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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早。刀歌和坤奇被吵醒了,不知为什么,两人平时的瞌睡都是很大的,一般睡着了不容易醒,自从到了凛山,一有风吹草动他们就能听得见。
刀歌说:“是这里太幽静了。”
听这动静就在屋子外不远处,刀歌和坤奇立马出去看情况。起儿也出来了。
原来是来了一队兵,都拿着武器,带头的那个凶神恶煞地板着脸,正是水千淌。
起儿上前说:“此处是凛山,不得喧哗。”
水千淌的旁边,一个官员穿着的人正双手拉着水千淌的手臂轻声说:“千淌将军,您要求的损失也加倍赔偿了,这凛山……您也来看了……”
水千淌手一甩,将那官员推开了,恶声说道:“本将军想怎么着就怎么着,轮得到你来管?”
那人被这一下竟推倒在了地上,吓得直哆嗦,不敢抬头看水千淌,更不敢面对起儿和刀歌他们。
“还不快滚!”水千淌喝道,“想让我砍了你?”
“是、是,将军……”那人连滚带爬跑了。
水千淌上下打量了起儿一番,然后看着后面的屋子说:“昨天打伤我手下的人就在这屋子里?叫他们出来见我!”
起儿听到水千淌这么一喊,心里不由得一惊,他怕惊扰到了凛山主,便说:“这位将军,请勿再喧哗。如果您要找昨天打伤您手下的人,请不要急躁,在山下稍候。”
没想到起儿这么干脆就答应了,水千淌心中稍稍愣了一下,然后说:“好,那我就在山下等你们——别给我耍什么花招!”
“将军,请。”
于是,水千淌便带着人下山了。
起儿进了屋,来到凛山主的房间。
“是北城的人,来找麻烦了。”
“难怪如此不静。”
“我已经叮嘱他们了。”
“此本属山下之事,与凛山无关,但凛山非见难不救、是非不分之地。你去吧。”
“是,师父。”
起儿从屋里出来,跟刀歌和坤奇说:“两位师弟,我们下山。”
三人来到山下,这才发现原来山下早就被包围了,全是水千淌带来的兵。刀歌有点被这阵势吓住了,他仔细一看,昨天那些俘虏竟然也在列!难道都被放出来了?
“这位将军,你的手下是我打伤的。他们在云塘犯下命案,理应要受到惩罚,我想在水有北城也是一样的吧?”起儿也注意到了人群里那些昨天被抓的俘虏,接着说,“况且现在人已经放出来了,不知将军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是啊,你们杀人了都没偿命,现在还上门来找麻烦?要找麻烦的应该是我们吧!”坤奇插了一句。
突然坤奇只觉眼前有东西一闪,等他看清楚情况的时候,发现一把刀已经停在他的眉间了。但那把刀颤动着,想要往前,却没办法再前进半寸——因为刀身被两根手指夹住了。而夹住这把刀的人,正是起儿。刺出这一剑的,也就是水千淌。
起儿把刀慢慢拿了下来,说:“这位将军,如无他事,请回。”
水千淌咬着牙使出全身的力气要把刀刺过去,但刀被起儿的手指夹着,无论如何都不能动弹半分。自己砍出的刀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人用两根手指拿下来,这对水千淌来说是莫大的侮辱。
“呀——”水千淌大喝一声横着一刀砍去,起儿一跃而起,翻身在空中用两指轻轻点了一下那刀身,借助这弹力往上再一个翻身,落在了原地。
“将军,请回!”起儿的语气忽然多出一份坚决。
“啊呀!!”水千淌又是几刀砍来,用尽了浑身解数,却没有伤到起儿一根毫毛,反倒手里的刀又被起儿用两指钳住了。
“你们擅自闯上凛山,喧哗吵闹,已是不敬。现在不走,有如此剑!”起儿说罢,两指一转,将夹在指间的水千淌的刀“叮”地一声折断了。
竟然可以徒手将兵器折断,看着断裂的刀片掉在草地上,在场所有人都震惊了。
水千淌:“好!凛山主的徒弟,果然有两下子……要我走也可以,但我的手下被你们打伤了,这笔帐怎么算?”
“他们犯了错,杀了人,我们是替死去的人讨回公道而打。”
“哼,杀几个南城的贱民也叫杀人吗?你们打伤的是我北城的军士。别废话,这笔帐,该怎么办!”
刀歌上前一步说道:“这位将军,我想你是不是略微过分了?你的手下杀了人,当时那些村民是要杀了你的手下的,是我师哥替你的手下说话,他们才活下来,否则他们恐怕已经成了鱼粪了,现在竟还来找我们的麻烦?”
“你是什么东西,敢在本将军面前这么说话!”
“我……”刀歌正要说什么,却被起儿止住了。
水千淌看他们不做声,便说:“既然你们想不出办法,那就我来说。你们动手打了我的手下,那让我动手打你们,这总公平吧?”
“你想得美!”坤奇说。
起儿却伸手拦住了坤奇。
见起儿阻拦刀歌和坤奇两人,水千淌便问:“怎么,同意了?”
起儿仍是不说话。
“我就当然你默认了。”水千淌露出阴笑,说,“这刀剑无眼……要是伤到哪里的话,可不要见怪了——给我上!”
后面的那些被俘虏过的士兵等这个命令等了好久了,一下子就全冲了上来。而水千淌从一位侍卫手里拿过武器,而冲了上来。
刀歌和坤奇从来没有跟这么多手拿武器士兵这么近距离接触过,而且是一齐冲上来,这阵势让他们有点紧张。
可是那些士兵们没冲两步却又都立马停下了脚步,因为他们的将军水千淌已经被起儿用剑指着喉咙了。水千淌昂着头,双手摊开,眼睛紧紧盯着起儿的剑,吞了一口唾沫。
“带他们离开这里。”起儿的话语很干脆。
“哼,杀了我,我兄长水千流一定会为我报仇,这里马上就会血流成河,到时候你们谁也逃不掉!而整个水有南也会因为你们而尸横遍野!”水千淌料定起儿肯定会顾全大局,所以会被自己要挟到,可是正当他得意的时候喉咙处突然传来一阵剧痛——是的,他的喉咙被刺破皮流血了。
起儿:“我不会杀你,但我不知道我的剑会不会杀。带他们离开这里。”
这下水千淌害怕了,他心想这个小孩摸样般的人兴许还不懂事,不知道顾全大局,会把自己杀了也真的不一定。他又想反正人也救回来了,就先回去,再从长计议,于是他便说:“好,我答应你,我带他们走……”于是水千淌捡起的地上的断刀,带着人马准备走。
他走了几步突然又觉得不甘心,转过身来想回去,但是看到起儿正用带着怒火的眼睛盯着自己,又立马转身过去,然后头也没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