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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诗说要买房子,不过一个星期就看好了地方, 她找了小区的鸟瞰图来给何若初看, 小区绿化做的不错, 中央还有个小广场,有个假的人工湖, 据林诗说, 小区里还有一条人工造的小溪, 常年不断水,小溪边上种了许多桃树。
何若初一听到这具体房子都没看就心动了。
小区是新小区, 还没几户人家, 电梯房,第七层,一梯两户门对门, 房子面积都很大,室内有简单装修, 并不是毛坯房, 两边房子的光线都很好, 周边学校, 医院, 市场等样样不缺,最重要的是这个小区的承建商是林诗家那边的一个伯父,质量和后续物业都有一定的保障。
就是贵了点, 何若初没有一口拍板, 而是晚上回家和裴邢商量了, 她手里留出了周转资金和要发出去的工资后也还差五万才能下来啊。
裴邢在何若初的洗脑下也觉得该买房子了,何若初说完了他就愁上了,但做为一个男人,他应该担起责任,他不能让媳妇儿挺着大肚子还跟要劳心劳神。
“这件事儿交给我,你不用忧心。”
何若初也困了,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就睡着了,裴邢给她盖好薄被子,再把风扇转个方向,让何若初不那么热,他自己却让愁绪爬上了头。
第二天一早,裴邢起来给烧了一锅水放凉,裴母起来给何若初煮粥,用的上好的小米,在小米里放入洗干净的鸡蛋,再切两条咸菜捞点泡菜,等早餐煮熟了何若初也起来了,起来后她半边身子都是麻的,但是没办法,为了孩子,她不得不侧着睡。
婆媳俩吃过饭,裴母载着何若初往店里去,裴母特地骑得很慢,路过路边,看见路边有一窝野菜她还停下车来把野菜下来放在车兜里:“以前啊,看见野菜就怕,不想吃它,现在临老了,日子好过了,又天天的想吃点野菜了。”裴母道。
何若初没有经历过那个年代,裴母那种心情她不懂,但她可以体会得到,就像她想吃她奶奶做的饭菜一样的,吃的不是味道,一种情怀。
裴母没等何若初回话,又转了话题,和她说起了这几天她跟着何若初在饭店时打听到的事情,她知道得可比何若初知道的全多了,何若初不禁佩服她。
裴母表示这并不算什么,她都多大年纪的人了,要是这点子八卦还打听不出来那还活着干啥。
晚上何若初回家,裴邢把今天借的五万块钱给何若初,何若初都愣住了:“你上哪儿来的钱啊?”何若初昨天只是跟裴邢说了说,并没有指望裴邢能给她弄来钱啊,这是五万块,可不是五千。
裴母也被吓了一跳,不知道咋的,她就想起了今天在店里看的那个新闻:“三儿啊,你不会是贪污受贿了吧?”裴母来了以后每天坚持跟着何若初上班,何若初怕她闲着无聊,就花了两百块钱买了一个黑白的十四存电视,没事儿的时候就放着,电视剧也能看,新闻也能听。
前几天就有一个官员因为贪污受贿被双规了,还坐牢了,这样一想,裴母脸都白了。
“不是不是,我能干那样的事儿吗?这是我跟我一个战友借的,他退伍了,在深圳那边,他在那边做了小生意,他做生意那年没多少钱,我借了他三千块,现在他生意做大了,我今天打电话找他借了,他给我打了七万,剩下的两万我没要,给他打回去了。”裴邢的心里挺不是滋味儿的,他的这个战友是他的同年兵,两人也同岁。
他在部队当了五年兵然后退伍回家去了,他家是南方人,在回家的第二年,他给裴邢打电话问裴邢借了三千块钱,承诺要是生意有了起色,就每年给裴邢分红,要是做生意赔了,这些钱就原数奉还给裴邢。
第一年他给裴邢汇了一千块钱,那一年他挣得并不多,往后的几年他都有给裴邢打钱,裴邢没要,拿了他借给他的三千块钱以后便又给他还回去了。他以前从来没想过他会有再像他要钱的这一天。
何若初拿着钱沉默了一会儿:“这钱算是我们借的,明年我们就还给他。”
裴邢握握何若初的手。
裴母一听不是裴邢贪污受贿的钱,她也就放心了,再听他们要还钱,裴母也没管,老大老二也借了别人家的不少钱,都是他们自己还的,她和老头子没管过,到老三这里,自然也不能例外。
钱到位了,待到周六,何若初裴邢和裴母跟着林诗一家去市里看房子,林诗的儿子考完试知道成绩了,今天跟着他们去云市办完了事儿,林诗就要把他送到京都爷爷家过暑假的。
那个小区与火车站的东南方,就是上次何若初指着的那间栋没建好的房子,何若初知道了不得不感叹这也是一场缘分。
小区已经全部建成完毕,销售部就在小区南边的上铺里,上次招待了林诗的销售经理又带着何若初他们去看了一次房子,房子果然如林诗说的一样很亮堂,有电梯也不怕楼层住得高,只是里面空旷旷的什么都没有,想要住进来还得仔细的装修一番。
裴母还没见过这么亮堂的房子呢,一看就喜欢极了,裴邢也喜欢,仔细地问了小区的安保等问题后和赵家一起到销售部双方签了合同交了订金,从销售部出来,何若初已经晋升为有房一族了,等过两天裴邢再办好相关的手续,她在这个时空,就正真的拥有一个家了。
这个小窝为她遮风挡雨,裴邢是她避风的港湾,等到明年三月她的孩子再出生,那她就正真的在这个时空扎根了,上辈子的那些事儿忘了就忘了吧,没什么大不了的。
房子终于在八月底过户完毕,裴邢是部队的人,他的户口是牵不走的,于是何若初便成了房主,他们家的对面就是林诗家,两家的女人一碰头,干脆一起装修好了,何若初肚子一天天大了,不方便老往市里跑,于是装修的事儿就交给了林诗。
林诗的品味,何若初是信得过的。
林诗把服装店给小杜看着了,自己天天往市里跑,正好她儿子不在,她心里没啥挂念的,倒是走得潇洒,可苦了赵教导员,他现在整个一深闺怨夫,看见谁家两口子亲密他都要失落好一阵儿,倒是和廖声很有共同语言。
八月底,林诗把两家装修的事儿安排得差不多了,他儿子也从爷爷家回来了。九月份中旬的一天夜晚,肖春发动了,临近生产,廖声请了晚上外出的假,每天晚上训练结束了就赶着去肖家陪着肖春。
因为是头胎,肖春在医院疼了一天一夜,终于在九月八号的下午四点生了下个儿子,在她待产期间,何若初去医院看她了,到晚上回家还腿肚子发软。
肖春不是个能忍的,在医院疼得厉害的时候她抓着廖声的手嚎叫不已,何若初心里也害怕,她当晚就说要剖腹产,被裴母瞪回去了。
“这种不吉利的话以后不许说了,剖腹取子这事儿是以前想不都不敢想的,你可不能乌鸦嘴,嘴巴有灵的。”裴母说完,又怕自己说话重了,又道:“不过也看情况,要是医生说生不下来得剖腹产,那也得听医生的,知道了吧?”
何若初点头如捣蒜。
她怀孕也有四个月多了,孩子已经会动了,动静小小的,给她和裴邢的滋味儿却是震撼的,她现在最爱做的事儿,就是摸着肚子,逗着肚子里的孩子跟他们玩儿。然而肚子里的孩子却很懒,有时候摸了好久肚子也不见他怎么回应。
裴邢侧躺在床上摸何若初的肚子:“你说咱们给咱们的孩子取名叫啥呢?”
何若初任由裴邢摸着,挺舒服的:“你取,我不管。”
作为一名取名废,何若初把锅甩得很愉快,就她那个取名字的水平,还是不要祸害孩子了。
裴邢苦思冥想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于是打算明天去把廖声用来给孩子取名字的新华字典借来翻翻。
廖声的孩子取名叫廖肖,以她肖春的姓为名,小名小小,小小的满月宴是在肖家办的,廖家的那边亲戚知道肖春生了儿子却一点表示都没有,廖声对自家父母兄弟姐妹都已经寒了心了,如今安心的和肖春过,没事儿就往丈母娘家跑,把丈母娘家当成了自己家,俨然成了一个上门女婿。
参加完廖肖的满月宴回来,天也冷了,每天早晚又得加衣服了,何若初和裴母每天早上都坚持去店里,在十月份的中旬,何若初不幸被流感击中。
又是流鼻涕又是咳嗽的,偏偏肚子里有孩子,好多药都不能吃,于是何若初便被裴家母子勒令在家里好好养着,每天三顿和红糖姜水发汗,她咳嗽久久的不好,裴邢特地找了大夫给开了一些对大人小孩都没有损伤的针水来,让她每天喝一支,一盒针水喝完了,她也就好了。
但好了并不意味着她就可以出门了,天气越来越冷,她的肚子也越来越大,今年格外冷,水泼在地上都能成冰,裴邢不让出门。
何若初也害怕,于是她便将何大姐提成了店长,店里让她全权管辖,每个星期她去收一回帐。
餐饮业做久了,她对于每天店里有多少流水还是知道的,她并不怕何大姐糊弄她,再者还有裴邢这个军官在呢,何大姐也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