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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豁地张大眼睛,冲口说道:“这么说,袭击他的人是冲天骄去的?”
“凡与天骄国际有利益纠葛的,都在怀疑范围内。所以,就算师弟的智力恢复了正常,只要他没有站起来,弟妹就得替他严守秘密。执行总裁的任命书还在,弟妹若想夺回青杨集团,师弟必需坐上天骄总裁的宝座。”
“你的意思是二哥哥已经好了?”我又惊又喜地盯着易正,迫切想从他的脸上找到答案。
若是盛承硕不出意外,盛氏与青杨集团或许可以与天骄联手合作,均摊新城规划这块大蛋糕。而今,盛杨两家不仅换了继承人,也抱成了一团,如果盛承硕恢复正常,只要坐上天骄的执行总裁,与盛杨两家这场硬仗在所难免。
“师弟的病情有些蹊跷,也非常的不稳定,为了他的安全,不管在谁面前,你只能把他的病症说得严重些……”
易正匆匆地走了,我却对着那扇合上的房门发了好一会儿呆。
我得让他尽快恢复,也得让他帮我夺回青杨集团。这之前,我不仅不能暴露他好转的事实,还得广散烟雾弹,麻痹对手。
想到此,我忙不迭地趿上拖鞋,悄悄地出了医院。
青扬大院位于城中心,是个占地一千多平,寸金寸土的二层院落。
我爸是那个时代的凤凰男,我妈嫁给他时,外公便把青杨大院作为陪嫁转到我父母的名下。
眨眼二十多年,青杨大院早已升值为几千万的房产,难怪刘培兰会起了贪心,用不正当手段把青杨大院占为已有。
刚刚打上出租车,我便尴尬地发现,此时的我依然穿着病号服,不仅身无分文,就连手机也不知道丢到了哪个犄角旮旯。
好在,医院离青杨大院并不远,我歉意地对司机说出自己的尴尬,并一再保证,只要到了家门口,决不会少了他的钱。
出租车刚刚驶近青杨大院,两扇雕龙附凤的铁艺大门倏然开了,四五个民工模样的人连拖带拽地把手中的东西扔在离大门不远的空地上。
那是我的衣服,我的包包还有我最心爱的画稿。
我像疯了似的跳下还未停稳的出租车,拽着其中一个人的胳膊歇斯底里地喊,“谁让你们把我的东西扔出来的?”
那个人正在翻我的包,许是被我的模样吓到了,居然后知后觉地回了句:“是这家的主人让扔的,她说这些东西晦气,让我们全部扔到大门外。”
刘培兰,她不仅用卑鄙的手段霸占了青杨大院,还一不做二不休地扔掉我的东西,绝了我回青杨大院的心。
我瞬间竖起了满身的刺,咆哮着冲进青杨大院,还未闯到房门口,刘培兰便挡在了门外。
“娇娇,你这是怎么了?就算知道爸爸要回家了,你也不用这么激动啊!”
满腔的怒怨被刘培兰这番和风细雨的话浇得偃旗息鼓,我近乎颤抖着盯着这张看似温和的脸,嘘喘了好一会儿,又迫不及待地问了句:“我爸爸好了么?”
“你和洛玫结婚前,你爸爸清醒过一阵子,他想不住在医院里,想回家休养,为了他的身体健康,我只得重新改造二楼。”
青杨大院是个二层建筑,约八百个平方,就算父亲想回家休养,也没必要扔了我的东西。
听到我的质疑后,刘培兰瞪着无辜的眼睛,默默地叹了一口气。“娇娇呐,你的病越来越厉害了,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刘培兰,你特么耍什么妖蛾子?我杨洛娇身体健康,从未患过任何病症,你如此诬赖我,到底存着什么居心?”
从小到大,我几乎没有进过医院,最多吃过几次感冒药。最严重的也是最近这段日子,若是刘培兰不下黑手,给我服下大量的安眠药和致幻剂,我的身体也不会如此虚弱。
刘培兰并不恼,只是面沉似水地看着我。“瞧瞧,你连照顾了你十多年的母亲都骂上了特么的,还说没病?娇娇,我知道你不想承认,这病也由不得你自己,所以,就算你再胡搅蛮缠,我也不会生你的气。唉,你爸也知道你脑子不好,又是个地地道道的丧门星,已经同意把你的东西从家里清除出去,娇娇啊,既然已经嫁到了盛家,为了你爸的身体健康,你就不要再回大院了。”
“刘培兰,青杨大院是我妈的陪嫁,你居然丧尽天良地打着我爸的旗号驱赶我,就不怕天理难容遭到报应?”面对淡定如初的刘培兰,我愈发气得牙根发痒。
“报应么?”刘培兰很是认真地盯着我,不气不恼地道:“娇娇,若不是我好吃好喝地侍候了你十几年,你怎么会把青杨大院赠给我?我知道你脑子有病,不和你计较,若是你一直纠缠且恩将仇报,才会遭到报应呢。”
我不得不佩服刘培兰,就算只有我们两个人,她也会毫无破绽地摆出一副慈母相,不急不缓地与我对峙。
事到如今,我终于知道杀人不见血这个词是怎么来的了。
关键是,我也不是个省油的灯,既然刘培兰说我脑子有病,不把这病坐实了,还真对不起她老人家的一片苦心。
“妈……”我突然变了腔调,眨着一双无辜的眼睛可怜兮兮地盯着她,“是不是爸爸出了事故,我的精神也出现了异常?青杨集团就是那个时期交给洛玫的?”
刘培兰眼里闪过少有的慌乱,约莫过了十秒钟,这才佯作淡定地点了点头,“你爸遭遇车祸后,你的精神便出现了异常,好的时候与正常人差不多,坏得时候……”刘培兰一声轻叹,似是不忍心继续诉说,“幸好我和洛玫及时发现了你的异样,这才稳定了你的病情。因为感激,你把青杨集团和青杨大院赠给了我和洛玫……”
“难怪我耳边总会有一些莫名其妙的声音……”我一脸恍然。
“什……什么声音?”
看着眼神闪烁的刘培兰,我摸着自己这张几乎气到抽搐的脸,学着她的样子不急不徐地胡编乱造:“那些声音时而清晰时而模糊,几乎天天说刘培兰是个人尽可夫的坏女人,不仅爬上姐夫的床,设计害死了姐姐,还装模做样的抚养姐姐的孩子。还有哦,她贪得无厌,为了得到不属于自己的财产,又丧心病狂地制造了车祸,把丈夫变成植物人……”
“杨洛娇!”刘培兰终于变了脸,“枉我养了你这么多年,小小年纪便如此恶毒,你就不怕天打雷劈?”
“天打雷霹也得先劈尽恶人才能关照我这个脑子有病的人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