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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湛天一直把我当成季箐筠,对我又爱又恨,他抱着报复、不愿放过我的心态,和我结的冥婚。
但他再恨我,也没忘了不找齐鬼棺,我会生生世世因鬼棺而死,不得善终这个诅咒,更不愿我命止于四十岁。
而且,楼湛天也想以人的身份和我在一起,所以,他费心费力地寻找鬼棺。
随着和我在一起的时间愈长,他对我的恨渐渐消减,越来越爱我。
“你要聂扬的尸体,是为了还魂?”我终于知道他为何要用聂扬的尸体了。
“是,他的尸体磁场和我最为相契。”楼湛天点头。
不知为啥,我心里愈发不安,总觉得事情很难如楼湛天所愿。
看着楼湛天坚定的样子,我说不出泼他冷水的话。
这些年,我一直都不解楼湛天找鬼棺的用意,如今才知道,部分原因是为了我。
不对!听他话中之意,他从始至终都认为我是季箐筠的转世。
与其说是为了我,还不如说是为了季箐筠。
我心里填满悲凉之感,亦苦涩不堪,还是无法释怀。
这时,我更显疲惫,强打起精神,问他,“找齐鬼棺后,你能帮我破除诅咒?”
“能!”楼湛天笃定道。
“找齐鬼棺后,我咋会变成这样?你为啥让我吃怀阴鱼汤?”我把手举到楼湛天面前。
我对怀阴鱼了解不多,却觉得怀阴鱼的作用,不止可以调养九阴之体。
楼湛天握紧我的手,沉默了一会,“我不知道你为何会这样。”
为了解决吞酒童子,我流失了不少道力,不知为何生命力也在逐渐流失,魂体渐渐不稳,有身体、连同魂魄一起消失于世的迹象。
直觉告诉楼湛天,和鬼棺有关,因为自从找齐鬼棺后,我便精神不济。
不管是不是鬼棺的原因,楼湛天都打算用鬼棺救我。
在去清河村之前,楼湛天想方设法,稳定我的魂魄,而怀阴鱼有养魂之用。
我隐然想起楼湛天和时予的对话,声音略喘地问,“鬼棺能治好我?怀阴鱼要用啥东西为引?”
楼湛天似无意地拉了胸前的衣服一下,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安慰我道:“阿音,你会好的!”
“真的能成功?是不是需要啥代价?”我感觉楼湛天还有事瞒着我。
不等楼湛天为我解惑,我脑子里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
我瞬觉恐慌,死死地抓着楼湛天的手,无助地问,“成功后,我还会是我吗?”
楼湛天神色一滞,轻拍着我的背,哄道:“乖,别想那么多。”
他的态度,让我愈发不安,“你回答我啊,我还会是我吗?”
“阿音,你不是不肯承认自己是箐筠的转世?既然如此,又何必多想?”楼湛天说着,拿起一旁的水要喂我。
我就着他的手,小口啜着温水,心却一寸寸凉透。
“你会好的,我们都会好,再也不分开……”
楼湛天的声音似多了一种蛊惑性,我渐渐听不清他在说啥。
“湛天,我、我怀--”我想告诉楼湛天,我怀上他的孩子,但声音变得低弱含糊。
我再度醒来时,夜色阴阴,空气中萦绕着阵阵鬼气。
入目的是一栋栋悬挂着一口口褪色红棺材的房屋,这场景非常眼熟。
我忍着发疼的脑仁,终于想起这里是清河村。
楼湛天不在,他去哪了?怎么把我放在一块平放在地上的棺材盖上,还用红线把我紧紧地和棺材盖捆绑在一起?
我吃力地睁大眼睛,发现前方飘站着一大群鬼,都是清河村的村民。
它们排列有序,如提线木偶般,表情木然无神地盯着我。
为首的鬼是当初欲置我于死地的摄青鬼黎嫣。
这些鬼都一动不动地,没有攻击我的意思。
我浑身无半点力气,根本无法动弹,皎洁的月光之下,我的肌肤越显透明,有种即将消失于世的感觉。
恐慌到了极点,我不由嘶声大喊,“湛天,湛天,你在哪?”
过了一会,楼湛天凭空出现,他一身黑衣,脸色异常惨白。
楼湛天剑眉紧锁,深邃的眼眸中仿佛闪烁着点点寒光。
他一步步飘向我,最后,站在棺材盖旁,蹲在我身边。
“阿音--”楼湛天轻抚着我的脸,目光充满缱绻、而又不舍。
楼湛天的样子似生离死别一样,我惊惧不已,拼命地挣扎,“湛天,我不要破除诅咒了,你快放开我、快放开……”
“阿音,我别无他法。”楼湛天眼中缓缓划下两行清泪。
“湛天,你咋了?鬼棺会、会把我变成季箐筠?你总说是为我好,其实你做这一切,是为了季箐筠,对不对?”我厉声大吼。
我的情绪已到了崩溃边缘,理智在一点点地瓦解。
满脑子填满季箐筠和楼湛天成双成对的俪影,令我无法正常思考。
“阿音,其实你心里清楚,你就是箐筠!”
楼湛天按住我的肩头,阻止我挣扎,他痛苦道:“不管是前世的你,还是如今的你,我都爱入骨髓,我从未想过把你变成她……”
他的初衷只是想帮我破解诅咒、不让我不得善终,没想过让我完全成为季箐筠。
“我承认,在知道回忆大法能让你恢复前世记忆时,动过心思--”不等楼湛天说完,我打断了他的话,“你动过心思,还敢说不是想让我变成季箐筠?哪怕我真的是她的转世,也仅仅是转世,我、我们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我只想做我自己,你别妄想把我当成她的替身!
”
我一直都在逃避,害怕捅破真相的窗纸,更不曾想过,会在这时候,和楼湛天摊开一切。
事到如今,我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就是季箐筠的转世。
可我还是不愿唤醒沉寂在我灵魂深处的前世记忆,即便会死。
“阿音,够了!听我把话说完!”楼湛天压不住我激愤的情绪,只得大声喝止。我怔住了,双目无神地看着楼湛天,眼泪如水龙头一样,长流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