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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依寒太过忙乱忘记了冷静,没有观察好哪里有可以落脚的地方,刚踩在一块岩石上,岩石就碎裂开,让两人再度下坠,匆忙间依寒只能抓住另一块突起的岩石,阻住身体的陷落,另一手抓着蓝语。
手指被岩石割破,渐渐握不住石块,依寒不知道自己还能维持多久,却不知道自己除了尽力维持住和呼唤蓝语让他快点醒来外,还能做什么。
没过多久,依寒就没有更多的力气指尖从岩石棱面划过,两人又齐齐脱空下坠,不知是忘记了,还是下意识,依寒始终没有松开蓝语,更没有抛掉他的打算。
就在两人再次落入水中的时候,蓝语突然睁开眼睛,脚下掠过水面借力,转而拉过依寒飞身跃上了峭壁上,凹凸嶙峋,可供攀爬,固定身体的地方,“依寒姑娘可还无事?”
突然获救,依寒还没有反应过来,愣愣的看着蓝语,蓝语微微蹙眉,伸出手在依寒眼前晃晃,“依寒姑娘?”
依寒这才回过神来,撇撇嘴,一巴掌把蓝语的手拍开,“我没事。”
蓝语呆了呆,看到手上被依寒蹭到的血迹,视线循着血迹来源,定在了依寒皮开肉绽的手掌上,有丝莫名的沉闷涌上心头,“对不起。”
“你对不起什么?”依寒皱起眉头,之前掉进水里,为了拉蓝语上来,一直紧绷着神经,现在见蓝语没事,一放松下来,便开始觉得身上湿哒哒凉飕飕的不舒服。
皱皱鼻子,打了个喷嚏,这才揉着鼻子道,“难不成你早就醒过来了,故意等到我支撑不住的时候才出手的?”
“怎么可能!”蓝语急忙解释,“我那时意识很模糊,下坠的时候才恢复清明,知道依寒姑娘那么辛苦,我怎么可能不出手……”
依寒白了他一眼,“哼,我说说而已,你还当真了,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可有觉得不适?”
“额,没有……”蓝语挠挠头,他只是乍然被石块砸中,后又吸入了水里的毒气,失去了意识,现在既然清醒了,就没多大问题了,“依寒姑娘,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当然是去找我家小姐,离开这个鬼地方!”依寒调息一下,恢复了一些精神,目光灼灼的看着蓝语,“我们找找掉下来的地方回去,重新找出路吧!”
“……依寒姑娘,你先冷静一下。”蓝语肃声道,“我们掉下来不知道随水漂了多远,而且,我们的状况也不是很好,就算找到主子们,可还有能力保护主子?不扯后腿就行了,现在我们应该想办法脱困,找到帮手后在去救主子们!”
“但是……我怎么可以把小姐一个人留下……”依寒泄气,她心知确实如蓝语所说的那样,她就算回到通道里又如何?一不小心就是机关,而她已经疲累不堪,当真没有余力了……
沉默片刻,依寒只得妥协,“那你可知离开的路?”
蓝语见依寒厌仄仄的答应,忍不住伸手去揉揉她的脑袋,手伸过去后才知自己唐突,忙缩回去,游弋着视线道,“依寒姑娘可注意到水流的方向?陆大小姐说过,这里的流水是活水,我想只要随着水流,总能找到出路。”
“那还等什么,我们快走!”依寒催促道,只有他们快点脱困,才能找帮手回来去救小姐!
蓝语知道依寒救人心切,也不多说什么,只是撕下自己的一缕衣摆,做绷带,握住依寒的手把她的伤口系上,而系好后剩下的长长一缕则与自己的手腕绑在一起。
“你这是做什么?”
“额,就是……防止走丢!”
其实蓝语看出依寒体力没剩多少,现在还表现得精神只是凭着内功不错在硬撑,未免依寒坚持不住从石壁上跌落,还是把自己和她绑在一起比较放心,随便搪塞了一个理由,也好在依寒一心只想从这里出去找帮手,没过多在意。
攀着嶙峋石壁,沿着流水前行,不知过了多远,只知流水仿佛没有尽头似的,所谓的活水源头永远到不了的样子,焦躁和紧张,再加上体力的消耗,依寒已然撑不住,颓然的从石壁上滑落,好在蓝语早有准备,一把将依寒拉进怀里。
见依寒意识模糊起来,便把她抗在肩膀上,自己带着她继续前行,虽然看不到尽头,蓝语也开始烦闷起来,但他却发现流水中的光亮在渐渐消失,又行一段路程,流水中已然漆黑一片,若有若无的可以感受到有徐徐的风从某处传来。
蓝语心中一喜,便知此处距离外面已经所隔不远了,从怀中摸出一根没有完全被水浸湿的火折子,点燃,循着火苗摇晃的风向而去,却是一个垂直的由石块砌成的圆形洞口,蓝语顾不得许多,便携着依寒从洞口跃出。
出了洞口后才发现,这是一个被废弃许久的石井,抬头是黑漆漆的飒沓夜空,石井外是一片绿意葱葱的草坪,四下张望,并无远山的影子。
蓝语心下了然,他们这是沿着流水到了另外的地方了,至少不是帝陵附近,这下出来是出来了,但是距离找到帮手去救主子们还早得很,至少方圆之内没有人烟,他们现下也没有足够的精力和体力弄清楚这里是哪里,找回去的路。
……先休息一下吧,蓝语抿抿唇,这个时候也打不了什么野物充饥,目光落在因为力竭而晕过去的依寒身上,记得依寒说过,她身上带着干粮,不若找出来先垫吧垫吧?
想着,蓝语摸到了依寒袖子口袋里……好像没有?抬起头就对上依寒含怒的眸子。
“你、在、做、什、么!”
蓝语,“……”
难得依寒因为蓝语这一路的扶持相助,态度稍稍有些回软,正打算不再追究先前蓝语擅自抱她的事,结果又被抓包擅自对她动手动脚。
虽然在蓝语支支吾吾的解释下,依寒拿出了被水泡过的青团和肉干共享,味道不好,但足够充饥,却又承受了依寒更为恶劣的态度相对。
而两人在无人烟的草场上晃了好些天,后来才被派出来寻找依寒的沐画等人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