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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境之中,我出奇的冷静,门口的人比眼前的鬼还要危险,无论如何都要将门抵住。
甬道中行进很困难,从这里到另一边的门有百米远,只要我能够解决拦路的鬼,从另一边门出去,未必不能逃走。
现在我唯一不知道的是,放鬼的人,和门后的人,是不是同一人。我不确定黑袍人有没有同伙,如果有,今天我插翅难逃。
事到如今,只能赌一把,我拿出银制匕首,将十根手指全都挑开,流出鲜血。之后拿出桃木钉,将血染在上面,攥在手心中。
深吸一口气,我用力一蹬身后的石门,朝着前面转过去。
一股阴冷感笼罩头顶,我想也不想的用桃木钉钉过去,刺啦声,一阵白烟冒起。接连钉了三根桃木钉,眼前的鬼才魂飞魄散,阴冷感也随之消失。
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还有衣服在墙壁上摩擦的声音,我不敢回头,一直向前跑。
前方有亮光,是我掉落的手电,我心生一计,捡起手电,朝着背后照过去。
一声惨叫声响起,一个黑色的人影朝着我扑过来,眼睛紧闭,流出泪水。
他手中的寒光一闪而逝,在空中胡乱劈砍,一时间我竟然进不了身。黑暗中突然被强光照中,他肯定要失明一段时间,现在是解决他的最好机会。
我握紧匕首,一步一步朝着他走过去,他不断的后退,却因为不能视物,慌乱之中摔倒在地。
我趁机大步向前,却发现他脸上露出一抹嘲弄的笑,顿时头皮发麻,转身就逃。
刚跑出没多远,身后被一股冰寒笼罩,我想也不想直接趴下,一股阴风从头顶略过。
重新站起来,我直接跑向甬道深处,推开石门,一连几次变换方向,这才逃离。
确认安全后,我蹲坐在地上大口的喘气,长时间的弯腰加上深处地下,氧气很稀薄,足足缓了半个多小时才感觉舒服些。
站起来,甬道中又传来了脚步声,我屏住呼吸,依靠在石门一侧,手中拿着匕首。
“咯吱”一声,石门被推开,我直接用匕首横在那人的颈部。
可没想到他的动作比我更快。在我刚刚出手的一刻,他已经卡住了我的手腕,用力一折,我吃痛松开了手,匕首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闫明?”一声惊呼把我的目光拉扯了过去,声音很熟悉,随后听她喊道:“爸,是闫明!”
“哼,我当然知道是他!”严叔用力甩开我的手,从匕首捡起匕首,放在手心端详。
随后,严叔看向我,把匕首扔过来,说道:“这种东西,华而不实,还是少用的好。”
我有些尴尬,但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面,于是问道:“严叔,你们怎么来了?”
“哼,当然是为了那个老王八的龟壳,想不到你小子比我还快。”严叔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目光之中的审视,泾渭分明。
我没有去解释,黑猫的存在暂时还是不要告诉他们的好,不管她是否在利用我,我都不想让她陷如危险中。
比起严叔,我更加愿意相信黑猫,至少她对我坦白过,而我对眼前的这对父女,一点儿都不了解。
严叔看了我一眼,说道:“跟进点,在这里迷失,很可能一辈子也走不出去。”
严叔手里拿着一张羊皮地图,画着一个很大的圆圈,里面是密密麻麻的六边形的通道,我想就应该是这里的地图了。
只来的及扫过一眼,根本记不住,哪里都是一样,就算给我地图,不知道现在所在的位置,也是没办法。
甬道中没办法换位置,我在前,严叔中间,严冰最后。严冰递给我一瓶水和一包压缩饼干,说休息一会儿再走,被严叔瞪了一眼。
吃过后,总算舒服了一些,严叔给我指路。
大约走了一个多小时吧,我们又休息了一次,之后又走了半个小时,推开一道石门后,眼前豁然开朗。
重新站直身子,我用力抻了个懒腰,从来没有这么舒爽过,在里面走的腰酸背痛的。
眼前很黑,初步看起来是一个大溶洞,估计这就是老鳖山最底下的地方了。溶洞里面有水声,手电筒的灯光照过去,可以看到很多的冰笋。
冰笋上往下滴着水滴,逐渐汇聚成一条齐膝深的小溪,哗哗流淌。溶洞深处,有更大的流水声,这里面或许有一条暗河。
溶洞中比外面要暖和许多,小溪并未结冰,里面能看到很多发光的浮游生物,好像星星一般。
在水滴的石栎中,一些黑暗生物轻轻游动,常年的黑暗生活,让他们的视觉退化,对光不是那么敏感。
身后传来脚步声,我们三人对视一眼,同时散开,躲在石门一侧。石门被推开,一个人影窜出,速度很快,消失在黑暗中。
灯光一晃,我看到了一身黑袍,是黑袍人,他一直跟在我们身后。
我站在石门前,脸色阴晴不定,也不知道黑猫是出来了,还是在里面迷了路。
“闫明,闫明!”严叔的声音将我的思绪拉了回来,他皱着眉看着我,问道:“你想什么呢,该走了,不能被他抢先。”
“哦,好。”临走前,我又朝着石门看了一眼,偷偷把手中的半瓶矿泉水和半块压缩饼干扔在地上。黑猫和我相同,并没有带着什么补给,如果她在我们之后,这点东西可以缓解她的燃眉之急。
转过头,我发现严冰正盯着我看,也不知道她是否看到我的小动作。
“走吧。”她转过头,什么也没说,但我看到,她把她手中的东西,也扔在了地上的石缝中。
路很不好走,到处都是很陡的峭壁,一不小心就会摔入溶洞下面。我用手电晃了晃,什么也看不清,只能听到哗啦啦的水声。
我把手电叼在嘴里,身子紧紧贴在峭壁之上,身上系着严叔给我的安全绳,小心翼翼的,朝着另一侧移动。
毕竟没有受过专业的训练,爬了一会儿,我的手脚酸麻,不得不停下来。
这时,我感觉到一股阴冷的风从头顶吹过,抬起头,正对上一张惨白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