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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直播的时候只需要露上半身, 为了舒服，牧晚晚下面穿的裤子都非常宽松柔软。
她头也不回, 手上走A操作得行云流水：“六年前跟你一块去街上买的, 忘记了？”
“不，一定是你记错了，”林久找来椅子，坐到她旁边，“我怎么会允许你买这么丑的裤子。”
[这声音好像久久啊。]
[ 1，刚刚去看了眼，久久直播间没开。]
林久凑到视频前打了个招呼：“Halo~”
弹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多, 过了一会儿，林久的粉丝还特地跑来牧晚晚直播间刷礼物。
牧晚晚：“久久的粉丝不用给我刷礼物，留着给她冲周榜吧, 谢谢。”
林久碰了碰她的肩膀：“哟，还知道帮我打广告呢。”
因为手臂被碰撞而漏了一个大炮车的牧晚晚：“……不好意思我反悔了，久久粉丝有没有想爬墙的？我这里怀抱大敞。”
一场游戏结束, 牧晚晚顺利拿到本场游戏的MVP。
她操作鼠标, 还想开下一局。
林久赶紧拦住她：“还玩？不吃饭了？”
牧晚晚这才发现已经到了晚饭时间了, 她一脸为难：“无歌点的薇恩还没玩儿呢。”
林久：“什么意思，无歌是谁？”
牧晚晚指着直播页面的贡献周榜。
无歌，贡献度500。
牧晚晚刚开播就定了个规矩, 刷五个滑翔翼可以指定她下一场要玩的英雄。这规定一出, 牧晚晚的贡献榜上人数早就爆满, 才开播两天, 最高的用户贡献度就有四千了。
一个滑翔翼一百块，那就是五百块钱指定一把英雄。
林久简直对她这位闺蜜的赚钱头脑佩服得五体投地。
“没事，”林久摆摆手，“订外卖也成。”
牧晚晚笑了，用指纹解锁手机，豪气地丢到她手上：“随便点！”
林久还真没跟她客气，点的外卖都要比别人高档次的多——海底捞外送。
外卖员刚提着一堆食材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的怒吼。
这一局的辅助是个奶妈，虽然知道队友听不到，但牧晚晚还是控制不住喊出声：“救命救命救命！！奶一口奶一口——喵了个汪汪的，她又跟着打野跑了！”
[救命主播关注了。]
[哈哈哈哈哈喵了个汪汪是什么？？]
林久在出去拿外卖前解答道：“主播她妈从来不让她说粗话，所以她养成了用动物喷人的好习惯。”
游戏结束后，牧晚晚打开战绩页面，看了眼数据。她们队伍大劣势，她的输出却能跟对面ADC持平，已经是非常尽力了。
好在下路没爆，不然就要送出她开播以来第一个红包了。
她操纵着鼠标：“这辅助自从出了下路后就一直跟着打野，我感觉他们是对情侣。”
果然，打开英雄联盟盒子一看，这两个人一起玩了十多把，连账号头像都是情侣的。
“啧，这就是电子竞技没有爱情的原因，”她关掉战绩，回头看了眼，林久已经把火锅摆上了，“我先吃顿饭再继续打，开部电影给大家看吧？想看什么电影？”
[LPL春季赛马上开始了，开LOL电视台看比赛吧。]
[ 1如果主播能解说就最好了。]
“春季赛今天开始吗？”牧晚晚看了眼日期，还真是。
LPL全称英雄联盟职业联赛，是国内最高级别的职业比赛，也是中国大陆赛区通往全国赛区的唯一渠道，获得春季赛冠军的队伍能够代表LPL出征五月份的季中邀请赛，与其它国家的选手进行角逐。
打开LOL电视台，第一场是HSS战队和MA战队的比赛。
MA是目前国内公认最强的战队，可惜去年代表中国出战时，被韩国队伍打了一波3-0，止步八强，导致去年贴吧上都是“中国电竞药丸”的言论，尤其是在八强赛里失误最多的那位选手，被网友群嘲到了现在。
而HSS战队在去年的季中邀请赛就险些掉级，今年又没什么新血液注入，两个队伍的实力可以说是天差地别。
简而言之，这场比赛在大众眼中，并没什么看点。
比赛还没开始，解说员正在尬聊，弹幕也多了起来。牧晚晚坐得不远，露了半个身子在镜头里，既能看比赛，还能看弹幕。
[主播看好哪个队伍啊？]
“得看阵容。”
[这还需要看阵容？HSS绝对打不过MA啊。]
牧晚晚装作没看到，吃下一大块肥牛。
林久小声道：“这直播热度，我估计你再过一年都能买房买车了，苟富贵，勿相忘。”
今天牧晚晚的热度在全游戏频道第六。
“哪有这么夸张，”牧晚晚道，“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些平台的观看量都是注水的。”
“你以为随便注水就能注到第六名吗？这可是国内最大的直播平台，而且你才刚开播两天。”
牧晚晚不置可否，她这两天的收入的确挺可观的。
带林女士迪拜游的日子似乎指日可待。
比赛终于进入到BAN选环节，牧晚晚兴致缺缺，看起旁边的弹幕。
[主播有没有喜欢的职业选手？]
“当然有。”
弹幕马上刷起来，都在问她是谁。
牧晚晚回答得极其自然：“TS战队的辅助Lu啊。”
**
裴路刚回到训练基地就听见了自己的名字，是从他们战队中单小肉包的电脑里传出来的。
他疑惑地看着自己的队友：“在看什么呢？”
“直播，”小肉包看到他回来，笑了，“小路，这女主播说她最喜欢你。”
裴路一头黑碎发，星眸俊目，穿着条白衬衫，清爽又干净。
他笑了笑，露出小虎牙，也没去看屏幕：“是吗。”
小肉包问：“你怎么回来这么早？”
“早点回来训练，”说到这，裴路四处看了看，“不是说晚上有训练赛吗？”
他们后天下午有比赛，今晚约好了八点钟跟本部二队打训练赛练练手。
“别说了，陈和带着二队那几个孩子一块去吃麻辣烫，把肚子吃坏了，那几个孩子现在正狂跑厕所呢，训练赛估计明天才能打了。”
裴路点点头，没多说什么，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既然不打训练赛，打几把排位找找手感也是可以的。
谁知他刚打开游戏界面，坐在旁边的陈和就不行了。
“哎哟喂，裴路，裴路，”陈和捂着肚子，“我又要……了，排位已经进去了，你快帮我打一把。”
裴路哦了声，点头：“那你快去吧。”
他走过去后才想起来——陈和是他们战队的ADC，排位选的位置自然也是ADC。
他是职业选手，辅助以外的其他位置他当然也会玩，但最高都只是钻石水平，加上没有熟识的队友配合，打这种王者局的C位就显得非常乏力。
他赶紧探头出去：“包子，你有空吗？来帮陈和打一把排位吧？”
小肉包：“不行啊，我这里也在打，都已经到线上了。”
于是裴路就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轮到他禁英雄，正琢磨着，聊天框弹出一个信息来。
【忧郁王子：Ban风女，我玩璐璐。】
看来是队里的辅助。裴路依言乖乖BAN掉了风女。
【忧郁王子：小炮会不会？】
【看我无敌喵喵拳：会一点点。】
发出这句话后，裴路才发现不对。
这个账号不是陈和的号……
看来陈和又在帮妹子上分了。
【忧郁王子：会就会，不会就不会，会一点点是什么鬼。】
【看我无敌喵喵拳：……会。】
很快阵容就选好了，他们这边的下路是小炮璐璐，在这个版本非常强势的一个组合。
对面则是维鲁斯和锤石。
进入游戏，两个小个子英雄同时从基地跑出去，看上去非常滑稽可爱。
大家都没说话，上线后，裴路老老实实开始补兵。
对面的ADC他认识，挺强的，他这水平上去完全不够打，还是稳一点好。
还好他们下路阵容好，对方不敢搞事，一起安安稳稳地补兵升到了三级。
他补得正专心，只见旁边原本站得笔直的璐璐突然一下平A，吃掉了一个大炮车。
裴路顿了顿。
应该不是故意的吧？
下拨兵过来，他补到一半，璐璐突然又动了一下，再次脏掉一个大炮车。
裴路：？？？
他正准备发问，没想到对方先打信号了。
【忧郁王子正在路上。】
【忧郁王子正在路上。】
这是要打架的意思，三级了，他们也的确可以压制对面一波。
裴路心领神会，正准备上去，旁边的草丛突然窜出一个盲僧——对方的打野。
他们的位置还不是太靠前，如果正常操作的话，两个人都能成功逃掉这波Gank。
可是，最近春季赛将至，裴路练辅助练得有些魔怔了，霎那间居然把自己当成了璐璐，想用W把对面的打野变羊沉默。
好巧不巧，小炮的W是个突进技能，他朝盲僧那边按下W后瞬间反应过来，但已经来不及了，操控的英雄直接飞到了对面打野的脸上！
他吓了一跳，正准备按D闪现逃离，却发现陈和的D键居然带的是治疗……
就在这几秒里，他被对面的锤石稳稳勾住，送出了一血。
完完全全是自己的失误，裴路非常羞愧。
【看我无敌喵喵拳：我的，不好意思。】
裴路觉得他这个搭档的脾气似乎不太好，早就做好了挨骂的准备。
忧郁王子足足沉默了半分钟。
【忧郁王子：没事，妹子加油:)】
[……关键你得是个女的啊Wanan。]
[每次喷队友的时候比男主播还带劲儿。]
[这是新来的骂人主播，大家点一波关注啊~]
短短三天，观众就看清了主播的嘴脸——
游戏里不断劝和，嘴上却一直碎碎念。
简称脸上笑眯眯，嘴上MMP。
牧晚晚：“……你们不要这样，我还能抢救一下。”
[基本没救。]
[Wanan快点改房间名字啊，就说你跟Lu神在双排，肯定很吸观众。]
[所以你今天到底为什么换唇色？]
“因为那根口红不小心摔地上，折了。”牧晚晚一脸痛心，眼睛自动屏蔽掉所有关于裴路的弹幕。
进入Ban选页面，两人成功拿到下路组合。
【TS.Luu：你玩什么？】
牧晚晚在五楼，是最后一个选英雄的。
【忧郁王子：我都会，先看看阵容……你选，不用管我。】
队友看到这两个ID，惊了。
【TSLuu？不是吧，本人？】
【TS.Luu：嗯。】
【还排到了忧郁王子，可以，这把稳了，兄弟们加油。】
裴路一楼，选了个莫甘娜。
牧晚晚有些意外，璐璐没有被Ban，她没想到他不抢璐璐。
不过她什么都没问。
阵容很快选好，他们的上单选了个慎，中单是个加里奥，肉和开团都足够了。
对面下路选了维鲁斯和璐璐。
到她选英雄了，牧晚晚的鼠标在女警和老鼠之间犹豫了很久。
就在最后十秒，她眉梢一挑，忽然划动鼠标，猝不及防地锁定了金克丝。
[卧槽？金克丝？]
[欸，我在这直播间蹲三天了，主播是不是一把金克丝都没玩过啊？]
牧晚晚换好符文天赋，在金克丝的皮肤里挑了起来。
[……主播别的英雄都没皮肤，金克丝的皮肤却足足有三个！斗胆猜一下，金克丝是主播的本命英雄。]
[连开三天直播，一把金克丝都没玩过的本命英雄？]
游戏读条结束，十人进入了游戏。
牧晚晚出了一把多兰，碰了几下野怪后就去了线上。
金克丝攻速高，前十分钟，她一个补刀都没漏，偶尔切换大炮消耗一下对面的血量，然后双方平平和和地回了家。
出了暴风大剑和两个短剑后，她笑眯眯地嘀咕，
“开杀喽。”
她今天是御姐打扮，却生生念出了暴走萝莉金克丝的味道。
[翻译：本喷子要开始搞事了。]
[路神一定要跟上她啊，不然会被DISS的！]
牧晚晚看都不看弹幕，打开聊天框一阵噼里啪啦。
【忧郁王子：我有伤害了。】
【TS.Luu：好的。】
双方一起到了线上，对方显然也想打，站位非常前。
牧晚晚鼠标往后点了两下，嘴里碎碎念：“老规矩，先认怂。”
就这么僵持了半分钟，莫甘娜跟着她往后退，忽然转身放了个Q，成功禁锢住了维鲁斯！
维鲁斯当即反应过来，反手就朝牧晚晚丢了个大，她早有所觉，毫不吝啬丢出自己的闪现，成功躲下这个大招，并在维鲁斯脚下放了禁锢鱼/雷。
璐璐马上跳了上来，马上就要给牧晚晚套W变羊沉默。
牧晚晚身上却出现了一个紫色护盾——莫甘娜的E，在护盾被打破之间阻挡任何限制技能。
璐璐的W报废，维鲁斯吃了两连禁锢，莫甘娜紧跟着放大，再次晕住对方。
牧晚晚疯狂输出，瞬间拿下双杀。
【TS.Luu：团的时候，站我身后。】
【忧郁王子：111111】
1在游戏中代表“好的、没问题”，因为打起来比较简洁方便，所以大家都喜欢这么用。
很快，第一把小团战爆发了。
而这场团战的爆发点……就是牧晚晚。
只见她“对方野区是我家”属性再次复苏，中路兵收完后，偷偷摸摸地钻进了别人家的红BUFF区域。
没想到脸探草丛时，直接跟对方的下路组合打了个照面。
“哇哇哇哇哇——”她吓了一跳，在地上放了个夹子，成功夹住了对面的维鲁斯，可惜范围太小，她根本躲不掉维鲁斯的大招，生生吃了两秒的伤害。
她看了眼小地图，离她最近的就是莫甘娜——可惜就算是最近，也才刚走到河道。
她拼命按着鼠标，想去点前面的爆裂球果，嘴里嚷着：“别别别变羊，救我救我啊啊啊……”
知道是无用的哀嚎，她都做好成为团战牺牲品的准备了，没想到下一秒，只听见一声清脆的闪现声，紧接着自己身上再次出现了神迹般的紫色护盾！
“爸爸！！！您来了！！！！”
牧晚晚此刻就仿佛是个迷路求助无门的孩子，语气诚恳而激烈，死里逃生，什么骚话都丢出来了。
另一边的裴路被这句爸爸吓得手上一抖，险些放歪技能。
其他队友相继赶到，牧晚晚嗑了个血瓶就回头参与进了团战。
这个时候她已经做出了无尽和飓风，伤害奇高，由于对面的上单还在下路收兵，这波团战打得极其轻松，两个肉顶在前面，牧晚晚切换成火炮形态轰了几下就结束了战斗。
【TS.Luu：没必要，自家的红也马上要刷了，走吧，回城后再出来吃家里的红。】
【忧郁王子：好。】
牧晚晚虽然这么应着，屏幕视角却一直锁定在对方红BUFF的位置。
野怪再过五秒就刷新了。
“就这么渐渐与它渐行渐远，”牧晚晚吸吸鼻子，“一会它还要跳到那个维鲁斯身上，想想都难受。”
[哈哈哈哈你这个戏精！]
[不吃敌对方BUFF会死星人。]
牧晚晚理直气壮：“不吃别人的红BUFF，就不是一个好ADC，中单同理。”
刚说完，就见面前的莫甘娜停住了脚步。
然后回头。
牧晚晚在地图上打了个问号。
【TS.Luu：……他们红刷了，反正挺近的，去吃吧。】
金克丝毫不犹豫跟着回了个头，喜滋滋地回去吃掉了红BUFF。
刚吃完，对面上单狗头忽然出现，给她套了个减速，再次被莫甘娜的法术护盾挡下，惊险逃脱。
这局游戏结束，MVP给到了莫甘娜。
牧晚晚马上拉了下一局。
[主播之前不是说打完这把下播去复习吗？]
牧晚晚看到弹幕才想起来——她明天还要考试。
心底的小人仅仅纠结了一秒：“再打一局，绝对下播！”
刚说完，消息弹了出来。
【TS.Luu：我下了。】
【忧郁王子：啊？不是说打两把吗……】
【TS.Luu：改天吧，教练在催休息。】
【忧郁王子：喔，那好的，再见！】
【TS.Luu：拜。】
裴路的名字刚暗掉，牧晚晚紧接着把自己的客户端也关了。
[不是说再开一局？？]
“不开，我改变主意了，”牧晚晚弯起眸子，“还是考试重要。”
另一边，裴路关掉直播间，手上转着笔，正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面前的小本子。
他在开打之前，专门拿了个记事本，想记录牧晚晚目前的缺点，这也是他一直有的习惯。
已经很久没人能触发他这个习惯了。
只是一局游戏下来，上面只有一个字——
浪。
偏偏ADC的恶习中，浪是最难根治的。
见到人就想上去骚扰一下，身为一个AD却天天喜欢在别人野区搞事，还特别不喜欢回城。
……她这一个浪字，简直包含了千罗万象。
他笑了声：“怎么，你在看喵喵直播？”
“没有。”
“她是个女主播，挺漂亮的，”陈和笑道，“不过我已经下手了，小路你可不要跟我抢。”
裴路：“……我不跟你抢。”
小肉包问：“你怎么快比赛了还在看直播。”
“这就关了。”裴路说完，正准备关掉软件，突然跳出一个抽奖页面。
【主播开启抽奖环节：‘下路爆了，送1000RMB红包’，发送弹幕“主播不挂科”参与抽奖。】
看着牧晚晚郁闷的表情，他忽然有些想笑。
羊哥刚走进来就看到裴路的笑容：“笑什么呢？战术想好了？”
“没，”裴路道，“猜不到他们的阵容。”
他们今天打的战队是个花样非常多的战队，这个战队只跟队伍内部的二队打训练赛，没开始之前永远猜不到对面会抢什么阵容。
“MA这局打得真好。”虎哥躺在沙发上，看着电视道，“节奏把握得太紧了，对面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被活生生滚雪球滚死。”
“这有什么？他们就中上强一点，”陈和半开玩笑半认真道，“你们要是跟他们一样强，没准我们也能拿国内冠军。”
房间里陷入沉默，大家表情都不太好看，虎哥那声啧极其明显。
裴路叹了口气，起身道：“我出去吹吹风。”
“这么冷的天，把大衣穿上。”小肉包把外套丢给他。
“好。”
裴路走到窗边，冷风吹在脸上，感觉舒畅了一些。
羊哥跟着出来，站到他身边：“那ADC怎么样？”
“嗯？”裴路眉头轻挑，曲起手指揉了揉鼻尖，“还行……”
对裴路这种不会说狠话的人来说，还行并不是一个很高的评价。
羊哥有些意外：“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
“太浪了，不适合打比赛。”他实话实说。
打比赛不同于平时的排位，队友是相互认识、语音沟通且事先做准备的，这年头大家都喜欢滚雪球，浪过头不小心被抓一次，就可能导致比赛失利。
“这有什么，”羊哥道，“陈和之前也是这毛病，不是也好了吗。”
提到这个裴路就忍不住笑着摇了两下头。
陈和以前也是个浪逼，现在也不见改得有多好，会改善完全是因为以前赛后被粉丝喷得太惨，自己收敛了。
天知道他们用多少场失败堆砌起的陈和。
裴路失笑道：“我不想再连输六场了，羊哥。”
“你在她身上只看到了浪这一点？”羊哥道，“她其他方面都无可挑剔。而且没准她比陈和天赋高，也比陈和听话呢？”
天赋的确比陈和高。
但是……听话？？？
看出他表情不对，羊哥问：“怎么了？”
裴路摇头：“……没事。”
“算了，现在说这些也没用，我根本联系不上她。”
裴路：“嗯？她不是个主播么。”
“是啊，我私下联系过她几次，一说打职业她就不回了。”
裴路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女孩子受邀打职业，一般人都会以为是骗子吧，是我我也不会回的。”
羊哥：“啊？”
“所以如果你真的想邀请她的话，最好亲自打电话或者登门拜访比较礼貌。”裴路说完，转身道，“我先进去了。”
？？？
羊哥懵了：所以裴路到底赞不赞成他把Wanan招揽进来啊？
另一边，牧晚晚什么心情都被这辅助搅没了。
“我休息一下，吃顿饭，五分钟。”
在直播时间里做其他的事，会被算作故意刷直播时常，是会被举报的。
上次吃火锅时她就收到了管理员的警告，所以她也不敢吃太久了，只定了一份能很快吃完的拌面。
这次不用观众说，她自觉打开了比赛直播。
今天TS的比赛在晚七点，进去时队员刚好在BAN选英雄，裴路的一张大俊脸就在屏幕左下方。
牧晚晚觉得这男人长得太精致了，睫毛长，唇形也好看，鼻子高挺，那眼神她见过，深邃得很。
单挑出来都是禁欲系的五官，凑在一起却非常温和。
“你们说，”牧晚晚蜷腿坐着，跟观众聊起天来，“为什么裴路不去当明星啊？”
这句话一出，弹幕停了停。
紧接着就是一堆不同的猜测、结论从右边飘出来。
[我信了，主播真的是裴路迷妹。]
[他当职业选手也很赚钱啊！等退役后弄直播，或者开个衣服、淘宝店，找几个客服，那就是躺着收钱。]
[楼上太天真了，现在卖那些也很难赚钱，除非是真的很有名气……我个人觉得裴路本身就不缺钱，你们没发现吗？整个TS战队只有他不开直播。]
[楼上是不是想太多了？说回来，我觉得裴路长得一般般，没有徐浩帅！哼！]
牧晚晚没反驳任何一个弹幕，她就只是单纯的有感而发。
说来也神奇，本来挺烦躁的心情，看到这张脸，想起他的声音，牧晚晚的心忽然就静了不少，手边的拌面都似乎香了一点。
美色果然动人啊。
游戏很快开始，裴路玩的是塔姆——一只巨丑的大嘴□□怪。
没看几分钟，拌面就空了，她拿手机开了直播，就摆在电脑屏幕下方，决定边打游戏边看。
她觉得裴路强就强在，他是个可进可退的辅助。
你想打强势时，他比你还强势；你想怂时，他能把你保护得稳稳妥妥；有时你浪过头了，他还能稳稳当当地把你拉回来。
这把就尤其明显，陈和快死的时候，裴路一个闪现上去把陈和吞到腹中，抗下一大波伤害，硬生生把人安全带回了塔下。
对面想集火秒人，基本不可能。
[主播怎么老是往下瞄啊，开挂了？]
[你以为主播玩的是射击游戏？LOL只有淘宝卖号店家用的升级挂和爆房挂吧。]
[Wanan在看比赛。]
[能不能认真玩游戏啊，这样是对队友不负责好吗？真的垃圾！！]
“我在认真玩，”牧晚晚道，“只是回城的时候抽空看一眼，我这3/0的数据难道是假的吗？？”
[三个人头明明都是抢的，还好意思说？]
牧晚晚：“你的游戏号应该还没升到三十级吧，看不懂团战就安静看直播，这三个人头的承受伤害里，我的输出率绝对都在60%以上，谢谢。”
[真凶，这年头代打都这么牛逼了？]
[小姐姐别气，跟黑子认真你就输了。]
牧晚晚当然知道，她一直不屑跟黑子计较，这些人，有把键盘就仿佛拥有了全世界。
“我从来不喜欢回应黑子的话，今天在这里说一下，虽然我是个新人主播，但是我的直播质量并不低，你们有什么关于游戏上的问题欢迎在弹幕问我，我只要看到都会解答，”牧晚晚顿了顿，“但我也不是没脾气，操作失误你们可以喷，但是鸡蛋里挑骨头我是不认的，有这时间黑我，不如多去提升一下你们的技术——或者卸载游戏好好学习。”
[在Wanan嘴里听到‘我也不是没脾气’这句话怎么就这么好笑哈哈哈哈。]
[今天我们要学的古诗是：少壮不努力，长大娶Wanan。]
[哈哈哈楼上握草，打扰了！]
牧晚晚原本还气着，马上就被弹幕逗乐了，咯咯笑了两声，点掉了地方的基地。
与此同时，裴路那边也已经压到了对方水晶，马上就能获胜。
这一次春季赛，TS的势头挺好的。
刚结束游戏，手机屏幕顶上刷出一条信息。
林久：“！！！”
牧晚晚赶紧拿起手机，回她：“？？？”
林久：“你是不是发了一千的红包？”
晚：“是啊，怎么了。”
【林久给你转账1000.00元】
牧晚晚挑起眉，没收款。
晚：“怎么了？说清楚。”
林久：“刚刚那局游戏，是小绿茶看了你的直播回放后觉得没面子，故意坑你让你发红包的，妈的。”
牧晚晚挑出重点：“看我直播回放是什么意思？”
林久：“那天她的号不是本人在上。”
晚：“…………”
意思是她无缘无故喷了别人？
林久：“下次你看到她，就跟她互演，大不了谁都别上分，那一千块你久姐补给你。放心，没在怕的。”
对牧晚晚来说，一千不是小数目，她有时直播一天都可能拿不到一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