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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绒扬起笑脸,终于露出了好几天以来的第一个真心的笑容。她抱住了夏其煊的脖子,亲昵的蹭着他的胸膛,低低的声音里是掩藏不住的喜悦。
“夏其煊,我们的宝宝一定会很乖的,它一定会很平安的出来见我们的。”
夏其煊叹了口气,反手抱稳了她,“嗯,我也期待。”
到头来,被说服的,还是他 夏其煊一向是说一不二,做事雷厉风行的人,现在既然答应了苏绒会想办法,他定然会不遗余力去办。
所以,不过是两天的时间里,他的桌面上就摆放着一份也许能让苏绒顺利生下孩子的资料。
不过在拿起来翻看之前,夏其煊皱着眉头看着站在距离桌子一米外不动的管家,表情微微有些僵硬和厌烦。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一次性都报告上来吧。”他往后一靠,索性是一副等着你说完之后我再看内容的姿态。
管家微微哈着腰,低着头的他没有让夏其煊看清楚他此时脸上的担忧。
“主子,您要想清楚,如果真让主母怀孕生下小少爷或者小小姐,这代价,可不是我们能想象的。”
夏其煊一向不喜欢别人向他说教,何况是自己的下属,他专横独立惯了,更是对别人的规劝听不进一丁半点。
压了压眉头,夏其煊曲着手指敲着桌面,淡漠疏离的目光浅浅的落在了桌面上的蓝色文件夹上,眼底,隐隐的已经透着一丝薄薄的冷光。“你跟我了这么久,该知道我最忌讳的是什么,我做事情,要怎么做,有什么后果也好,我自己都心里有数,不需要旁人的指指点点。”
管家见他隐隐的动了怒气,虽然心里不大甘愿,但也顾忌夏其煊,不好再说什么。
朝着他恭敬的行了礼,他微微抱歉的说,“是属下逾越了,老奴这就离开。”
夏其煊不耐烦的挥挥手,直到管家走出去轻轻的带上了门,才消了脸上黑压压的一层愠怒。
时间好似静默了好半晌,夏其煊盯着那文件好了好一会儿,踌躇再三之后,才抄起文件,翻开了仔细阅读起来。
他是专门吩咐照和卓回本家找的资料,像他们这种家族,家族里都会有个历史库,历史库里更有千百万册的历史记载录,专门为各家族的族长和家族事件所开立的,其中,定会有夏其煊想要找的东西。
吸血鬼族血脉绵延好几千年,其中,更是不乏那些异族的主母,夏其煊现在想要解决的,不过是怎样保住苏绒,让他们的孩子能平安的出生,不会对母体有任何的一份伤害。
果然,这里面有他想要的。
文件的内容很简单,只是记录了一个人的全部资料。
鬼医,夏尔顿。
夏其煊眯着眼看着这人的平生事迹,竟讶异这个鬼医为每一位异族主母都诊断过,并且更有几个是参加过生产指导……看来,这个人一定有办法让苏绒平安的生下孩子。
夏其煊唇边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合上文件,朝着空中打了个响指,不过是一眨眼的时间,两道黑影就立在了书桌前,恭敬万分的等待着夏其煊的命令。
夏其煊将文件摔到他们面前,修长好看的手指撑在唇边,低低的吩咐,“给你们七天的时间,我要找到这个鬼医。”
照和卓两人相互对视一眼,随即动作统一、整齐划一的对夏其煊单膝跪地,抱拳齐声应道。
“是,主人!”
“嗯,下去吧。”
“是。”
两人再一次动作默契的起身,不过刚转身准备往外走,就看见书房的门被推开了一个细小的缝隙,还没有等到他们戒备,夏其煊已经对他们开口,“不准动。”
两人僵硬着身子,眼睛定定的看着那扇门缓缓的打开,三秒后,一张带着狡猾笑容的素颜便映入了他们的视线,两人皆是松了口气。
“呵呵……原来你们也在啊。”
苏绒有些羞赧的摸摸脑袋,虽然知道照和卓都是夏其煊的下属,不过她跟他们交往不深,所以并没有多少接触和好感。
夏其煊向苏绒招了招手,“过来我这里。”
“哦。”
苏绒高兴的应了一声,兴奋的小跑过去,照和卓两人收到夏其煊投来的警告眼神,立即识相的退了出去,还会心的将门给带上了。
夏其煊伸开手,将向他跑来的苏绒抱在了怀里,看着她因为刚刚的羞涩和一段路的小跑而红润起来的脸蛋,眼光一闪,不由皱着眉头,道。
“看看你像什么样,不是很宝贝孩子吗,还这样一蹦一跳的跑?”夏其煊责备着,但仍旧是动作温柔的帮她将耳边垂下的发丝给别了回去。
苏绒有些心虚的吐了吐舌头,讨好的在他脖子下蹭了蹭,才缓缓说道,“好嘛,是我错了嘛,以后我会小心的。”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每次都只是说说而已。”夏其煊一副‘你不知的信任’的表情睨着她。
苏绒恼羞成怒,抡着拳头重重的在他胸口砸了一下,然后就开始装模作样的瞪着他质问。
“怎么样,昨晚你说的事情,到底有没有办好?!”
夏其煊知道苏绒说的是孩子的事情,嘴边无奈的溢出一抹笑,对着她比了比下巴,向着桌上文件夹的位置。
“喏,这鬼医帮过不少的异族主母诊断过,那些人最后也都成功平安的为我们家族生下继承人,我们只要找到他,也许就会有办法了。”
苏绒眼睛一亮,急忙从他怀里探出身子,扭着腰趴在桌上去抓文件,夏其煊呼吸一滞,感觉到身上的僵硬变化,急忙的用手稳住她的‘小蛮腰’,拧紧了眉头盯着她不知分寸的举动。
“咦……这人都,都三千岁了啊?!”
苏绒好整以暇的翻看着,突然瞥见某个关键的字眼,抓着夏其煊的衣服惊奇的大喊道。
夏其煊无奈的将她重新抱在了自己的怀里,看着她一脸兴奋惊异的模样,回答道,“嗯,严格的算起来,鬼医是龟族的人,三千岁对他们来说,就相当于我们吸血鬼族的五百岁罢了。”
苏绒惊奇的眨眼睛,“哇,好牛掰……”
想了想苏绒又是一脸好奇的问道,“诶,不是说我们都不会死么,那你们家族的人数不就比我们人类还多了?!”
夏其煊看着苏绒一副好奇宝宝的呆样,心里不觉柔软下来,点了点她的鼻子,微微勾着唇角,解答道。
“傻瓜,我们也跟你们人类一样,有重生轮回的好不?对我们家族来说,血统越纯真的,被轮回的年岁就越长,比如我们,一族之长一族之母,这是要到一千年的时候才能带进轮回道,百年之后重新成做吸血鬼。”
“……怎么听起来好像是在讲故事,夏其煊,我觉得这些都好不真实,我一点都感受不到我的变化,真是奇怪。”
夏其煊牵起她的手,对着不远处的空白墙壁画了画,不一会儿,便又几道凹痕在墙上显现。
苏绒的背脊一僵,夏其煊立即安抚她。
“那是因为你体内的灵力被我的血给压抑住了,所以你才会这么轻松毫无感觉罢了。”夏其煊揉了揉她的头发,低低的在她耳边说着,“你不是在做梦,我是真真实实的存在的,你也是真真实实的成了吸血鬼,我这辈子的妻子,苏绒,不要觉得不真实,更不要觉得害怕,知道吗?”
听着夏其煊磁性的话语,苏绒心里的那份不安渐渐的平定安稳了下来。
她仰起脖子,怔怔的看着他一双深邃不见底的眸中的深情,脉脉的对视了好半晌,才重重的点头答应。
“嗯,我听你的,我不会害怕,有你和宝宝陪着我,我不会害怕的。”
夏其煊扯开唇笑了一声,亲昵的蹭着她的鼻子,“嗯,有我在,不用怕。”
“嗯嗯。”
午后的阳光懒洋洋的洒进书房的角落,跳跃着的碎光,给这一室的安谧甜蜜添上几分温暖。
不过三天的时间,照和卓都就找到了鬼医夏尔顿的下落,但他们带回来的,并不是什么好消息,至少对夏其煊来说,是一个比较棘手的事情。
“你们是说——他不愿意来?!”
夏其煊坐在黑色的沙发里,整个人的气息都与沙发的颜色融合为一体一般,令人捉摸不透但浑身发寒。
照微微抬起头看了他一眼,自觉不寒而栗。
低下头,他恭敬的回答,“是的主人,鬼医的原话是让您亲自过去找他。”
要知道,当时他们听见那鬼医竟然敢如此嚣张跋扈的说出这句话,都为他的自傲感到鄙夷。
难道堂堂吸血鬼族一族之长,还要亲自去请他出面不成?!
真是荒谬可笑!
“呵呵……”夏其煊的嘴边扯出一抹嘲讽的笑意,“他还真有胆子开口!”
倏地眯眼,怒意已经不加掩饰的宣泄了出来。
“主人,不如让我们把……”
夏其煊手一挥,直接打断了卓的话,“无碍,既然他想要见我,那就去好了。”
“是,属下这就去安排。”两人微微一愣,没想到夏其煊会突然答应了鬼医的无礼要求。
“嗯……明天出发,不过这件事情你们不要向别人多说,就连本家……”夏其煊话一顿,警告的眼神已经扫向了单膝跪在地上的两人,那暗里的意味,已经在明显不过了。
两人立即会意,点头,起身退下。
夏其煊往后一仰,整个人靠在了沙发上,闭上眼,敛下了眼中诡谲卷动的风暴。
夜晚,夏其煊回到房间的时候,苏绒已经卷着被子乖乖的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了。
夏其煊放轻了脚步,走近一看,看着被子里只剩下鼻子和眼睛的人儿,他很是无奈的摇着头,本来打算临走前跟她温存一下,不想这个没有良心的小东西倒是早早的就睡下了。
“算了,等我过几天把好消息带回来给你好了。”夏其煊亲昵的亲了亲苏绒的发尾,贴心的帮她盖好了被子,便转身离开了卧房。
而两人不知道,夏其煊这一个转身,却是两人错失的最后一次机会了。
鬼医夏尔顿住在太平洋的一个荒无人烟的小岛上,虽然夏其煊是乘着自家的直升飞机过去的,却并没有让机上跟随的下属跟着他一块下去,而是孤身一人从三百米左右的高空跳下,在瞬间移动中,平安无事的落到了地面。
一双闪着血色光亮的眸子幽幽的扫视了周围一圈,逡巡的目光将这里的每一个细枝末节都记得清清楚楚。
夏其煊刚走出一步,就听见有几声鼓掌声响起,他微微一怔,眯着警惕的红眸看向了缓缓向他走来的黑衣白发男人,那苍白如透明的脸庞,正好的说明了来人的身份。
在五百年前自行脱离他们本家家族的鬼医传人,夏尔顿。
夏其煊看着他向自己走来,嘴边不由扯出了笑意,在海风的吹拂下显的那么冷漠冰寒。
“夏尔顿。”夏其煊直接叫出他的名字。
夏尔顿走到了夏其煊的面前,那比夏其煊还要稍稍浑浊一些的红色眸子盯着夏其煊看了好一会儿,才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
“哈哈,吸血鬼族的族长……原来也不过如此。”
感受到了来自对方的鄙夷轻视,夏其煊暗暗握了下拳头,冷眼睇着他,不屑的冷哼。
“哼,夏尔顿,既然我已经来了,现在你可以跟我走了吧。”
夏尔顿看着夏其煊,忽而笑了笑,似乎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
夏其煊不悦的皱紧了眉头,可是没等他再次开口,就见夏尔顿的笑声戛然而止,一下子沉下了脸,暗血色的眸子锁住夏其煊,眼底竟是藏着几分恶毒和轻蔑,。
“臭小子,你以为你是谁,可以随意的命令我?且不说我已经脱离了家族,就凭我的年岁和资历,况且是你有求于我,怎么容得你如此放肆狂妄?!”
夏其煊胸中气结,放肆狂妄?说的是他夏尔顿吧!
夏其煊忍下了心中的愤怒,攥紧的拳头上是根根凸起、显示着怒气的青筋。
他重重的呼气,吐气,好半晌才微微平复了自己的心情,沉着嗓音询问。
“那好,你要怎么样才答应跟我回去看诊。”
要不是眼前的这个男人曾经服侍其他异族主母的妊娠,不然凭着夏其煊的脾气,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忍耐夏尔顿的无礼和无耻!
夏尔顿笑了笑,摸着下巴走进了几步。
眼睛上下的瞄了夏其煊一圈,他才顶着夏其煊恶毒的视线,慢悠悠的回答。
“如果族长是有诚意请我回去的话,我想我提的要求,族长都应该会答应才是。”
夏其煊不知道夏尔顿到底想做什么,只能拧着眉头不耐烦的说,“你到底想要什么,尽管说。”
夏尔顿吹了声口哨,“我要的很简单,我不过是一个医生,对财富权势没有什么在乎的,所以我要你帮我做的事情很简单……”夏尔顿顿了顿,故意卖着关子,显然是故意让夏其煊着急。
夏其煊上前一步,已经是极力压抑着自己一把揪起他的动作。
“快说!”
“我要的是……我们龟族的龟甲子!”鬼医毫不客气的说着要求,那随意轻松的语气,就如同在谈论今天的天气一般。
可是,在夏其煊听来,却让他重重的吸了口冷气。
眯着眼睛,那细缝里透出的亮光包裹着危险,夏其煊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发问,“夏尔顿,你是疯了吧?!”
他竟然想要龟甲子!
谁不知道龟甲子是他们龟族的宝贝,那是世世代代族长供奉的宝物,是他能有的吗!
夏尔顿摇了摇头,一脸的淡漠表情,“不不不,我没有疯,我是鬼医,我怎么可能会疯呢?”
他看着夏其煊气的一张脸都绿了下来,嘻嘻的笑着,“我的要求就是这个,如果你不能拿来龟甲子,我自然是不会出面去帮你的女人看病。”
“你这是在威胁我么,夏尔顿。”夏其煊危险的开口。
“呵呵,我怎么敢……不过我有必要提醒你一句,据我所知,您的妻子,真正成为吸血鬼不足一年的时间,按照人类对吸血鬼血液的接受能力,她若是想平平安安的生下继承人,起码要有五十年的灵力修为,所以,现在的后果是什么,相信您这个族长比我这个外族的人要清楚的躲。”
夏尔顿轻轻松松的指出了夏其煊忌讳的话,夏其煊浑身的血气一躁,血腥着眼走上前,扯着对方的衣领,恶狠狠的瞪着他。
“夏尔顿,你有什么本事敢这么嚣张,不过是一个龟族的叛徒罢了!”
夏尔顿狂妄的笑着,似乎不怎么将夏其煊的话放在心上。
他点着头,像是赞同夏其煊的话一般。
“的确,你说的没错,我不过是小小的龟族的叛徒而已……不过,我却是这世上唯一能帮助你妻子的人,你说,我该不该狂妄,有没有资格狂妄?”
夏其煊五指缩紧,紧紧的盯着夏尔顿倔强不惧的视线,两人对视的良久,终于在夏其煊的松懈下告终。
他一把推开了夏尔顿,看着他很是淡然的整理者被他弄乱的衣服,咬着牙,很是不甘。
“好,我答应你,只要我拿来龟甲子,你就答应必须保她们母子平安。”
夏尔顿想也不想,不假思索的点头回答。
“可以,只要你有龟甲子,你老婆儿子都能安安全全的。”
夏其煊忿忿瞪了眼眼睛咪咪笑的夏尔顿,转了身,一团红色火焰在手中燃起,一挥,便在天空中美丽的散开,而那在不远处上空盘旋许久的直升机看见了他的暗号,急忙飞了过来 夏尔顿看着夏其煊离开的身影,高深莫测的笑了几声,转身走入了神秘的丛林深处 直升机里,夏其煊坐在了座位上,沉默不语了好半晌,最后才哑声开口吩咐道。
“转头,去龟族。”
“是。”
那直升机在天空中调转了一个头,朝着太平洋的更深处飞了去 夏其煊拿出了自己的手机,在上面打了几个字,然后递给了照。
沉着脸,他低声吩咐着,“如果三天后我没有主动跟你拿回这个手机,你什么都不要管,就把它交给狼族族长沈易晟就对了。”
照诚惶诚恐的接过,隐隐的感觉到了夏其煊的坚决,喉咙滚动,始终没有说出什么话来。
“是,属下一定照办。”
“嗯。”夏其煊拍了拍他的肩膀,而后缓缓闭上了眼,满脸的紧绷。
苏绒,这次我为你做到了这一步,你该不会再怨我不爱我们的孩子了吧?
扯着唇,夏其煊不觉嘴边的笑意到底有几分温度。
苏绒一大早起来,就发现夏其煊不在自己的身边,好奇的找了找,发现整个屋子都不见夏其煊的身影。
下了楼,看见了管家,苏绒就拉着他不解的问。
“夏其煊去哪儿了?怎么一大早就不见人影了?”
这几天苏绒已经习惯从夏其煊怀里醒来,习惯了跟他一起吃早餐去花园里散步,现在一下子不见了人,心里怪不自在的。
而且苏绒还诡异的觉得自己的眼皮跳的厉害,心口也是总有一些慌乱的感觉,总觉得是有什么不对劲的事情要发生一样。
管家也是早上才接到主子的命令,见苏绒来问自己,老人的眼光有些闪躲,闪了闪之后便微微别开了一些。
支支吾吾了好半晌,才缓缓的回答道,“老奴也不清楚,主人可能是公司有事,所以就提早离开了吧。”
苏绒狐疑的盯着他看了看,有些不相信他的话,甚至像是在拒绝管家说的话的可信度。
“真的吗?”
“老奴也不甚清楚,主子的去处,我们做下人的怎可逾越的过问,少奶奶若是想知道,不如亲自去问主子不更好?”
苏绒瞅了他一眼,虽然直觉管家是有事瞒着她,可是她也不好表现出什么,何况夏其煊的行程她也没有多少必要过问,也许是真的有事情要忙吧,这几天为了陪她,他已经推掉很多工作了。
“算了,晚上等他回来再说吧,没事了。”
管家恭敬的躬身,“那少奶奶要用早餐了吗?”
听见有吃的,苏绒自然是两眼发亮,将一切问题都抛在了脑袋后面。
“好啊好啊,你不说我还不觉得肚子饿了呢。”
“那随请老奴来……”
“嗯嗯……”
苏绒喜滋滋的跟上了管家的脚步往餐厅走,而正想着待会儿能享受美食的她,完全没有注意到管家在转身时掩藏在眼角的、那一闪而过的异色。
夏其煊坐在龟族老宅的大厅沙发上,翘着脚,好整以暇的看着那白发长须的老人弯着腰在佣人的搀扶下缓缓的坐到了他的对面。
礼貌性的点点头,夏其煊对着老人家说话,还算客气。
“非先生,好久不见了。”
“呵呵,的确是好久不见了,不知道夏族长突然登门,为的是何事情?”
吸血鬼族和龟族一向交情不深,偶尔在十年一次的各族会面上见一次,却也是仅仅的点头之交罢了,而如今夏其煊亲自登门拜访,倒是让他们颇为惊讶。
夏其煊看了眼佣人们送上的清茶,宽窄的杯口冒着丝丝的热烟香气,倒有几分迷乱了他的视线。
抿了下唇,夏其煊才缓缓的开口,“不瞒非先生,今日夏某拜访,还真是有一事相求。”
龟族当家非玄羽上挑了眉头,手指捏着自己长长的白须一下一下的捋着,倒是有几分耐心的询问。
“哦?夏族长请说,如果非某能帮上忙,定会出手。”
夏其煊定定的看着老人,“你一定能帮上忙?”
“夏族长的意思是?……”非玄羽不解,不明白为何夏其煊会这般的笃定。
夏其煊微微前倾着身子,深深的红眸看着老人,一字一句说的缓慢,却也是前所未有的坚定。
“我想请非先生将一样东西赠与我。”
“是何物?”
“龟甲子……”夏其煊没有犹豫,快速的说出。
果不其然,整个大厅里,在那夏其煊话落的一瞬间里,响起了重重的抽气声音,人人皆是惊讶又惊恐的看着夏其煊。
而连夏其煊自己都忍不住握紧了拳头,紧张,不言而喻。
时间好像就这么静默了下来,夏其煊开了口,却迟迟没有等到非玄羽的回答。
好半晌,就连夏其煊都觉得不能沉静下去的时候,非玄羽终于开口了。
不紧不慢的语气,似乎完全没有将夏其煊适才提出的要求放在了心上。
“夏族长是否去找过夏尔顿?”
夏其煊微微动了下唇,而后毫不隐瞒的点头,“的确。”
非玄羽似乎早就料到了这件事情一般,抚着胡须缓缓的点着头。
“其实不瞒夏族长,自从那夏尔顿判我龟族之后,便时常利用那些求医的病人过来上门要龟甲子,而如今龟甲子尚还好好的在我族供奉着,夏族长也知道个中缘由……这件事我可以当做没有发生过,还是请夏族长回去重新想过办法吧。”
非玄羽似乎也不想为难夏其煊,并事情大多都是因为那个夏尔顿而引起,老人家并不像牵扯太多,于是便好声好气的劝着夏其煊回去。
可是,夏其煊已经来到了这里,哪里会有回去的道理。
他不管鬼医夏尔顿和龟族到底有哪些牵扯和,现在他想要的,只是那龟甲子而已。
夏其煊的眼中一霎而过的利光,也不待众人反应过来,只见一道黑影闪过,那白发苍苍的龟族族长的脖子上,已经被束缚着一道红色的光亮。
等护卫们反应过来,夏其煊已经红着一双眼睛,气势令人的扫着在场的所有人。
“快,把龟甲子交出来!”
非玄羽的老脸紧紧的皱在了一起,他没想到自己已经给了夏其煊台阶下,这人还不知道退步,竟然还敢在这里动手!
“夏族长,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要硬强不成?!”非玄羽冷着脸,总归是一族之主,总有些不怒自威的气势令人不敢直视。
可夏其煊却是排除之外的人,他放在非玄羽脖子上的手动了动,那白白的长须就被凌厉的红色之光割下了大半,这一下,着实把非玄羽吓到了。
意料不到,一向冷静从容的吸血鬼,也会有这般恼怒冲动的时候!
“快点,不然我可不能保证我的动作能坚持到什么时候。”夏其煊抓着非玄羽的手,冷冷的威胁命令道。
非玄羽无计可施,谁叫他们龟族的灵力比不过人家,只能对着下属痛心的点头。
“把龟甲子拿出来。”
一听命令,非玄羽的人不一会儿就将一个外表古香古色的锦盒从里面拿了出来,夏其煊微微眯了眼睛去观察,而后挑唇冷喝。
“打开。”
捧着锦盒的人被夏其煊浑身的冷魄气势吓了一跳,最后还是颤抖着,颤颤巍巍的打开了锦盒,之间黑色棉绒上,一块完整的龟甲出现在了众人眼中,那翠绿清纯的成色,找不出半分的瑕疵。
夏其煊扫了一眼,就已经确定了这就是龟甲子。
“丢过来。”
他再次命令开口,那人急忙将锦盒合上,小心翼翼的往前一抛,那锦盒就到了夏其煊的手里。
拿着沉甸甸的重量,夏其煊嘴边挑起了一抹笑意,而非玄羽趁着夏其煊意识有些松散的时候,动作迅速的从他手里逃出,而夏其煊反应也快,几乎是在同一时间里闪身退开了几步。
见家族安全了之后,那些护卫便不再受到牵制,无所顾忌的开始上前攻击抢夺回宝物,而他们的力量同夏其煊一比,不弱是蚂蚁撼大树的区别。
可尽管如此,蚂蚁多了,大叔也会有动摇的一次,夏其煊一手护着锦盒,一手抵御着他们的攻击,还没等他退到门口,手臂上已经遭受到了一击。
夏其煊闷哼一声,猛地用尽了全身的灵力去做最大的攻击,只是在他转身离开之际,一道重击再次席上了他的后脖,一阵剧烈的疼痛袭来,夏其煊顾不上多少,只能狼狈的逃走了 当夏其煊面色苍白的从龟族非家走出来的时候,他的人立即围了过来,警惕的看着四周,一边担忧的围着他,上前扶着他很是担忧。
“主人?”
照和卓从来没有看见过夏其煊这般狼狈的模样,胸口一滞,不由担忧的问道。
夏其煊咬着牙,忍受着伤处的痛楚,脸色苦郁的冷道,“去找夏尔顿!”
“主人!您已经受伤了!”两人不敢相信自家的主子竟会如此的执着,伤的如此严重,都要去找那个鬼医!
夏其煊知道自己已经忍不了多久,见自己的下属还这般慢慢吞吞,他的视线愈加冷了几分,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把紧紧搀扶着他的照给推出去。
他不悦的大吼,“没有听见我的话吗!快点带我去找夏尔顿!”
众人一愣,可是没等他们细想几分,就听见了龟族里面传来的动静,各人心中大骇了几分,直觉此地不宜久留,立即搀扶着重伤喘息的夏其煊上了直升飞机,循着他的命令回头去找那鬼医夏尔顿了。
不过半小时的飞行时间,夏其煊已经觉得自己似乎经历了一百年的痛苦煎熬,若不是他咬着牙暗暗警告着自己不能就这么倒下,恐怕他现在早就不省人事了。
很快,飞机便在缓缓的盘旋下停在了小岛上的大片空旷的地方。
夏其煊硬撑着身子走了下来,而那夏尔顿似乎已经知道了他已经带来了他想要的东西,竟是难得的一脸笑意迎了过来。
夏其煊黑着脸,苍白着唇走前几步,而后便从怀里拿出那个被他紧紧护住的锦盒,一把丢向了夏尔顿。
夏尔顿目光一闪,动作迅速的接过,更有几分迫不及待的意思,急急忙忙的打开盒子来看,见里面的黑色绒布上躺着的正是他盼念许久的龟甲子,眼里的喜色更是多了几分。
碰的一声,夏尔顿合上了锦盒,一脸笑意的盯着快要支撑不下的夏其煊。
双眼里似乎藏着什么情绪,夏尔顿扫了夏其煊两眼,满意的点着头。
“不错不错,不愧是吸血鬼族的族长,竟能在如此短的时间里拿到龟甲子,果然能力非凡啊,哈哈哈……”夏尔顿竟是不吝称赞起夏其煊来。
要知道,以前来找他看病的人听见他这个要求,不是打退堂鼓就是去了一趟龟族非家就空手而回,完全没有半点的用处和意义,可是夏其煊却不同,他竟是在五小时不到的时间里,就完成了他的要求,这着实让夏尔顿开心高兴。
在他们的家族里,人人都知道龟甲子的医药功用可是最有价值的,作为鬼医,夏尔顿怎么会轻易放过这么一个宝物呢?
可是夏尔顿的称赞对夏其煊来说,这些话并不是他最想要听见的。
他不住的喘着气,他不知道到底自己什么时候就撑不下去了。
“龟甲子你拿到了,那你现在是不是可以跟我走了?”
夏尔顿笑眯眯的点头,“当然,不过我认为,你还是不必要回去了,看你现在的伤势,还不如在我这个荒岛上疗养。”
夏其煊咬着牙,“没事,我可以回去……”
“主人!”尽管夏其煊倔强的说着,可是他的一群下属可是担忧的要命,可是遭到夏其煊的冷眼,他们一个个都不敢再说什么了。
夏尔顿也不勉强,对着他微微比了比下巴,说道。“那行啊,你先走,我跟着。”
夏其煊吐了口气,一言不发的转身,可是脚步刚迈出几步,脑袋就涌上一片浑浊的黑暗,夏其煊来不及捕捉到什么,已经是眼前一黑,直直的晕了过去。
“主人!”
“主人!”
照和卓连忙抱住了夏其煊往下倒的身子,而后着急紧张的转头向夏尔顿求助,“鬼医,求您救救我家主子!”
夏尔顿高深莫测的笑着,“放心,你们主子死不了的……”
不过会不会有其他什么事情的,他就不能保证了。
啧,这还是他第一次见有这么痴情的异族呢,为了一个女人,真的值得么?
苏绒以为晚上的时候夏其煊就会回来,可是她左等右等都没有等到夏其煊回来,眼看着时针越走越远,她不由担心了。
管家见苏绒迟迟不回房间,不由心里郁结。
正在思量着要怎么对付苏绒的问话,可那人已经到了他的面前,皱着眉头紧紧的瞅着他,看得他心里是一阵发毛。
“少奶奶,已经很晚了,您回房间休息吧……”
按照往常,苏绒十点左右就上床睡觉了,哪里像今天一样,都快十二点了还在客厅里晃来晃去的。
苏绒咬了一下牙,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不寻常一般,紧紧的盯着管家,冷着声音发问。
“夏其煊呢?为什么他还没有回来?平时他六点前就会回来的。”
管家心虚的摸了摸鼻子,想要用抬手的动作来挡住苏绒太过灼热的视线,可这样不过是徒增苏绒对他的怀疑罢了。
“少奶奶,这主子的事情,老奴哪里能知道啊……也许是主子有事不能回来了吧,要不您先上楼睡一觉,也许醒来的时候主子就回来了呢?”管家还是不死心的想要劝苏绒上楼回房,可是无奈苏绒偏偏不吃他的那一套。
她气呼呼的鼓着脸颊,似乎就是要和管家杠上了一般。
“不要,我就要等他回来!”
苏绒说着,竟然还一屁股坐在了客厅中间的沙发上,小脸上写满了固执和坚持。
“我就在这里等着夏其煊回来,他不回来,我……我就不走了!”
见苏绒一脸不能商量的语气和脸色,管家只能无奈的在原地叹气了。
这姑奶奶不睡,他们也不能睡,得好好陪着了 慢悠悠的叹着气,管家已经再也无话可说了,只好吩咐一些女佣拿来毯子和热茶,看来今晚得好好一番苦战了 苏绒还真是在客厅里等了一晚上,尽管到半夜的时候就支撑不住倒在了沙发上呼呼的睡了起来,可挡有人靠近想要将她搬上床的时候,她又会惊奇的苏醒过来,揉着眼睛一脸警惕加鄙夷的看着对方。
这样来来回回折腾了好几次,到最后,也没人敢再去打扰苏绒的‘好梦’了。
第二天大早,苏爸爸苏妈妈正说着话从楼上走下来,却看见客厅里守着一轮的人,起初还很是疑惑,可是等他们看见了那倚在沙发扶手上钓鱼耷拉着脑袋的苏绒之后,皆是大吃一惊。
苏家父母担忧的走上前,看着苏绒这幅样子,想要叫醒却又不忍心,便转头对管家询问。
“这是怎么回事?”
一夜没睡的管家眼下挂着大大的眼带,见苏家父母过来,晃头晃脑的行了礼,而后才如实回答。
“主子昨晚没回来,少奶奶就在这儿等了一宿。”
其实准确的说起来,等了一宿的是他们这些站着的佣人。
苏妈妈一听,不悦的皱起了眉头,大步走过去,没好气的摇醒了苏绒。
苏绒刚睁开眼睛,意识还没有清醒多少呢,就遭到了苏妈妈的劈头一顿骂。
“你这孩子在搞什么啊,怎么就这么死心眼呢?夏其煊一晚上没回来你就在这里坐一晚上,难不成他一辈子不会来你还能坐一辈子不成?苏绒,你脑袋里到底装了什么,难道你忘记你的肚子里还有孩子吗!你这样折腾自己,你是要害死你自己的孩子是吧?!”
苏妈妈这段无意的话,却让知道内情的管家听着,觉得心里很是不舒服。
倘若主子真的一辈子都不回来了,那会如何?! 等苏绒迷迷糊糊反应过来,苏妈妈已经是骂完一段话,气呼呼、恨铁不成钢的瞪着她了。
而苏绒这时候也才回过味儿来,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做的事情是有多么出格和疯狂,想到自己的孩子竟然就这么陪着她在这里难受了一晚上,苏绒心里就愧疚极了。
可是没等苏绒忏悔完,院子外边就响起了一大阵动静,苏绒来不及深思,只是下意识的以为是夏其煊回来了,前一秒还很是苦恼的小脸一下子就被阳光所取代,就这么一眨眼的时间里,苏绒已经不顾苏妈妈的面色,兴奋的跑了出去。
苏妈妈看着女儿匆忙的身影在自己眼前闪过,等回过头的时候丫头已经不见了人影,便是咬着牙气呼呼的跺脚。
“苏绒,你这个死丫头!”
竟然敢这么直接的忽视她,真是找死了!
苏绒兴奋的像只小鸟儿一般跑出了院子,可是当她一眼看清楚被众人簇拥着的男人并不是她念了一天想了一夜的男人之后,便是泄气的垂下脸。
夏尔顿眯着眼睛,看见了台阶上一瞬间失落下来的苏绒,眼力极好的一眼就看出了苏绒已经怀有身孕,况且浑身如此浓重的吸血鬼气息,不用再去细问,夏尔顿就已经知道这人便是苏绒,那夏其煊昏迷时还念念不忘的妻子。
他勾着唇笑了笑,走到了苏绒的面前,算是客气的开口。
“你好,你就是苏绒吧?”
夏尔顿答应了夏其煊会帮他保密行踪,所以他现在就要做到一丝不漏才行。
听见问话,苏绒这才抬起头好奇的打量着来到自己面前的白发男人,有些奇怪的歪着脑袋。
“你是?”
这个男人真是很奇怪,明明声音这么沧桑低沉,还有一头的银丝,可是脸上的皮肉却是看不出有半分的苍老,还是一副弹性十足的模样,所以苏绒有些怀疑对方的年龄和身份。
夏尔顿微微一笑,“我是夏尔顿,我是受夏其煊所托,专门过来帮你安胎的。”
听到那两个字,苏绒的眼睛就像是瞬间被点亮了一般,亮晶晶的闪烁着光芒。
“真的?你真是夏其煊请过来的医生?”而后苏绒更是着急的不等对方回答,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心急的询问道,“那你知道夏其煊在哪里吗?他怎么消失了一天呢?连个电话都没有……”苏绒有些抱怨的说着。
夏尔顿早就预料到了苏绒会有这般发问,眯着眼睛很是和蔼的笑了笑,瞥见管家从里头出来警惕的盯着他,这才慢悠悠的扯着嘴撒谎。
“哦,夏其煊啊,他过来找了我之后就离开了,听他的语气,像是工作上出了什么事情……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他很快就会回来的。”
有了夏尔顿的话,苏绒这才微微安心了些,而管家见苏绒相信一个外人,脸上更是有说不出的憋屈苦闷表情。
苏绒点了点头,然后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一脸期待的看着夏尔顿,似乎是有些不敢相信。
“你是说你能帮我平平安安的生下宝宝么?”
“不错,我能帮你,不过……”夏尔顿话一顿,很是成功的让苏绒迫不及待的追问。
苏绒兴奋的咂嘴巴,“不过什么,你快说快说。”
夏尔顿呵呵的笑了笑,心里有些理解为什么夏其煊会对着娇妻如此爱护有加,想来这样可爱俏皮的人,多多少少也会令人想要疼惜一些。
鬼医的眼底闪过什么,随即便笑呵呵的回答说,“不过期间你要照着我说的每一个要求去完成,不能有任何的异议或者抵抗,否则我会马上离开,不管你的死活。”
苏绒忙不迭的点头,很是顺从的口气,那个心甘情愿的模样,是苏妈妈看了都要咬牙切齿的嫉妒的。
“是是是,我一定乖乖的听话,医生叫我往东,我绝对不会去西!”
夏尔顿被苏绒这幅活宝的模样逗笑了,忍俊不禁的嘿嘿了几声,便收起了笑意,严肃了起来。
转头看向侯在一边的管家,夏尔顿直接不客气的吩咐人了。
“同时我也希望你们能配合我,能提供一些药材和空间给我。”
管家是知道鬼医的,在几百年前,更是有幸在某次宴会上见过这个名不见经传的鬼医一眼,早就听过传闻中鬼医脾气的他,自然是不敢怠慢什么,何况这是自家主子冒着生命危险请回来的大神,管家自然是百分百的配合。
礼貌的行礼点头,管家客气的说道。
“请您放心,能用得上老奴的地方,老奴一定鞠躬尽瘁。”
“很好,这样一来我也好办多了。”
“辛苦鬼医了。”
夏尔顿被安排在了一楼的客房里,夏尔顿没有含糊,在苏绒吃过早餐之后就帮她看了大致的状况,大致了解了她现在的身体情况和肚子里宝宝的状况,不过他倒是很意外,没有想到苏绒身上的灵力会如此的浓厚,那起码要修行百年才能够拥有的。
不过看苏绒还是不怎么习惯是用灵力,想着那个还虚弱的在他荒岛养伤的男人,夏尔顿便对苏绒浑身的灵力不在多疑。
看来夏其煊对这个苏绒倒是用情挺深的,连这么多的灵力都舍得赠与,怪不得愿意拼上命去取龟甲子了。
很快,夏尔顿便开出了适合苏绒调养的药物来,然后一天三诊断的照顾着苏绒,不过六天的时间,苏绒就感觉到身体要比以前轻松许多,而且似乎也更有精神力气了些。
不过与此同时,苏绒还是对夏其煊很是担忧,那个家伙居然消失了一周都没有一个电话回来,真是让她又气又急。
这一天,苏绒按照夏尔顿定下的时间表起床吃早餐,刚来到沙发上等着夏尔顿给自己把脉,就见门外头冲进一个跌跌撞撞的影子,声音里口齿不清的叫着夏尔顿。
“鬼医,鬼医!”
苏绒眼睛一闪,“照?!”
就连苏绒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她只知道,照回来了,面色着急的,也不知道他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就这么急急忙忙的把夏尔顿给带走了,什么也没有说 苏绒真的不想胡思乱想,可是这样子不能不怪她多想 照是夏其煊身边的人,他那般的着急担忧,苏绒真的不知道,除了夏其煊,还能有谁能让一向脸部抽经的照会有那种神情。
可是他们完全不给她细问的机会,就这么匆匆的在她的面前,离开了她的视线 “绒绒,怎么站在这里发呆啊?”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苏绒感觉到有人在摇晃着自己的手臂,耳边传来熟悉的问话声,苏绒眨了眨眼睛,这才后知后觉的反映了过来。
“妈?”
苏绒怔怔的看着苏妈妈放大在自己面前的脸,有些僵硬的叫了一声。
苏妈妈瞥了苏绒一眼,见她一副心思完全不在身上的神色,不由心里担忧了起来。
其实这几天夏其煊没有回家,不光苏绒心里不自在在担忧,她这个丈母娘,心里不免也会有些担心的。
现在不管怎么说,夏其煊已经是她的半个儿子了,这可是关乎着自己女儿和外孙未来幸福的关键人物,现在一点消息都没有,怎么能让人不着急?
苏妈妈扶着苏绒坐在了沙发上,苏绒一张脸透着些许的苍白底色,似乎有些喘喘不安。
苏妈妈皱着眉头,不由劝慰道,“你别想太多了,夏其煊不会有事的,你现在最重要的是顾着孩子,那医生不是也说了么,你现在很重要,保住孩子才是最根本的。”
苏绒抽抽鼻子,一副想哭可是有哭不出来的表情盯着苏妈妈,委屈极了。
“可是我没有办法不去担心啊,妈,要是夏其煊真的有什么事,我要怎么办啊?”
苏妈妈心疼的把苏绒按进了自己的怀里,嘴上喃喃的责怪道。
“傻孩子,别想了,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苏妈妈说着,也不知道是在安慰苏绒,还是在说服自己 就这样,时间又风平浪静的过去了三天,虽然夏尔顿不在,可是苏绒依旧他排好的方子和时间表,按部就班的做好每一件事情,苏妈妈是监督者,没有松懈过一丝一毫,不过大家都默契的对夏其煊的事情绝口不提,而苏妈妈为了让苏绒不再胡思乱想,直接搬到了主卧房跟苏绒一起睡。
不过在第四天的下午,阳光正好的日子里,苏绒迎来了一位意料之外的客人——夏其煊的母亲。
夏夫人是第一次来这里,眼睛四处打量了一会儿,便抬起下巴对着恭敬万分的管家吩咐,“带着无谓的人下去,我有事要和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