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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离开
夜,如常到来。
吩咐姹紫、嫣红守好院子,我卷起被单,包着小布包,往门外走,理由是去瀚墨轩睡。她们肯定也有诸多疑惑,盯着我看了好久,但却什么都没有说。
其实她们想什么我大概也猜得到,无非是我终于想通了,知道荣华富贵不容易,要想成为春秋轩的一员,就得抓紧了。又或者是,还以为我真是一个油盐不进、超凡脱俗的女子,原来也是假清高。
不管她们想什么,好像与我并不太重要了,我的任务是神不知鬼不觉地逃走。我抱着被子,忐忑地往西侧院走去。选择西侧院是有原因的,那里最偏僻,人最少,重要的是,院子里有棵很高的树,枝叶都出墙了,要出王府,不走正门,那里无疑是最佳的选择。
经过踢球和文婉容事件,我迥然成了墨王府的名人。一路上不少人与我打招呼,都亲切地称我一声“清月小姐”,可有几人真心,还真是不知。
走到又熟悉又陌生的西侧院时,天已经黑了。西侧院的门没锁,还是我那晚离去时的样子。整个院子异常冷清,只有一棵高大不知名的树,孤独地站在夜色中,俯视它脚下的这片土地。
也是要离开时我才发现,自己一点也不懂子书墨织,有关他的一切,我什么也不知道。如晴雨轩为什么要落锁,西侧院为什么没提名字,没一个婢女,却整洁干净,他到底爱不爱文婉容……可这些已经不是我要思考的问题了,我该思考的是,悄无声息地离开,好好活着。
一进院子,我就把院门闩上,利落地铺开被套,把布包背背上。做好这一切,我观察好最好的爬墙位置,抱住大树,开始往上爬,身手还算敏捷,没多久就到了墙高的距离。挑了根还算结实的树干,我屏住呼吸,小心翼翼一寸一寸地往墙上挪。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当然得注意,否则小命不保。
攀着墙,踩到地,我才松了口气,不安的心也平静了,想不到进出王府这么容易。打量着周围,这明显也是一条街道,只是人烟稀少,不知道姹紫、嫣红有没有发现我不见了,子书墨织知道了会不会找来呢。管不了这么多了,还是赶紧走吧,往亮堂的地方走肯定是没错的。
当时我不知道黑暗中有几拨人的眼睛,都盯着我这个浑然不知、往前移动的身影。负责监视保护清月的暗卫,其中一个站起来刚想去通知子书墨织,一阵风吹过来,夹着莫名的香:“不好,是迷香。”话一出口,两人皆倒在了屋顶上。
说是街道,不如说是一条小巷。但这条小巷也太过安静了,让人心生害怕。
我心里作祟,不安之感极重,越走越快,最后一路狂奔起来。忽听背后有轻轻重重的脚步声,我走他走,我停他停。玩恐怖电影啊。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下意识拉紧背包,背靠墙,看向身后。
又是一个月圆之夜,迷蒙的满月光辉下,一个修长的背影,一袭白衣,墨发倾散在背后。纳闷,看这形象怎么也不像一个打家劫舍之人。我壮着胆子,不客气地大声质问:“喂,你为什么老跟着我啊?”
良久他还是一动不动。死死盯着他,靠着墙,我慢慢地往前移。如果他想对我不利,至少也能走得远些。其实面对这个有武侠高手的世界,我走远些又有什么用,结果都是一样的。
就在我以为那个背影不会回答的时候,他突然转过了身,脚尖点地,身形一闪,就到了我跟前。我目瞪口呆,心生神往,这个是轻功吗?好神奇啊!
“清月还记得我吧!”方远山笑嘻嘻地问我。
“废话,当然记得。”我拉长脸,“你没事玩什么贞子,我还以为碰到鬼了呢。”
他一脸奇怪:“什么是贞子?”
说话之际,我率先迈步。耽误这么久的时间,姹紫、嫣红估计已经发现我不见了,现在再不走,就等着成为瓮中之鳖吧。
方远山给我的感觉很特别,对于他出现在这里,我不信这是偶然。想起第一次我们之间的对话,脑袋浮出很多问号。
虽然才见过他三次,但每次见到他,就会觉得很窝心,很有安全感。在他面前,我潜意识里就不想隐藏自己。做朋友是讲感觉的,面对他,我心里的天平不需要加筹码,就无条件往信任那方倾斜了。也正因为是这样,很多问题,我今天就要问清楚。
“你到底是谁?”我厉声问。
“清月,你不要这么凶嘛!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让我成为你的谁。”方远山对着我邪魅一笑,所说的话,带来的是无尽的暧昧。
我眉毛轻拧,他就不能改改这无时无刻的嬉皮笑脸吗?扯扯他的白衣,方远山转过脸。月光下,他漆黑的头发如乌鸦的羽毛,散在肩上,让整个人多了一种媚态,黑亮的眼睛似一潭幽深的泉水泛出潋滟的银辉,挺拔的鼻子,嘴唇有些懒洋洋地抿着,慵懒中带着高贵,看起来竟比妖精还要美上几分。
“我好看吗?”方远山调皮地眨眨眼。
慌忙转过头,我大窘,和那晚的对话很相似。怎么面对他比面对子书墨织还不正常?他突然一手揽过我的肩,俯首在耳旁无比认真轻轻地说:“清月,你该相信我,这世上我永远都只会为你好。今晚很危险,我是来带你走的。”
啊……我震惊的是前面那句话,至于后面那句话,已经忽略不计了。
“来了。”
我傻傻地问:“什么来了?”
“你看前面。”
只见巷尾十米处站了七八个黑衣人,各个手持弯刀,周身泛着肃杀之气,一看就知道是训练有素之人。好像电影场景,我真是该死,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想到了电影。
“喂,方远山你真霉,有人追杀你,你就当不认识我嘛!我死了对你也没有好处啊。”我半玩笑半抱怨,居然没一点害怕的感觉。可能是从来没碰到过这种事,对被人追杀没那个概念;又可能是我天生胆子大;还有可能是方远山在身边,似乎没什么好怕的。
“嘻嘻,丫头,这回你可冤枉我了,他们是为你来的。”方远山一脸玩味地看着我。
“为我?胡扯。我又没得罪什么人,更没有宝藏的地图,也不知道谁的致命秘密,你说这话谁信啊。”我嗤笑了一声,表示怀疑。
黑衣人没再给他回答的时间,一瞬间就将我俩团团围住了。方远山将我护在身后,霎时就跟他们斗到了一块。一时间刀光剑影,人影浮飞,招式之快我这个外行跟本就看不清楚。
心跳顿时加速,我目不转睛地盯着那道白影,双手紧握,指甲刺进肉里也毫不知觉。方远山功夫不错,但是以一敌众、以少胜多似乎也不那么容易,双方就这样僵持着。
我急得像热锅的蚂蚁,他一个人的体力是有限的,这样下去,我们必输无疑。方远山脱不开身,两个黑衣人见隙插针,两面包抄向我围过来。
黑衣人一步一步地逼近,我满头冷汗,天要亡我啊。这个死方远山,知道有危险,也不多带几个人来,现在好了,要死一块了。那冒着寒光的弯刀高高举起,马上就要落在我身上了。
一时情急,我高声大喊:“子书墨织你站后面做什么。”可能是我命不该绝,两个黑衣人居然会上当,往后看去,就这一秒,给了我逃生的时间。我用生平最大的力气,撞向其中一个人,居然成功了。
我急得慌不择路,两个黑衣人知道上当了,又一次围了上来,只觉背后阴风一阵,有利器破风向我砍来。我凭着感觉,一个驴打滚。哐的一声响,大刀砍到了石头上,溅起了碎碎的火花。
这一刀要是砍到我身上,恐怕这会儿我已经到阴曹地府报到去了。我气得火冒三丈破口大骂:“我挖你八辈祖宗的尸骨了,毁你妹的容了,你用得着对一个弱女子这么赶尽杀绝吗?”
“哈哈……有趣。”好听的男音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
我抬头看过去,一个身穿黑色的男子就站对面的墙头。不知道墙那边是谁家的府邸。夜黑,我看不清他的容颜,就他那袖手旁观的态度,我就不可能对他有什么好印象。
怒火中烧,谁惹我谁到霉,一开口就是粗话:“有趣你个大头鬼,还在那边说风凉话,你不帮忙,我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哈哈……是文某的错。”下一刻他站到了我的身前,手拎我的领子,就像老鹰抓小鸡般,把我从地上提了起来。
“你就不能温柔一点吗?”我大声呵斥,毫不领情,狠狠地避开了他的魔爪。
眼前的黑衣人都有点摸不着边了,但这会儿我知道自己已经性命无忧了。两大高手都保护不了我这个弱女子,他们就直接撞豆腐去死得了。
幸亏文蔚澜来得及时,很快就扭转了我们的劣势。这会儿我已经有闲工夫看着他俩把那些黑衣人打退,姿势那叫一个美,动作那叫一个帅,口水妹啊口水妹,不好意思,我又花痴了。
不一会儿,小巷又恢复了寂静,而且是什么痕迹也没有留下。从他们退走的速度来看,肯定是训练有素的杀手,就暂且称之为杀手吧,因为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人。
夜色中三人面面相觑,我见他俩一脸严肃,有些好笑,遂学电视里那些江湖人士抱拳:“全凭两大帅哥鼎力相救,小女子感激不尽,今生无以为报,只好……那个啥啥啥……”见他俩煞有介事地盯着我,后面那句以身相许肯定是不会说了的。装傻谁不会啊,于是挠挠头,笑得那是一个天真灿烂。
方远山无奈地笑笑,和文蔚澜客套起来:“文兄,今天多亏了你,要不是你……”
本来我就靠得近,听他这么一说,狂笑起来:“哈哈……哈哈……文胸,哈哈……”
他俩无辜地看着我笑得毫无形象,客套只好作罢。
不知道为啥,文相府与墨王府居然只有一条街之隔。如果这皇子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有什么小动作的话,估计外人很难发现。因为他们两家隔得这么近,完全可以挖个地道,方便两人神不知鬼不觉地见面。
当然,我只是假设,是不是真的,有没有这回事,就与我无关了。不过真看不出来,那么娇蛮的文婉容居然会有一个知书达理的哥哥。在我的印象中,纨绔子弟大多是不学无术、仗势欺人的,不过我在祁国看到的贵公子,好像都挺不错的。
文蔚澜送了我一程,说要回府。我拉住他的衣袖,把他扯到一旁,脸色有些尴尬:“文大哥,能不能请你帮我一个忙?”
他脸上带着笑,看着我那副为难又小心翼翼的表情,挑眉:“你希望我别将你的行踪告诉墨王对吗?”说完他还煞有介事地打量起我的包袱来。
顺着他的目光,我越发羞得想钻地洞:“那个,那个,因为我无亲无故,才顺手牵羊的。”我声音极小、不好意思地解释着,心里则骂,这些老狐狸,看看表情,就知道我所求何事。
他玩味地笑笑,打趣道:“墨王这点小银子还是有的,你放心,我不是乱嚼舌根之人。不过你自己要小心,万事对人保留几分才是……”越说到后面,他越是正色,弄得我总觉得他好像还有什么话没有说完。
因为天晚了,方远山带着我去了方府。本来是不想麻烦他的,不过有句话是盛情难却,那我就却之不恭去小住几日吧。反正我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又没一技傍身,哎……话说回来,如果知道自己会穿越,我当时就应该学医,那样至少自给自足不至于饿死。
翌日我和方远山安然在一起喝茶,并恶补这个年代该知道的一些知识。
我所处的世界,由三大强国和无数小国、小部落组成。祁国、云国、利昇国,三大强国互相牵制,互相制衡,形成三国鼎立的局势。
方远山说目前是山雨欲来风满楼,这种看似和平的假象马上就要打破。云国摄政王当权,太子日益长大,一场争权夺势的戏码很快就要上演。
利昇国新国主贪恋美色荒废朝政,朝内朝外一片怨声载道。
祁国,老国王日渐衰老,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太子阴险善妒,残害忠良,打压胞弟,大失人心,各路拥王党,私下齐聚猖獗,明里暗里斗了许多回,只怕老皇帝仙去之时,就是皇城血流成河之日。
“打住。”方远山说到这儿,我赶忙叫停。
“你只是商人,俗话说不在其位不谋其政,皇家的事,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我提出自己的疑惑。
据方远山自己讲述,方氏家族涉及的行业之广泛,旗下的产业之多,简直是不胜枚举。他说,衣、食、住、行,只要我说得出名字的,他们方氏就会有涉及。
不是说无奸不商吗?据我观察,他根本就没有商人的气质和味道。而且,作为一个赋税能排到祁国前五的集团最高领袖,他未免也太闲了。光陪我聊天就是一上午,也没见任何人来请示工作的,所以不能怪我不怀疑。
方远山用幽怨的眼神看着我,似乎在怪我不信任他,转而开口:“方氏一家独大,也做皇家的生意。我与二皇子交好,有什么消息,自然比别人要清楚。”
昨晚人家拼死相救,如今在方府又是白吃白住,他这个顶级大BOSS还放下工作与我话家常,我倒好,动不动就质疑他,难怪人家要含怨带怒了。我垂下了眼帘,思考再三,其实还有很多问题想问他,就怕人家说我不知道好歹。
“清月,你想问什么就问吧,在我面前不需要遮遮掩掩。”似乎看出了我的顾虑,方远山先替我找好了梯子。
我感激地看了他一眼,说出了自己的疑惑:“我在这场纷争中,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为什么有人救我,有人想杀我?我可以帮你们做些什么?”
没有犹豫,我一股脑儿问出了自己的疑惑。我想无论是子书墨织,还是方远山,收留我、救我,又无限纵容我,绝对不是对我一见钟情,这点自知自明我还是有的。既然不是爱我,又对我这么好,那肯定是有阴谋,既然他们都想利用我,不如我主动出击,了解前因后果。
方远山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站起来走到凉亭边,凝视远方,装起深沉了,半响才娓娓道来。
祁国,长大成年的皇子有五位,公主有三位。
大皇子子书墨祺是太子,与六皇子子书墨渊是当今左后所生,左后是左相的长女。
二皇子,子书墨锦是边关大将军,手握重兵,是老皇帝的宠妃淑贵妃所生。
三皇子子书墨织与八公主子书墨云母妃已逝,从小由湘妃带养,湘妃是兵部侍郎的嫡女。
四公主子书墨情、五公主子书墨馨、七皇子子书墨寒是王贵妃所生,王贵妃的弟弟王不凡乃三军首将,军中威望极高。
老皇帝极聪明。左右在朝中的各种势力,盘根错节非常复杂,想要清理,定也要付出鲜血淋淋的代价。祖宗留下来的制度不可改,长幼有序,嫡子有优先即位权。
老皇帝非常清楚,大皇子并不是未来一国之君的上上人选。尚且他在位,明里暗里打压胞弟、残害忠良的事,就常在眼皮底下发生。某天他西去极乐,太子登基的第一件大事,肯定是将威胁到他皇位的人全部杀掉。可兵权不在他手,他就不敢轻举妄动了。
祁国的兵力,主要掌握在二皇子和王将军手里,而王将军又是七皇子的舅舅,各自为政,他们两人永远也不会联手。这样三方势力能互相制衡,谁也别想占半点便宜。在这场争斗戏中,唯子书墨织置身事外。老皇帝可谓用心良苦。
当年还是太子的子书赢瑞,微服出宫,遭遇埋伏,受了重伤。机缘巧合,被子书墨织的母妃金织云所救。金织云是巫山老人的关门弟子,善医术。这一养伤就是半月之久,两人渐生情愫。
子书赢瑞登位后,把金织云接到了帝宫,不顾权臣反对,封了她为帝皇妃,那时子书墨织已经六岁有余。帝皇妃有一段时间极得宠,她性格温和,从不打骂下人,也不像其他嫔妃,一得圣宠就为所欲为。正因为这样,子书赢瑞喜欢夜宿彩云宫。
但皇宫永远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你不去招惹是非,麻烦也一样能找上你。因得宠,许多嫔妃恨不能除云皇妃而后快。
子书赢瑞的爱,把金织云推到了风口浪尖,甚至变成了伤害她的利刃。那时云皇妃怀子书墨云已有八月,子书赢瑞为南方灾情、边关小部落的不断侵犯而头痛不已。
当时的太皇太后,以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强行灌了云皇妃一碗红花,导致云皇妃早产,血崩去世。也因此,子书墨云一生下来,就体弱多病。
子书赢瑞极其悲伤,一个男人,还是万人之上的帝皇,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那种挫败感也是常人无法理解的。至此之后,后宫三年一次的选秀,相当于空设,云皇妃也成了大家禁口的话题。因为愧疚,子书赢瑞极其宠爱子书墨织,对八公主更是到了溺爱的地步。子书墨织和子书墨云的名字,也因纪念金织云而取。
帝都明潮暗涌,子书赢瑞不是不知道,只是无力改变。让子书墨织在争权夺势的外围观龙争虎斗,坐收渔翁之利,也是他唯一能做的。
子书墨织对老皇帝并不亲近,云妃死后,就去了巫山学艺,几年前才回来。
老皇帝于这个儿子的冷淡也是无可奈何,听说暗地里帮子书墨织培养了一股不可小觑的势力。
……
啧啧……故事听得我咋舌,比说书的精彩,怪不得别人说,宫深似海,看来皇宫的日子一点都不好混。
听完皇庭往事,我对老皇帝倒蛮有好感的,至少他对云皇妃情深啊。自古帝王,都是见一个忘一个,他就树立了榜样,位高也可以深爱,虽然最后结局不好。
倒是子书墨织,为什么不肯原谅他父皇呢?要知道人到那个位置,很多事情身不由己。老皇帝虽是帝王,但也有很多事不在自己掌控之内,他甚至无能为力。这么浅显的道理我都懂,子书墨织肯定也懂啊,难道这中间还有其他隐情?我摸着头思考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不过这皇城的故事与我有什么关系呢?我用询问的眼神看着方远山。他似乎明白我的心思,不急不躁地接下后话。
祁国与云国的交界,有座山终年云烟缭绕,郁郁葱葱,是一个易守难攻的世外桃源。方外高人巫山老人,就住在这座山的某个地方。听说,巫山老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博古通今,掐指推算,无所不知。他医术卓绝,武学修为更是到了无人能达的地步。
这还是人吗?比神还神啊。巫山老人从不轻易收徒,他曾说,千山万水,难阻有缘人。要成为他的徒弟,聪慧敏捷外,还要合他的眼缘。不知为何,却轻易收下了子书墨织。当然也可能和金织云是他得意弟子有关。
曾有一个预言家预言:天呈异象,烽烟四起,天降奇石,统一全国。这个预言各国都知道,天下能人异士那么多,唯巫山老人算出了奇石的降落点。
“这后面的你都知道了,我也就不说了。”方远山看着我,回到石桌上,给自己倒了杯水。
我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这谁写的情节,我可是活生生的人,不是什么石头,再说这么机密的事方远山又是怎么知道的,我实在是怀疑啊。
“那为什么会有人想要我死?”我不解地问。
一夜之间成了香饽饽,他们都想得到我,怎么会想杀我呢?听到我的话,方远山冷笑了一声:“他们可不是普通的杀手。”
咦……
我还想知道想杀我的是什么人,等了半天却不见他的下文。方远山说晚了,不肯再多说,忙匆匆离去。
当然,我也不会看人心思,自然不知道他所说的话半真半假。后来因为另外一个原因,我差点丧命,才知道他当初瞒着我,也许真的是为了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