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 她的报答

花公公的情人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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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立刻调整好了短暂的失态,端端问:“你要怎样才肯将这狗卖给我?钱也许你并不需要,或许别的呢?智力支持?亦或者资源支持?你都可以对我提。”

    我忆起之前她在酒店被众人追逐的光景,和原来公司张总渴求她帮助的事情,忽然预感,若能得之相助,说不定能够逆转此刻我颓败的前路。

    这个念头象一道光,忽然照进我的世界。

    她提及所有,其实没有哪一样,是不需要的。钱、智力支持、资源支持,我什么都缺。

    压制住内心的激动,我听到自己仿照着她淡淡的语气:“陆总在业界的精明早就声名远播,我不相信您会仅仅出于对宠物的偏爱,便出此天价要购买这样一只在外人看来仅仅是土狗的普通小狗。”我盯着她的眼睛,故意卖了个关子。然后说出了最能吊住她胃口的话。

    “我想您大约非常清楚于它生命里的神奇,才会给出这样的价格买它。十万买一只普通土狗确实是天价,可买一种生命奇迹,却是远远不够的。”

    “生命奇迹?你指的是什么?”她眼中有罕见的热切,似乎不仅仅是出于好奇。

    我很需要陆盛男,所以我的话一定要把她的心思拴住。脑中忽然电光火石忆起那日大祭司曾对我说过的话。

    至今我对那个大祭司仍旧是半信半疑,只是现下情况特殊,像陆盛男这样的顶级精英,要什么有什么,若没有特殊原因,我这样的人,恐怕连想见她一面都难,更别说想让她好好帮助我。

    “它身上的印记是换灵体的锁身咒!”说这话的时候,心中有些发虚,但也决定赌一把,若她信了,便会跟着我的脚步走。若她不信,顶多批我个胡说八道。

    “换灵体?……锁身咒?什么是换灵体?锁身咒又是什么?”她急切得有些不正常。

    她的问题我答不上来,后悔上次没问那个大祭司,索性故弄玄虚将话题转换。

    答不上来就反问:“你听过这里山上黑诺族人的传说吗?”

    “黑诺族人!我这次就是……”她说着,忽然住了口。

    我忽然明白,她也是这个传说的追逐者。记得在宁麦村那个绣鞋垫的大妈,曾在不经意间向我透露出,这个传说的追逐者不少,城里人、外国人……

    这个陆盛男,大约也是其中之一吧。

    她告别时最后一句话:“关于小灰,我会常常过来看望它,之后很多事情需要向你请教,你也想想需要我帮些什么忙,我必定会尽力而为。”

    她深深的望了望小灰,一副难舍难分,满心挂碍的做派,弄得倒像是我买了她的狗一般。

    陆盛男走后,对我震动很大。一方面:因为她,我忍不住反观起自己来。是啊,这个讨厌的瘟神,因目标明确而笃定坚决、因自信果敢而充满魅力,所以说,她只是在遇到危险时会变成一碗虚弱的豆腐脑;而如今的我,是常态化的一碗虚弱的豆腐脑。这些东西,忽然就触动了我内心深处一些压抑了很久、迷糊了很久的东西。

    另一方面:有她一句尽力而为,信心大盛。

    这只坐在井底跌落了好几次的青蛙,竟然又开始痴心妄想起来。

    我将自己的房间让给陆盛男,在胡昊然房间睡了一晚,其间因嫌弃床上有可憎之人的味道,到他衣柜里翻弄,想找张未使用过的床单,却找见了酒店里那张带着一团殷红的床单。他竟然将这张床单给带回来了。还真是变态。

    我自小爱翻东西,一住谁屋就翻谁东西的毛病,始终改不过来。之前还偷看彩凤的笔记,这会儿更忍不住翻箱倒柜起来。

    他床头柜抽屉里,有件东西忽然叫我大吃一惊,而那件东西于我来说,再熟悉不过了。

    是那张曾被撕成五片,又被我用透明胶粘好的二十万欠条。

    这东西应该在彩凤手里啊,那日我分明放在婚礼红包里给了她的,现在怎么在胡昊然抽屉里呢?

    我打了电话给彩凤,彩凤说前些日子胡昊然去找过她,还了这二十万。所以她就把那欠条给了胡昊然。

    彩凤的态度叫我很想知道他们当时谈到了些什么,可彩凤说等他的丈夫忙过这几个月,就来汨罗县看望我们。

    她口中的“你们”指的是我和胡昊然,这叫我第一次感觉,自己不再是一个人,有些奇怪的感觉漂在心头。

    算起日子来,已经过去一个半月了,那时他还未去参加特训,竟然对我只字未提。

    他不是赌输了很多钱吗?这二十万是从哪来的?想打电话问他,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他与陈刚素来要好,我便侧面向林悦梅打听胡昊然平日里是否有赌博的喜好,林悦梅一脸迷惑,说是从未听陈刚说起过。

    与胡昊然忽然穷得变卖家产相反,这段时间我收入很好,爸妈疼惜我,往我卡里打了五千块,那个宾利买的全险,除了保险公司赔付的所有费用,那个郑曦后来又托交警同志转交了五万的营养费给我。感觉自己忽然成了有钱人。

    我出事住院的日子里,方舒也很长时间没动静,后来才说是生了一场病。在微信里问她缘由。她同我说是因为着了凉。

    “着凉怎么会病两个月?”我想不通。

    “那日我在特里克岛的海边,站在齐腰深的海水里,就那么一直站着……”

    “你疯了吗?为何做这种伤害自己的事,你就没感觉冷吗?”我心疼,忍不住吼她。

    “冷啊,可那片海是爱琴海……”

    ……

    我听到她吸鼻涕的声音:“林静,你能理解我为何会这样吗?”

    “理解,怎么会不理解,那是挂过黑帆的大海。”

    爱琴海是因希萨斯的父亲见到黑帆,误以为儿子已死,便纵身跳海自尽而得名。

    有些类似,父亲的纵身一跳,也成了方舒永远的梦魇。

    平日里不着痕迹,可心中总燃着火苗,一旦遇到诱发事件,便如碰到一堆枯草燃起熊熊烈火。

    这次通话,方舒向我提到了一人。

    “幸好乔纳森救了我,他在附近有座私人岛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