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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私货
所谓的掌眼先生，就是指鉴定师，一般特制古玩行内的鉴定专家，在翡翠圈里，还有另外一个称呼，就是赌石顾问。
当然，韩振阳并不是乔胜男的赌石顾问，因为他跟乔胜男不是雇佣关系，而是合作关系。在这个合作中，甚至是韩振阳占据着主动。
在岛城的时候，两个人说的很清楚，韩振阳花自己的钱买自己的石头，切开了也是盈亏自负。乔胜男就是个带路的，最多有优先购买权，也就是说，韩振阳的石头有人竞争的话，在同等价格下，乔胜男是第一选择。
当然，就是一个口头约定而已。
实际上，韩振阳还真就没想太多，他已经计划好了，只要乔胜男能吃得下去，他切开的石头就统统卖给她。两个人是普通朋友关系的时候他是这么打算的，现在还是这么个打算。
同样一块翡翠，他卖给其他人除了得到一笔钱之外没有任何其他收益，但卖给乔胜男，得到的除了钱还有乔胜男的好感，因为她现在紧缺质量较高的翡翠原料。
这种二选一的选择很困难吗？反正韩振阳做选择时没有丝毫犹豫。
韩振阳相信乔胜男不会让他吃亏，同样，乔胜男对韩振阳也信心满满，相信韩振阳这个“隐士高人”能赌到一些质量不错的翡翠。
他俩都对对方有信心，可别人却不这么想。
牛雨薇一听乔胜男说韩振阳是掌眼的，眼神变得好奇怪，张张嘴想说什么，但没说出来，但眼神里的怀疑再明显不过了。也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小青年，能担任赌石顾问这个重任吗？要知道，赌石需要经验，需要大量的赌石经验，哪怕出生在翡翠世家，一个二十出头的小青年也不太可能成长为合格的赌石顾问。
所以在翡翠圈子里，说到赌石顾问，人们想到的是戴着老花镜拿着放大镜和强光手电的白发老叟，或者身材矮胖但眼神犀利的中年人，最不济也是三十来岁精明强干的大龄青年。韩振阳这样的小青年，在他们心里就是棒槌，是挨刀子交学费的愣头青，不过牛雨薇隐约知道乔胜男背景深厚，因此没敢质疑，直接带着他们出发寻找私货。
私货，是指那些原石商人囤积在手里的原石。这些原石的表现大都不错，有很大的升值空间，商人们囤积这样的原石就是等着升值的，不过要是缺钱了，或者来了关系不错的生意伙伴，也会打开仓库拿出一部分进行销售。
因为这些原石大都秘而不宣，一般人连门路都找不到，所以被称作是私货。
也正因如此，想要找到品质较高又比较安全的私货，就需要一个熟门熟路的带路党，比如说此时的牛雨薇。
牛雨薇带着韩振阳和乔胜男出发，在市区里七扭八拐的转了一圈，最后来到城郊结合处的一个村子里，村子里的房子全是二层三层的小洋楼，从外面望去，一家比一家奢华。
牛雨薇介绍道：“这是北园村，村里人几乎都在从事翡翠相关职业，有倒腾原石的，有学习玉雕的，还有经营半成品和成品的，还有的则做了掮客两头赚钱，有人说，北园村家家户户都藏着一些表现非常好的原石当传家宝，有的人家甚至存着几十年前开采出来的老坑原石，可惜，这些人不是急着用钱，一般不会拿出来。”
韩振阳暗暗咂舌，家家户户囤积原石，这得多大一笔财富啊？如果这些存货全部出现在市场上，估计能把翡翠的价格砸下去三五成。不过这种事情显然不可能发生，因为翡翠的产量不高，而且是不可再生资源，越往后越稀有也就越值钱，比投资黄金古董还要划算，傻子才会急着出手呢。
连韩振阳自己都在琢磨，要不要也囤积一批原石。
当他跟着牛雨薇进入一家院子的时候，这种愿望就更强烈了，因为这不大的农家园里，到处都能看到原石的影子，墙角路基花圃中到处都有原石的存在，连盆栽里都铺着一层小块的原石。他随便用灵气一探，就发现了七八块蕴含灵气的，虽然品质不高，但卖个万儿八千的不成问题。
当然，他没多嘴，只是对这趟热身之旅多了几分期盼。被抛弃掉的原石里都有翡翠，那些被珍藏起来自然不会太差。
院子的主人刘宏和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个头不高，胖乎乎的，脸庞黝黑，留着土里土气的板寸头，穿着一件廉价的条纹汗衫，看起来就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农民。走在街上，谁能想到他会是一个身家千万甚至更高的翡翠商人？
刘宏和笑呵呵的将韩振阳三人领进一间仓库，打开灯让他们随便挑选，说选好了再谈价格，然后就忙活自己的事情去了。
韩振阳看着仓库里这一块块表现各异的翡翠原石，眼睛都直了。催动灵气向四周扩散，所到之处，一块块或大或小或普通或极品的翡翠便呈现在他的脑海中，与此同时，一丝丝或浓或淡的灵气如同百川归海一般涌入他的手指，数量之庞大，到了触目惊心的地步。
感受着手指内磅礴的灵气浪潮，他甚至有些担心，担心自己会不会被这庞大的灵气给撑爆。
当然，这是杞人忧天，他将整个仓库里的灵气全部吸收掉，都没被撑爆，反而迅速被他那根神奇的指骨转化成了明黄色。
值了，这一趟来的真值了！
“嗨，帅哥，站着干什么？趁着现在就咱们一伙儿人在这里，快下手吧，”牛雨薇见韩振阳傻傻的站着，心里暗暗吐槽他这个“赌石顾问”不靠谱，不过看在乔胜男的面子上没有出言不逊，反而善意的提醒道。
韩振阳这才从狂喜中回过神来，咳嗽一声开始挑选。
其实根本不用挑选，屋子里这百十块翡翠，哪块有料，哪块能切涨，他早就看了个通透，但为了不那么惊世骇俗，他还是装模作样的挑选起来。
挑了个差不多的时候，刘宏和又领着人进来了，三男两女，领头的是个三十来岁穿着时尚的白面帅哥，一左一右依偎着两个千娇百媚的大美女，一进门就一脸嫌弃的捂住鼻子，因为仓库里的灰尘有点多，看到韩振阳一伙人愣了一下，两眼放光的快步走到乔胜男面前，“美女，咱们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见过？”
乔胜男撇撇嘴，下意识的后退一步。
而韩振阳则在同一时刻跨步上前，挡住小白脸，嗤笑道：“什么年代了，还用这么老套的招数搭讪？你直接甩几张支票出来都比这招数有用。”
“你算老几？滚开！”小白脸面对韩振阳可没什么好脸色，细长的眼睛一眯，甩了甩脑袋，他身后的个大个儿保镖便冲上来，伸开熊掌般的大手往韩振阳肩膀派去。那手掌，真的跟熊掌一样又宽又厚，有常人手掌的三倍厚，很显然，这位常年练习铁砂掌，而且练到了一定程度。
“小心！”
“快闪开！”
乔胜男跟牛雨薇同时惊呼道。
韩振阳看过一些高手视频，这些连铁砂掌的人，一掌拍下去，能拍断五块红砖。
所以他下意识的要躲，但想到乔胜男就在自己身后站着，便悚然站定。面对呼啸而下的铁砂掌，他感觉自己的头发都立起来了，情急之下，握紧拳头迎上去，同时将灵气凝聚成一根细长的气针，迎着拍下来的熊掌怼在一起。
“噗”的一声闷响，如同铁锤砸在皮革上。韩振阳面不改色，只是身体轻轻晃了一下。而大个儿保镖则惨叫一声，捂着熊掌一般的手掌蹲下去。
“大虎，怎么回事儿？”小白脸见状皱起眉头，不悦的问道。
“他，他手上有暗器！把我手废了！”大个儿保镖惨叫着答道。
暗器？
众人齐齐看向韩振阳的拳头，干干净净的哪有什么暗器？再看大个儿保镖的手掌，连皮儿都没擦破，没有丝毫受伤的迹象，更别说什么废了不废了的？
可大个子保镖的模样也不似做伪，是以众人都有些疑惑。
他们自然不明白气针的神妙之处，交手的瞬间，韩振阳祭出的气针不偏不倚的刺入大个儿保镖的劳宫穴中，将这个穴位给刺了个通透。他本来不清楚气针刺透劳宫穴会造成什么样的伤害，但见大个儿保镖这痛苦绝望的神情，便意识到，对方的铁砂掌在短时间内真的废了，这种伤害，甚至可能是永久性的。
但对面一个仗着功夫便胡乱出手的狗腿子，他也不觉得愧疚，冷笑道：“练了这么多年的铁砂掌，就是用来恃强凌弱为虎作伥的？”
“小子，你说谁呢？”小白脸阴沉着脸盯着韩振阳，“找事儿？”
“我怎么就找事儿了？合着你指示保镖攻击我，我就只能挨打而不能还手？还手就是找事儿？”韩振阳意识到灵气的厉害之处，信心大增，冷笑一声，“别以为带着俩保镖就牛逼了，我告诉你，惹了不该惹的人，别说俩保镖，你找个加强连过来都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