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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回话!你说,当时是怎么打起来的!”
“是……当时方才人发火,上前对江宝林动手,江宝林拦着说不能伤了贵人小主,方才人的火气更大,扑着江宝林就打。江宝林喊着求饶,说是‘别伤了嫔妾的脸”,身子往一边躲,方才人没站稳就摔了。哪知那旁边恰好是灌木丛,方才人倒下去,就被划伤了脸……”
“方才人虽有错,但也够可怜的,况且这里头还少不了江宝林的份。”淑妃瞥一眼江心月,双眸汪着一潭黑水,透出丝丝的寒气。皇后抬眼看了看江心月,江心月急忙跪下道:“皇后娘娘,当时的情形的确如此,才人训诫嫔妾本不敢躲的,可才人打嫔妾的手上戴了好长的护甲,嫔妾实在害怕,就躲了……”
皇后点头,道:“方氏也实在不懂事,随便就掌掴人,要是江宝林不躲,那伤了脸的不就是江宝林了么?”
淑妃低着头剜了皇后一眼,颇不服气却又无从反驳。江心月这个可恶的丫头,有皇后护着,所有的罪责便都落到了她淑妃身上。
皇后漠视了淑妃的无礼,继续威声道:“这件事确实是方氏咎由自取,出现这样的后果也是意外。不过,人是淑妃罚的,你监管不力,就禁足三日以做惩戒吧。监罚的宫女,不必再伺候主子,送到辛者库去。”
淑妃一张脸倏地拉了下来,禁足三日,本没什么实质的损失,但她协理六宫,这事一出,少不得被笑话,连自个宫门口的事都管不好,还去管六宫。
而那宫女,她被送进辛者库那地狱般的地方,三五月就会折磨而死,皇后本是一贯的宽仁风范,如此处置她只因她是淑妃得力的人。此时淑妃的面色已是泛白了,却终是不能够违抗皇后,只能低头谢恩。
皇后回了凤昭宫,就传出婧贵人有喜的消息。皇帝龙心大悦,立即晋婧贵人为容华,指了皇后引荐的御医为婧贵人保胎,另派四个嬷嬷数名医女跟着,和毓妃一般无二。最后还叮嘱皇后,说婧容华是第一胎,定要好生照料着。
消息一出,淑妃当即变了脸色,她回想起江心月一贯不喜欢惹麻烦,却出口讽刺方才人,惹得她动手;而之后婧贵人被皇后匆匆带走。她想着想着,就掰断了梳子的一齿,这八成是江心月算计的一出好戏,还把她也给赔进去,扫了她的面子。
江心月,你已经得罪了本宫。
萦碧轩内
“小主,皇上已然下了旨意,道方才人举止不端,送到北三所禁足思过。”花影在主子跟前回禀着。
“嗯。”江心月略一点头。方才人的错本犯不上幽闭北三所,但郑昀睿的脾气就是如此,没有价值了的人,统统会被弃置。
北三所是宫内嫔妃犯错静思己过的地方,明面上还是主子居所,但进去了也就如同被废位入冷宫一般。方才人一辈子都别想出来了。
菊香轻轻道:“方才人不安分,落得这样的下场,却也着实可怜。”
“是呵,我也没有办法的。”江心月沉沉出声,那声音里,竟有这许多的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