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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类鬼即便怨气再重,也不会厉害到哪去。
“小姑娘,你看得咋样了?”曹大勇害怕道。
他不敢东张西望,生怕曹小艳的鬼魂突然冒出来。
我有心整曹大勇,故作紧张道:“曹大叔,我告诉你啊,你闺女在看着你呢。”
“在哪里?别吓我啊!”曹大勇吓得尖叫起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我正要说啥,曹大勇手里的手电筒的光线,便忽暗忽明。
这时,骤然响起一阵惨叫声,“啊--”
似从四壁上透出来一般,凄厉得令人毛骨悚然。
“是、是我闺女来了。”曹大勇惊恐万状道。
突然,一阵奇怪的声响,打破地窖里原本的静寂。
我顺着发声源望去,看到砖墙上出现五道划痕。
这些划痕很像是指甲生生挠出来的,挠墙的声响、还在不断的滋生,越来越急促。
墙上的划痕越来越多、一道比一道深,很快就遍布了大半的砖墙。
曹大勇瞪得眼睛发直,他大喊了一声,“妈呀!”
随即,曹大勇吓得蹦了起来,拔腿就跑,被我拉住了,“你跑啥啊?”
“不跑的话,小艳会弄死我的、她会弄死我的……”
曹大勇连话都说不完整,疯狂地摆着手,想要挣脱我的拉扯。
我松开了曹大勇,他刚跑出几步,就被一堵无形的墙、撞倒在地上。
“哎哟!疼死我了!”曹大勇抱着头,疼得嗷嗷叫。
同时,挠墙的声响戛然而止,我好像看到有啥东西从墙上划过。
曹大勇是普通人,他啥都没看到,只看到砖墙上冒出阵阵白烟。
白烟时而凝聚成一张鬼脸的形状、时而化成一只五指大张的手、时而……
“啊、鬼啊--”曹大勇吓惨了,叫得更大声了。
“曹小艳,想不想离开这里?我是来帮你的。”我大声道。
回应我的是呜呜的哭声,楼湛天站在我身边,释放出强悍的鬼气。
那哭声瞬时低弱了几分,并多了些惧意,过了一会,地窖又回归平静。
“咋这么臭?”我突然闻到一股尿骚味,看向曹大勇。
他瘫坐在地上,双腿抖得厉害,腿间还有一滩黄色的液体。
曹大勇居然吓尿了,我忙捏着鼻子,鄙视道:“你咋这么恶心?”
“快、快跑,叫谭师傅来收了她!”曹大勇白着脸,连滚带爬地离开这里。
我不禁皱眉,在这种情况下,曹大勇还口口声声说要收了曹小艳,难道不怕惹怒了她?
刚这么想,又响起了凄厉的哭声,地窖也猛烈晃动了起来。
曹小艳因惧怕楼湛天,没有现出魂体,不然,曹大勇就得遭殃了。
“你还没回答我,想不想出去?”我又问道。
其实不用问,也知道没有鬼愿意受困,我不过是想得到曹小艳一个保证。
保证她出去后不会杀人,必要时,让她立下鬼誓。
鬼一旦立下鬼誓,要是违背了,会遭天雷击打、而灰飞烟灭。
哀怨的女声、透过那墙面,缓缓道:“想、想,我好想见见昙哥哥。”
我怔了一下,原以为曹小艳成了鬼,会被怨念支配、只想报仇。
没想到她还念着吴昙,这得有多爱他?死后依旧念念不忘。
这也令我更加同情曹小艳,不忍心拒绝她,“好,我带你去见他!”
“你是谁?咋知道昙哥哥?”曹小艳的声音倏地拔高,似在质问我般。
鬼性果然难定,前一刻还悲惨可怜,没过一会就翻脸。
我没回答曹小艳,只告诉她,“你的昙哥哥已经死了,吴家买了你的尸体,要让你们结冥婚。”
曹小艳困在这里,当然不知道吴昙已死的事,也不知道自己的尸体被卖了。
沉寂了几秒,一道白色鬼影穿墙而出。
一只面色惨白的女鬼,难以置信地尖叫着,“你说啥?昙哥哥死了、他咋会死的?”
曹小艳听后,在意的不是她自己的尸体,却是吴昙的生死。
我把吴家发生的事告诉了她,她掩面惨哭,哀求我道:“小妹妹,求求你帮我离开这里。”
“你等着!”我交代了她几句,就离开地窖。
我上去之后,见曹大勇坐在屋外的地上,瑟瑟发抖。
一个面色饥黄的女人拉着他,不知在说啥,那女人看到我,毫不掩饰眼里的厌色。
她指着我,尖声问曹大勇,“你让这小丫头在咱家的地窖待那么久,就不怕几坛子酸菜丢了?”
几坛子酸菜?我差点笑抽了,讽刺道:“谁稀罕你家几坛子酸菜啊?要不,你到地窖看看,还在不在。”
这妇人肯定是曹小艳的母亲、章氏了,一脸尖酸刻薄相,和曹大勇果然是绝配。
章氏显然已经听曹大勇说起地窖的情况了,被我这么一说,脸色惊变。
“看你要酸菜、还是要命!”我故意吓唬她。
“当、当然是要命了。”章氏牙齿直打颤。
他们夫妻二人都是亏心事做多了,很不禁吓。
曹大勇问我,“小姑娘,你不是说鬼白天不会出来吗?那刚才她咋出来了?”
敢情曹大勇还记着我骗他的事,谅他不敢找我算账。
我懒得和他废话,说道:“你们去找一卷粗绳子、和一支白蜡烛来。”
“你要这些干啥?家里没有白蜡烛,得花钱买。”章氏肉疼道。
“要是觉得你们全家的命,没有一支蜡烛值钱,可以不听我的。”我扳下脸,学爷爷的语气。
曹小艳刚死没多久,曹大勇夫妻连一支白蜡烛都没准备,心肠不知是啥做。
“小姑娘,别生气!我婆娘不是心疼钱。”曹大勇急忙给我赔不是,又训了章氏一句。
他抠得要命,没有要去买蜡烛的意思,倒是章氏问他,“不是说让谭师傅来帮咱家吗?这小丫头要蜡烛干啥?”
曹大勇被章氏一说,也很纳闷,“对啊!小姑娘,你要粗绳子、和蜡烛干啥?”“不过是一支蜡烛,废话这么多!”我怒了,真想一人一砖板、拍死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