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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楼湛天听到封印,面露难色,我愈加心凉,“湛天,你也--”
话没说完,我似想到啥,猛地抬起头,对上他苍白无色的脸,不由着急起来,“你受伤了,伤势咋样?”
“我没事,好得差不多了。”楼湛天轻描淡写地避开自己的伤势。
他帮我把散落在耳际的发丝撩到耳后,语气轻缓道:“你放心,我会帮你解开封印,帮小黄报仇。”
楼湛天本不肯详说我的身体情况,可我坚持要知道,他不好再隐瞒。
他有办法解开封印,前提下,得先逼出我体内的噬阴虫。
我被迫用了半个月鬼药,日日吸收阴气、和鬼气,导致身体损伤得非常厉害。
噬阴虫在我体内享足了这些‘好处’,自然不肯离开我的身体,强迫逼出来的话,会损及我的性命。
饶是楼湛天修为再高,都束手无策,而自离开山洞,到现在已过了一个星期。
也就是说,我昏迷了足足一个星期,期间,楼湛天尝试过很多办法,都无法把噬阴虫从我体内逼出来。
换成一般人,早就熬不住,命损的同时,连同魂魄都不复存在了。
虽然楼湛天保证会帮我解开封印,养好我的身体,但我觉得希望渺茫。
我不介意当个没有道行的普通人,可没有道行,要如何帮小黄报仇?
尽管楼湛天好好安葬了小黄,并把它的魂魄送入轮回,还向我保证、它来世必投生为人。
可小黄的死,依旧成为我心里难以抹灭的伤。
为了逼出我体内的噬阴虫,楼湛天想尽了办法。
他对我的照顾也极其细心,凡是我的事,必亲力亲为。
总之,楼湛天跟变了一只鬼一样,对我好得不像话。
我体内残留的阴气、鬼气被噬阴虫吸收殆尽了,因为没有打鬼药、继续补充,一到午夜,噬阴虫就躁动了起来、不断地啃咬我,比被困山洞时,还要生不如死。
如果不是为小黄报仇的信念支撑着、还有楼湛天,我真想以死解脱。
这一晚,预期的痛苦,如潮水般涌来,我缩卷着身体,企图让自己好过些。
噬阴虫在我体内使劲地钻动、用力地啃咬,一阵锥心刺骨的痛,几乎把我逼到了极限。
“阿音!”楼湛天心疼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他抱着我、不让我因痛苦而自残,尽管徒然无用,他还是不断地把鬼力输入我体内。
“湛天、我、我好想死。”我无助地痛吟。
“别说傻话,你不会死的!”楼湛天的语气异常坚定,带着隐忍的痛意。
“是啊,我不能死、我要报仇……”我痛嚎道。
涌至四肢百骸的痛苦还未停止,好似有无数银针在狠扎着我的五脏六腑,连神经都被扎疼了。
我的理智逐渐溃散,处于极度痛苦的人,力气会变得非常大,我也不例外,竟猛地把楼湛天推开。
“阿音!”楼湛天要过来拉我,但我已冲到柱子前。
我抱着柱子,头部不断地往柱子上狠撞,一边撞,一边尖叫,“啊--”
这样的我,状若疯狂,楼湛天猛力拉开我。
他的魂体挡在柱子前,任我撞击,紧紧抱着我,不肯松开。
楼湛天见我不再冲撞,准备咬自己的手,他急忙拉开我的手。
“阿音,别伤到自己!”楼湛天说完,把自己的手臂凑到我嘴边。
已无理智的我,根本无暇多想,直接咬住他的手臂,咬得非常用力。
直到噬阴虫安静下来,我才逐渐恢复理智,刚睁开眼,便看到自己紧咬着楼湛天的手臂。
我惊得急忙松开口,入目的是一片血肉模糊。
楼湛天是鬼啊,却被我咬成这样,可见我下口有多狠。
“湛天--”泪水瞬间模糊了我的眼,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也不知该说啥。
其实这不是我第一次咬伤他了,每次我痛苦到极致,都会无法控制地自残。
为阻止我自残,楼湛天总会伸手让我咬,事后,又当做没这回事。
楼湛天为我做的一切,我看在眼里、铭记于心。
“别哭,我不疼!”楼湛天用另一只手,帮我擦拭泪水。
“你、你擦药。”我抽抽噎噎道,指着放在床头柜上的药瓶。
楼湛天每次被我咬伤都不以为意,我自责欲死,硬要让他擦上鬼伤药。
“好!”楼湛天应道,老老实实地把药擦上。
随后,楼湛天抱着我一同躺在床上,哄我入睡。
我闭着眼,假装睡着了,楼湛天才放开我,悄无声息地飘离房间。
很多时候,楼湛天都会趁我睡着,离开房间。
有一次我半夜睡醒,发现他不在身侧,我莫名地慌乱,便走出房间。
没想到发现楼湛天竟扶着墙,不断地咳血,我才知道他的伤,比我想象中严重。
楼湛天不愿让我担心,一直瞒着我,而且,他有他的骄傲,肯定不愿让我看到他狼狈的一面。
不然,他也不会背着我独自承受,次日,又当做啥事都没发生,所以,我没道破。
我早该想到的,杨思语在山洞折磨我那次,她为了刺激我,说楼湛天魂飞魄散了。
虽然是假的,但杨思语当时非常得意,足以说明楼湛天伤得很重,否则,他也不会过了半个月,才去救我。
正因为楼湛天伤得太重,凭他一己之力无法救我,他迫不得已,便找上季修。
刚好玄门也要捉拿制造尸鬼的幕后主谋,加上季修一直都有意帮我,双方才暂时合作。
那天我陷入昏迷之际,跑来找我和楼湛天的人是秦峰。
他是想看看我的情况,虽然他不满秦少轩喜欢我,却担心我真的有事,而令秦少轩伤心。
秦少轩没去救我,是因为他被秦峰关在自家的地牢里。
时间过得飞快,一晃眼,又过了十天,噬阴虫还稳待在我体内。
当我渐渐绝望时,这一天,楼湛天从外面回来。他的面色不再凝重,是这段时间以来,最为轻松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