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 残花败柳

花公公的情人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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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停下来审视我,嘲弄的笑道:“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我抽泣着。

    “为什么对我就装贞洁烈女,对外面的男人就春心荡漾?”他说这话的时候,眼里装了满满的厌弃。

    “你……你胡说八道!”我气得语塞。

    他冷笑道:“林静,你对外人到很是亲和,黎昕可以得到你的人你的心,蒋世杰也可以,或许陈志坚也可以,为何我不可以?就因为我是没人爱的可怜虫吗?”

    他这话不但伤了我,更伤了他自己,说完,他眼中怒气更盛了。

    情急之下,我脱口而出:“不是,胡昊然,你听说我,真的!我不是你想的那种人。”说完脸烧了起来。

    他眼中闪过片刻迟疑与迷茫,脸上的冰冷与怒气似乎退去,站起身来。

    我暗自庆幸他终于恢复理智,能逃过此劫,然而,他只是去关了灯。

    他俯下身,湿热的呼吸在我耳边急促起来:“若不检查,怎知道你有没有说谎!”

    黑暗中,他身体滚烫的象火一般,灼烧得我又气又痛。

    ……

    开了灯,床单上赫然有一滩殷红。

    我象被人偷走了财宝,心里失落的厉害,那一滩殷红代表着他拿走了我最宝贵的东西,我再也不是原来的我了。

    他重新关上灯,死拉活拽将我拉到被子里,不愿理他,背对着他,他从背后环抱着我,凑到我耳边

    “我很抱歉!……”

    “滚……我不要听到你的声音。”

    他刚开口就被我一声怒吼打断。

    “你记住了,我一定叫你后悔今天你对我做的一切!”我咬牙切齿的撩狠话。

    虽然此刻也没能想出什么办法对付他,也明白或许之后也想不出来,可这种时候,满腔怒火憋闷的慌,就全当发泄吧!

    “哎!”他轻轻叹了口气:“今晚,我觉得自己是这个世上最幸福的男人,又怎么会后悔!”

    他的幸福是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

    我更觉得自己吃亏了,抽抽搭搭得身体一颤一颤。

    他手上紧了紧,身后象靠着只巨大的热水袋,暖暖叫人犯困。

    我又困又累,哭着哭着迷迷糊糊觉得他的脸紧紧挨在我脑后,鼻息就在头顶荡漾……

    早上醒来,看到身旁甜睡的胡昊然,第一个念头就是掐死他。

    轻轻穿上那些半干的衣服出了门,脑子里莫名其妙升起四个字:“残花败柳”,挥之不去。

    走到大堂,胡昊然电话便追了过来,为了彰显:“林叔很生气、后果很严重”的效应,我打算这几天都不接他电话。

    之前看到过一篇奇怪的网文,说黄花闺女和残花败柳有个最简单的辨认方法,就是看其走路的姿态:大腿内侧能并拢的便是黄花闺女,而不能并拢且有较大缝隙的便是残花败柳。

    尽了努力夹着大腿走路,生怕别人因此看出我成了残花败柳。就这么努力的走着,偏偏有人回头看我,难道还有其他破绽?脸上就写了残花败柳么?急匆匆跑到一家服装店。

    “小姐,想挑件什么风格?”店员很热情。

    我站在硕大的穿衣镜前,惴惴不安问:“你觉得我有什么异常吗?”

    “异常?您指的什么呢?”

    “呃!”虽然有些难以启齿,但还是鼓起勇气问了句:“你走路时大腿内侧能并拢吗?”

    她先是张着嘴呆了片刻,但很快便回过神来。

    “我没注意过这个,不过,我知道胖子们腿围数码较大,走路时通常大腿内侧的肉会互相摩擦,而国际名模因腿围数码较小,走路时通常大腿内侧的缝隙会较大”。

    “你真是太聪明了!”

    ……什么狗屁网文!这根本是胖子和瘦子的区别。

    我本来就瘦,非要追求没缝隙走路,姿势难免别扭,这下终于又能正常走路了。

    回家换衣服准备去彩凤家。

    “你昨晚怎么没回来?这么大姑娘夜不归宿的,这怎么得了?”

    “我……我在同学家睡的。”

    “什么同学?叫什么名字?男的女的?”

    我妈又没完没了。再这么问下去,恐怕会暴露我昨晚成了残花败柳这件事情。

    恼羞成怒回了句:“妈……我都这么大人了。”

    我抓起包逃走,背后我妈还在嘀咕。

    “咦?这孩子,以前也是这么问的啊,每次都好问好答的,今天咋这么大脾气?跟串鞭炮似的!”

    ……

    长途车站,彩凤安排了夫家的表弟来长途汽车站接我。上了表弟的小面包车,他热情的问这问那,若平日里,大约会有些不耐烦,今日却很好,叫我暂时忘了残花败柳这件闹心事儿。

    车站在一个陌生的小县城,听这表弟说,彩凤家离县城有二十里地,夫家是邻村的,两个村子只隔着五里地。

    我看着这眉清目秀憨厚老实的小表弟,揣测着彩凤的新婚丈夫大约也是这般模样。

    想起赵林城,或许对于彩凤来说,经历过精明和傲慢的伤害,憨厚和老实便会显得更加可爱。

    从学校同学开始,一直认为彩凤家定然是富村里的富农,无数次想象过她家中的房子,必然一副地主大院的做派。

    此刻小面包颠簸在一条类似去宁麦村的土路上,沿途是空旷的山野和时不时冒出的一块田地,道路两旁都是半人高摇曳的茴香花,美虽美,心中隐约有些忐忑起来。

    兜里钱包中装了那张当日我写给彩凤的二十万欠条。那张欠条曾被彩凤撕成了五片丢在垃圾桶里,她是不忍心叫我还,也是不相信我再有能力还。这叫我内心很复杂,有被疼惜,也有被轻视。

    彩凤的家外观与阿香家极为相似,并非地主大院,也是平层砖房,朴素的小院。

    与那日阿香结婚时的置办基本相似。满院红绸缎带和大红喜字、高处飘扬的气球彩带、只不过地上躺着的几串鞭炮还没点过的规整、桌上闪亮的喜糖花生已经摆好、灶前忙碌的临时厨工、热气腾腾的敞口大锅、正等待那些前来道贺的亲友……

    分明记得那日也是这种熟悉的场景,我立刻感受到了阿香家的热闹与幸福。

    可此刻,也是这种熟悉的场景,我却因为开始怀疑那二十万并非如她所说那般轻描淡写,而有些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