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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少爷什么时候回来?”她想,趁着少爷还没有回来的时候,她去和振宇哥说最后的一番话,她一定会好好地保护他最后的东西!
夏清浅下楼之后,刚要出门,便被从厨房出来的权伯叫住了,“小浅,你这是要去哪里啊?晚餐都准备好了。”
“权伯,你和玛丽娅慢慢吃吧,我有事情先出去了。”夏清浅说完就要迈出脚步了,可是走到门口的时候,门被打开了。
她凝眉往后退了两步子,少爷和夜风都出去了,不会这么快就回来了吧?
果然,门被缓缓打开,先进来的是身穿笔挺西装的北堂曜,他那黑黝深邃的双眸,折射出淡淡的光芒,轻落在夏清浅的身上。
甚少打扮的夏清浅,化了一个淡妆,精致美丽的五官此刻显得更加脱俗迷人,一头黑发直泻两肩,黑色的针织开衫,既休闲又舒适,将她那白嫩的肤色衬托如雪。
内搭一件翻领衬衣,更显温文尔雅,低调的浅色给她带来了完美的淑女气息,明黄色的腰带将她那纤瘦的身影勾勒得更加匀称好看。
看到她的妆容,他的脸色更是黑沉,颦眉沉声问道,“你这是想去哪啊?”
不用问阿贵,都知道她去看乔振宇了,他的心像是被什么堵住一般,越发的沉闷。
“我先走了。”她淡淡地说着,欲要夺门而去,谁料到,经过他身边的时候,软柔的柔荑,被他紧紧地一握,力道之大。
“今晚有个晚会,你陪我去。”他清冷的语气,不自觉的说出。不知道自己说出了这个邀请,她选择黑夜进墓园守着乔振宇,还是选择跟着他走。
他心里当然是希望她放下乔振宇,跟着他走。
“你身边并不缺人,且……我今晚没空。”她试图挣扎着,却未料到,她愈是挣扎,他箍得愈紧。
“墓园已经过了拜祭的时间,你去了也是徒然。”北堂曜压抑着心中的那股气,这个笨蛋,居然还想着夜晚拜祭乔振宇?一个死去的人,在她的心目中真的那么重要吗?居然为了乔振宇,她将自己打扮了一番,他还从未见过她愿意为他化一次妆。
夏清浅手一顿,微微望着夜风,没想到夜风也是点头,她才放弃去墓园的念头,心里一阵阵的失落。
北堂曜看了一眼,示意他将手中的东西递给夏清浅。
“夏小姐,这是你今晚的礼服。”夜风将一个大大的礼盒递给了夏清浅。
夏清浅目光呆滞地看着礼盒,脸上的神情也是淡淡的,顺着北堂曜的意思,将那礼盒接过,然后回到了房间,把礼服穿上。
“夏小姐,您真美!”佣人走过去,给夏清浅整理整理了礼服,赞叹道。
“谢谢。”夏清浅嘴角儿微微翕动着,而后走到北堂曜的跟前,仰起头看着他,“那请问,我们什么时候走?”
她淡淡的语气,更让北堂曜莫名的生怒,吼道,“很委屈你是吗?去不了墓园你至于这样子吗?你说我不懂得爱情,那你呢?”
夏清浅怔怔,被北堂曜那盛气凌人的气息吓得连连往后退着,一瞬不一瞬地注视着北堂曜。
北堂曜也往前走两步,声音依然是那么清冷,“你还不是一样活在过去,乔振宇已经泥土里睡了四年了,四年了!你以为你每天去看他,守着他,他就不会从地上爬起来了吗?他不是吸血鬼,他永远都不会在存在了,他已经死了!”
他一定要将这个女人从幻觉中拉出来,看着她一副死气沉沉,心里好像只装着一个死人的样子,他的气不打一出!他真的不敢保证,她回去之后,真的会将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之中?别忘了,她可是他的女人,脑子里,谁也不可以装,只可以装着他一个人!
“不!”夏清浅轻眨双眼,微长的眼睫毛也微微轻颤着,脸上一阵煞白,不可置信地摇头道,“不会的,振宇哥还在,我依然感觉到他的气息,他不会离开我的。”
是的,乔振宇怎么会舍得离开她呢?他说过,一定会给她幸福的,她的幸福还未兑现,怎么会可以将她抛弃了呢?怎么回呢?
振宇哥不是还留着一颗心脏陪着她吗?她还有振宇哥的心,她要努力寻找属于自己的心,她要找到一颗可以让她流泪的心。
北堂曜粗鲁地抓住她的双肩,摇着她的身子,“你醒醒吧!昨天你不是很会说话的吗?你是很牙尖嘴利的吗?怎么别人一说到你的痛处,你就畏缩了呢?原以为你是一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没想到……”北堂曜冷哼一声,戏谑地说道,“还不是如此,你也只是一个可怜虫罢了!”
他沉吟了半晌,凝视着夏清浅的眼睛,改了口吻,很轻柔,“笨蛋!你不是说了,曾经真正拥有过的爱情,在心里形成完美而抹不去的回忆吗?”
夜风屏住呼吸,眼前一亮,少爷将夏清浅的话记在了心里?哎!都怪自己大嘴巴,把一些不该说的都说出来,那少爷应该也记住了夏清浅说他是混蛋的话吧……?
而夏清浅也甚是诧异北堂曜突然的转变,眼眶泛酸,有种想要狠狠地抱住北堂曜,然后将脸贴在他的胸肌前,听着那强有力的心跳声。
“我命令你,马上将以前关于情爱的一切回忆,从你的记忆中删除!一点儿也不允许你留下!”北堂曜不想自己在气势上输了,那张刚温和没十秒的脸又变回了一贯的冷清。
在场的人更是惊愕,都以为少爷转变了性格,没有想到,还没到半刻,立刻又恢复了那张千年不变的冰雕,又冷又酷,真想让人点火烧一把,让那座冰雕融化了。
“凭什么?”夏清浅又是在挑战着北堂曜的底线,谁人都知道,北堂曜阴晴不定,性情孤傲清高,别人只要照做便是了,哪里还有那么多问题?
北堂曜抓住夏清浅双肩的手,稍微用力,彼此听到了在那双大手下的骨头,咯咯作响,夏清浅更是痛得咬牙,脸色惨白。
剪眸中蓦然涌起了两簇微弱的火焰,北堂曜看在眼里,片刻后才将她放开。
“你若是想乔振宇走的不安心的话,你尽管一厢情愿地做着一些记着一些无谓的东西,我会让你尝试一下痛苦的滋味。”他说着的时候,满眼都溢着狠戾之光,但是被他垂下来的眼睑遮住了,没有人看到,连夏清浅也错过了那一抹强有杀伤力的狠戾。
如果被她看到了,她一定不会说出下面的话,“北堂曜,在这三年里,你可以任意地折磨我,但是你无权干涉我的思想!”她的手,微微收紧,捏成了一个小拳头。
她知道,只要今晚一过去,她就会遭受到用无境止地羞辱、折磨。但,她现在没有必要受他的窝囊气,她是有性格的人,在不是他掌控的情况下,任由他骑在她的头上呢?
虽然她出身卑微,但是现在不是封建社会,现在是法治社会,北堂曜纵使是全球首富,他也必须遵守法律,尊重人权!
“我就是权力,你说我还有没有权力干涉你的一切?夏清浅,你别忘了,你若是敢逆我的意思,我让你逆天生长!”从北堂曜的齿缝间挤出了冰冷而骇人的声音。
静默。
就连空气也凝结了,没有人敢说一句话,全都将视线落在北堂曜与夏清浅两个对峙着的人身上。
夏清浅吓得全身浑然轻颤着,唇瓣微微翕动着,“我从未想过要逆你的意思,但是也请你弄清楚,现在是我的自由时间,请你不要太过分了!”还逆天生长,他还真的当自己是变形金刚啊?!
牙尖嘴利啊,他暴露出了这么阴森的一面,她不但没有退缩,居然还敢顶撞回去,果真是好样儿的啊!
北堂曜被夏清浅那顽固不冥的性格气得牙狠狠,正在暗暗地磨牙呢。
他怎么就摊上了一个这么不听话的人儿呢?她浑身是刺,一次又一次变着法子刺伤着他,弄得他浑身伤痕累累。
“那你现在马上给我去将餐桌上的燕菜粥全喝了,免得今晚在晚会上挨饿,说我没人道,不给你饭吃!”北堂曜气得发指,伸出颤巍巍的手指,指着准备好的晚餐。
“我没胃口,也不饿!”夏清浅皱眉看着发怒的北堂曜,其实她的心里也正在衍生着一丝一丝的害怕。
没胃口?不饿?这个笨蛋!都在床上躺了一天了,说没胃口就算了,居然说不饿!她以为她是金刚啊,不用进食啊?他现在是关心她的身子好不好啊,她居然不领情。
在他发怒的前一刻的时候,权伯走了过来,摆摆手道,“饭菜都凉了,都去吃饭吧,吃完了高高兴兴地去参加晚会吧。”
权伯的年纪大了,作为晚辈,多少都会给几分敬意,也不吵闹了。
先是北堂曜转身便上了楼,夏清浅被权伯请到了饭桌前,乖乖地喝着燕菜粥,这么高级奢侈的食物,她一辈子也不敢奢望过,自从被北堂曜'买'去之后,他虽然总是无时无刻地折磨她,但是在衣食住行上,享受着的都是这个世界最顶尖最昂贵最舒适的。
她静下心来,发现自己这些日子,确实是过分了些许,只要一对上北堂曜那张臭烘烘、冷邦邦的脸,她都会莫名地想要将他的零件拆下来,重新组装。
可是,她不能,也不敢,只要他一说出一些冷嘲热讽的话儿时,她都想要去维护着自己的尊严,她要让北堂曜知道,她并不是那种没有性格的女子,她不是软弱的。
“丫头啊,看得出,少爷的心里是有你的,你也不要和少爷怄气了,对彼此都不好。”权伯站在一旁,支着拐杖,“丫头,人走了,你要放得下,何况,他也不希望看到你这样,你还年轻,目光要往前看,别往回头,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