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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9章 369其实，我是个GAY
“我似乎有一点明白了。”
“不，你不明白，很可能，你永远不会明白。”颜汐很久以来，不曾跟人畅谈过，竟生出想多跟霍斯其说说话的感觉。
“对你此前的坦诚，我很欣赏，所以我也实话实说，他的困苦对我来说，不值一提，我追求的东西……你也不会知道那是什么。”
的确，没有人知道颜汐在拎着两筐橙子偷偷离开的时候，心里想的是什么。
和十六岁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如果那时候，她帮助了那个人的话，她会很开心，觉得自己是个很不错的孩子。
可是现在……
颜汐没有很伟大的觉得自己帮助了一个人，而是：自己做了那么多坏事，阴德已经所剩无几了，像这种不费力气的事情就做一做，权当是积攒阴德了。
没错，她就是这么想的。
“我说过，以后不要妄自菲薄了，颜汐，你很不错。”霍斯其毫不吝啬的赞美。
“三少要在这里跟我开展一场善良与人性的讨论？况且，眼睛看到的都是可以骗人的。”
“可是我相信自己的眼光。”
颜汐笑了笑，心知短暂的交谈，是时候结束了，转而问道：“我的橙汁呢。”
“这里。”一只白皙细嫩的手将一杯橙黄色的液体递了过来，是刚刚不久前的那个茶艺师。
“谢谢。”颜汐接过杯子，正要喝，茶艺师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个独立包装地吸管，说道：“小姐，用这个吧，这根吸管可是我们去隔壁果汁店刷老板的脸要来的。”
“刷……脸？”颜汐以为自己听错了。
“是啊，不止吸管是刷脸要的，就连榨汁机也是刷脸买来的。”
不是说茶楼里有榨汁机吗？颜汐看向霍斯其。
霍斯其心虚地笑了笑，榨汁机确实是现买的，对他这种人来说，想喝一杯鲜榨果汁现买一台榨汁机的话，是完全可以做出来的，谁让他有钱啊。
但很可能，对方会不理解，所以他有点担忧。
“橙汁的味道怎么样？”
“买的榨汁机应该不错。”颜汐看向霍斯其，也没再揪着不放，决定给他个赞。
酸酸甜甜，橙香浓郁，的确非常好喝！
“客气客气。”霍斯其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颜汐，你一会儿干嘛？要不要赏个面子一起吃晚餐？”
颜汐注意到他对自己的称呼已经不是“颜小姐”了，而是直呼她的姓名，倒也没生出什么反感。
“我一会儿要去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很重要的事情？”霍斯其挑眉：“那看来，晚饭应该是没办法一起吃了。”
“抱歉，下次吧，就当是我……为了榨汁机请你？”颜汐确实打定主意，要去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这件事情，她早就该做了，却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做。
如果今天没有遇见这个令她动了恻隐之心的老人，没有和霍斯其谈论起年少往事，那她很可能不会临时想去这件事。
人生中总是充满各种各样的蝴蝶效应，如果不是顾倾城在景福楼对她……她可能不会看老人的热闹，然后霍斯其就不会注意她，然后她就不会扒开自己的心，更不会……
总之，这件事情，今天必须要做，但是不能空手去做！
颜汐边喝果汁边和霍斯其聊了一会儿，在高楼与大厦的缝隙里，看夕阳西下。
这座茶楼的位置很好，明明才三楼，却很巧妙的占了个突出的位置，导致放眼望去的前方，虽然都是高楼林立，但能从巨大敞亮的缝隙中将要落下的夕阳，看的一清二楚。
景色非凡！
一杯橙汁见底，颜汐以为这就已经结束了，但没想到的是——
“为了感谢你跟我分享十六岁的那件往事，我决定分享给你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颜汐不八卦，但是可能因为看过太多的异像，她对秘密……呃，来者不拒。
“我是个GAY，而且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
“所以，你不用怕我对你目的不单纯。”
“……”
“下次带他见你，毕竟你刚刚说了下次要请我吃饭，不介意我带着他吧。”
“呃……不介意。”
＊＊＊＊＊＊
顾宫。
“栀离惠子……R国华裔……京都大学高材生……十八岁一战成名的黄金操盘手……怪不得。”顾倾城看着从传真机里传过来的资料，发现自己真的小瞧小妖精了。
更小瞧她的朋友了！
怪不得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总觉得在什么时候在那个地方曾经听过，原来——R国金融行业最新锐的金融天才，唯一的女操盘手！
不过，这就是将小妖精将于芳地测谎结果交给她的原因？
一个擅长金融股票的人，难道也擅长刑侦？
这么评判的话，有点搞笑哦。
顾倾城放下传真，转而拿起另一边放着的几张纸。
上面是线性图，像极了心电图，上面也有一些生理上的数据，比如心跳、血流速度和身体各项激素的分泌数值。
他的目光，落在线形图最开始的部分，也就是他问她的第一个问题。
——颜汐，你爱不爱我？
她当时没有回答，这上面的线形图也并不激烈，和后面的线形图差不多，但是细看的话，还是会发现不同。
后来，他记得他又问了一遍，颜汐的回答是否定的。
否定这一部分的线形图有些抽象，并不顺滑，因为后面也出现一个类似的波段，但起伏是很高的，无论是线性和生理数据。
顾倾城回想起那天的提问，不确定究竟是那个问题与之对应。
但不管是哪个问题，颜汐都应该是说了谎！
那天他问得所有问题中，她的回答是真假参半的，比率应该高达4：6，单凭这份测谎报告，顾倾城只能确定颜汐那些没有说谎。
第一个、第四个、第六个，第七个。
4、6、7，这三个问题不重要，重要的是第一个问题……他问得是她爱不爱他啊！
怎么能……SHIT！
令顾倾城烦忧的可不只是颜汐的测谎结果，而是于芳的测谎结果。
全部的问题都是没有说谎的那种显示，线性图很顺滑，但在顺滑的每一个途中，都有小锯齿出现，这总小锯齿就是颜汐那份结果里抽象的存在。
难道，是打印机出了问题？
想了想，顾倾城看向阿大，问道：“她现在在哪？”
“太子爷为什么不自己打电话问问？”
“我太了解她了，她不会接的，说不定很有可能会恼羞成怒的把我拉黑。”
“有这么严重？”
拉黑顾家太子爷这种神仙都得三思而后行的事，果然只有小祖宗敢做！
佩服佩服！
可是——
“太子爷，您不试试怎么知道自己一定会被拉黑呢？”
“我要是试了，被拉黑了，你能负责？”顾倾城阴阳怪气地哼笑了一声。
“不、不能！”
“那你叫我试个屁。”
“可是太子爷，不尝试就下判断，这样会不会有失水准？感情可不是一蹴而就的，女孩子不都喜欢对自己嘘寒问暖的男人嘛。”阿大表示不理解。
“你有没有听过一首歌？”
“请太子爷明鉴。”
“不打扰，是我的温柔。”这的确是顾倾城的想法，360度死缠烂打的方式未必适合小妖精，那他偶尔也要变动变动，否则只会让小妖精加重心里对他的抵触情绪。
今天在景福楼，其实就是最好的距离。
他觉得距离产生了，美没了，的确是这样，但如果距离拉开的正好，美是不会没了的。
那么重点就是把控距离的那个度！
“凡事都需要一个度”的至理名言，果然在三百六十行都能通用。
唉呀妈呀！听到“温柔”这两个字从顾倾城嘴巴里说出来的时候，阿大整个人都懵逼＋肉麻了。
温柔！
太子爷居然会知道温柔为何物？
太子爷居然也会温柔！
哦，哈里嘎嘎！
“太子爷您真是……”
“行了，别拍马屁了，她现在在哪？”
“在中山街一熙茶楼，正与霍三少喝茶。”
和霍斯其喝茶？顾倾城的俊眉拧了一下，随即想到了什么，又似笑非笑的松开了。
“太子爷，你为什么……”没吃醋哇，是不是哪里不太对？
阿大之前一直挑唆顾倾城给颜汐打电话，就是怕自己在说了小祖宗在做什么后，这位爷听了火大，到时候铁定会烧到自己。
可是，怎么没火大？
“这年头是不是都流行交GAY蜜？”
阿大有点懵，啥啥啥？
啥玩意？
＊＊＊＊＊＊
一熙茶楼。
“你没走？”霍斯其看着突然从内室走出来的粉衫男人，大感意外。
他一直以为他走了，起码属于他的茶杯都被撤走了，可是他却没走，奇了怪了！
“没走。”
“所以你都听见了？”
“嗯。”粉衫男人清冷的眼眸眨了一下，不以为意地应道。
“怎么样？”霍斯其迫切的想知道颜汐在他心中的评价，希望是和他自己一样的。
“你知道玫瑰花为什么带刺吗？”
“明知道我生物学得不好，你这人能不能不拐弯抹角啊？”
“因为她美。”粉衫男人眼神中的冷意好似穿透了万年的冰层一样，在慢慢的，慢慢融化。
他的唇角在笑，是一种很浅、很薄的弧度。
“美？”霍斯其对这个字不陌生，但如果这个字从对方口中说出来，却陌生的狠！
他们认识了将近三十年，他第一次听到他说某种东西——美！
“你不觉得玫瑰花的刺，比它本身，更美吗？”
“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