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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串点了点头,小脸绷的很认真。
“我可是你的爷爷啊,怎么能说没关系呢?”裴如远说。
“哎呀,当然知道你是爷爷了,可爷爷和我们又有什么关系?”钱袋把剥好的橘子递给钱串。
裴如远瞬间恍然,心里暗想:黎昕说过,这两个孩子从小长大身边除了妈咪就没有别的亲人,现在他们不知道我这个爷爷也是很自然的事情,不能怪他们!
“喂,爷爷,你想什么呢?”钱串推了推裴如远问。
钱袋咀嚼着凉丝丝的橘子,猥琐兮兮地说:“老锭,你是不是在想色色的事呀?”
轰然间,裴如远额头上黑线稀里哗啦的滑下,他黑着脸道:“去去,不要乱说!”
“乱说是怎么说呀?那是用舌头说呢?还是用小嘴巴说呢?”钱袋厚着脸皮嘻哈。
“那不都一个意思吗?”裴如远走过去,两手抱起钱袋,说:“小家伙,你能光用舌头说话而不用嘴巴呀?”
钱袋黯然的摇了摇头,表示实在不能。
“爷爷,抱我,抱抱我啦……”钱串在一旁伸着两个小胳膊吵嚷着也要抱抱。
裴如远和蔼的一笑,大手一提也抱起钱串,“好呀,爷爷也抱我们钱串。”
“嗯,爷爷真好!”钱串亲昵的在裴如远的脸颊上亲一口,稚嫩的笑声响彻整个房间。
忽然,裴如远定睛看着这两个孩子,频频蹙眉,目光凝神。
“你看什么呢?我脸上有花呀?”钱袋反问。
裴如远很镇定的摇摇头,恢复了愣愣的神情。
他把两个孩子死命的往怀里一揽,道:“你们两个小家伙,肯定是我孙孙!哎呀,五年了啊,可惜爷爷才看见你们……”
说着,裴如远老泪纵横,泪水流淌到两个孩子的脸上,咸咸的,参办着一点的苦涩。
“你这时肿么了?为什么要哭呀?”钱袋边说着,边用小手擦拭着爷爷脸上的泪。
“是不是谁欺负你了?”钱串挣脱了裴如远的怀抱,蹦到地上,扎个小马步,很威风地道:“如果有人敢欺负你,那老锭就告诉我,我串串可是有身手滴,绝对帮你摆平那个人!”
裴如远笑了笑,招呼过来钱串,两手抚摸孩子的头,叹息说:“傻孩子,没有人欺负爷爷啊,我也不是因为伤心才哭的。”
“那是因为啥捏?”钱袋仰脖问。
“是因为高兴呀!这叫喜极而泣,爷爷盼了孙子好多年了,从儿子长大就开始盼,却没有想到,早在五年前我就有了孙子,而时隔了这么久我才和孙孙们团聚……”裴如远黯然神伤,低头垂泪。
钱串拿过纸巾,递给裴如远,小嘴吧唧着说:“好了,老锭呀,别哭了,夏北说过男儿有泪不弹,我们都是男人,不应该这样滴!”
“对呀,虽然你是有点老吧,可好歹也算个男人吧!”钱袋也说。
一句话,雷的裴如远止住了流泪,愕然的看着两个孩子,“我当然是男人啊,就算我老死了,也是个男人!”
“对咯,有这种骨气才算得上是我钱大串的爷爷嘛!”钱串两手托着小脸,自我陶醉中。
裴如远擦擦额头的汗珠,“我本来就是个男人,听你们这儿话怎么就有点别扭呢。”
这时,钱袋拉过钱串,两个孩子肩并着肩,手挽着手,身体摇晃着唱道:“好的老男人不会让心爱的孙孙受一点点的伤,更绝不会像阵风东飘西荡在谎言里流浪……好的老男人不会让宝贝的孙孙等妈咪等太久,也不会让我们孤单单看不见安夏北回来的方向……”
一滴滴的冷汗从裴如远的额上流淌而下,他努力的擦了擦,表情抽搐道:“你们两个小家伙是不是有什么事要说?”
“呃……就是安……”
“啊,没什么的,暂时什么也没有,爷爷,你先自己玩哈,我们小商量下!”钱袋打断了钱串没说完的话,并把他拽到了沙发后面。
两个宝宝坐在地上,俯着身子面面相对。
裴如远坐在沙发上拧着身子望着他们,心里涌起一阵的好奇。
“串串,你刚才想说什么来着?要先和我说一遍!”钱袋发号施令。
钱串摇头,“不要,为什么要先和你说咧?”
“竟敢不听我的话?那你想不想要夏北回来了?”钱袋神秘一笑,又恐吓着说:“钱串,如果你想要夏北快点回来的话,就要听我滴命令,晓得吗?”
“听你的?不要!”钱串摆明了自己的立场,用力的推开钱袋,怒道:“我可是哥哥耶,你要听我的才对呢!”
“哥,哥什么哥哥呀,现在是什么重要你不知道啊,我在重复一遍,是夏北的安危最重要!”钱袋有种狐假虎威的感觉。
渐渐地,他的话折服了钱串,他挠挠头发,道:“你说的也对哈!”
“当然咯!”钱袋两只小胳膊交叉在胸前,嘀咕说:“串串,难道你不想妈咪吗?你想做个没有妈咪的野孩子吗?”
“呃……即便有了安夏北,别人不也是叫我们野孩子吗?还说我们是野种种呢。”钱串有些抱怨。
这么一说,倒提醒了钱袋,他小手摸索着下颚,道:“野种种?现在我知道他们为什么这么叫我们了,一定是当初夏北和个野人生滴我们!”
“嗯,一定是这样滴,袋袋你真聪明,连这种事情都能猜明白!”钱串称赞弟弟。
接着两个孩子傻乎乎地大笑,此起彼伏。
可坐在沙发上,听着这一切的裴如远却深深地被触动了,头上黑线无数,久久挥之不去。
他把心一横,探头说:“你们两个小家伙,和我说说你们的妈咪吧!她到底怎么了?丢了吗?”
顷刻间,两个孩子愣住了,错愕的互相看看,反映过来后,钱串和钱袋立马小跑过来,单膝跪倒。
钱袋哭天抢地道:“青天大爷爷呀,你可要为俺做主呀!”
“就你那个破儿子呀,他强抢民女,把俺们唯一滴妈咪安夏北给抢走了,我们找不到啊!”钱串悲情地哭诉。
“什么?竟有这种事?”裴如远拍案而起。
“没有错,夏北曾说过,儿子闯祸那都是做爹地的错,爷爷呀,你儿子那么淘气弄丢了我妈咪,你也应该有责任吧!”钱袋将了裴如远一军。
“这……”裴如远被这个五岁的小孩子问的是哑口无言。
钱袋趁着这时的好机会,给钱串使了个眼色。
立马,两个孩子心领神会地挪到裴如远身边,一人抱住他一条腿,哭嚷道:“救救俺滴妈咪吧!你就行行好啊,俺们都是野种种,可就这么一个妈咪呀!”
“俺也不像那个裴黎昕的妈咪那多,丢了一个还有好几个等着呢,俺就这么一个,可是很宝贝她滴!”钱袋又补充说。
“谁说黎昕的妈咪多了?他……他不就那么一个妈咪吗?”裴如远一时气的鼓鼓的。
两个孩子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当然是裴黎昕自己说的!”
“什么?不孝子!怎么能这么说啊?他把我当成什么人了!”裴如远暴跳如雷,眼眸中怒火翻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