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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地,草地的另一端就传来许多人声。刚下过雪的草地看起来干冷湿硬,尚未融化的白雪被堆到场地旁边,形成小小的雪山,有几个比较顽皮的孩子就在雪堆里玩耍,一下拿着雪球互丢,一下爬上雪堆顶端,顾不得裤子湿,一下就溜了下来。
不一会儿,所有人的目光都被棒球场上即将举行的比赛吸引住了。参赛的全都是七到十岁的孩子,算是校内的选拔赛,不过担心的家长们几乎全都到齐。虽然刚过新年,天气依旧寒冷,但为了心爱的孩子,父母们风雨无阻地到场观战,每个人手里都拿着家庭录像机、相机在一旁等待着。
曼莉莎跟扎克有点迟到,等他们进入棒球场时,也被这些父母亲踊跃的表现吓到了。扎克拉着曼莉莎挤过一堆人,好不容易在观众席上找到了两个位子,挤在一堆家长间坐下。
“人好多。”曼莉莎观望四周:“早知道也带相机来。”
“有什么关系?”扎克笑着说,一边专注地看着在场上练习的孩子们:“你看,柯莱恩在那里。柯莱恩!”
扎克站起来,对着柯莱恩的方向大叫并挥手。因为距离有点远,柯莱恩似乎没有听到。矮小的身影穿着稍嫌宽大的棒球制服,正在场上练习着挥棒,一边聆听教练的训示。
比赛还没开始,场内场外都鼓譟了起来。分成两队的孩子各自打气加油,热心的家长们也自动自发地组成啦啦队,大声叫唤自己孩子的名字。
“比赛开始了。”扎克坐下,或许是因为人太多了,亲密地和曼莉莎挤在一起。她感觉有一点不自在,但是天气冷,又有些依恋他身上的温度。
“柯莱恩第几棒?”
“七棒吧!他昨天好像是这么说的。”
柯莱恩这一队先发,两边各自摆好阵势,比赛正式开始。当投手的孩子大约十岁,个子已经长得挺高的了,投球的动作有模有样。飞快地投出第一球,挥棒落空。
分成两个阵营的家长有的叹气,有的大声鼓掌叫好。
曼莉莎觉得很新奇,看着场上那些孩子认真的模样,有一种熟悉感,但又觉得很遥远。
“扎克,我记得你以前也是棒球校队的。”
“是呀!从小学打到高中。”扎克专注地看着球场,所以有些心不在焉地回答。
“大学时呢?”
“没打了。”
“为什么?”体育与课业全才的扎克,其实很喜欢打棒球,而他的表现也很优异。曼莉莎有点讶异扎克这么快就退出。
“没空打,而且你又不在场边的啦啦队帮我加油。”扎克说,暧昧地瞥了曼莉莎一眼。
“少来了。”高中时她是当过啦啦队,不过只有一年的时间。升上三年级之后,曼莉莎觉得应该要为自己的课业着想,所以退出了。现在想起来,当时会跑去参加啦啦队的选拔,好像也是为了扎克,因为想在最靠近的地方看他打球的英姿。
“当!”发出清脆的一声,球打出去了,往二垒方向的滚地球。打出球的孩子拚命地跑,终于上了二垒。
扎克激动地鼓掌叫好,曼莉莎也被四周的人感染了情绪,不停地拍手,拍到手掌都红了。心里忽然涌现一种奇妙的感觉,好像回到了从前无忧无虑的岁月。
柯莱恩是第七棒,不过第一局时第五棒的孩子被三振出局,出场延后到下一局,比数仍是零比零。
曼莉莎与扎克并肩坐着,因为天冷而不自觉地互相依偎着。他们看着两对互换守备位置,柯莱恩守在左外野。因为距离遥远,原本就相当瘦小的柯莱恩,看起来像个白色的小不点一样。
“希卡克在哪里?”曼莉莎有些担心地四处张望着。
“在球场对面,你放心,有希卡克看着,很安全。”扎克说,拍拍曼莉莎的手背。
扎克对他的搭档全然放心,但曼莉莎却对寡言的希卡克有点戒备。希卡克一样住在她家里,每天都跟着柯莱恩到学校去,但有时候却觉得这个人好像不存在一样,总是静静地站在后面看着,也不知道那双绿色眼睛在看着什么,僵硬的面容后面又有什么心思。
第一局下半场的比赛开始,柯莱恩这队的投手表现稳当,一下子就以三好一坏球送一个人出局。扎克跟着其他家长吶喊加油,一边担心地盯着在场边防守的柯莱恩。
“扎克,你跟希卡克一起工作多久了?”曼莉莎有些不经意地问道。
“快四年了。”这边也回答得漫不经心,全副心思都放在球场上。
“喔,那你对他很了解?”
“也说不上了解,只是同事嘛!谁说一定要当朋友?”扎克说:“不过希卡克这个人很注重隐私,你也看得出来,他话不多,所以很难跟他有交集。”
曼莉莎却觉得奇怪,要是她跟一个一天说不上几句话的人一起工作四年,一定会闷死。扎克这么爱说话的人怎么能忍受?
“这么没有交集,你们怎么还能搭档四年?”
“有什么差?”扎克看了曼莉莎一眼:“他不期望我了解他,我也不期望他来打扰我,这样不是各取所需?”
“不过,我看你们默契好像很好。”
“都一起工作这么久了,对双方的习惯多少也有点了解吧!”扎克想了一会儿后说:“我们算是很清楚对方的脾气。你别看那个家伙很温吞,闷不吭声的,要是真生起气来,没几个人档得住。”
年轻的投手封杀了两个人,不过在对付第三个人的时候,却被击出一支安打。球滚向左外野,柯莱恩小小的身子开始在草地上奔跑起来,冲上去检起球。
“柯莱恩,动作快!”扎克大声嚷着,其他人也一起鼓譟,连曼莉莎都紧张得几乎要尖叫。
柯莱恩算是相当机敏,立刻将球传回一垒,但无奈对方动作比较快,先行上垒,小男孩似乎有点失望。
“柯莱恩,没关系,好好守着。”扎克又叫了。不知道柯莱恩有没有听到,他回身走回自己的守备位置,摆好阵势,严阵以待。
“扎克,希卡克结婚了没有?有没有小?他的家人呢?”情势比较缓和之后,曼莉莎又继续问了。
“我记得是结婚了,好像没小,他老婆我不认识,其他事情我不清楚。”扎克说完,才转头看着曼莉莎,眼神里充满了怀疑:“曼莉莎,你问这么多做什么?”
“我只是纯粹好奇嘛!”
“好奇?”扎克的好像有点不高兴:“你在柯莱恩比赛的时候,还有我这个大帅哥坐在旁边陪你,竟然一直问跟希卡克有关的问题?”
“你别误会,我只是有点不放心。”曼莉莎赶紧否认。
“还有什么好不放心的?他是我的搭档。”扎克心里老大不高兴,真是没想到沈默寡言、相貌平凡的希卡克,竟能引起曼莉莎这么多的注意。顿时一种酸酸的感觉涌上心头。
“我知道,只是我老觉得他好像在盘算什么一样,有点毛毛的。”曼莉莎说出自己的疑虑。
“他这个人就是这样,你别介意。”扎克拉着曼莉莎的手,两人很接近地面对面:“曼莉莎,别管希卡克了,以后不准问他的事情。”
“为什么?”曼莉莎不了解扎克究竟是霸道还是维护。
“总之,我不准你看别的男人。”他有些孩子气地说。
“我看别的男人你也要管?”
“对,除了我以外,你谁都别看!”
“你…”曼莉莎瞪大眼睛看着扎克认真的神情,他以为他是谁?
忽然又被击出一球,往右外野方向飞得很高,不过被一个机敏的孩子接杀出局。扎克马上转移注意力,激动得站了起来:“接杀!干得好!”
只要一提到跟棒球有关的事情,扎克就是这样。曼莉莎见怪不怪,只是笑着看扎克激动的样子,想起以前自己还会跟棒球争宠,老觉得男友爱棒球比爱她多。还说不准她看别的男人,她才真该禁止他看棒球。
第二局,第一人被封杀后,换柯莱恩上场了。他小小的身子拿着球棒,坚毅地走上场。
“柯莱恩,加油!”曼莉莎大叫,但还不如扎克大声。
“柯莱恩,记得脚步要站稳!”扎克大吼。
柯莱恩似乎听到了,脸转往他们所在的地方,不知道他有没有看见两人的身影,但是嘴角轻微地上扬。
投手还是同一个人,沈稳地投出第一球。快速的球稍微往左上方偏,柯莱恩没有挥棒。众人的加油声回荡在耳边,曼莉莎紧张得抓住扎克的手臂。
第二球投出,柯莱恩似乎犹豫着要不要挥棒,但球有些失控地向外飘,一坏球。第三球,球直直地向他飞过来,柯莱恩瞬间反应,自然地挥棒,“当!”
曼莉莎几乎要尖叫,扎克更是已经跳了起来,一边大叫:“把握机会,快跑呀!柯莱恩。”
柯莱恩丢了球棒冲向一垒,球滚向外野,没及时接起,让柯莱恩得以上二垒。这一方欢声雷动,曼莉莎高兴得不得了,甚至激动地抱住扎克,她是第一次能如此放松地跟孩子一起分享这种喜悦。
两个人因为柯莱恩的优异表现又叫又跳的,曼莉莎不小心撞到了坐在旁边的一个女人。“啊,对不起,我太激动了…”
女人谅解似地笑笑:“没关系。”
女人似乎能理解曼莉莎的欢乐,笑着指指一旁情绪持续亢奋的扎克:“你老公真不错,他一定很爱孩子。”
“不,我们不是…”曼莉莎这才意识到自己还紧抱着扎克,赶紧放开开双手。
“现在有几个父亲可以像他这样,跟孩子这么亲密。”她没有听到曼莉莎试图辩解的话,继续说下去:“你看,你儿子在跟你们这边挥手。”
柯莱恩笑得灿烂,她心里也顿时觉得暖洋洋的,但最主要的,还是身边这个男人的笑容,彷彿真象是个疼爱孩子的父亲。
因为柯莱恩这一击,让同队队友士气大振,接下来又有人击出安打,一下就把柯莱恩送回本垒,一比零结束第二局上半场,暂时领先。
“柯莱恩得分了!”曼莉莎眉开眼笑,拉着扎克的手臂说。
“不愧是我教出来的。”扎克大言不惭地呵呵笑着。
“少来。”曼莉莎用手肘轻撞一下扎克的胸膛,扎克却一点也不以为意,反倒将手搭上曼莉莎的肩膀,亲密地搂着她。
“扎克…”太过亲密了,她不习惯地扭了扭身子,试图挣脱。但是搭在她肩上的手却如此坚持,紧紧地抓着,彷彿怕漏掉什么。但是他的表情依旧平静,曼莉莎疑惑地看着扎克的侧脸。
比赛持续进行了两小时,两个人几乎都维持同样的姿势,而随着现场气氛的热络,曼莉莎也渐渐放松了自己。天寒地冻,但她的脸却满是燥热的潮红。她倚在扎克温暖的怀抱中,看着自己的孩子在棒球场上奔驰。这算是一种幸福吗?这种淡淡的、温馨的、快乐的感觉。
没来由地有一种奢望,如果可以一直持续下去,如果她可以就这样倚着这副坚实的胸膛。但那是不可能的,毕竟他总有一天会离去,就像以前一样。
柯莱恩后来在第五局时又击出个一垒安打,不过这气势并没有持续下去,没有再得分。但其他孩子也表现得很不错,简短的七局结束时,柯莱恩这一队是以四比二获胜。
柯莱恩开心极了,红扑扑的小脸没有显现出疲累,反倒是兴奋得拉着母亲的手又说又跳:“妈妈,教练说我今天表现得很好!”
“当然,你今天真的很厉害呢!”曼莉莎为柯莱恩拍去球衣上的灰尘,宠溺地笑着。
“教练也说我的姿势很正确。”柯莱恩说着看向扎克。
“那是我教得好。”扎克有点得意。
“好了,这个人已经够自大了,别再让他继续臭屁下去。”曼莉莎笑着说,牵起柯莱恩的手:“回去吧!好洗个澡,休息一下。”
柯莱恩快乐地拉着母亲的手,心中满载着胜利的欢乐。走了一会儿,他回身也拉起扎克的手。扎克有点惊讶,但没有抗拒这小手带来的温暖。从来就没有像这样的感觉,孤独了这么久,很少享受过家庭的温馨,但是他在这个孩子的眼里,看见自己骄傲的延续。这就是为人父的心情吧!
两大一小走在黄昏的路上,象是和乐的家庭交织出的美丽景象。
“你在做什么?”
曼莉莎洗了个澡,走出房间门,就看见扎克一个人在那里忙进忙出的,好像在厨房做菜。
“准备晚餐。”扎克说,手捧两个酒杯跟一瓶香槟。
“哪来的香槟?”她有点讶异。曼莉莎不太喝酒,连香槟都很少碰,家里自然没有这种东西。
“买的呀!”扎克自然地说:“已经准备好了,快来吃饭吧!”
桌上已经摆好了食物,有色拉、汤、红酒烩羊腿等。“是你自己做的?”
“当然是买的,我哪有办法在两个小时内做出炖得这么烂的羊腿?”扎克坦承自己的作弊,一边拉着曼莉莎坐下。“不过我也准备了很久,不准糟蹋别人的心意。”
曼莉莎瞪着扎克笑嘻嘻的脸,她都还没说不吃,怎能这么快就下断言。两个人面对面吃起晚餐,灯光昏暗,气氛宛如高级餐厅,而此刻的他们,就象是一对享受着烛光晚餐的情侣。
越想越奇怪,他们怎么样都不该在这种气氛下吃饭的。曼莉莎看着坐在对面的扎克,他穿着灰色的毛衣,配黑色西装裤,看起来知性又冷静,衬托出修长的身形。
或许是察觉到曼莉莎正在看他,扎克一抬头,对她露出一个帅气的魅惑笑容。曼莉莎的心猛然跳了一下,赶紧别开眼。她是怎么了?怎么会心动呢?虽然他这么笑真的很好看。
“怎么了?”扎克说,对于曼莉莎的惊慌、脸红一点都没有看漏。
“没…没什么。”曼莉莎拿起香槟,猛喝了一口。气泡感觉的甜酒液流入喉头,带来一种香甜热辣的感觉。“我只是在想,柯莱恩应该已经到了吧!”
“早到了,莉莉他们家又不会很远。”
“说得也是。”
柯莱恩竟然没有告诉她,自己已经跟莉莉的两个儿子约好,这个周末要到他们家过夜。曼莉莎并非不赞成,让柯莱恩跟同龄的孩子玩玩也很好,但令她惊讶的是,这件事情她竟被蒙在鼓里,而所有人,包括莉莉跟威尔、扎克、希卡克都知道,就只有她不知道。
结果他们一回到家,柯莱恩马上宣布这个消息,就迅速地拿起已经准备好的简单行李,跟希卡克一起离开了。等曼莉莎回过神来时,房子里只剩下她跟扎克而已。
这一班人到底是什么意图?曼莉莎一边拨弄着盘子里的食物,一边看着扎克吃得津津有味的脸。大家好像都在计划什么一样,急着要把她跟扎克送作堆。只是她没想到柯莱恩也参与其中,那个老说着要保护妈妈的小,怎么这次反把母亲推给一只大野狼了?
“曼莉莎,怎么了?不好吃吗?”扎克忽然问。
“不…很好吃呀!”曼莉莎赶紧说,低头将一口羊肉塞进嘴里。
“那就多吃点,你太瘦了,抱起来只剩一把骨头,老实说真的有点不舒服…”扎克毫不避讳地把自己的感想说出来,而曼莉莎这边反倒不好意思了起来。
“你…你别再说了,”曼莉莎脸红地瞪着他:“我抱起来不舒服也碍着你了?”
“我关心你嘛!”他笑嘻嘻地看着慌乱的曼莉莎,颇欣赏她那又羞又怒的俏模样。
“谁要你关心了。”曼莉莎咕哝着,又灌下一杯香槟。但酒精没有冲淡这窘迫的感觉,反而又让她忆起下午时两个人依偎在一起的情景。
别用那种好像很深情的眼神看她。曼莉莎在心里哀求着,她就是受不了扎克那满载着柔情秋波的深色眼眸,象是闪烁着无数的情意,如同有感染的魔力一样,慢慢向她飘过来。
扎克停止进食,只是看着曼莉莎,目不转睛。
“你看什么?”奇怪,头有点晕,扎克的脸好像变得模糊了些,但眼睛依旧亮闪闪的。
“曼莉莎,你快把整瓶香槟喝完了。”虽然香槟的酒精浓度不高,但是一下子喝下一整瓶,对酒量不好的曼莉莎来说也是有影响力的。
“咦?我喝完了吗?那…还有没有?”她觉得好热,但全身毛孔舒畅,有种放松的感觉。但是再怎么热,也比不过扎克灼热的眼神。
“我记得有红酒…”他试探地说,看着曼莉莎红晕的醉脸。
“我想喝。”她笑着将手撑着下巴,媚眼勾着对面的男人。
“你确定?”
“嗯。”她点头,然后发出清脆的笑声。
扎克站起身,到厨房去拿酒。他从没看曼莉莎喝醉过,因为她不喜欢酒,但没想到她的醉态这么迷人,一改平常冷冰冰的形象,媚眼如丝,娇俏可人,让人忍不住想要抚摸她红云般的脸颊。他可没预计要灌醉她,不过却算是个意想不到的收获。
扎克开了酒,走回客厅时,发现曼莉莎半坐倒在长沙发上,前衣襟微微打开,半露酥胸。
“莎莎,你醉了,我看最好别喝了。”
“嗯?”听见有人走过来,曼莉莎陷入酒醉的意识不是很清楚,只知道那个人的身上有酒:“不要,我想喝…”
她站起来想拉住扎克,但却一个脚步不稳摔入扎克的怀里。扎克为了护住她,两个人一起翻倒在沙发上。她压着他的身子,除了香槟淡淡甜甜的味道之外,还有一股沐浴乳的香气,缭绕着他的感官。
“莎莎,你先起来…”
曼莉莎双手撑在沙发上,挺起上半身,但下半身还是跟扎克紧贴着。“你是谁?”她迷蒙的大眼认真地研究着距离她的脸不到十公分的人。
“莎莎,你醉了,最好先休息一下。”扎克双手抱着她的腰,竟觉得有点舍不得放开。
“为什么你们每个人都要我休息一下?我根本就不需要休息呀!”曼莉莎抗议道。
“太累了对身体不好。”扎克温和地劝说。
“可是我不想,如果一停下来,我就会觉得…觉得…”曼莉莎的脸忽然变得愁眉苦脸的。
“觉得怎么样?”
“觉得好寂寞…”
他捧着曼莉莎的脸,细嫩的皮肤,滚烫的双颊。“莎莎,你不寂寞,有很多人都关心你、爱你的。”
她摇头:“不对,没有人爱我、关心我,因为大家都要离开我。”
“莎莎…”
“他们都不要我,爸从不看我一眼,好想我从来就不存在一样。”泪光在她的眼中闪烁:“妈也是,就算在我身边,我也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她死前什么也没有说,只是一直问我,‘你爸来了没有?’”
“可是我是她女儿,我一直都在她身边,她为什么问都不问?”积压了十数年的眼泪终于爆发出来,曼莉莎泪流不止,伏在扎克的肩上颤抖着。
“她不是不爱你,只是因为她等了太多年,连自己都忘记了。”扎克轻抚着曼莉莎的发,在她耳边轻声说。
“但她还是离开我了,把我一个人丢着,爸也不来看我…”
“他忙。”扎克说,虽然知道那是借口。李查柏金斯远离妻女,只是因为害怕,怕他最爱的家人会惨遭毒手。
“大家都忙,每个人都说他忙!”曼莉莎忽然抬起头来,大声说:“爸爸忙,戴蒙忙,每个人都忙得没有时间,他们以为我真的这么笨,会相信他们的话?”
“莎莎,你想太多了。”扎克抱着曼莉莎让她坐在沙发上,一手拥着她:“他们都爱你,只是他们自己也不知道而已。”
“你一点都不会安慰人,”曼莉莎哀怨地看着扎克:“不管怎么样,他们没有一个人留在我身边,我只是希望他们可以多关心我而已。”
“我等了很久,试着跟他说话,学着去猜他的心思,但一切还是一样,他完全不懂,我觉得好累…”两行清泪又顺着脸颊滑下来:“我好想放弃,真的很想,可是我没有办秽开,如果离开了那个地方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但是他为了另一个女人改变了,不是为我,是为了别人…”
她窝在扎克的胸前哭了起来:“他永远都不会是属于我的,可是我好恨,为什么我等了这么多年,还是什么都没等到?我不想跟妈一样,可是还是做了同样的事情。”
“可是你还是离开了,你看,这样就跟你妈妈不一样了。”扎克安慰着。
“虽然离开,还是忘不了…”她朦胧的眼泄漏出怨恨与沮丧:“每天都会想起以前的事情,想起我有多么寂寞,我好怕…好怕我会像这样子下去…”
“他死的时候…其实我觉得有点高兴…”
“为什么?”扎克不禁看着曼莉莎,她醉了,这应该是真话吧?
“因为他死了,再也不存在了,所以,他就永远属于我了,再也不会有另一个人拥有他…”她喃喃低泣:“我留不住他,留不住任何一个人…”
扎克有些惊愕,原来她对贾斯汀是这样的想法,曾经爱过,也是伤她很深的人。或许贾斯汀的死算是解放曼莉莎恋父情结的一个关键,但如果她知道贾斯汀并没有死的话,会怎么样?
“莎莎,你听我说…”扎克想稍微拉开曼莉莎紧抱着他身体的手,但曼莉莎却激烈地反抗着,反倒抱得更紧。
“不要离开我,求求你…”她低泣着,幽怨的哭声让他都心疼了。
“大家都走了、死了,只剩下我一个人,我想要坚强,可是我好怕…”她抬头,盈着泪光的大眼看着她:“不要离开我…”
她的眼里满是痛楚与恐惧,脸上全是泪水,红唇颤抖着,象是祈求着保护的小动物。贴着他的身子柔弱无骨,明知道她醉了,明知道她是在发泄内心的恐惧,但他却无法抑止自己的欲望。他已经忍耐太久了,从再次见面的那一剎那,他就想要她。
“莎莎…”喃喃唸着她的小名,然后深深地覆上那祈求般的红唇。
曼莉莎退缩了一下,但扎克的双臂环住她的身子。朦胧中,她感觉到一种温暖,从最敏感的唇上扩散开来,传达到全身。什么都不知道,只感觉到他的唇、他的拥抱、他的味道。
唇与舌交缠在一起,吸允着、挑动着,他迷醉在她唇齿间的芳香中,带着一点点酒味,还有暌违已久的甜蜜。他想要更多,抱紧她、深吻着,欲望一旦解放,就再也停不下来。
吻顺着眼、鼻、脸颊、颈子,来到胸前。扎克拨开曼莉莎衣服的前襟,轻柔地吻着她的丰满。曼莉莎全身轻颤,不禁睁大了眼睛,但意识已被酒精侵蚀的她却全无挣扎的意念,只是讶异于这快感。
“求求你…”他的手伸近她的衣内,挑逗似地抚摸着胸前每一吋肌肤。全身都像被火烧一样,曼莉莎呻吟着,双手紧抓着扎克的肩头。
“我是谁?”扎克说,忽然停下一切动作,定定地看着曼莉莎。他不要她认错人,他不要当那个男人的替代品。
迷蒙的眼看着与她的身子紧贴在一起的男人。曼莉莎伸出手,轻抚着他的脸,柔软丰厚的发,深情的眼,高挺的鼻梁,性感的唇。慢慢地,感觉他的曲线,感觉他的热度。
“扎克…”她轻声说。
再度吻上她的唇,那刚才吐露出他的名字的芳唇。细细品尝柔软的唇瓣,一遍又一遍,好似在确认这一切都是真实的。曼莉莎两手环住扎克的脖子,好让两人更加贴近,迎着他的吻,感觉到被爱的气氛。
“莎莎,叫我的名字,莎莎。”他暗哑地说,忍不住抱紧身下的娇躯。
“扎克…”她说,迎上他,把自己完全交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