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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涣和刀嫣毒发后因为那巨大的的痛苦身体已经很虚弱了,不一会儿后便睡着了。子嫣和小姘在忙了一阵之后,也爬在桌上迷迷糊糊睡着了。
刀歌把她们两个抱到她们房间的床上后,就和坤奇坐回了刀涣和刀嫣的房里,一动不动的。只要外面有一丝动静,刀歌就要出去看一下,然而总是失望而回。
刀歌知道这样等下去不是个办法,迟早会有第二次毒发,第三次、第四次……如果等下去的话,就相当于等死。他想现在进城,但是又放不下这里,该怎么办?
突然坤奇说话了:“我们进城吧。”
“嗯?”刀歌好像没听清一样。
“我们进城去。”坤奇再说了一遍。
“这里……怎么办?”
“我们留在这里没有作用。”坤奇直说了。
“可……”刀歌仍旧犹豫。
“走,抓紧时间。”
“好吧。”刀歌起身来,他望望床上熟睡的刀涣和刀嫣,吸了口气,关上门出去了。
“等下。”刀歌突然想起什么,走进了子嫣和小姘的房里。
看来她们两个哭累了,睡得很熟。刀歌轻轻地喊子嫣:“子嫣,子嫣,醒醒……”
子嫣眼睛肿了,睡眼惺忪地问:“哥哥……怎么啦?”
刀歌微微一笑,说:“我和阿奇要出去一下,很快就回来。你爹娘已经睡了,应该没事的。”
子嫣点点头,用微弱的声音回答:“嗯……”
“好了,睡吧。”刀歌说完就摸了摸子嫣的额头。
刀歌把子嫣的被子整理了一下,然后轻轻关上门,对坤奇说:“好了,走。”
从客栈里出来,感觉空气清新很多,还能感受到弥漫在空气中的湿气。两人先是快步走,走了没几步就跑起来了。到城门外的时候,发现有士兵把守着,看来想要进去都是个问题。正巧有支马车队过来了,刀歌和坤奇混到车夫里面,进城去了。
他们径直朝北走,走的大街,因为小巷子不熟,容易迷路。快到城主宫的时候,刀歌走着走着发现坤奇不见了,回头一看,他站在那里,头仰视着,在看什么。
刀歌:“发什么呆啊,快走啊!”
坤奇好像没有听到刀歌的话一样。
刀歌觉得奇怪,走到坤奇旁边,抬起头看……
黑夜里,有亮光从街道旁的屋子里射出来,所以能看到那是什么——是一个人,他被吊起来了,一根绳子挂在大木杆上吊着他的脖子,整个身子缓缓地左右摇摆着。那衣服虽然满是血迹而且乱七八糟的,但是配上身形,可以认得出——那个人是余庙。后方暗淡的光照过来,映衬余庙身躯的轮廓在夜色里若隐若现,似还伴随着那麻绳摩擦着木杆发出的嘎吱声,一切都是如此阴森、悲凉。
刀歌心里一寒。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景象。在三桥城,就算是罪大恶极也就是判处死刑而已,死后也会由家人安葬。这座城,真的让刀歌心寒。
坤奇忍不住,他冲了上去,用刀砍那跟木杆,拼命地砍,砍得木屑四溅。
人放下来后,刀歌确认了一下,果然是余庙。他整个头部已经被吊得变形了,特别是颈部,已经完全歪曲。刀歌不忍心看,他想着找个地方先把余庙藏起来,等下回去的时候再一起带回去。刀歌四处看了下,找了个黑漆漆的墙角,和坤奇把余凉僵硬的尸体搬过去了。
他们要抓紧时间,看了下四周也没人,便赶紧走了。
到了城主宫门口的时候,刀歌发现门口把守的侍卫比之前少了很多,而且巡逻的侍卫也没有,这情况明显不对。难道都被调走去抓凉叔了?刀歌心想得赶紧进去看看。
可就算是只有这几个侍卫守门,刀歌心里也没把握能冲进去,坤奇则管不了这么多,他就直朝前走。
刀歌拉住坤奇,指了指围墙。坤奇吁了口气,他知道要施展他们刀氏和坤氏的爬墙术了。
余晖城城主宫的宫墙很矮,而且和主城墙一样,坑坑洼洼的,很方便攀爬。两人爬上了围墙,但是刀歌示意先不要下去,他探出头朝里面看,想先弄清楚里面的布局。
看了一阵,这布局刀歌熟悉得差不多了。但诡异的是宫里面好像没有动静,平静得很,而且只有稀稀落落的一些侍卫。难道余凉已经被抓住了吗?刀歌十分担心。
“怎么样?看到什么没?”坤奇问。
“一定动静也没有……怎么搞的?”刀歌还在仔细观察。
“是不是凉叔已经得手了?”
“希望是这样……”
“那我们怎么办?还进去吗?”
正在两人举棋不定的时候,周围突然有了动静。刀歌看到远处的一座屋子的屋顶上有两个人影飞快地奔跑着。
跑到中间那座大殿的屋顶上时,都停了下来。刀歌仔细一看,那在后面追的人是余凉,他忙轻声对坤奇说:“是凉叔!”
屋顶上,一轮圆月高照,两幢人影对立。
余凉:“我没有时间跟你散心。”
另外一个人不说话,只站着。
余凉把藏在腰间的刀抽了出来,说:“留下解药,或者你的尸体。”
那黑衣人还是不说话,一动不动地站着,可是他突然手一甩就发出三根毒针来。余凉挥刀挡住毒针,同时身子像箭一样向黑衣人冲去。
那速度极快,刀尖在月光的照耀下闪着的寒光拖成一条线,可是它却没有碰到任何东西——那人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了!余凉只听得身后一丝声响,立马腾空而起,躲过了射来的毒针。
余凉再冲过去,那人又消失了。这样来来往往几个回合,余凉像是陷入了一个局,好像一切都被那黑衣人掌握着。
刀歌和坤奇在一旁看得十分焦急,这样拖延下去,刀焕和南嫣会越来越危险。
刀歌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他朝旁边的屋顶上看了看,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周围的屋顶上多了几个黑影子,都穿着披风,那熟悉的黑披风——是誓裁师!
“你不是说你没有时间了吗!”誓裁师中的一个喊了一句。
“别催,我还想看看……”另外一个誓裁师说。
“我们可都看着,你可不能输给了他……”又是另一个誓裁师。
几个誓裁师就在屋顶上观战。刀歌数了数,一共四个,并且竟然都没有戴面具。可夜色朦胧,距离又远,刀歌看不到他们的面孔。
余凉还是跟那个黑衣人打斗着,他的动作快、利落,无论是出刀,还是收刀,都像风一样。然而余凉的对手却像是风中的落叶,虽然被这烈风吹刮着,但是却扑摸不到他、无法击中他。就算是刀歌看到余凉的刀口明明刺中了他,他也毫发无伤——他放佛就只是个影子而已。几个回合下来,余凉手臂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划伤了。
“他该不会还真的要输了吧?”一位誓裁师摸着下巴说。
“是么……你觉得呢,炙?”另外一位誓裁师若有其事地问。
“他要是敢输……”炙眼睛里冒出一丝怒气。
这时刚才那个誓裁师大腿一拍,说:“好,那我赌他输!”
这样耗下去真是让人越来越着急,刀歌和坤奇都没有参加战斗,但是坐在围墙上的这两个人的忧虑比在屋顶上的六个人的忧虑加起来还要多。
“你再不出点力,我们都要睡着了……啊……”一个誓裁师伸了个懒腰。
“我们过去?”一个语气平和的誓裁师说道,他似乎有些担忧,看起来不是那种爱开玩笑的人。
“温,别太担心,他会搞定的。”
炙也拉住了温,朝他摇头。炙也并不爱开玩笑,他拉住温也不是开玩笑,而是认真的。是的,炙是认真的,因为对于眼前这个黑衣人,炙一直都想知道他到底能耐如何。
同听命于誓裁,但誓裁师却对这个黑衣人却一无所知,甚至他们都不知道这个黑衣人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存在的,或与他们“共事”的。相比威名万里、叱咤风云的誓裁师,这黑衣人则十分低调,常常在暗中行动,更像是誓裁的秘密杀手。没人知道他的相貌,他也没有说过一句话,他好像有名字,叫影。他不姓余,也不知道他姓什么——或有没有姓。
所以,今天这些誓裁师们怎么会错过这场好戏呢?
“看来他还真不简单……”炙在心里想。余凉每次的进攻虽然说不上完美,但是已经十分接近了,无论是速度还是力度,都达到了一种境界。可是影却能轻易地躲开,而且还能发起反击,看来他真的如他的名字般深不可测。
誓裁师们虽然脸上在笑着、嘴上在调侃着,但是心里却逐渐变得严肃起来,他们越来越觉得这个影非同一般了。
而忽然屋顶上打斗的两个人此刻忽然停了下来,各自立在原地不动,对峙着。在围墙上的刀歌和坤奇自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看得更专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