?哪些,说给寡人听听,寡人可是一件都不记得了!”

    “寡人?寡你个大头鬼啊!我……我……”他恨恨的提起裤腿看着我,委屈道:“我如今被你吃定了,是再也吵不赢你了!所以你就知道狠着心的欺负我!”

    我扫了一眼他的腿,立刻呆若木鸡。

    之前只听顾丽说他将我背下山的时候,两条腿和胳膊都被树枝划破,鲜血直流!好像有一个伤口有些深,在医院里缝了几针,而此刻,赫然看到那缝合好的伤口,如可怕的虫子盘挂于他腿上,不难想象当时伤口之深。我没想到他伤的这么重,难怪他忽然间,只穿长裤了!

    可即便是受了那么重的伤,还夜夜照顾我,

    我没了气势,嘴里弱弱的怼了一句:“谁叫你上山穿短裤来的……”

    脑海里浮现的全是那些夜,他的安慰和体温,这一生,又怎能忘记。

    眼眶有些发热,恐眼泪就此软弱的掉下来,假装被一朵云所吸引,抬头转身,说不出话。

    之前那些蠢蠢欲动,欲折腾他、对他报仇的情绪,瞬间土崩瓦解。

    他双手从身后将我环抱住,那种熟悉的体温和熟悉的味道让人安适得想昏昏入睡,下巴调皮得轻轻磨蹭着我的头顶。忍不住用自己的手也环住他的。时光就此停住……

    就在此刻,我终于又与这种消逝已久的温暖不期而遇。

    可即便是爱昏了头,也不能不还人家些人情吧!而且你礼物送了一圈,偏偏没送那一个,带来的结果,比没送还糟糕呢!

    虽然以我对龚磊的了解,他素来心胸宽广,也并不会因此对我有其他看法,可做人不能这样做嘛,若被爸爸知道我做人这般不周全,定然要骂我的。

    蒋世杰明显是小肚鸡肠吃醋,可也不能完全不顾及他的感受。两难之间,我开动脑筋,终于想出了一个既能回报龚磊的情谊,又能顾及蒋世杰情绪的妙计。

    “你妹妹在这里时间这么长,那些未婚的姑娘,给龚磊介绍一个呗!”

    “好啊!好啊!我马上就给佳怡说!”此计一出,他果然兴奋又积极。

    我完全被自己的聪明才智给征服了!

    阿香的矫正术拔了四颗牙,做完手术后经常吃些软饭和流食,由于口腔里绷着钛线做的内固定,虽然不影响进食和讲话,却影响了食欲,除了嘴型轮廓变了,人也消瘦许多。看着她日益苗条的身影,领略到果然每个胖子都是潜力股这句话的精髓。阿香变了,变的十分漂亮了呢!我们全家,李家和林家,都期待着她半年后能取下牙套的那一天呢!

    小灰又长大了些,可长着长着,牙向外兹了出来,成了只龅牙狗。我惊奇,李家这风水难道注定非要出个龅牙,不是人就得是狗。还好小灰自己从不照镜子,也没人嫌弃它。它救过我,所有人都更加宠着它。为了让它高兴,我经常故意将牙刷上的牙膏泡沫抹在脸上,它每次都会激动的扑上来舔,兴奋激动的摇头摆尾。李大妈说冬天山上冷,给它用春花色毛线织了件毛衣。毛衣上还缀了个毛线球球,它穿上的样子,滑稽得叫人笑出了眼泪。

    在蒋世杰的催促下,蒋佳怡效率极高的给龚磊安排了相亲的日期,据说对方是县城里银行里的女职员,家里催婚催得紧,忙着想嫁人。这在我看来,就是很有诚意的意思。听上去就叫人满意,龚磊红着脸,有些羞涩,笑着答应了。

    好事连连,与蒋世杰的感情日渐升温,而身边所有人都将获得幸福的景象仿佛已经在不处,若隐若现,触手可及。

    周一大早,接到法院打来的电话,说是要寄传票给我,因为债务纠纷,老梁去法院对我提起了诉讼。这件事情,我早知道会有那么一天,可当真来了的时候,又免不了失魂落魄。

    这些日子叫我暂时忘了很多现实存在的事情。而这一通电话,等同于王子舞会上12点的钟声,将灰姑娘的一切打回原形。

    这才清醒的意识到,再美满的爱情,也不能将我从债务的泥潭中解救出来。如果仅靠现在茶厂这点工资收入,绝对是还不清这些钱的。

    “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开始夜夜难眠,不停的问自己。

    周二夜里,凌晨一点,电话忽然响。来电显示是方舒,接起来“喂?喂?”了两声。起先没有说话的声音,“方舒?方舒是你吗?说话!”我拍了拍电话,哎,这胡昊然的二手电话果然质量差,串线还是坏了?又不甘心,干脆不说话,屏住呼吸听了听。

    半分钟后,电话那头传来嘤嘤的哭泣声。

    哭声由远而近,声音由小到大,逐渐清晰起来,那种故意压抑的哭声还附带了些奇怪的摩挲声,诡异又扎耳。天啊!确实是方舒的声音在哭,奇怪的摩挲声,大约是躲在被子里的缘故。

    我大惊,这世界上竟然有能让方舒哭泣的事情。什么都没问,我只对她说了一句:“明天我一早来找你,你在哪里等我!”

    她抽抽搭搭道:“明天我父亲下葬,下午两左右他们都散了,我会一直呆在那儿!”她声音软弱得叫我顿感陌生。

    “啊?方舒爸爸死了?怎么死的?”虽然我很惊奇,脑袋里一堆问号,嘴里偏偏只简单的答了一个字:“好!”

    方舒同我说过,她生来不是个热络的人,不懂嘘寒问暖,但若知道我遇到困难,便一定会来到我身边,那时我答她,我也是这种人。从上次她以爬山为借口开解我至今,我们俩甚至可以说有些疏于联络,但她如今这样一个电话打来,我便会视同如性命般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