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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国舅这人一贯低调, 是个再老实巴交不过的汉子,在侯府的下人们看来, 他们国舅不止老实,对媳妇诚恳,又没点子花花肠子, 更是再孝顺不过的人。
那外祖一家老老小小的, 又是供吃供喝的,半点怨言都没有。
夫人也是个好的, 上敬婆母,下对他们这些婢子们也是闻言细语的,偶尔还挺着个肚子亲自下厨房做吃的,那动作可是利落干脆得很, 半点不跟现在那些子娇滴滴的娘子们一般, 就是跟国舅外家的表姐表妹们都是和气得很, 一应用度照顾妥帖细致。
对表姐表妹们都如此, 原何对亲叔叔婶婶和亲堂妹如此呢?
崔总管是知道些林家过往的恩怨的,拉着还有些惊诧的管事干脆的走了, “爷放心, 老奴知道咋做了。”
离得远了,崔总管才一把放开了人。
随即,管事四处看了看,见院子里无人, 还凑上前几分, 小声问道:“崔总管, 这里头是咋回事啊?”
他用手指了指侯爷的院子,又指了指那外头。
“你个傻子,”崔总管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都这儿了心里还没点子数?”
连亲叔叔亲婶儿都不待见,这说明啥?
说明两家结了梁子啊,而且看样子梁子还不小,否则依着他们国舅爷的性子,哪里真能不管不顾?
没见他们国舅爷照样不待见四娘小姐么,也不知道这亲兄妹有啥恩怨,反正连他们朝国夫人对这个女儿都有些隔阂,但到底,再不待见,也没让她饿死,好歹给管吃管穿了。
而这四娘小姐也是有小心思的,知道如今家里头是外家两个老的最受人孝敬,见天的出门淘些小玩意儿来讨人欢心。
“那,那赶人?”管事谄媚着问他。
崔管事顿时斜倪他一眼:“你说呢?”
话落,他背着双手就走了。
剩下管事在原地想了好一会儿,跺了跺脚,一发狠朝外跑去。
“听爷的,给打出去。”
外头,马氏和林柳双眼期盼的不住朝府上张望着,眼见这都好一会了也没见那管事回来,林柳不由得小声问着马氏:“三婶儿,你说二哥到底见不见我们啊?”
马氏也急,心里头也是没底的。
“我哪儿知道啊。”
来找林康,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了,马氏虽说识时务,但到底在老林家的时候,面对林康等人的时候是占了多年上风的,也是最为瞧不上他们的,只是她不屑跟小严氏一般把啥都带在脸上显露出来,哪怕心理再是轻视,但自觉高人一等,是不屑跟几个蝼蚁去计较的。
可现在明摆摆的现实就是。
她们现在是走投无路,而从前在她眼里最下等的人已经成了她攀都攀不上的人。且,现在还轮到她求上门。
身份调了这么大个转,若是不求到跟前儿,她想起林康几个现在的好日子也就是有些羡慕罢了,吃穿差的时候顶多有些后悔罢了。
现在主动上门,这可是脸面问题,代表她马氏面对住上这么大个府邸的林康小子,不得不弯腰,不得不低声下气的求人。
可有些时候,做过了就是做过了,就是想求人,人家还不定给这个机会呢。
管事很快跑了出来,脸上已经恢复了最开始的不耐模样,一跨出们就开始赶人:“我们国舅爷说了,没有什么三叔三婶的,也没有什么堂妹不堂妹的,你们几个,竟然骗到我们侯府门前来了,顺子,铜子,把人给撵出门,不准他们再在府上闹腾。”
“是。”
马氏怎么都没想到会是这样,还要说话,管事已经不耐烦就屋了,她抬腿就要跟上,被叫顺子和铜子的挡着。
两人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们,嘿嘿了两声儿。
“你们也听到了吧,是你们自个儿麻溜的滚,还是让我们兄弟拿棍子把你们打出去!”
“我们真的是你们国舅爷老家的人,你们再通报通报。”
“真不走?”
“我们......”
“再不走我们兄弟可要打人了!”
林老三黑着脸上来,一把拉着马氏,一把扯住林柳,气得胸脯发抖:“走,咱们回去,这样子不孝顺的白眼狼咱们不来求他!”
“当家的,”马氏脚步踉跄着。
她知道当家的好面儿,所以从头到尾的都没敢让他上前。
求人呢,哪里不放低腰板的。
“走!”林老三咬牙切齿的,头也不回。
他堂堂一个举人,丢不起这个人。
东厢里头,林康吩咐了崔总管两个,站在窗前良久不语。
白兰捧着肚子从内室走了出来,林康听到动静儿,忙把人扶到椅子上坐好,忙前忙后的端茶倒水,嘘寒问暖的。
“我不渴,”白兰笑道:“方才是说老林家的找来了?”
她也只是模模糊糊的听了一耳朵,林康叹了口气,点点头。
“是啊,林三叔和马氏。”
白兰有些奇怪:“他们来做啥?”
这两口子,那可不是一般人,可以说老林家最虚伪的就是他们了,一个仗着读了几天子书,一个仗着娘家当过捕头,看不上泥腿子人,偏偏又习惯了占兄弟的便宜,最爱摆谱,向来都是指着严氏在前头当坏人给他们扒拉,他们在后头坐享其成,还要摆出一副宁折不弯的模样。
他两个能弯下腰求上门,连脸面都不顾了,只怕事儿还不小。
白兰把疑问一说,林康面色也一凝,他想起先前下人来秉的话,“说是什么人命关天......”
说到这儿,两口子都面面相觑起来。
就他们几个,还能跟啥人命关天的事扯上关系?
林康起身,道:“我让人去打听打听。”
白兰也道:“也是,弄清楚也是好的。”
林康随即让婢女唤了管事的来,让人去查查林老三一家到底做了什么事。
外头,林老三气鼓鼓的把两人拖回了城北的破屋里头,瞪着眼说道:“以后都不许去找那个白眼狼了,那一家老小都是没良心的,求他们也没用。”
马氏还要再说话,林柳已经抱着肚子可怜兮兮的喊饿了:“三婶儿,我好饿啊。”
马氏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不止你饿,我也饿。”
打从昨儿婆母被抓,他们一家老小就没吃上饭,最多跑累了喝上几口水填填肚子,这都过去小一日了,都不是铁打的,谁不饿?
刚说完,林老三的肚子就传来了咕咕叫。
他看了看马氏,道:“家里没吃的了么?”
“哪来的?”马氏撇了撇嘴。
严氏每日煮饭吃饭那都是定了量的,他们几个人除了当家的吃喝不愁,其他的可都是数着米粒就着酱菜吃的。
算上路上耽搁的,在这梁上城住下的,都快一月没见过肉沫星子了。
尤其如今还出了这么摊子事,马氏更是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早知道就不跟着来了!还指望着跟着当家的享福,吃香喝辣的,结果这日子过得还没在老林家的时候好了。
林老三看了她两眼,道:“那我不管,你个当人媳妇的,咋连这点子事都做不好,我饿了,赶紧去弄。”
马氏正要说没银子,林老三却眼一翻,“你唬谁呢,当我不知道呢。”
除了他那个前二嫂是个老实的,赚的银子分文不攒的上交到公中,余下他大嫂和他媳妇可都是藏了私房钱的,这些年算下来,那也是一笔不小的银子,以前他就当睁只眼闭只眼得了,这还抠到他身上了得了?
“不是,我,”马氏自然不会抠到林老三身上,只是对于要多养个林柳她就不乐意了,不过现在林老三发话了,她也不好再小气性儿的计较,眼咕噜转了转,巧笑盈兮的拉着林柳笑道:“他大侄女,你来的时候大嫂肯定给你塞了银子了吧,没事,婶子就是问问,养你婶子还是能养得起的,来的时候,正好我娘想着女婿考试给了点路费。”
说这话,也不过是想着面上好听些,哪怕谁都知道这银子是她贪下来的,林柳就是大嘴巴说出去她也有话头说。
林柳没想这么多,只知道不用饿肚子了,一个劲的讨好着马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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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林康那头正派人去打听消息的时候,大理寺卿赵天瑜赵大人已经把事情捅到宫里去了。
他进宫只有两件事。
其一,证实大理寺那抓来的贡院闹事妇人说的话是真是假,其二,问楚帝和皇后拿章程。
根据他看人的经验来看,那妇人说她是皇后亲奶奶的这一点恐怕不是随意捏造。
也没这个胆子不是,这么容易拆穿的事,尤其冒充皇后亲眷,这可是重罪!
赵大人身份特殊,很快就见到了当今楚帝。
他一五一十把妇人的来历讲了一清二楚。
“臣根据那妇人的供述,已经对骗取银钱的人有了估量,只等拘拿人后当庭对质便能水落石出,另外,臣想问一句,这妇人如何处置?”
被骗五十两是真,但在贡院门口撒泼也是真。
扰乱科举,当场言辞祸及朝廷官员罪责不小,更重要的是,她这种举动,称得上是行贿。
当今楚帝尤其厌恶跟卖官鬻爵扯上关系,无论是官员还是行贿者,这都是扰乱纲常的东西。
楚越定定看着人,很是干脆的回答了他:“是,那婆子算得上是皇后的亲奶奶,不过,只是身有这一份血缘罢了。”
他很肯定的告诉赵天瑜。皇后一家已经断了亲,如今有关系的只有林侯府那一摊子人,至于这些已经非亲非故的,那当然是按律执行。
另外,冒充皇后亲眷也是罪。
“臣知道了。”赵天瑜很快告辞。
临出了书房,又碰到了迎面而来的林家皇后。
“娘娘,”赵大人面不改色的施了一礼。
林秀笑眯眯的看着他,被养得娇娇俏俏的,微微颔首:“赵大人。”
“娘娘请,”赵天瑜侧了侧身,让她先请。
林秀带着人很快从他身边走过,错过时,突然顿了顿,问了句:“赵大人,二公子可好?”
半晌,赵天瑜开了口:“挺好的。”
林秀这才放过他,进了御书房,等人走后,赵天瑜这才大步出了宫。
翌日,大理寺抓到了骗取五十两银钱的人,当场庭审理贡院一事。
闻讯,城中老百姓和学子们都纷纷过来一睹究竟。
来的,还有林老三及马氏两个、林侯府的一众人、以及混在人群里看热闹的当朝帝后。
楚帝事务繁忙,却对爱凑热闹的皇后没有办法,尤其在皇后知道了整件事的始末,更是一副看好戏的跃跃欲试,楚越也干脆放着御案上一沓折子跟着一起来了。
两家人遥遥看了一眼便安静的呆在原地等着开堂。
须臾,赵大人和师爷出现在堂上。
坐定,赵大人一拍案上惊堂木:“升堂!”
“威.武”衙差面色肃穆的唱报着。
而后,严氏被带了上来。
她整个人蓬头垢面的,这两日被关在牢房里头吃了苦头,再不敢胡咧咧了,原本她以为只要祭出了皇后奶奶这个身份,就能肆无忌惮的耍浑,只要林秀顾忌着身份,不怕被她丢脸给连累那就必须得好生待她,结果这些人压根不把她放在眼里,任她嘴巴说干了都不相信,为此还被打了两鞭,严氏这下也老实了。
“堂下是何人?”
严氏上回被暗地里审问过一回,知道该怎么答话,回道:“回大人话,民妇是安郡人士。”
赵天瑜点点头,面无表情的喝问:“本官问你,为何在前日扰乱贡院发皇榜?”
扰乱皇榜?
严氏一下就愣住了。
她不就是哭嚎了一会儿么,咋就成扰乱皇榜了?
“不是大人,民妇冤枉啊!”严氏一拍着大腿,下意识又要一屁股坐下开始嚎,只是对着赵天瑜那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又忍住了,颤颤巍巍的说道:“大人,民妇冤枉,民妇没有扰乱啥皇榜啊。”
她不就是没看到老三的名字,被人骗了银子哭了几声么,咋就头上有罪名了?
赵天瑜冷哼一声。
他最是看不惯这种无知又不肯安份的人,想贪小便宜,结果落得人财两空就指天骂地起来,搞得所有人都欠她似的,也不看看场合就肆意的宣泄心中不满,闹得别人都不安宁起来,她还一脸无辜。
不过现在,赵天瑜懒得跟她解释,直接让人带了那骗她五十两银子的人来,那个模样猥猥琐琐的中年大汉一上来,严氏直接瞪圆了眼,立马要扑过去找他还钱,被两个衙差给使使摁住。
“老实点,别动。”
严氏哪里听得进警告,焦急的看着赵天瑜:“大人,就是他,就是他,我那五十两就是在他手上。”
赵天瑜问:“你确定没看错?”
这五十两可是严氏最后的一笔银钱,若非不是为了让老三考上状元更保险,依她爱财如命的性子,哪里肯拿出来,所以,这人她自然是记得比啥都清楚。
“就是他大人,就是他!”
此话一出,人群里都是一片哗然。
因为被严氏指着说骗银子的中年大汉,虽说长得不咋地,但人家穿得好啊,身上的衣裳一看就是城中绣春阁里出产的绸缎,二十两一匹呢,还有那腰间挂的玉坠儿,雨润温和,瞧着也不是便宜货色。
一个明显不缺银子花的男子,去骗一个妇人做啥
“肃静,肃静!”
衙差举着肃静的牌子在人前走过,堂上惊堂木一响,人群顿时安静下来。
“金成虎,这妇人说你骗了她五十两,可有此事?”赵天瑜转头问着那大汉。
金成虎面色谄媚的看着他:“大人...”
赵天瑜一拍惊堂木:“说!”
“骗了骗了。”金成虎二话不说就同意了下来。
俗话说因果轮回,这金成虎和严氏本来互不相识,金成虎也并不稀罕那五十两银子,只是两人因为一件子小事结了仇怨,这才让金成虎看不过眼,用话哄了严氏,说他能帮着让他儿子考上贡士。
“...小人家几个猪肉铺,本来也是安安分分的做些小本生意,亏的街临四坊的给面子,买卖还算过得去,谁料这妇人,”金成虎呸了一口严氏:“里里外外的说甚肉贵,说我们赚黑心钱,来一回弄得铺子被她挤兑走几个人。”
最黑心的还是有回他在路上听这妇人正拉着平日在他家买肉的客人悄悄说话,说他家这肉不干净啥的乱扯一通,那些街临在他这儿买肉也买惯了,当时倒是没理睬这婆子,但到底听在了心里,心里可能不时嘀咕几句,间接影响了不少他家的买卖,要不然他整她做啥?
至于严氏为何看着贡衙那头的人对他和和气气的,那是因为金成虎确实有个当官的叔叔在里头做事,他又会做人,给里里外外都打点得妥当,都说吃人嘴短,拿人手软,能不对他客客气气的么?
金成虎倒出了原委,别人不知道,但人群里头的马氏和林柳却是知道他说的是真的。
他们刚来梁上的时候,严氏是说过几回买肉来补补身子,只是回回最后都没买,说梁上城的肉太黑了,吃不起,只给林老三单独买个鸡腿啥的,至于他们,则是随便吃点啥填饱肚子就行。
而且严氏她是真能做得出来这事的人。
倒不是故意使坏,她只是嫌贵,买不上肉,心里不平衡就胡咧咧罢了。以往在村里,大伙都知道这些妇人爱碎嘴,又爱说酸话也没跟着计较,谁料这酸到梁上就闯出事了。
还有上回在贡院外头闹事,也是因为平日里在村里头哭天抹泪的惯了,下意识就打滚撒泼起来,还以为跟以往一般,人家都被闹得头疼了自然就服软了,哪里知道已经在无意识的时候干扰了放榜这样的大事!
“这妇人真是太可恶了,这样黑心肝的话都能编排出来。”
“可不,你瞧那做派,只怕往日就是个只知道耍浑的。”
“要不然咋能连放榜这样的大日子都敢闹腾?”
素来敢在科举放榜日大闹的只有科举舞弊的举子,而能牵扯出这样的大案那也是人手头有些证据敢指正,要不就是放榜之时举子们或考上欢天喜地,或没考上失魂落魄,低声哭泣,吼叫一番,这些都是人之常情,无人会去说道。
但严氏却是过了,在当场哭嚎一番不说,还扯到当官的身上,扯到要保他儿子考上贡士身上,更扯上她公然行贿身上。
说句不好听的,行就行了,还没得让人知道,这是啥?
这是脑子缺根筋啊。
但也幸好,金成虎不是当官的,否则这两人都要下大狱。
如今这情形就是,下大狱虽说是不会,但他们一个敢拿科举报复,一个敢行贿,也是扰乱科举制度,赵天瑜在听完事情原委后,很快就有了决断。
“科举之事事关国体,容不得半点马虎,你二人竟然如此儿戏,本官若是不罚只怕难以服众,来人,金成虎,严氏二人藐视国体,谅此事并非刻意做下,就判你们受牢狱三十日,廷杖三十,立即执行!”
“大,大人......”金成虎面如金纸,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
“大人,大人民妇冤枉啊,民妇不是有意的啊,”严氏直接吓尿了,在衙差们要执行廷杖时,最后还问了声儿:“大人,我的五十两银子...”
“充公!”
赵天瑜一锤定音,随着的还有木棍打在肉身上的啪啪声响,瞧着都触目惊心,先时严氏还能厮喊,后头连手指都动不了了。
金成虎好歹是个男人,廷杖完后,眼珠子还能翻,赵天瑜让衙差把二人带了下去,退了堂,临走,还说牢房里头现在可以探监了。
人群一哄而散,今日这桩子事只怕又要让老百姓津津乐道许久了。
马氏几个被廷杖给唬得僵着身子动弹不得,好一会儿,几人才顶着湿透的背心溜回了租住的小院。
只要一闭眼,在他们眼前的都是严氏屁股开花,被鲜血淋湿的下身。
相比他们的惊惧,林候府的人就是一股脑的叹气了。一家人围在一块儿说话,还有当今帝后,赵氏最先感叹:“也不知道这老婆子整日闹腾啥,好好的日子不过,一个家都被拆散了还不消停。”
“谁说不是?”朱氏,如今的朝国夫人,当今皇后生母提及过往也是一脸的释然,“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这不,报应来了。”
都不愿过多提及老林家的人,林秀回想曾经这些在她生命里占了很大部分的人,也是晒然一笑。
林老三几个是次日去的大理寺探望严氏。
彼时严氏还在昏迷之中,三人看过后就出来了,在城北又住了一月,等严氏被放出来后,再没耽搁,立马就返回安郡了。
林睿受严氏牵连,因为有这层母子关系,被剥夺了上任的资格,空留下一个举人名头。
一家子得意洋洋的上梁,最后却灰溜溜的回去了,再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轰动城中的闹事案过后,立马迎来了殿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