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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防盗章, 30%的比例, 12小时 薄家老爷子绝望之下,对儿子说:“我们薄家这主脉不能失传, 你趁着身体还能活动的时候,赶紧找个人给你生下个一儿半女!”
在这种老资格的家族中,延续香火比什么都重要。
老太爷也是急得没办法了, 许诺哪个女人可以为儿子生个孩子, 就奖励五千万!
薄父本来有个青梅竹马的未婚妻,但是查出白血病之后,为了不耽误未婚妻, 他就和她分手了。现在他听从了父亲的话,找个女人赶紧生个遗腹子,也没打算到未婚妻的身上。而是随便找了个医院的小护士, 让小护士怀孕了。
这位借腹生子的小护士就是薄瑾亭的母亲,郦辰君。
后来过程就不多说了, 郦伯母刚刚查出了怀孕了, 上海骨髓中心却传来了骨髓匹配的消息。就这样, 薄父得救了,但是郦伯母肚子里的孩子也没打掉, 八个月后,薄瑾亭健康地出生了。
薄家一看是个儿子, 心想错就错吧, 干脆把人家母子接过来住好了。
但没想到的是:薄父病好了以后, 死活想和自己的青梅竹马未婚妻复合, 而未婚妻也旧情难忘,两个人就一拍即合:把薄瑾亭的妈妈赶走了,他们两个真爱结婚吧!
反正门当户对,又是老太爷当年定下的娃娃亲,家族中也没什么人反对的。
对了,薄父的那位未婚妻不想当一个陌生孩子的妈,所以薄瑾亭最后归了他的生母养育。
几年后,薄父和他的青梅竹马又生了一个儿子,薄父当即宣布:这才是我真正的儿子。言外之意,他根本没把小护士和她的儿子当做继承人来考虑。或许在薄父看来,薄瑾亭这个儿子,薄妈妈这个妻子,只是生病以后的一场意外罢了。
这就是薄瑾亭的身世。
当年得知的时候,她就决定好好对待这个不幸的孩子了。
知道疼痛的人,知道黑暗的人,更能理解彼此心中那片阴影的存在。
可是……他们是心灵上难得的知己,却并不是适合对方的伴侣。
她的性格内向冷漠,除了医学以外的任何事儿都不感兴趣,可以连续在医院住上半年不回家。既不是个家庭型女人,也没真的把自己当个女的对待。相反的,薄瑾亭却是那种传统的理工男,需要有个顾家的女人陪伴。所以,他们根本不适合彼此,只适合做朋友。
而且这种鸿沟的存在,越是长大,将会越来越明显的。
这就是她不肯接受薄瑾亭的原因,童年已经如此复杂繁琐了,她不想还卷入什么豪门争斗。
心之所系,只有好好做个医生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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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楚瑟早早到了学校。
一天之计在于晨,她扔下书包,就去操场上跑了七八圈,顺便整理一下心情。
——忘掉薄瑾亭,他只是在人生最失意的时候,被你救了而已。又恰好你们两重生了,凑到了一块儿,但这并不代表互相是对的人。
一次又一次地这么告诫自己。
作为一个成熟的医生,她得有这个判断取舍。
这时候有两个小孩从她的身边经过,窃窃私语说:“你看,有一头母猪在跑步!”
但是有个3班的女孩走了过来,小声道:“你们小点声,这是我们班的学霸,她月考考了全校第二……”
于是没有人再嘲笑她了。
知识就是力量,楚瑟算是体会到了。
到了上课的时候,陆老师还点评了下这次的月考。
似乎每个老师都喜欢说一句:“你们是我教的最差的一届学生!”
三班这次的平均成绩的确不太好,全校前十只进了两个人,当然就是楚瑟和薄瑾亭。
以往每次月考结束,陆老师都会让班上考得最好的两个同学上台来演讲考试感触的。但这次例外。陆老师的嗓门很大,楚瑟也听得很清楚:“薄瑾亭,周亦雯,你们准备准备,下节课上台来讲讲月考的经验!”
周亦雯是全班第三名,和她这个第二名差了整整十五分。陆老师故意避开了她这个第二名,让第三名来发言,情况真的是匪夷所思。
下了课以后,李健阳身边就围了一群男生,他得意地大叫道:“我就说嘛,肥婆肯定是抄了薄瑾亭的……要不然就她那个猪脑子,怎么可能考这么好!”
数学课代表胡苏云也酸溜溜道:“陆老师不让楚瑟上台去,肯定是因为楚瑟是作弊了呗!可怜了周亦雯,她才是全班第二好吧……”
薄瑾亭听不下去了,他的耐心有限,于是扔了笔,冷冰冰地站了起来。
楚瑟拉住了他的衣袖:“淡定,别跟他们一般见识。”
薄瑾亭回了她一眼:“你倒是心大。”
楚瑟淡淡一笑:“我都三十五岁的人了,和一群小孩计较什么。”
薄瑾亭这才坐了下来,微微侧过身来:“告诉你一件事,我的英语试卷上多算了一分。”
楚瑟了然:“哦,那可能是老师故意给你一分的,毕竟两个全校第一不太好看。”
主要是,她的进步实在是太大了,连老师都在怀疑是否作弊了。而薄瑾亭的中考成绩全市排名第三,又是从好学校转过来的好学生,所以老师们不怀疑他这个第一,只是把她的成绩改成了第二。算是“以示惩戒”。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她从小到大都习惯了这一套。
但是这次情况不一样了。
上课铃响了,薄瑾亭明显不悦,他附在耳边说:“待会儿上课,你和我一起上去演讲。”
“你……别……”
她的声音被陆老师的声音掩盖住了:
“下面,大家掌声有请薄瑾亭同学上台来做发言!”
掌声雷动,薄瑾亭在全班同学的注目礼下走到了讲台上。
薄大佬推了一下眼镜,就开始了他的发言:“我没什么好说的,这次考试实在太简单了,除了语文作文多花了二十分钟的时间,其余的功课,我都在半个小时内就交卷了。”
底下顿时安静了下来。
同学们都瞪大了眼睛,第一次感觉到了学霸的无敌气场。
可薄瑾亭继续:“应该说,和你们在一起考试,就是在浪费我的时间。”
全班同学:“……”
楚瑟:“……”囧囧更有神。
陆老师都尴尬地脸红了,咳嗽了一声。
他这个看不懂学生二重积分高数算法的老师也没什么好说的。
薄瑾亭面不改色:“我和你们也没什么好演讲的,比方说那道水池求体积的问题,你们列的是一元二次方程,我用的是傅里叶变换公式,还有最后那道思考题,我用的是一阶线性微方程,这些都是大学的高数解法,你们还小,学不会,也学不来的。”
所有人:“……”
薄瑾亭淡淡道:“对了,顺便说一下,英语试卷给我错算了一分,我应该和楚瑟同学考的一样的分数,下面有请楚瑟上台来演讲。”
楚瑟:“……”
全班已全部懵逼,就连陆老师都木在了原地。而被赶鸭子上架的楚瑟,行动缓慢地挪到了台上,咳嗽一声,这一声让陆老师终于反应了过来,他高深莫测地看了她一眼,只说了一个字:“讲。”
既然让她讲了,那么就不客气了。反正有薄瑾亭珠玉在前,同学们应该不怕再吓一次了。
“事情是这样的,刚才下课的时候,我听到李建阳同学说我考试作弊,是抄袭了薄瑾亭的试卷才考了高分的。那好,李建阳同学,咱们不妨来检测一下。”
楚瑟抬起了头,冷冰冰地盯着那个角落:“启东黄冈大试卷,不用看前面已经教过的部分,你就从后面开始找题目,报给我听,一分钟之内算不出来答案,就算我输。”
李建阳……
傻乎乎地看着台上的“胖妞。”他怎么都想不出来,前天还笨笨傻傻的肥婆,今天居然敢这么说。
楚瑟的耐心也没那么好,眼看小孩子呆着不说话,她呵斥了一声:“报啊!你耳朵聋了?!”
这一声气势十足,刚刚想发言的陆老师都被咽了回去。
李建阳颤抖着手,翻开了大试卷,这是他们最难的一本习题集了,最后的几张期末考试的思考题尤其难,于是就报了一道:
“……N在线段AD的什么位置时,NE=BF?”
半分钟以后,楚瑟:“当DN=EB时。”
“……现在计划16天修完这条水渠,且要求天数尽可能少,那么两队要合作几天?”
楚瑟不假思索:“10天。”
又问了几道,李建阳哭丧着脸:“没,没题了。”
楚瑟:“哦,那好,咱们接下来测试英语。这样好了,李建阳你随便挑一篇语文课文,听我来当场翻译吧!哪怕翻译错一句话,就算我输,如何?”
李建阳又摸过了语文书,挑了一首古诗:“《钱塘湖春行》。”
楚瑟连书都不用翻,淡淡而道:“Gushan Jiating North West Temple, the water level in early-foot low……”
她的发音是英式英语,这是在美国哈佛医学院做交换生的时候学来的一口伦敦腔。台下的学生们都听得云里雾里的,他们大多数都不懂楚瑟在说啥,只觉得两点:1,楚瑟的英语发音太标准了,和录音带里面一个口音。2,她说英语单词好快啊!
连续翻译了四五篇唐诗,楚瑟问了一句:“李建阳,你现在还有什么怀疑吗?”
李建阳把头摇得像是拨浪鼓一般。
这般学霸如此凶猛,他啥话都不敢说了。
“叮铃铃……”
下课铃终于响了起来。
3班全体同学都觉得:刚才好像是做了一场梦?!
谁不知道,这座山头到底有多大,那隐藏在崇山峻岭之后的薄家,到底有多么深厚,多么的复杂。
薄瑾亭先下了车,他今天穿了一件黑衬衫。卷起的袖口下露出白皙的胳膊。修长挺拔的身材,配上斯文的五官,给人的感觉就是“少年俊杰”四个大字。也只有这样的少年,才会让前来接应的仆人,纷纷称呼为“大少爷。”
薄瑾亭不紧不慢道:“告诉奶奶,我路过这里,顺便来看看她老人家。”
等薄瑾亭上了车,楚瑟就拉了拉他的袖子:“你搞什么呢?!”
说好了今天来谈判结盟的价码的,顺便看看郦伯母,结果薄瑾亭先带她来薄家老宅,这是什么意思?!
“跟我上山,你就会知道了。”
“前提声明,我不想见你的老家人,所以待会儿我不会下车啊。”
薄瑾亭表示了解,他说:“你看到她,就会明白的。”
车开进了别墅内,一个满头银丝的妇人站在那里,撑着黄花梨木的拐杖,背后跟了一大票子人。那气度,一看就是一位优雅老去的大家闺秀。
薄瑾亭下了车,楚瑟则躲在后排的座位上,仔细看着这位老妇人:薄瑾亭喊她为奶奶,那就是薄家老祖母喽?她倒是听伯母提到过的:薄家奶奶生前很喜欢薄瑾亭的,若不是老奶奶去世的太早,薄瑾亭不会那么快就失势。
薄瑾亭住院期间,也多次提到过:“楚医生,我的祖母死于一场心脏搭桥手术。如果当时给她开刀的,是你这么负责的好医生,她本可以活下来的……”
她终于明白了,薄瑾亭到底要的是什么。
好在,薄瑾亭没有让她等太久,回到了车上,他对她坦白了这件事。
“在我很小的时候,奶奶带过我一段时间。在她老人家看来,不管我到底是为何出生在这个世界上的,我始终是她最疼爱的大孙子。”
男人的声音低沉缓慢,娓娓道来——
“奶奶的心脏不太好,三年后,她的心脏病发作了。我的那个父亲和继母,推荐她去美国治疗。结果这一去,她就再也没有回来。”
“她去世以后,薄谨礼和他的母亲就更加嚣张了,他认为我失去了最大的靠山,已经无法和他抗衡,所以才会雇佣那些下三流的人,对我痛下杀手。”
“我掌握到了证据,但也付出了很大的代价,楚医生,就像你看到的那样,失去了祖母支持的薄家大少爷,就是那个在医院的轮椅上绝望的年轻人。”
听到里,楚瑟抬头看着——薄瑾亭的半边脸色隐没在阴影中,一双冷厉的眼睛,清澈,锐利。隔了半身子的距离,她也能听到他的心跳声,很快,他的呼吸声,很粗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