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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借两人用用
姚香玉走了没多久又回来了,双手空空,孙平凡蠕动了下嘴唇,想问问情况,却碍于有其他人在而罢休。
此时林掌柜和卢捕快正在祠堂中,听二爷爷三爷爷说这好田村的历史,祖先出过什么样的人物。
林掌柜对好田村的历史一点兴趣都没有,只关注孙平凡和姚香玉,他们可是关系着他未来日子的好坏的。
他刚才也旁敲侧击地问了孙平凡一些事,知道姚香玉是要回去拿风干的野味来加餐的,且对他家的情况也了解了个大概,“孙夫人可是碰上了什麻烦事?”林掌柜在酒楼里整日迎来送往的,见识过的人不知凡几,那看不出姚香玉的情绪。
姚香玉一个乡下妇人,能让她面露忧色的,也只有她的婆家人了。
再看孙平凡的样子,也是个老实的,在家中不受宠并不奇怪,“卢捕快,不如你借两位兄弟陪孙夫人回去看看,顺道帮着解决了。”
这话就说得很随意了,二爷爷和三爷爷面色不变,然而眼底流露的一丝惊讶泄露了他们的真实想法。
这林掌柜为何要为孙平凡和姚香玉出头?还找卢捕快借人去给姚香玉撑腰?
卢捕快似乎并不意外,不过是借两个人罢了,也不是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简单得很。
“行,小楚、小王,你们随孙夫人走一趟。”卢捕快大手一挥,就点了两个人。
两个年轻的衙役走出来,朝姚香玉笑了下,很是客气地说:“还请孙夫人带路。”
孙平凡见状,忙赶上去,用眼神无声地闻着姚香玉,“家里出了什事?”
姚香玉边走路边说:“麻烦两位差爷跑一趟了,这是一点小意思,给卢捕快和你们喝酒。”
她说着,递过去一个荷包,里头的碎银子加铜子合着有三两左右。
高点的小楚很利索地接了过去,捏了捏,心里有数了,他问:“孙夫人有什麻烦,尽管说,我们兄弟顶尽心尽力。”
孙平凡这时明白姚香玉要做什么了,他心里不由松了口气,这次应该能把这团糟心事给解决了吧?
“本是些家事,不该麻烦两位差爷的,至少我们实在没法子了。”姚香玉面色凄婉,声音有些哽咽。
“我和我夫君不受公婆待见,如今另起了一间屋子分食,活没少干,吃食却要自个想办法。”
“我有点力气能进山里寻些野物换些银钱,无奈公婆非要拿了去补贴他人,更是要我们拿出大量野味走人情。”
“刚我回去,却见房门被劈开,屋子被翻得乱七八糟,本来要给几位差爷加餐的野味也被他们拿了去。我本想拿回来,不想婆母以死相逼,骂我大不孝……”
姚香玉声音压得很低,语气要多可怜就多可怜,只要引起两位差爷的同情,后续就好办了。
“从未听闻有父母不喜儿子而偏爱女儿的,怎这般拎不清,难不成他们以后要女儿来养老送终?”小楚气愤地说道,“孙夫人放心,我们会为你们找找公道的。”
看得出来,两位衙役中,主事的是小楚,他对这种事并不陌生,收了银钱为某一方解决问题,不过是普通人,恐吓两句便够了。
姚香玉勾了勾唇角,刚她回去的时候,房门大开着,除了铁锅,一些工具也都没了,王家人还没走,就等着从她口中挖出野味的藏匿地点。
她故意留下些风干的野味,然后返回来找人,抓他个人赃俱获。
她承认自己耍了手段,并不光彩,可是那又怎样,跟未来安宁的日子相比,她不会有任何愧疚心的。
路上也有人捡到姚香玉和孙平凡带了两个衙役往家里去,瞬时就起了八卦心,跟在后头打算去看热闹。
而此时,王婆子正和孙母吵闹着,刚她们从姚香玉的屋子里找到了她特意留下的野味,压根就没多想为啥第一次没找着,第二次就找着了?
她们在吵着野味的分配,王婆子要全部带走,孙母不同意,除了孙月兰闹着要吃肉,她还要给王月月留一份。
孙父则被王家两位舅舅拦着,这肉他们是拿定了。
“不好了,爷爷,奶奶,表哥他们带了两位差爷回来。”一个拖着两条黄鼻涕的男孩子跑进屋里喊道。
“什么?快快,快藏起来。”王婆子愣了下,急得团团转。
孙母也没心思吵,抓着那野味随便拿了个竹筐就要装进去。
她们此时完全没有拿姚香玉东西时的理直气壮,只想着那衙役很不好惹,该如何才能安然无事。
大部分人对于衙役总有天然的畏惧,见面就软了三分骨头,更别说摆什么谱了。
“你们就是孙平凡夫妇的家人?”小楚往门口一站,沉声说道,仿佛变了个人似的,颇有气势。
“是,是,两位差爷快请进,您们到来,真是我们的荣幸啊!”孙父略有些谄媚地说道,让孙母赶紧去泡茶。
“不用,我们听孙夫人说,她家被盗,请我们过来瞧瞧。你们一家子都在,可是见到那贼人?”
孙夫人?什么孙夫人,孙母压下心里的尖叫,缩了缩脖子,“差爷,您别听我那不孝儿媳胡说,都是亲人,什么偷的盗的。”
“我查过了,那房门是被用斧头劈开的,强行入室,算算屋内的损失,够得上盗窃罪,带回去能判个三五年。”
小王后面进来,他一一列举了姚香玉说的损失,而最后那句话,成功让王大舅和王二舅腿软,扑通就跪在了地上。
“两位差爷饶命,我们是受了指使,对,就是我们那大姐,她非说我们大外甥屋里有好东西,让我们破门进去带走,真的不关我们的事啊!”
王婆子当然不会让两个儿子入狱,也跟着嚎叫起来,“差爷啊,您们要明察啊,真的不关我两个儿子的事啊。都是……”
她本来想把事儿推到孙母头上,而后想到以后还需要她往娘家搬东西,话一转就盖到了孙平凡头上。
“都是平凡两口子的错,他带回来的媳妇也不是啥好东西,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分家另过,有好东西也藏着掖着,这人情世故一点都不懂。”
“昨日我们千辛万苦过来参加他们的婚礼,他们倒好,守着一堆好东西不给回礼,我闺女不得已就让她兄弟破门进入。差爷,您们要明察啊,都是他们的错,要是他们大方点,我们怎会做下这事?”
孙母也跟着叫嚣道:“对,都是那两个不孝子的错,有什么就该孝敬父母,不能私藏。”
听王婆子这样颠倒黑白的狡辩,姚香玉都无语极了,而一旁的孙平凡,脸已经要黑成锅底了,他的亲人比他以为的还要无耻。
“老王,去搜。”小楚嘴角不由抽了抽,真是够极品的,这衙役当久了,见的人也是各色各样啊,大开眼界。
小王应了声,没费多少工夫,就将姚香玉说丢的东西全找齐了。
“你们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供认不讳,人赃俱获,带走。”小楚冷着声说道。
小王上前就去扭王大舅王二舅的手,两个中年人顿时吓得瑟瑟发抖,痛哭流涕。
“差爷,饶命啊,我们再有不敢了。”
“平凡,平凡媳妇,舅母求求你们,别抓你二舅,他被抓了,你表弟表妹们可咋办呀?”
二舅母扑通就跪在了孙平凡的面前,大声哭着说道,早知道姚香玉会带差爷回来,她当时就阻止了。
二舅母朝她的几个孩子招招手,他们都也都跑过来,跪了下去,满脸的不知所措,小点的就大哭起来。
姚香玉把孙平凡往旁边一扯,避开二舅母这一跪,他要是真受着了,以后少不得要让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