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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8章：真实
鬼祟！
是鬼祟之物的气息，难道是鬼祟杀死了这小子。
姚乾心中微动，脸上却丝毫不动声色，双眼看向放置在担架上面的尸体。
尸体脸色雪白，就连嘴唇都毫无血色，面上没有伤口，浑身还散发着一阵阵白色的寒气，就像是从冰窖里面抬出来的一样。
“尸体是从哪里发现的？”
他抬头朝天上看了眼，太阳早就已经升起，金色的阳光泼洒下来，照在自己的身上，但是他却感觉不到丝毫的温度。
那两个捕快现在还在浑身打摆子，神情呆滞，两股战战，显然都没想到会有如此的诡异死法，听了他的询问，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
好一会儿，就在他都等的有些不耐烦的时候，其中一人才稍稍反应过来，仿佛想到了什么，脸色剧变道。
“他……他的尸体在……府衙后面的小径上，活人……他还是活的……”
“活的？”
他皱眉沉吟道，看着眼前的神智差不多丧失的战战兢兢捕快，怀疑道。
莫非是此人已经被吓成傻子了。
“大人，他……他……他的确是活的，还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那眼神好像要把人都冰住一样。”
姚乾身后，那刚才禀报情况的捕快来到了他的身后，脸皮依旧打颤，双眼显露出惊恐道。
“看了你一眼？”
他扫了他一眼，又继续转向地上的尸体，心中沉吟起来。
这尸体虽说保存的极好，但也能看出死亡已经有一段时间，而且看着他浑身冒着寒气的模样，要是活人怎么可能受得了？
“难道鬼祟都是这么的邪门，就算是死了也逃不脱他们的掌控，只能成为他们的玩偶。”
至于说地上躺着的这小子，肯定是死去许久了，他们看到的，绝对不会是真的活人。
他脑子里面转过一个个念头，表面上却是丝毫不动声色，显得镇定非常。
而这时候，蹲在一边检查尸体的李恒突然站了起来，脸色阴沉道。
“荒唐，胡说八道，我看你们是奇闻鬼谈听多了，自己吓自己，什么鬼祟？敢在朗朗白日里出现，还敢在我府衙中作祟？”
听了他的呵斥，那几个捕快都是身体一缩，不敢说话，不过却丝毫不相信的模样。
毕竟这是他们亲眼所见，又岂是几句恫吓就能以假乱真。
李恒看到这些人模样，也知他们所想。
背着手淡淡说道：“你们难道以为我说的是唬尔等之言？”
“大人，小的不敢这么想。”
几个捕快岂敢拂逆县令大人的意思，只是俯身拱手道。
“罢了罢了，今天我就问你们，你们说看到死人发笑，是也不是？不过你们现在看此人，明明死去已久，而且看身上的寒气，昨夜肯定是被储藏在冰窖或者冷库中，才有如此冰冻效果。”
听了他的解说，几个捕快又看了看尸体身上的寒气，此时寒气已经渐淡，尸体发出一阵怪味儿，又不自觉在心中相信起来。
如果不是储藏在冰窖之中，又怎么冻住尸体？
几个捕快都不觉相信起来。
姚乾也是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推测的倒是既有道理，要不是他刚才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阴冷气息，说不定也要相信李恒的言语了。
“尸体冰冻一夜，而府衙后面又是小径，少有人行，正好给了凶手机会，趁着天色微亮之际，将尸体带到了此地，还没有被任何人发觉。
等到天色渐亮，尸体身上的冰冻效果渐渐减轻变弱，尸体自然恢复原状，可能就是解冻的时候，被你们发现，你们自己吓自己，就以为是活人，其实早就已经死了不知多久。
这是凶手赤果果的挑战官府，无视朝廷的威严。
查，一定要查到底，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将这个凶手给我挖出来，敢挑战官府的威严，绝对不容他继续逍遥法外。”
李恒越说越气，指着面前数个捕快，脸色都涨的通红，似乎是为他们羞耻，将官府的威严都丢尽了。
那几个捕快听着李恒斥责喝骂，却没有丝毫生气，反而脸上的苍白渐渐的淡去，眼睛也亮了起来。
显然是听信了他的言语，又或者他们本能在心里就不相信死人复活的恐怖事情，只不过找不到任何理由来说服自己，而李恒所说的却是有理有据，让他们能相信，也愿意相信。
姚乾见李恒已经训斥的差不多，走了出来，道。
“县令大人说的在理，连读书人都知道子不语怪力乱神，也就是你们，相信这些神神鬼鬼之说，自己差点把自己吓死，这明明是凶手恶意挑衅官府威严，不将我等放在眼中，某是一定要让他付出惨重的代价，要他知道某的刀利不利乎。”
这几个捕快原先还惊恐害怕，恐惧无比，可是随着李恒的推理说出来，姚乾也站出来支持，府衙之中两个大人物都坚定没有什么鬼神，都是狡诈凶残的凶手所为，让他们心里也安定了下来。
脸上虽然还依旧害怕，不过比开始要好了数倍。
而此时，其他捕快也纷纷回来，他们同样支持姚乾与李恒的说法，气势汹汹的想要找出这个蔑视他们的凶手，将之绳之以法，给他点厉害的颜色瞧瞧。
姚乾听着周围捕快气势汹汹的嘶吼声，知道队伍的士气总算是拉了回来。
要是任由这种恐怖气氛持续下去，不说抓住凶手或者那东西了，他们自己就要先崩溃掉。
想到此处，他不觉看了一眼身边不远的李恒。
李恒似乎正在想着什么，双眼凝神，陷入了沉思之中，眉头却是皱成了一个‘川’字。
仿佛是感应到了姚乾的目光，他突然清醒过来，朝着他看了看，嘴角显露出一丝理解的笑容。
姚乾也没想到，这家伙的感应竟然这么强，不过他早就知道这位县令大人不是寻常的读书士子，肯定知道一些他不知道的真相，也就毫无吃惊。
只是同样对他笑了笑，不过眼神中却是有一股探究的欲望在涌动。
他能感觉到，从面前这位县令大人身上，他能解开一直以来的疑惑，甚至知道更多的真相，远远不是以前那种隔着一层薄纱来触摸真实，也不是看着镜子里面映照出来的真相。
而是，真正的面对它们，知道他们的所有底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