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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秋歌的哭声,朵颜本还有一丝不忍,可听到安陵的声音后,朵颜终于忍下心软,闭上眼,谁叫也不理,只是哎哟哎哟的叫个不停。
“小姐,我的小姐啊!怎么能遭这个罪,我一直都知道小姐肯定还活着,可是小姐怎么伤成这样?”
言罢,秋歌又哭得几乎趴倒在地上。
安陵看着地上不停呻吟的朵颜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秋歌,突然感觉得有些不对劲,分明是在追野兔,怎么会好巧不巧遇到这个祸水星?
四下张望,并无不妥,安陵摇摇头,暗笑自己想太多,而朵颜却在看清安陵嘴的一抹笑意时,心中暗藏杀机。
虽然安陵坚持对秋歌说,朵颜伤成这样是救不活了,可秋歌就是不肯放手,只差点没跟安陵打起来了。
朵颜装着受伤不便出手,但却在心底暗骂安陵没有人性,更是坚定了要狠狠教训一番安陵的想法。
最终,秋歌取得了胜利,于是,朵颜被秋歌背回了皇陵的住所之内。
一路上,朵颜好几次睁眼,想帮秋歌抹去额头汗滴,但都忍了下来,只到听到秋歌低低的抽泣声时,朵颜方才惊觉,她想吓到的人没吓着,却是吓到了无辜的秋歌。
心下顿觉不安,于是她趴在了秋歌肩头,用只有她们俩人方才听得到的声音说道:“秋歌,我没事。”
秋歌的脊背明显一滞,可是片刻后,秋歌却扭过头来,仔细的猛瞧了朵颜一阵,朵颜对她莞尔一笑,秋歌的眼中,立时光影流动。
跟了朵颜这么多年,多多少少的也了解她这个主子的个性,这下,秋歌的心方才安静了下来。
也用只有她们两人才听得见的声音问道:“小姐,你的伤?”
朵颜闷闷一笑,方才开口,附耳于她道:“假的。”
闻言,秋歌终于破涕为笑,放下半颗心来,而另半颗则必须等大夫为朵颜把过脉后,确认无事之后,方才可能完全放下。
不过很显然,跟在她俩身后的安陵和其它宫人却并不这么想,事实上,她在第一眼见到朵颜之时,她们便开始害怕了。
朵颜的死讯,她们早早的便报了上去,可现在又出来一个活着的上官朵颜,上面要是追究起来,她们有几个脑袋也不顶用。
更何况,上官家族的势力,这些人心里一清二楚。
这么想着,安陵便起了杀意,不过,为了有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她苦思冥想着,只为一个完美的理由。
终于,她附耳于那些宫人前,说了一些悄悄话后,只身拦在了朵颜与秋歌的面前:“把她放下。”
“为何?”
秋歌从未买过安陵的帐,此时此刻,亦如此。
“我劝你还是听我的,要不然……”安陵故意只将话说了一半,另一半,留给秋歌自己去想。
秋歌一直都看不惯安陵的作风,再加上朵颜出事后,她一直求她去找寻一下,可她死活不肯,直到后来,弄来两个面目全非的尸体时,秋歌仍旧不相信朵颜已死。
所以,现在朵颜找到后,秋歌更是对那个安陵有很大的意见。
“要不然怎样?”挑衅的看着安陵,秋歌就压根不打算给她一个好脸色。
安陵抿唇一笑:“怎样?你真想知道?”
“哼!”
秋歌懒得理她,于是冷哼了一声便要继续往前走。
安陵见状,眸中寒光一闪,大叫道:“姐妹们,今日她们不死,便是我们死。”
那些跟在一起的宫人们,也变了一张脸,上前接扯着秋歌和朵颜,试图将她们再次推下山去。
秋歌怎么也没有想到她们会这么大胆,一时间也有些慌神,朵颜在被一个女人从秋歌身上拉了下来后,终于一跃而起,将那名宫人踢飞了出去。
“谁敢再动,她……就是下场。”
朵颜的声音,清冷而有力,震摄力十足,安陵一下子就愣在了原地,颤抖着手,指着她结巴道:“你……你……是人,是鬼?”
“我当然是人,若我死了,谁来教训你呢?”
朵颜从来就不是好欺负的主儿,可这安陵偏生不怕死的来招惹她,下场自然会十分凄惨。
“你居然设计我?”安陵见朵颜一派从容,根本没有受伤的痕迹时,便知道上了她的当。
“是又怎样,对你这种蛇蝎心肠的女人,就该用点手段。”
朵颜本来这么做只是想戏弄一下这个安陵,岂料,她居然对自己下毒手,这就怪不得朵颜手下不留情了。
“你想怎么样?”
虽然心里早已害怕得不得了,可安陵的面上,仍旧一片平静,朵颜暗赞此女胆色非凡,于是一扫身边早已吓得哭成一团的宫人道:“我若放了你,你回去后怎么做?”
“什么也不做,上官朵颜半月前已落崖身亡。”
安陵的回答,朵颜十分满意,于是她又问:“如果这次秋歌也不见了,你回去后,又怎么做?”
“因为上官朵颜的死,其忠婢秋歌伤心欲绝,后追随而去。”
安陵回话的时候,头也没有抬一下,口齿亦愈渐清晰。
朵颜再度点头,又问:“我若是杀了你们,不是更干净?死人是最不会泄露秘密的。”
言转,寒芒轻轻扫过众宫人,那些宫人终于扑倒在地,大哭起来,嘴里更是嚷嚷着:“贤妃娘娘饶命,贤妃娘娘饶命。”
朵颜斜眼扫过安陵平静无波的脸,咧嘴一笑,只是朵颜此时脸上的易容妆束,看起来有些吓人,反而更让气氛变得更加诡异。
“要我饶了你们也行,你们能像安陵姑姑一样聪明么?”
一语问毕,那些伏地的宫人们,各自对望一眼,欣喜道:“谢贤妃娘娘不杀之恩,我们一定向安陵姑姑多多学习。”
朵颜又挑眉看向安陵,却听得她又说道:“娘娘真肯放过我们?”
“当然了,不过,在放你们之前,我要你们每个人答应帮我办一件事。”朵颜眼中亮晶晶的闪耀着,算计的成份多过宽恕。
那些宫人为了保命,自是什么都答应,唯有安陵思前想后,挣扎了半晌方才点头,见她们都答应了,朵颜又笑了:“口说无凭,立字为证。”
她顺手自安陵的裙角扯下一块布,胡乱的在脸上,身上摸了些血水在手里,便在那布上面开始写字。
写完后,朵颜将布条扬起,众人抬眼,却个个痴傻呆住。只因朵颜写的竟然是一张欠条。
而欠条的内容非常的幼稚,竟是:我等允诺帮上官朵颜办一件事,如有违背,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众人一见不得好死四个字,便有些沉不住气,朵颜却眯起眼,行至安陵身边嫣然一笑:“好吧,现在每个人咬破手指,签下自己的名字。安陵姑姑,你第一个来吧?”
安陵只是瞄了一眼那布上内容,便将手伸到了嘴里,当安陵率先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另外的宫人们也就都陆续的跟着做了。
当最后一名宫人签好了名字,朵颜小心奕奕的收起那满是血腥的布,嘴角一挑,竟然乐得合不拢嘴。
“你的条件,我们都照做了,我们可以走了吧?”
说话又是安陵,不过,显然她也并不害怕朵颜,朵颜瞧了一眼安陵,又瞧着手里的血布,摆摆手道:“走吧,不要再让我看见。
那些宫人一听,立时做鸟兽散,唯一安陵静立了一阵,多看了几眼朵颜后,方才离去。
“小姐,你就这么放走了她们?”
秋歌不服气,但见朵颜自己答应了,便也没有当场反对,只是看到人越走越远,秋歌终于忍不住问了。
“不然怎么样,她们虽狠毒,可若是我杀了她们,不是和她们一样狠毒了?”
朵颜轻轻一笑,脸上又掉下几块假肉,秋歌的嘴角可疑的抽了抽,终于叹道:“小姐,放就放了吧,反正我也没想过要她们死,只是小姐,你脸上的那些吓人的东西,是不是给取下来的好?”
一听这话,朵颜顿时明白了秋歌苦着一张脸的原因了,于是嘿嘿干笑着,将脸上的好几处吓人的假伤撕了下来……
这时,雪疡突然从天而降,飘飘然立于她们二人眼前,他仙风神仪的姿式,叫秋歌看得有些痴,末了终于很恍然的说了一句:“原来男人也能叫祸水。”
闻言,朵颜吃吃笑了起来,指着雪疡道:“秋歌说得对,你就是一祸水。”
“我祸及何人?”
“是说你长得很祸水。”
朵颜纠正着他的话,末了竟然想起,自己根本没有见过雪疡的脸,又何来,长得祸水一说?
仿佛看懂了朵颜眼中的想法,雪疡竟然又微微笑了:“男祸水么?我还真是头一回被人这么评价。”
朵颜听罢,只嘿嘿干笑着,竟然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些啥。
终于,就在朵颜闷得快要内伤之时,雪疡开口了:“你猜那些宫人们会不会替你保守秘密?”
扬了扬手中血书:“当然,你看?”
“我看,未必。”
一席话,如当头冷水,浇下,朵颜十分不满的盯着雪疡道:“你这又是什么话?”
“真心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