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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满腔的愤怒,夏其煊,你丫的走之前能不能不要给她惹那么多麻烦?!
而幸好苏家父母并没有吧小孩子的话当真,谁相信魔术真的存在?何况能够把疼痛消除了,除了药就没有别的了吧?
为了满足苏打饼那点小自尊心,苏妈妈应和着惊讶了好几声,然后才问出了重点。
“苏打饼,那坏人叔叔是什么时候过来看你的?那时候你妈咪在做什么?!”
闻言,苏绒倏地紧张了起来,咬着手指冷汗兮兮的盯着正向自己这边瞟了急眼的苏打饼挤眉弄眼,女儿啊女儿,你爹已经不争气了,你不要再给你娘添麻烦了成不成啊?!
不过很显然,苏打饼小盆友并没有听到苏绒心里头的呼唤,萌萌的歪了歪脑子,撅着小嘴似乎在认真的想,过了一会儿才给出了答案。
“苏打饼也不知道坏人叔叔是什么时候过来的,不过苏打饼睡醒的时候坏人叔叔正抱着妈咪在沙发上睡觉……妈咪还把口水留在坏人叔叔的肩膀上,坏人叔叔的衣服都湿了……”苏打饼说着,还不忘揭苏绒的底。
这下子,苏绒羞愧的真的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了……丫的,果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么!
要不要这么对她啊?!
苏绒是恨不得气晕过去,尤其是看见苏妈妈转过头向她投来别有深意的眼神之后,苏绒真的快hold不住了。
苏妈妈顺藤摸瓜的一点点把事情抽丝剥茧的给现了出来。“你是说……坏人叔叔是在你醒来之前就在房间里了?然后还抱着你妈咪在睡觉?”
这次苏打饼没有考虑了,直接点头。“嗯,是的。”
苏妈妈心疼的摸了摸苏打饼的脸蛋,对着一边的苏爸爸淡淡的说了一句,“你给苏打饼喂汤喝吧,苏绒,你跟我出来,我有话要和你说。”
一句话,让苏绒的小心肝经历了一次三百六十度的过山车,刺激得不得了。
她诧异的抬起头,见苏妈妈已经拉开了房门走了出去,苏绒磨蹭不下,只能不甘愿的恨恨的瞅了一眼正在幸灾乐祸的苏打饼一眼,乖乖的跟着走了出去 母女俩一前一后的来到了医院外头的小花园里,苏绒踌躇了好久,最终才打着准备下油锅的心态坐到了苏妈妈的身边。
“这是什么表情,苏绒,我能吃了你不成?”苏妈妈讥诮的声音传来,苏绒抽了抽嘴角,还是控制不住的僵硬。
苏妈妈撇撇嘴,没有多说废话直接进主题。
“坏人叔叔是谁。”
苏绒咽了口唾沫,拿出了自己搪塞人的本领,“妈,我不是和您说过么,那只是我的一个客户,没什么的,真的!都是苏打饼给说大了,我和他之间根本就没有……”
苏妈妈冷冷的开口打断苏绒的胡诌,“哼,能够陪着你在医院病房沙发上屈就一晚上的男人,只是普通的客户,你说你们之间没有什么,苏绒,你以为你在骗谁?连苏打饼都不会相信你的胡话,别拿对付你那傻乎乎的爸这一套来糊弄我!”
苏妈妈凌厉的眼神投来,苏绒立即就小心肝乱颤了。
“上次你说的同事,就是这个男人吧?”
苏绒低下头,不说话。
可是有一种无言叫默认,苏妈妈下意识的将苏绒的反应当默认了。
继续问,“上次我在小区里看见的也是这个男人吧?苏绒,既然你们两个互相有意思的话,为什么要瞒着我们?而且从苏打饼的言语看来,那个男人对苏打饼还是挺不错的,这样的男人,你为什么还要遮遮掩掩的,这样不好吗?”
苏妈妈顿了顿,忽而目光哀伤了起来,苏绒心头一惊,果然从苏妈妈的口中听见了她此刻最不想听见的话。
“你还想着夏其煊是不是?苏绒,你怎么就那么死心眼呢!”
苏妈妈恨铁不成钢的骂道。
苏绒忍不住再一次心酸了,这个话题五年来苏妈妈跟她说过许多次了,尤其是在这段期间里,苏绒听这句话都听得耳朵要起茧子了。
倘若是夏其煊没有恢复记忆,也许苏绒只能咬咬牙自己挺过去,把这些伤痛自己藏着掖着只当是无所谓。
可是现在不同了,夏其煊回来了,他们有了重新开始的机会,如果以前的苏绒听见这句话会觉得感伤和心痛,而现在,苏绒只剩下满满的无奈和纠结了。
抿着唇,这次苏绒没有像是以往那样将自己和夏其煊的关系撇的一干二净,而是选择了小心翼翼的试探苏妈妈的心思。
因为他们现在已经在一起了,也不可能永远都隐隐藏藏的躲着,纸包不住火,总归是要让苏家父母知道的,而且苏绒也不想要委屈了夏其煊和苏打饼,难道要让他们父女相见不能相认么?!
不,这种残忍的事情苏绒做不出来,而且苏绒也不忍心白白委屈了自己心爱的人。
深呼吸了一口气,做下了决定的苏绒鼓起了勇气向苏妈妈开口问出了话。
苏绒的指尖微微渗出冷汗,有些凉凉的湿意,让苏绒更加清楚此时自己的心情是有多么的紧张澎湃。
“妈……那如果我说我一直没有忘记夏其煊,会怎么样,吗?”
许是没有预料到苏绒会如此直白的说出来,要知道,苏绒对这个话题一直是保持着躲避的心态和原则,而且每当苏妈妈询问到相关的事情的时候,苏绒总是会有意无意的躲开或者反面回避,绝对不会像今天这样回答。
苏妈妈的惊讶溢于言表,不过很快,老人便是沉下了脸上,带上一脸的凝重和深沉。
苏妈妈的双眼直勾勾的盯着苏绒有些畏怯有些想要退缩的眸子,墨色里深邃的光,一丝丝的拨开苏绒眼中的云雾,直直的照入了苏绒眼底直至心里的最深处,令苏绒下意识的想要躲开这样过于灼热的模样,她微微别开了头,也成功的让苏妈妈破除了底线。
“苏绒,你今天的话是不是想要暗示我什么?”
苏妈妈一眼就瞧出了苏绒的想法一般,蓦地开口,已经让苏绒感到胆战心惊。
微微抖了抖肩膀,苏绒用力的攥住自己的手心,忍住声音的沙哑生涩,缓缓开口。
“不,我没有别的意思……妈,这只是一个如果,如果我的心里还有夏其煊,你要我怎么样,您打算怎么办?”
苏绒的心,一点点的提了起来,静静的,等待着苏妈妈的宣判和结果,等待着最后的解脱。
不料苏妈妈却是猛地在苏绒说完话的时候站了起来,在苏绒有些错愕过惊的目光中,一字一句带着万分的笃定开口,字字珠玑,如利针一般刺进苏绒的皮肉里,一阵阵的疼痛发麻让苏绒不敢直视。
“没有这个如果,苏绒,就算你还对那个夏其煊念念不忘,我也不会给你什么如果,我在这里说一次,也是最后的一次,苏绒,我不会给夏其煊再一次的机会,那个男人我是不会再相信的了,尽管他是苏打饼的亲生父亲也好。”
苏妈妈的目光如寒冰般寸寸发冷,将苏绒的心一点点的冻结成冰。
“……那种没有信用一走了之的那人,也不配当苏打饼的爸爸,苏绒,我不管你怎么想,反正我是不会接受他的,如果你要执迷不悟,那你就跟着他一起走,不要再回来了。”
苏绒的喉咙里像是被一层砂纸打磨过一般,凹凸不平,瞬间还有苦涩的汁液缓缓的涌了上来,让她苦不堪言。
这是苏妈妈第一次正面表示出对夏其煊的厌恶和抵触,没想到,已经远远的超出了苏绒的想象。
“妈……”
“比较我妈,这种事情靠你自己想清楚,我和你爸都老了,我们都管不动你了,你自己打算吧,我回去照顾苏打饼,你有事就走吧,我也不奢望你能多照顾了。”
苏妈妈似乎被刚刚苏绒的反应触怒了,冷冷的甩下了这些话,就在苏绒失落的目光里转身走入了医院 苏绒感到自己浑身都是冰凉的,近乎呆滞的跌坐在椅子上,好半晌,苏绒才找回自己的神智,哆哆嗦嗦的从衣服里拿出了手机,拨打了夏其煊的手机号码 “喂?”
“夏其煊,你在哪儿啊?”
夏其煊看了眼坐在自己对面正挑眉盯着自己的男人,压低了声音却仍旧不失温柔,“在郊区别墅,怎么了?”
苏绒的声音停顿了好久,而后才断断续续的传来,带着些微的哭腔,令夏其煊心中抽疼。
“呜……夏其煊,我妈不愿意接受你,夏其煊,我们要怎么办?我要怎么办才好……”
夏其煊皱紧了眉头,“绒绒,你先别着急,这件事我们先放着不说,咱们现在最大的任务就是把苏打饼给照顾好,知道?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过几天我去找你,你自己好好照顾自己。”
那头的苏绒抽了抽鼻子,心里有些委屈,“你要做什么,不来陪我们么?苏打饼刚还问我你什么时候来看她。”
夏其煊眉头一动,想到自己的女儿,他就莫名的感到愧疚和疼爱。
虽然他也很想放下所有马上飞过去陪在他的妻女身边,可是现在他还不行,还有问题横亘在他们之间,不仅仅是苏妈妈,还有夏家 顿了顿,夏其煊继续安慰劝解苏绒,“乖,我是为了我们的以后,答应我,好好照顾自己和女儿,我很快就会去接你们,相信我,嗯?”
“可是我……”
“绒绒,相信我,好吗?”
“那好吧,那你也要小心。”苏绒听出了夏其煊的难办,也不想再勉强下去,只能咬了下唇,就此放过。
“好,小心点,我挂了。”
苏绒张了张口,还没说什么话电话那头就传来了嘟嘟忙音,苏绒撇撇嘴,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泪,默默的收拾着自己的心情。
仰起头,苏绒看着满天乌云渐渐的飘逸过来,将早晨还灿烂无比的骄阳给遮盖去了光芒,苏绒始终提不起精神来。
挂了电话,夏其煊刚低下头,对面的男人就调侃的开口。
“啧,我就知道会这样……夏其煊,就算我们本事再大,有一些东西我们还是控制不了。”沈易晟看了眼身体顿时僵硬住的夏其煊,好看性干的薄唇一张一合的轻喃,带着磁性的蛊惑一般,“人心。”
夏其煊抬起眸子,凌厉的眸光缓缓掠过,只余下深深的疲惫和无奈,“那你说我要怎么做?沈易晟,你来找我,可不像是要袖手旁观吧?”
今早他就接到了消息,原来给苏绒发短信的人就是沈易晟的手下,想必是有他的授意。
竟然如此,沈易晟是在暗中三番两次帮助他们的人,而现在他上门来了,一定不仅仅是抱着看戏的态度才对。
病房里,苏妈妈正给苏打饼削苹果,不一会儿病房门就被人敲响,她手上动作一停,走过去扭开门。
“请问是苏打饼小盆友的病房吗?我是她幼儿园的园长,听说她住院,就过来看看。”
苏妈妈脸上一喜,急忙把园长迎进门,“原来是园长,快快快里面请……我是苏打饼的外婆,真是感谢您了。”
“园长好。”苏打饼小声的喵喵着。
“苏夫人不用客气,这也是我应该做的……听说孩子出事,我也是很担忧的,对了,我这次来呀还把上次苏打饼画的全家福给带来了,来……”
说着,园长把那张图画纸拿了出来递到了苏妈妈的面前,苏妈妈笑呵呵的接过,可是当她的目光画上纸张上的手牵手三人之后,眼光蓦地一怔,愣愣的盯着那画上的高帅男人看了许久。
说着,园长把那张图画纸拿了出来递到了苏妈妈的面前,苏妈妈笑呵呵的接过,可是当她的目光画上纸张上的手牵手三人之后,眼光蓦地一怔,愣愣的盯着那画上的高帅男人看了许久。
园长没有注意到苏妈妈的情绪变化,一直在喋喋不休的说着,“其实这些都是家长们的私事,我们也不好过问,可是您也知道,鉴于苏打饼小朋友家里的特殊情况,我们幼儿园是比较关心孩子的成长问题的……”
手掌半拢着成了拳头,园长将拳头放在了自己的嘴边,似乎是有意的看了一眼一边正睁着大而黑的眼睛定定的看着她们的苏打饼,园长故意压低了声音凑到还在怔愣中的苏妈妈的耳边细细说着。
“前几天新生活动的时候,我看见苏小姐带着一个长相儒雅的男人过来,我当时还以为是苏打饼小朋友的……可是当我仔细对比了全家福之后,发现那个男人和苏打饼画的完全相差极远,所以我回去想了好久,还是决定来跟孩子的家长谈谈这些事情,毕竟我们幼儿园也是为了孩子着想,家庭氛围是促使孩子健康成长的重要关键之一……”
园长苦口婆心的说着,不过她可能没有想到,她正在交谈的对象完全陷入了自己的思绪里头不能自拔,哪里还管的上她再说什么东西。
虽然苏打饼的画工很幼稚,可是从那画上男人的面部的整体形象和其他特征,苏妈妈一眼就认出了这个标记着‘坏人叔叔’的男人到底是谁。
这男人,她可是能记住一辈子都忘不了的!
“苏夫人,您说是不是……”
“苏打饼,瞧妈咪给你开了什么回来?!”
随着一声响亮的呼喊,园长未说完的话被嘎然打断,同时中断的,还有苏妈妈的沉思。
众人将目光投向随着声音一同打开的病房门,只见一脸笑嘻嘻的苏绒手里拿着一个装满五彩小石头的小鱼缸走了进来,等距离近了,才发现鱼缸里头有两条黑红花纹相交的小鱼在欢快的游来游去。
苏打饼当然是高兴的不得了的,拍着手欢呼着,亮晶晶的大眼睛盯着苏绒捧着鱼缸一点点的向自己走来,然后迫不及待的伸出两只小手去接,然后一脸稀奇的盯着鱼缸瞧了好久。
“哇,鱼鱼好好看哦,妈咪好棒!”
“那是当然,你妈咪我可是很厉害的!”苏绒说谎不用打草稿,摸了摸鼻子就自夸了起来。
苏绒心里喜滋滋的满足,转了个头,这时候才注意到原来病房里来了一位客人。
苏绒微微收敛起骄傲的神色,对着园长微微颔首,“园长,你来看苏打饼的吧?辛苦你了。”
没想到刚刚自己还在谈论的人一下子就出现在了自己面前,园长一下子有些心虚,暗暗的看了眼身边的苏妈妈,然后园长忙不迭的摆手,笑的很是尴尬。
“哪里的话,这本来就是我的工作,说不上辛苦……我是代表幼儿园来看望苏打饼小朋友的,我看时间也不早了,我也不打扰病人的休息了,那我先走了。”
苏绒一愣,跟着园长的脚步往外走,一边走还很是诧异的嘀咕,“时间还早啊,园长在坐会儿吧?诶……”
“不了不了,幼儿园还有事情等我去忙,不用送我了。”
园长挡住苏绒想要送自己出门的脚步,莫名的心虚,虚假的笑着点头,最后园长在苏绒诧异的目光下转身快步离开,苏绒还以为是有什么东西在她后头追她呢,不然园长怎么跟健步如飞似的 关上了门,苏绒扫了一眼乖乖的坐在病床上盯着两条小鱼看的苏打饼一眼,满足的笑了笑,而后将目光投向从她进门之后就没有过表示的苏妈妈,顿时沉了沉眸光。
怎么都不搭理她呢?难道老妈还在为不久前争吵的事情生气?
苏绒端着下巴郁闷着,以前她娘不会这么小气的啊,怎么这会儿变得有点不可理喻了呢?!
想来想去还是想不明白,既然苏妈妈不说话,苏绒也不会自找苦吃的去找抽,索性就拿了本杂志坐在沙发上,慢吞吞的百无聊赖的翻看着。
病房里有一种空寂的安宁,令苏绒越加感到不安,可是即使觉得怪异别扭,苏绒始终没敢打破这种看似平和的气氛,直到——
“苏绒。”
苏妈妈冷不防的开口,吓得苏绒差点咬到了自己的舌头。
她动作恍惚的合上了杂志,目光畏怯的看向她,“额,啊?”
“跟我来。”
“……”
再一次,苏绒慢吞吞的跟着苏妈妈走出了病房来到了早上的那个椅子边,比起第一次,苏绒觉得此刻的自己心里更加没有底,毕竟自己早上是知道苏妈妈为了什么叫自己,可是现在,苏绒一点头绪都没有。
难道她刚刚又在哪里惹到了她?不对啊 刚刚自己什么都没有做啊!难道给苏打饼买两条鱼都要被骂?!不会这么坑爹吧?!
“妈,这次又是什么事啊?苏打饼现在一个人在病房,我们有事……”
“我最后问你一次,坏人叔叔到底是谁。”
苏妈妈打断了苏绒的的话,突地转过身来冷冷的眸光,将苏绒吓了一跳。
苏绒心虚的眨眼,竟然口吃了起来。
“什么,我不适合你说,说过了,他是……”
“别骗我,苏绒,你难道希望你的女儿有个说谎隐瞒她亲生父亲不肯承认的妈吗?!”
苏妈妈语气不善的截断了苏绒未说完的话,在苏绒诧异变化的面色中,苏妈妈一把将手里的纸张甩到了苏绒的面前,苏绒展开画纸一看,顿时脸上青白交加。
“这是……”
全家福,怎么会在这里?
苏绒脑袋里突然想到什么,而后咬着唇,默默的垂下脸,画纸的边角在她的手里一点点的掐皱。
呵,不用想也是那个园长带过来的,没想到她千方百计的想要隐瞒,到最后还是被其他人的无意插手给尽数瓦解 算了,知道了就知道了吧,那么她也不用再苦苦的隐瞒下去了,她和夏其煊,也不用再躲躲藏藏什么了 苏绒认命一般,重新抬起了头,抱着无谓的心态,迎接着苏妈妈的全部怪责和叱骂。
可是没想到,苏绒等了许久,只是等来苏妈妈一句冷漠无波的话。
“原来你们想方设法隐瞒的是这个……苏绒,你不累么?”
苏绒喉咙中滚过苦涩,累啊,怎么能不累呢?心累,真的好累 可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
“妈,真的不能了吗?您不是一直在说要我尽快找个男人依靠让苏打饼过的更好吗?而且现在苏打饼那么喜欢夏其煊,我和他多好,以前都可以回到五年前一样……”
“白痴,怎么可能回得去!”苏妈妈痛叱一句,生生的将苏绒的哽咽给湮没在了喉咙里。
苏绒扭了扭脖子,眼角的湿意她无法忍耐。
如果不是她知道事实的真相,如果不是她知道夏其煊之所以会失忆,之所以会抛下她们母女都是因为爱她们,否则苏绒怎么会这么轻易的原谅他,否则怎么会五年来都没有恨过他?!
妈,傻得不是我,错的也不是夏其煊!
可是这些,苏绒要怎么跟母亲说出口?
苏绒许久都没有出声反驳,苏妈妈只当她是心里愧疚和哀伤,顿了顿,才沙哑着嗓子说道,“早上的话我说的很明白了,我不会接受他的,你死心吧。”
苏绒抬起头,苏妈妈留给她的只是一个坚决冷漠的背影 看的出来,苏妈妈真的是生气了。
那天和苏绒摊牌说完以后,苏妈妈把苏爸爸叫了来医院,然后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交代,就这么走了,就连身后苏打饼在可怜兮兮的苦苦的叫着‘外婆’,苏妈妈也倘若未闻一般。
苏绒心里着急的很,同时也很是愧疚,可是最后所有的情绪都归结为无可奈何。
苏绒和苏妈妈冷战了,整整两天,苏绒都没有和苏妈妈说过一句话,而苏妈妈也是自己呆在苏家,默默的买饭菜给苏打饼煮补汤三餐,可却是没有亲自过来一趟。
“妈咪,外婆是不是不喜欢苏打饼了啊?怎么外婆都不理苏打饼的?”
苏打饼拿着苏爸爸的手机打电话回家,苏妈妈接起,一听是苏打饼委屈的叫声便一把扣掉了电话,什么也不说,不喜不怒。
苏绒爱怜的抚摸着女儿的脑袋,心疼的很,同时也是愧疚万分。
苏绒摇摇头,“不,你外婆是生妈咪的气,不关苏打饼的事情,乖,外婆是最喜欢苏打饼最疼苏打饼的不是吗?别乱想,等外婆不气了就会来看苏打饼了,现在苏打饼要好好的养伤,快快好起来,知道吗?”
“哦。”苏打饼点点头,可依旧是似懂非懂的表情,不过也是知道了苏妈妈对自己不理不睬不是因为不喜欢自己,苏打饼还是有些小开心的。
她可是不想被外婆不喜欢呢……苏打饼最喜欢的就是外婆了。
冷战的这几天,苏绒不仅没有和苏妈妈有交谈,更是联系不上夏其煊,这下子让苏绒感到心急如焚了,一个人处于孤立之敌,即使身边有苏爸爸的安慰,可一直觉得内疚的苏绒心里还是没能感到解脱或者欢喜。
苏绒想,这或许是自己的自作自受,否则怎么自己会走到这个境地?没有人可以依靠,最亲密的人,不是不在她身边就是和自己闹矛盾,
一条名为生活的道路,苏绒真的觉得她走的好无助 这天,苏妈妈依旧是在家里面的厨房忙碌。
苏绒拿着钥匙缓慢小心的扭开了门,悄然无声的走进了玄关,刚扶着鞋柜打算脱下鞋子,一只脚丫子刚才在有些冰凉的木质地板上,一阵脚步声响起,苏绒立即身子僵硬着一动不动,好一会儿,才动作机械的缓缓抬起了头 “妈。”
苏妈妈盯着她,没有说话。
苏绒被苏妈妈盯着,感到一阵头皮发麻,最后还是硬着头弱弱的替自己的突然回家解释,“苏打饼说要钓鱼,我回来拿她的小鱼竿……”
苏绒心虚的很,就像是进了别人的家门跟做贼一样,可是苏绒浑然没有意识到自己进的房子,就是她家。
苏妈妈仍旧是纹丝不动的看着她,也是一句话也不说的站在那里,活生生像是一尊雕像,苏绒感觉自己浑身的神经都是绷得紧紧的,沉默了好半晌,她才动作飞快的把自己的另一只鞋子脱掉,快步往屋里走,然后在苏打饼房间里找出了小家伙吵闹着要玩的工具,急急忙忙的在苏妈妈的瞪视下出了房门。
苏绒刚带上门,还没走出几步,就听见门后面喀拉的落锁声音,与此同时她的心也是重重的一沉,无言的伤痛在她的心头笼罩着。
掐了掐手心里拿着的东西,苏绒在自家门前站立了好一会儿,最后才迈出沉重的步伐拐进了楼梯间。
就在苏绒离开没多久,楼层的电梯叮的一声打开了,而后一前一后走出三名西装款款的男人,前头的那一个气势凌人,俊帅的脸庞足以让每一个女人疯狂尖叫,优雅的气质更是能令女人们趋之若鹜。
三人几个大步便走到了苏绒刚离开的房子门口,为首的男人微微皱了下眉头,按下了门铃。
不一会儿,里面便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很快,门就被推开,只是还未见到对方,尖利的女声怒吼先一步传了出来。
“苏绒,别以为你这样我就会原谅……”
苏妈妈的话蓦然止住,脸上的怒气一瞬间被惊愕替代,然后又是在片刻间被龙卷风般的煞气说取代,二话不说,便是手握着把手往回关门。
似乎察觉到了苏妈妈会有这般动作,男人极快的伸出手卡在了门和锁之间,那一只好看的、几乎找不到半分伤痕的手掌一下子被挤出了青白的颜色。
见状,苏妈妈心头大动,抑制不住的愤怒和火爆火焰。
“夏其煊,你这个骗子,你还来做什么!”
虽然气愤和厌恶门外的夏其煊,可是苏妈妈还是保留着为数不多的理智,再生气也好,也没有做出什么太过分的事情。见夏其煊不怕死的把手伸进来,她大惊之后便是生生的将自己关门的动作缓了下来,虽然带着强硬,但是也不敢用太大的力气在门上,苏妈妈只是单纯的想要夏其煊知难而退。
夏其煊依旧是不依不挠的态度,在苏妈妈说话的空档,他不仅把手也给伸了进来,还跨进了半只脚,看的苏妈妈眼睛都快瞪出来了。
怎么,真的还有不怕死的人?!
夏其煊没有半分的傲人口吻,带着满满的愧疚和歉意。
“对不起,妈,我知道当年的事情都是我的错,是我过分丢下绒绒和苏打饼就走了,没有一句交代,可是妈,您能听我说么?您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妈!”
夏其煊动情的说着,想要晓之以理的说服苏妈妈,可是苏妈妈打定了主意不管对方说什么都不会松口,硬着心肠把这门喊道。
“夏其煊,这些好听的话我是不会再听你说相信你了,亏我当年还对你那么满意,还以为你能给我的女儿幸福,没想到,伤她最重的就是你!快滚开,不然我报警了啊!”
苏妈妈的话直接像一把匕首插进了夏其煊的心里,顿时伤的他鲜血直流疼痛难忍。
也在夏其煊这么一刻怔愣的时候,苏妈妈趁机往反方向推门,夏其煊顺着冲力往后踉跄了几步,身后的照急忙上前扶住了他,苏妈妈冷冷的看了夏其煊一眼,便是轻轻松松的重新关上门。
只可惜,这一次还是没能顺利。
苏妈妈深深的皱着眉头看着横空伸出来的另一只手,顺着手臂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年纪同她差不多、但仍旧气势不减的男人向她微微点了点头。
只要是和夏其煊一伙的,苏妈妈都会产生莫名的敌意,警惕的看着对方,“你是谁,松手啊你。”
男人微微一笑,朝着苏妈妈表示了礼貌的问候,“亲家母你好,很抱歉在夏其煊婚礼的时候我没有能亲自到场……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夏其煊的父亲。”
苏妈妈瞪着他,讶异在眼中一闪而过,而后抿紧了嘴,没有说话。
苏绒在回医院的半路上接到了电话,而后拿着鱼竿踩着着急的步伐往回赶。
什么叫‘你男人带着你爸爸回来了’?苏绒想不明白,可是在隐约之间有似乎猜测到什么,无可奈何只能傻乎乎的往回走。
甩了钱给司机,苏绒也来不及找钱,直接往家里头冲,等不及电梯,苏绒一股脑的跑上了楼。
房门只是虚掩着没有关稳,苏绒站在门边喘了口气,等到她反应过来站在这里的时候,心里才开始俄畏缩起来。
门,轻轻的就被推开了。
映入她水灵瞳眸之中的,是夏其煊堵在玄关处的高大身影,苏绒的动作一怔,一眼看见了好几天都心心念念的男人,忍不住眼睛一热,二话不说直接上前一步抱住了他的身子,大口的深深的呼吸着属于夏其煊的气息,蓬乱的心跳终于找到了一丝踏实感觉。
“夏其煊,你这个混蛋,你终于舍得回来了……”
苏绒闷闷的埋头在他怀里,娇气的抱怨着,还抡起拳头砸在了夏其煊的胸口上,可是很快就有把拳头摊开抓紧了夏其煊的外套,紧紧的合拢,似乎打算一辈子也不在松手。
夏其煊感受着来自苏绒身上心底颤抖的无助,心里流淌过心疼,抱着她,默默的承受着她的不满和抱怨,他反而觉得是甘之如饴的幸福。
“对不起,这次以后我都不走了。”
“我不信我不信。”
苏绒孩子气一样的反嘴晃着脑袋,手紧紧的啪嗒在夏其煊的胸前揪着,像是刚出生的婴儿一般想要在妈妈的怀里寻找到温暖和安全。
夏其煊不知道,苏绒这几天过的是有多么害怕和无助。
苏妈妈的不冷不热,对苏爸爸的极度愧疚,又加上夏其煊和她打电话谈不上两局就挂断了电话,苏绒真的好害怕,好害怕全世界就这么剩下她一个人,更害怕夏其煊再一次丢下她一个人无声无息的走掉。
五年前的伤痛和无助,苏绒不想要再重新遭受那种痛苦一次了,她的心真的已经脆弱到了不能再遭受一丁半点的伤了,就算是一根细针一个小刺,都能轻而易举简简单单的将苏绒所剩无几的坚强全数击溃。
夏其煊感觉的到苏绒的那种无助和孤单,她的颤抖和她的害怕他都能一清二楚的感受到。
“好了,我现在不是在这里么?不要怕,我以后都不走了,我保证。”
仰起头,双眼里的湿润看的夏其煊更加心疼。
他心思一动,低下头,双手像是对待珍宝一般小心翼翼的捧起苏绒的脑袋,薄凉的唇缓缓的低下,对准苏绒的唇印了下去,唇舌辗转,热情在一瞬之间被点燃,擦枪走火 “咳咳。”
突地,一声不合时宜的咳嗽声响起,惊得正在缠绵的两人惊得停止了动作,苏绒脸皮薄,很快便烧红着一张脸极快的推开夏其煊的怀抱。
反倒是夏其煊悠然的很,双手紧紧的揽着苏绒的腰部,挑着眉看向打断了他们好事的始作俑者。
苏妈妈和夏老爷站在玄关口盯着一个脸红一个坦然的两人,两人对视一眼,皆是十分无奈的摇头。
苏妈妈更是鄙夷的瞪了苏绒一眼,没想到自己的女儿这么没有出息,抱着个曾经抛弃她的男人依赖的很,简直丢光了他们苏家的脸,亏自己刚还在夏老爷子面前信誓旦旦的保证 唉,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罢了。
“妈……夏,爸。”
苏绒刚叫了一个字,腰上就被人重重的掐了一下。
吃疼的苏绒低低的痛呼了一声,扭过头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假装若无其事的男人,苏绒连忙改了口。
苏妈妈哼了哼没有应答,而夏老爷子则是笑眯眯的点了点头,还反倒很是挑衅的瞥了身边气的不轻脸色有些发青的苏妈妈一眼,老人眼里噙着几分笑意。
“嗯,五年没见,绒绒变得更漂亮了。”
苏绒脸上一红,想到刚刚自己和夏其煊……被他们看见,她就觉得很是羞愧。
想了想,苏绒还是舔着嘴回话,“爸也是,您和五年前一样帅气俊朗。”
一句话让夏老爷子高兴的哈哈大笑了起来,苏妈妈眼见自己的女儿胳膊肘往外拐,气的鼻孔都快冒烟了。
咬着牙,苏妈妈气呼呼的骂道,“臭丫头,你爹都没听过你这么夸他,我和你爹把你养那么大,好话都说给别人听了是不是?!”
苏妈妈那个叫气啊,真的是恨不得捶胸顿足啊,要不是有外人在场,她早就过去揪着苏绒的耳朵狠狠的拧了……苏妈妈的胸口起伏不定,酝酿着不大不小狂风暴雨。
苏绒浑身抖了抖,感觉到来自苏妈妈的暴戾怒气,她本能的往夏其煊的怀里躲了躲,然后可怜兮兮的瞅着苏妈妈,“没呢,娘,您和我爹都不爱听我说的好话不是么……”
“你!”
“哈哈,绒绒这丫头真有意思……”夏老爷子没忍住笑了出来,眼见亲家母的脸都快被自己的儿媳妇给丢光了,夏老爷子赶紧弥补。“我说亲家母啊,我们说的事情就这么定了吧,也别折腾孩子们了,五年前的意外我说再多也没办法补回了,就让我这儿子用行动去证明吧……”
想到他们刚刚谈妥的事情,苏妈妈的脸色微微缓和了一些。
端正了态度,苏妈妈高傲十足的瞅了苏绒一眼,然后像是皇太后一样指点江山般挥挥手,随意的说道。
“既然您老爷子都这么有诚意的亲自上门说这事情了,我要是不答应的话那就显得我苏家矫情了……”苏妈妈一顿,转过头面对夏其煊,严肃的板着脸交代着,“虽然我答应了你是我苏家的人,就凭你有前科,以后要想让我们真正接纳你,还是要看你自己的表现。”
夏其煊一把牵紧了苏绒的手,揽着还在傻乎乎的苏绒,重重的点头。
“嗯!谢谢妈的成全。”
“好话不用说了,等我十分钟,我盛了汤和你们去看苏打饼吧,好几天没见小饼干,我心里也空的慌。”
“好的。”
直到几人下了车走进了医院。一直落在后头后知后觉还没有反应过来的苏绒猛地拉住了夏其煊的手,然后呆呆的眨着眼睛,问。
“夏其煊,我们是在做梦吗?我妈答应我们在一起了?”
夏其煊看着她傻乎乎的模样,没有顾场合,低下头飞快的在她唇上亲了亲,然后再红着脸抗拒的时候退开了些。
“小笨蛋,是啊,我们在一起了啊……虽然妈还没有原谅我,可是我们真的可以在一起了。”
这种激动,夏其煊也觉得难以言喻。
可是开心高兴,是真真切切的。
脑袋瓜想了想,苏绒还是觉得自己没能明白。
“为什么?你们和我妈说了什么?为什么我妈会那么简单就答应了?”要知道她可是在苏妈妈那边受了好几次气了呢!她娘每一次的态度都是很坚决的啊!
夏其煊冲苏绒神秘的笑了笑,然后凑到她耳边低低说了几个字,然后站直了背脊,双眼笑眯眯的看着苏绒一下子惊讶起来的表情。
“入赘?夏其煊,你!”
“嘘,我们去看女儿吧。”
夏其煊摇了摇头,牵着呆怔的苏绒的手走进了病房,转过身的他嘴边噙着满足的笑,也不去看身后的女人眼里一瞬间湿润的眼眶。
这个男人,真傻 夏老爷子六年以来第一次见自己的孙女,即使见惯了大风大浪,也是难免的情绪激动。
苏绒牵着夏其煊走到苏打饼的面前,十分郑重的对女儿宣布。
“小饼干,其实妈咪一直骗了你……坏人叔叔就是你的爹地,对不起……”苏绒有些些愧疚。
没想小人儿的反应却是出乎大家的意料。
可爱的女孩歪着脑袋,睁着萌萌的大眼睛,眼睛的流光狡黠的闪烁着,“嘿嘿,笨蛋妈咪,苏打饼早就知道坏人叔叔就是爹地了!”
因为在那一次从幼儿园跑出来被人贩子欺骗的时候,苏打饼就在心里暗暗决定了,她睁开眼睛见到的第一个男人,就是苏打饼的爹地!
所以,坏人叔叔就是苏打饼的爹地了!
由于夏老爷子的身体原因,他并没有留在苏家太久,而是小住了两天便急急忙忙的离开了,只说在夏其煊和苏绒的婚礼会出席便消失了人影。
苏打饼的伤虽然不轻,可是本身的吸血鬼体质和一个拥有非凡灵力的吸血鬼爹,小人儿怎么会受苦太久呢?
不过半个月的时间,苏打饼就比普通人恢复的要快,蹦蹦跳跳的下地重新去上幼儿园了。
以前那个不愿意去幼儿园的苏打饼现在可喜欢去幼儿园里,因为她有爹地了,一个很帅很帅的爹地,瞧见人都说她那个帅气到爆的爹地,苏打饼小小的虚荣心都快膨胀的满出来了。
夏其煊也在本城内着手开始了夏氏的公司和新开发,不到三个月的时间里,已经拿下了政府的多个投标项目,成功的入驻本市。
而苏绒也是辞去了酒店的工作,重操旧业,在六年之后重新当夏其煊的贴身秘书。当然,其中的原因大多都是因为夏其煊,而最终敲定的手段和过程因为某些和谐原因只能跳过不说,咳咳 事业稳定了,夏其煊就开始着手和苏绒的婚礼了。
其实苏绒很郁闷,“为什么好端端的又要举行婚礼啊?我们不是已经在六年前结过婚了么?怎么要那么麻烦?”
苏绒是懒人,虽然嫁给这个一个优秀的男人是每个女人的梦想,拥有一个浪漫无比的婚礼更是每个女人的奢望……但是苏绒懒过头了,是在是不愿意折腾。
而每每此时,夏其煊总是很温柔,很有耐心的亲吻着苏绒的脸蛋,然后再吻上苏绒发出十万个为什么的唇,用尽全数的温情和爱。
“不够,我要让全世界都知道你是我的女人,我要用全世界给你安全感,证明我以后都会是你一个人的,都是你苏绒的,不会逃,不会在离开了……”
苏绒感动,泪光闪闪,“夏其煊,你对我太好了。”
“傻瓜。”夏其煊轻声的呢喃,充满爱意。
盛大的婚礼足足准备了半年,婚纱礼服更是由新郎夏其煊本人亲自操刀,浪漫的淡紫色,紫罗兰繁杂的花纹层层盘旋,代表着他们永生永世的爱意。
举行婚礼的地方定在了爱尔兰一个小镇的天主教堂里,没有很繁华的布局,可是简洁之中透着细致,足以看出布置者的用心和细心。
那一天,苏绒拿着捧花坐在了化妆镜子前面,目光幽幽的瞥了一眼坐在一边仔细打理着淡紫色镶钻头纱的苏妈妈,苏绒忍不住好奇。
“老妈,当初您不是信誓旦旦的跟我说不会再相信夏其煊了么?为什么你还会答应接受他呢?”
苏绒是个死心眼的人,明明已经得到了幸福,却还是喜欢追根究底。
果断的,苏妈妈给了苏绒一个爆栗,给不管她今天是婚礼的大好日子。
“哎呦。”
“死丫头,我是说不相信你和夏其煊而已,可是我没说夏老爷子啊。”
苏绒抽了抽嘴角,瞧见老妈那副老狐狸的模样,认命了。
“婚礼要开始了,新娘准备。”
外头传来催促,几个化妆师急急忙忙把苏绒的的妆收了收,然后在众人的小心翼翼之下,苏绒终于带上了美丽无比的头纱,由等候在门外的苏爸爸牵着,一步步的走向了殿堂。
一回生二回熟,已经是孩子妈的苏绒不会没有了第一次之时的紧张,尽管知道今天的婚礼会被全程全球播放,可是苏绒还是没有极多的担忧。
因为她相信自己,更相信夏其煊。
长长的红地毯上铺满了清晨刚从荷兰空运过来的鲜花,花瓣醉美的铺洒在地毯上,每一步苏绒走过,仿佛都留下了蜿蜒的馨香一般,小小温馨的教堂里,顿时萦绕着淡淡的馨香。
五彩琉璃的玻璃被窗外的阳光照射出斑斓的色彩,照射在圣洁的教堂地板上,渲染着一种跳跃的美。
牧师站在高台前,面对着众人,宣布了誓言。
“我愿意。”
“我愿意。”
两道真诚笃定的男女生前后响起,两人交换了信物,在天主和众位亲友,乃至全世界的见证下,成为了夫妻,永生永世相互扶持,相互依存,永不离弃。
婚后的两人一直幸福的生活着,在婚礼后的第二年,苏绒就便再次怀孕了。
而趁着苏绒没有生产之前,苏家父母提出要旅游,于是苏打饼被带到了夏家古堡里,每天跟着夏老爷子去温室里头种草种花翻土,每天整成一个泥人一样的回来。
苏绒看着玻璃房里满身污垢却能开心大笑的女儿,苏绒微微的勾了勾嘴角。
拍了拍身后人环在自己腰间的手,苏绒外头轻言,“夏其煊,你说我们要什么时候告诉苏打饼她是吸血鬼的事情?”
夏其煊想了想,微微压眉,“嗯……再等一些时间吧,现在小饼干还小,而且就凭着她那脾性,要是告诉这个小魔头这件事情,一定会闹翻天的……”
苏绒赞同的点头,“嗯嗯,你说的对,还是等苏打饼大点好……”
两夫妻不知道的是,玻璃房里,夏老爷子脑袋凑到苏打饼面前,指着不远处的一个花盆,对苏打饼说,“昨天爷爷教你的记住了么?”
苏打饼点头,“嗯嗯,苏打饼都记住了。”
“给爷爷看看。”
“嗯!”苏打饼答应了一声,然后黑黑的大眼睛盯着那个花盆,不一会儿,一道红色的诡谲异光在苏打饼的眼睛伸出盘旋而过,就在一眨眼的时间里,花盆碎成了粉末状 七个月后,苏绒顺利的生下了一个男孩,夏老爷子亲自挥笔取名——夏非谨。
夏其煊心疼苏绒生孩子的时候折腾了那么久,在想到苏绒生苏打饼的时候自己不在她的身边,更是愧疚的不得了,所以在苏绒坐月子的期间,夏其煊完全充当起了月嫂的工作,每天陪着苏绒忙前忙后的,端茶倒水这种级别的事情已经算是简单的了。
这天,夏其煊按照惯例打来热水给苏绒擦手,苏绒伸出一只手给夏其煊,另一只手拿起桌上的报纸翻了翻,然后目光被其中一个版面吸引了。
“咦,这不是米安妮么,她怎么……”
夏其煊淡淡的瞥了一眼,若无其事的从她手里抽出了报纸,换了个手仔仔细细的擦拭着。
“流感而已,很普通的事情,人都有生老病死,都不关我们的事。”
苏绒认同的点点头,的确是不关他们的事情。
“好了,别着凉了,盖着被子吧。”
“嗯。”
苏绒开心的点点头,看着夏其煊端着水走进了浴室,高大的身影在她的眼底投射出温馨的画面。
她转过头,看着床头柜上他们一家四口的合照,笑意缓缓在嘴边展开,勾勒出了幸福。
嗯,她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