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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毫无征兆地昏死过去,之后,便开始做着五七八门的梦。直到响起敲门声,被梦靥左右着的我才或多或少地想起了自己的处境。
“老三,化验结果出来了,弟妹身体里的确有安眠药和致幻剂的残留成分,青杨大院就是在这些药物的作用下稀里糊涂送人了。”
“青杨集团呢?”
“青杨集团是杨总出车祸那段时间变更的继承人……”
我悠然睁开眼睛,真愣愣地看一脸严肃的易正,虚喘着说了句。“爸爸住院期间,杨洛玫让我签过很多单子……”
我并未注意到眼前的异象,易正却因为紧张一个劲地在我和盛承硕脸上打转转。
“弟妹……”看着面无表情地玩起平板电脑的盛承硕,易正讪讪地摸了把脸,极不自在地道:“那个,你什么时候醒过来的?”
“好像是你敲门的时候……”我心无城府地看着易正,下意识地问:“易大哥,我睡了多长时间?”
“五六个时辰吧……”
我淡淡地哦了一声,突然警觉地问:“对了,你刚才在和谁说话?”
“老三……”易正不自觉地咳了一声。
“老三是谁?”我茫然地盯着易正,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啊,老三呐……”易正愈发不自在了,“老三就是大硕硕。”
“他不是老二吗?”
“呃,有时候他还是老大……”
有那么一瞬间,我认为易正才是脑回路不正常的那个人。不过,易正这人好开玩笑,我也没有细究他的话。
“弟妹,老三的病有些奇怪,只要受到刺激就会出现短暂好转,他让我查的我已经找人查清了,究竟该怎么办,只能期待他下次好转。”
“这么说,他有过好转的迹象?”我又惊又喜地看着根本不搭理我的盛承硕。
“有!”易正郑重地盯着我,“若是遇到好的契机,他会直接好起来。”
“如果二哥哥好起来,会不会帮我夺回被她们骗走的东西?”
“这个……”易正略一沉吟,“既然他插手调查,应该有这个把握。”
“腿呢?他的腿也会好起来吗?”我有些得寸进尺。
若是他的腿能好起来,我一定气死杨洛玫和盛成泽那对不要脸的渣男贱女。
“他的腿虽然遭遇过外力打击,症结却在大脑上。若是出现奇迹,站起来也是分分钟的事……”
我本就是个无心无肺,情伤也不是很高之人,青杨集团和青杨大院已经没了,就算再纠结也回不到我身边来。倒是盛承硕的好转带给我希望,若是他能好起来,以他的能力再加上他的人脉,说不定能帮我夺回青杨集团。
易正走后,我便侧起身子眼神灼灼地盯着盛承硕。他好像知道我在看他,不多一会儿,便放下了手中的平板电脑。
“二哥哥,你要不要喝水?”我完全忘了自己是个还在打着点滴的病人,扬起笑脸讨好地问。
盛承硕并不看我,而是认真地看着挂在头顶的吊瓶。
他的确很美,一张俊颜在夕阳西下的黄昏里朦胧着让人想咬上一口的冲动。
吊瓶里的药液已经不多了,他不言不语地拿起床头柜上的棉棒,熟练地拔掉输液针,压了一会后,又在我的手背处抹了一遍烫伤药。
盛承硕认真的样子根本不像个伤了脑袋的病人,如果不是坐在轮椅里,倒像个尽职尽责的好大夫。
突然,他毫无征兆地掀起我身上的床单,一阵凉气袭来,我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只穿了上衣,下身却是光着的。
人的本能便是自我保护,盛承硕虽然是我丈夫,我俩毕竟还是没有圆房的夫妻,再加上他本身病着,又行事诡异,当他的手非常直接地伸向我的双腿间时,我猛地抬起了身子,下一刻,又痛叫着躺在床上。
“谁让你动了?”盛承硕一声厉喝,我本就慌乱,再加上下/体疼的钻心,不由得疼出了眼泪。
盛承硕不由分说地分开我的双腿,拔出了我身体中的导尿管,又用消毒棒细细地在插管处擦拭着,看着染上血丝的棉球,不由得蹙起了眉头。
“还疼么?”他很是担心地盯着我,眼里满是疼惜。
我下意识地夹起双腿,脸一会红,一会儿白。明明还有疼的感觉,却情不自禁地想起了那个难堪的吻。
那个吻曾带给我不一样的悸动,倏然想起,麻酥酥的感觉犹为清晰。
“二哥哥,你清醒点了么?”我又羞又臊地望着他,愈发生出想在那张俊颜上咬一口的冲动。
盛承硕紧蹙着眉头,再次分开我的双腿。
他真的好了?虽然该看的和不该看的都被这家伙都看全了。我依然凭着本能逃离了他的可触范围,并眼疾手快地抓过叠在床头的裤子,手忙脚乱地穿了起来。
知道的我是害羞,不知道的还以为盛承硕是洪水猛兽。
看着黑了脸的盛承硕,身体并未完全恢复的我又出现了头晕的现象。某人的脸更黑了,他突然把着轮椅,爱搭不现地出了高护病房。
这一晚,盛承硕没有出现过,倒是一个颇为年长的大夫和两个长相恬美的小护士不时地出现在我的病床前,一会儿查体,一会儿端药,弄得我像个高危病人似的。
我想三想四地憋屈了大半个晚上,下半夜,那个老大夫又来了一次,听说我小解正常没了疼的迹象,这才嘱咐我好好休息,她也该下班了。
第二天一大早,盛承硕破天荒地出现了。
由于睡得太晚,再加上有些迷糊,冷不丁看到近在眼前的这张俊颜上,我足足愣了十秒钟,方才后知后觉地醒过神来。
“二哥哥……”我讨好地叫着,就怕这厮来了脾气不搭理我。
他一脸嫌弃地盯着我,又看了看相邻不远的卫生间。
我下意识地摸了把脸,天哪,不仅流了半脸哈喇子,还顶着两坨眼屎,这形象,真是没谁了。
我就像被小鬼催撵着似的急火火地洗脸刷牙,又脚不沾地地跑回病床上。而后,呲起一口小白牙,笑靥如花地看着绷起脸的盛承硕。
“二哥哥,你是不是好点了?”
盛承硕虽然不接我的腔,却好脾气地把盛好的海参粥送到我手里。
从小到大,我吃腻了这种粥,而今又被逼着喝,心里愈发不痛快。
“我不喝这种粥,而且,我也不饿。”
“有本事你再倒一次试试!”盛承硕终于沉不住气了,清冷的声音中透着不容忽视的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