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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山,我知道自己说这些很无耻,但我还是想求求你帮帮我哥哥。哪怕是付出任何的代价,只要是我能够做到的。”
孟纯雪抬起头,目光是那么的坚定。李大山相信,如果他肯答应帮孟万权治好腿伤,就算是让孟纯雪现在马上去死,她也会毫不犹豫。
“你这又是何苦呢。我真的帮不了他,我学医到现在才两天时间而已。”
任凭李大山说破了嘴,孟纯雪还是认定王丽霞说的话就是真理。王丽霞既然敢这么说,李大山就肯定是有办法帮孟万权治好腿伤的。虽然孟万权平时极其自大,但是对孟纯雪却是好得不得了。这次他之所以会受那么重的伤,说到底也是为了要讨孟纯雪开心。
“李大山,有什么条件你就尽管提吧。就算是要小雪嫁给你,我也可以答应你。”
孟得财哪里肯放过可以彻底治好孟万权的希望,如果李大山真的可以治好儿子的腿伤,把小雪嫁给他又何妨。他并不知道自己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孟纯雪的心已经彻底地碎了,她万万没想到父亲竟然是这样的一个人。
一年前正是孟得财强行将李大山和孟纯雪拆散,就因为李大山的家里穷,再加上他的腿残废了。李大山至今还记得那天是什么样的一个场面,很少流泪的他整整哭了一天一夜,幸亏有李雪娥衣不解带地安慰着他,才让他重新站了起来。
今天,孟得财旧事重提,形势却有了惊人的变化。李大山还是那么穷,但是他的腿伤却已经好了。孟得财还是那么有钱,但是他唯一的儿子孟万权却成了残废。更为讽刺的是,唯一有可能治好孟万权的人就是当年被他百般奚落的李大山。
“打住!你不要拿小雪的感情来做交换。你有考虑过她的感受吗?小雪是你的女儿,并不是你眼中可以拿来交易的货物!”
“李大山,你别说了。算是我求你了,救救我哥哥吧。孟家生我养我,他们再有万般不是,我也不能置他们于不顾。希望你能够理解我的难处。”
孟纯雪也是强忍着泪水,就算是父亲再不把她当人看,又能怎么样呢。
“好吧。我就尽量一试吧。有没有效果我不敢保证。不过我有个条件……”
李大山最终还是无法拒绝孟纯雪的哀求。不过他想了个办法杜绝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
“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答应你。只要你能治好我的儿子。”
好不容易等到李大山松口了,孟得财哪里还顾得上其他的,现在对他来说治好孟万权的腿伤才是最重要的。至于孟纯雪的感受,他还真的没有考虑那么多。毕竟女儿长大了是要嫁人的,怎么比得上给他孟家传宗接代的儿子呢。
“说得轻巧,就怕你不舍得。”
李大山装作不经意地瞥向孟纯雪,谁知刚好孟纯雪也瞄向他这边。她的目光还是那么的决定,李大山不禁怀疑自己的决定是不是做错了。
“我可以立字为据,那么多乡亲都在这里,你还怕我赖账不成。”
孟得财生怕时间拖长了,李大山会反悔,于是立马向王丽霞要来纸笔开始立字据。为了治好儿子的腿伤,他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他已经做好了被李大山讹上一笔钱的心理准备,钱没有了可以再赚,儿子残废了可就是一辈子的麻烦事。权衡之下,孟得财觉得还是挺划算的。
“那好,我李大山帮助孟万权治好腿伤,不要你一分钱。作为条件,你孟得财与孟纯雪脱离一切关系,从此她的所有事情由我作主,你无权过问。如果你觉得划算,那我们现在就开始。如果你觉得亏了,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过。”
李大山环顾四周,观察着众人对他的条件是什么样的反应。他首先注意到的是孟纯雪,然而出乎他的意料。孟纯雪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好像李大山所说的事情和她根本就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王丽霞显然也被李大山开出的条件给惊呆了,她一时之间也搞不明白李大山这么做的意义是什么。她那充满疑惑的目光在李大山和孟纯雪之间回来扫描。
至于孟得才的表情就要丰富得多了,转眼间已经换了几副面孔。他的目光时而瞄向隔离室,时而瞄向孟纯雪,似乎很难做出决定。
“我就说了你会舍不得的。这样也好,反正我也看他不顺眼,残废了更好。”
“等一下。你可以保证完全治好我的儿子吗?”
眼看着李大山要反悔,孟得财顿时就急了起来。
“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子,像是个残废过的人吗?”
不需要再多说什么,李大山自己就是最好的证明。
“好!我答应你。小雪,真的对不起!我这也是实在没有办法。”
孟得财抬头了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的女儿一眼,迅速地立好了字据。
“嗯。写得不错,正是我的意思。我们请王医生做个见证人吧。半个时辰之后,你的儿子就可以活蹦乱跳地出来了。希望你以后不要反悔,不然我一样可以将你的儿子重新变成残废。”
李大山将字据交到王丽霞的手里,走到脸色苍白的孟纯雪面前,将她那摇摇欲坠的身体扶住。他知道这样的做法肯定会让孟纯雪伤心,这已经是他能够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
“霞姐,你帮我在外面看紧点。在我治病的时候千万不能有任何的打扰,不然可就要有天大的麻烦了。”
王丽霞本来也想看看李大山是怎么给孟万权治病的,但是既然他已经这么说了,也不好再跟着进去。随后李大山把叶云荷也赶了出来。
“霞姐,他真的能行吗?”
叶云荷现在对孟万权的伤势是最清楚不过的了。李大山竟然说半个时辰之后,孟万权可以活蹦乱跳地走出隔离室。无论如何她都不可能会相信的。王丽霞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笑了笑,示意她少安毋躁。
孟得财的心里实在是矛盾极了,他既希望李大山能够治好儿子的腿伤,却又不舍得因此和女儿断绝关系。可是不舍得女儿的话,儿子的腿伤又没有了着落。
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狼狈过,就连在尔虞我诈的生意场上,他也很少尝过败绩。想不到今天居然要向李大山低头服输,要说他没有一点怨恨那是不可能的。
然而怨恨又能怎么样呢。先是不说那么多乡亲都在现场,光是王丽霞一个人就不是他所能够招惹的。盘王村的村民都还清楚地记得,四年前有几个外地人路过盘王村的时候,就是因为和王丽霞开了不该开的玩笑,结果被人赤身裸体地挂在了后山的盘王庙里。
还好发现得及时,否则他们恐怕都会被冻死了。后来他们经过盘王村的时候,见到王丽霞像见了鬼似的,一个个跑得飞快。自那之后,再没有谁再敢来打她的主意。再加上她的医术高超,更是深得村民爱戴,根本就没有人敢那么不长眼来这里自找麻烦。
“出来了!出来了!真的是太神了,神医再世啊。”
也不知道人群中是谁最先喊了起来,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到了隔离室的门口。在李大山的身后,还跟着一个令大家都非常震惊的身影。
“万权!你没事了,真的是太好了!”
孟得财看得一清二楚,跟在李大山的身后,正是他的儿子孟万权。半个时辰前还生死未卜的孟万权,如今已经完全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这不是神医是什么!
“孟得财,记住你答应过我的条件。不然会有什么后果,你心里应该比我清楚。”
李大山刚走到王丽霞的身边,就感觉一阵困意袭来,顿时眼前一黑扑倒在她的身上。在失去意识的那一瞬间,他仿佛听到了孟纯雪那惊慌失措的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