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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连鸢一回到清莲阁,如意和如喜便迎了上来,拉着她左瞧瞧、右看看,小脸都差点皱成了包子。
“小姐,人明明不是您推的,您为何要站出来顶罪?”两人发现段连鸢并没有受罚,并且毫发无损,这才松了一口气,却又对她今晚的做法觉得十分的疑惑。
那种混乱的局面下,即使是段连鸢不小心而为,她也不该承认啊。
要知道段楚瑶可是段云华与乔淑惠的宝贝,段府的下人都传言,就算是得罪了大少爷,也不能得罪二小姐。
由此可见,连下人都知道段楚瑶比段子峰还要重要。
段连鸢嗔怪的点了点如意和如喜的额头,一屁股坐在圈椅上,端起刚刚沏好的花茶十分惬意的喝了一口,又捏起盘子里的小点心径自吃了起来,眉眼之间全是笑意。
“这叫声东击西……”用得罪一个早就得罪的人,来笼络一个本不该与自己亲近的人的心,这笔买卖十分合算。
如意和如喜面面相觑,皆不知道段连鸢话里到底是什么意思。
而段连鸢也懒得跟她们解释,伸手:“东西准备好了吗?”
如意会意,急忙将早已包装好的精巧的小盒子交到段连鸢的手里:“小姐,您可要今晚去?”
这夜色风高的,小姐独自去送东西,总叫人不太放心。
虽说那晋王的名声在京城好的就快赶上龙阳之好了,但总归是男子,如意和如喜只觉得自家的小姐要吃亏。
话说,他一个大男人的,真体贴的话,就该请个人来府上取才是,怎么可以让段连鸢亲自送去呢?
“自然要去,再过三日就是宫宴了,如若没有猜错的话,这东西应该是给安嫔的!”段连鸢接过东西,进到里间换了身男装出来。
晋王得封之后,就离了宫,而他的母亲安嫔这些年也是安份守已,除却宫中的盛宴,其余时候,她几乎是不出殿门的,也因此,已是被皇上冷落好些年了。
而晋王早前也因安嫔地位尴尬,而被迫寄养在了德妃的名下。
安嫔的这翻举动在不知情的人眼中,视作愚蠢不堪,可仔细一想,当年夏候家独揽大权,若是安嫔执意争宠的话,只怕夏候家已经不复存在了。
水满则溢,月圆则亏的道理不是人人都懂的。
如此说来,这个安嫔倒是个极为聪明之人。
“小姐,宫里不是有许多好东西吗?晋王为何还要……”不是说段连鸢的手艺不好,只是这宫外的材料自然比不得宫里,晋王索要胭脂不是多此一举吗?
段连鸢笑着赏了个爆粟给这两个好奇的丫头:“不该问的不要多问,记住,守好院子,在我回来之前不得出乱子!”
说罢,段连鸢便一溜烟的从段府的侧门出了府。
今晚估摸着不会有人来她的院子,段楚瑶落水,段云华和乔淑惠光照顾她还应接不暇呢,更别说来她这里找麻烦了。
府外早已有马车等在了那里,车帘子撩起,一张邪魅的脸带着玩世不恭的笑容映入段连鸢的眼中,她一巴掌拍了过去,没好气道:“表哥,不是说只需马车不用你亲自来的吗?”
况且,孟超这样招摇的人,她可不想在半路出个什么岔子。
“我是好奇我的好表妹要去会何人呢……”孟超的脸又凑了过来,笑嘻嘻的冲她挤眉弄眼。
段连鸢翻了个白眼:“说人话!”
孟超虽然随性,但却不是个不知好歹的人,他今天等在这里,定是有话要说。
马车走起,车轮辘辘,朝着一条极为隐弊的小道驶去。
孟超撇了撇嘴,有些无趣的坐直了身子,只感觉段连鸢最近变得太多,他还没开始戏弄她,就已经被她一眼看穿了,真是无趣呢。
从袖口掏出一封折叠好的书信,往段连鸢的面前一送:“你要的东西!”
段连鸢略显惊讶的看了孟超一眼,前世只知道他做事稳妥,却还不知道他效率高呢,这才几天的功夫就已经从前国师的手里拿到了批合的八字。
打开一看,确定是自己想要的批文,段连鸢满意一笑:“谢了”说完,她又想起了什么,狐疑的看了一眼孟超:“太子对你倒是挺上心的……”
一句暖昧不清的话,直将孟超呛得直咳嗽,原本奇厚无比的脸也刷的一下全红了,整个人都尴尬得不行:“段连鸢,你仔细我下回不帮你了……”
段连鸢却完全没将他的威胁放在眼里,收好那批文,好整以暇的闭上双眼假寐。
孟超再也坐不下去了,在前面的路口下了车,回去的路上,想起求太子帮忙之迹,太子嘴边那意味深处的笑意,难道……太子知道是表妹的意思?
与此同时,远在东宫的太子谢禹正手执一张女子的八字反复查看。
他身着紫金云莽袍,腰系黄带子,一头乌发随意的披在肩头,为他原本就俊美的容颜凭添了几分妩媚妖娆,身边的得力随从孙策不解的看着他
话说,太子就盯着那张纸,足足看了半柱香的时间,还时不时露出妖媚的浅笑,也不知道上头到底写了些什么。
但好奇归好奇,不该问的孙策是不会多口问的,除非谢禹先开口。
孙策这边在好奇着,太子已经忍不住问了出来:“孙策,你说一个女子被逼着要嫁给一个糟老头,她会如何?”
孙策满头黑线,但却是诚恳道:“自然是伤心不已,生无可恋!”
听了这话,谢禹的唇边笑意更深,单手托着腮似是对着孙策说,又似是自言自语:“先把婚事应下来,再找人将双方的八字批为不合,最后散布克夫的谣言……这拒婚的方法,可谓是一绝啊!”
孟超道出实情的时候谢禹着实吃了一惊,若孟超说的都是真的,那么这段家的嫡长女确实是……很有趣呢!
孙策也瞪圆了双眼,忍不住上前,想瞧瞧能想出这种损人不利已的招数的女子到底是哪家的千金,却不想,谢禹十分警惕的将纸一收,进而塞进了随身的袖口中,嘴里喃喃道:“这八字先留着,改明儿本宫也去算算……”
算算这段连鸢与他合是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