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购买比例不足显示为防盗章, 来晋江看原版吧 景辰在笼子里翻了个身, 再翻一个身, 意识朦胧。
半夜他的意识突然回转, 全靠毛毛睡着放松警惕他才得以出现, 并把理央折腾醒。
原本他有很多的话想要倾诉,但是他还不了解这个控制着自己身体的陌生灵魂。思考再三,景辰只向理央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其他的话他都压住了。
他现在是一只猫,相对于人类来说, 是一个弱者,而且是绝对的弱者。他不能把什么事都往外说,万一那个陌生人占了他的身体不走了, 那他岂不是很危险?
记忆回溯到出席活动那天。他记得那天现场的人并不算很多, 保安明明就在离他的不远处,可他还是被袭击了。
事件发生的猝不及防,他被突然冲上来的人打到头,头部涌上一阵尖锐疼痛的同时,眼前泛起一片白光, 随后他就晕了过去。
等到他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了, 这还是他看了城市露天屏幕上的时间才发现的。不仅他的时间消失了, 他的身份也改变了, 他成了一只流浪猫。
从一个人变成一只猫, 这让他很意外, 但更让他意外的是, 这只猫本身的魂体还在这具猫身子里,也就是说,他必须要依靠争抢才能得到这副身体的使用权。
作为一个入侵者,他也同时拥有了和这具身体的主人灵魂沟通的能力,能了解它大部分的心理活动。
他试过和它对话,并且成功了。因而才能得知它的名字叫毛毛,是一只流浪猫,在两个月的时候被一个男人买了送给女朋友,喂养了不到两个月就被那个女朋友扔了,原因是,那对情侣分手了。
到景辰穿到它身上的那天,它已经流浪了一个多月。
严格意义上来说,毛毛只是一只幼猫,但是生存能力还算凑合,这一个多月里依靠翻垃圾桶和路人投喂而没有被饿死,除了瘦点,身康体健。
猫毕竟是猫,就算景辰已经能成功地和毛毛对话,但是猫和人的心智以及思维方式毕竟是不一样的,毛毛很想把他从身体里赶出来。
所以,他提出在一天24个小时里分一定的时间给他,毛毛坚决不同意。毛毛连一天24个小时是什么都不明白,唯一明白的是这幅身体是属于它的,谁用都不能答应。
因而,景辰只能依靠人类的思维,在毛毛疏于提防的时候将它的意识压下去,然后掌控这具身体。
最好的机会就是毛毛犯困的时候,只要它一睡着,景辰的意识就能迅速占领上风。
在外面流浪的那几天,景辰好不容易掌握了控制权,却常常因为不愿意吃地上拾到的东西而饿得头晕眼花,而毛毛醒了之后,不管面前的食物被弄得多脏,只要是能入口它就绝对不会放过。
毛毛有了体力就会四处玩耍,累了就眯一会儿,这就又给了景辰机会。
景辰试过从毛毛的活动街区往自己的家走,但是他经常会出现体力不支的情况,然后睡过去,等到再醒来的时候,他又跟着毛毛回到了最初的街区。
某天,他蹲在商业广场边的长条椅子下面无聊地张望。即便有毛毛天然的皮草,秋天的凉风依旧吹得他有点冷,然后在仰头的那一瞬,他看到广场侧面商业大楼上的大屏幕上正播着的时装秀。
那上面出现的人吓了他一跳,自己的灵魂在一只猫的身体里,照理来说,他的身体是无法移动的。但那硕大的屏幕上,和景辰一模一样的脸一模一样的身形的人不光在移动,而且是领着一群外国模特走秀。
这个世界上可能存在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但不可能这两个一模一样的人会叫同一个名字。所以,在屏幕上采访视频里正说话的人下方出现“景辰”两个字的时候,景辰感觉自己整个人,不对,是整个猫的身体都在发抖。
那个走台步娘里娘气,说话娘里娘气,甚至连一眸一笑都异常女性化的人怎么可能是景辰?
那一刻,他很笃定自己的身体被人偷走了,而且抢夺他躯壳的人很有可能还是个女的。
从那天起,他就开始训练自己能在毛毛刚吃饱一本满足放松警惕的时候突然钻出来,那时候是这幅身体最有力气的时候,他要尽力地找到自己的身体。
所以,经过不懈的努力,他终于在某天到了自己的住处,里面的人还给他开了门,给了他一个回家的机会。
只有试过当流浪猫的滋味,景辰才能真正体会到有所居是种什么感觉,冲进门的那一刻,他心中涌起了长久长久未出现过的欣喜,那份欣喜带着他冲进屋里,以至于一时大意把他自己撞晕了。
好在占领他身体的那个陌生人对动物似乎没有什么防备心,甚至还很喜欢毛绒绒的动物,这使他有了再次踏足公寓的机会。
但是,作为房子的原主人,也作为景辰那副身体的主人,他对那个陌生人有无限的敌意,无论对方对他多好,那份敌意总是挥之不去。
他无法理解一个自己的经纪人和助理怎么会看不出现在这个人根本就不是景辰,这让他很生气,很烦恼,但是却无计可施,只能在每一个小事情上给那个陌生人找不自在。
他看不惯那个陌生人的一言一行,因为她弄乱了他的家。她竟然把他压箱底的花瓶找出来,插了一束俗气到不行的花在里面,还一本满足地说这样房子里才有生气。
那怎么不干脆把花鸟鱼市场也搬到家里来得了?
而且,这个人一点没把自己当外人,穿他的衣服睡他的床坐他的沙发看他家的电视,甚至洗澡上厕所还会触碰他的身体,这让他每天都在抓狂中渡过。不管这具身体里的人是男还是女,都让他神经紧张,并且想拿毛毛的爪子去挠她。
更可恶的是,那个人竟然把毛毛的指甲剪了。
想到这里,他抬起前爪看了看,然后一声叹息。
至于陈至立,她对他还没有多少了解,而他刚刚看似发自肺腑事事为景辰着想的话,她先半信半疑地揣在心里,有待考证。
只要是圈子,都会有所谓的“水深”,哪怕小公司里都可能有圈子。但所有的圈子里面,除了政治圈不可说之外,水最深的恐怕就是娱乐圈了。在被逼着趟这趟浑水之前,她得先给自己找个可以依靠的人。
这会儿她把陈至立从上打量到下,对他露出一个微笑。陈至立嘴上说暂时对景辰的身份持疑,但她看得出来,陈至立丝毫没有相信她的话,不然的话,他至少会多问一句,她的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
不过这样也好,她都不用编谎话糊弄过去了。她不说自己是谁,从哪里来,以及自己的身体还躺在医院的私人病房,用的是景辰的钱。说出来,本身也是很丢脸的一件事。
“你别这么看着我,我是真的不知道景辰的住处。”她弯着唇角。
陈至立倒吸了一口气,理央都数不过来他一晚上把这个动作做了多少回。
“那我送你。”陈至立去办公桌前快速地把桌面整理了一番之后,将门拉开,示意她出来,随后关灯锁门。
整个大楼里,并不只有他们这一个办公室亮着灯,但环境是极其安静的,理央听着陈至立的皮鞋踩着地面,在楼道里发出清脆的回响,忍不住就去盯别人的脚后跟。
陈至立走在她身侧,突然就停下了:“你走路的时候把脚抬起来,虽然你……唔……景辰现在的人设已经垮掉了,但基本形象还是需要保持的。还有,背不要驼着。”
“我恐高。”她回怼了他一句。
好在陈至立很有涵养地没有回她一个白眼,只是摇着头去按电梯。
密闭的空间里,理央站在电梯左侧,一手捂着胃,强忍着饿感。现在,她微信里还有100多块属于她自己的钱,她想着陈至立走了之后,就去买点东西垫垫肚子。
电梯到达B2之前,她的肚子突然“咕咕咕”地响了几下。不知道是因为空间狭小,还是两人一直沉默无话,这肚子的响声比她以往经历的都响亮,就差拿大喇叭喊她饿得快气绝身亡了。
“晚饭没吃?”
“没。”国际航班的飞机餐从品质到花样都让机票钱变得划算,但是,这些都跟她无缘。她一上了飞机就跟昏迷似的,睡得很沉,也根本没记得要吃东西这回事。
陈至立关怀了她一句,她以为之后会有一顿夜宵补给她,然而她多心了,陈至立没有任何表示,只把她送到景辰的家。
车子开到上西街的海苑尚品,理央朝车窗外打量了一番,只觉得这里太眼熟。她万万没想到景辰的家和她家隔得并不远,过两个十字路口就能到。
以前经常看到明星或主动展示或被狗仔扒出来家里是别墅,因而上车之前,理央以为目的地应该也是个别墅之类的地方,没想到会是这么接地气的地方。
海苑尚品是高档小区没错,但理央并不认为景辰这样的明星会住在人口这么密集的地方,就算是高档小区,但终归人多眼杂。住户虽然都有钱,那也并不代表他们不八卦啊!
十月底的天气,北方的天气已经逐渐转凉,她透过玻璃看着小区里面巨大的喷泉还在不停歇地左摇右晃,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电梯入户,景辰家在五楼。出了电梯,有一道门,门锁她自然是认识的,指纹解锁,她家也是这样的锁。
她回头看了一眼陈至立,滑开盖子,打了指纹,拧下门把手进去。
家里的灯是在她开门的时候自动开启,满屋子的光亮惊得她眼睛不自觉地连眨了好几下,她不大适应这屋里太过智能化的感觉。
站在门廊处,她借着灯光草草地打量了一番眼前的陈设。以前她觉得景辰是个很浮夸的人,那么他家里或许跟某星家一样装成五光十色夜店风格,或者雕花大包大揽的欧式华丽风格,或者奢华豪迈的波西米亚风也行。但是,现在她眼前的颜色不过黑白灰,看来景辰的家里是走的性冷淡风。
“出人意料。”她喃喃。
“什么?”
“没什么。”她将双唇紧抿了一下。
陈至立也只站在门廊处没往里走,这会儿抬手看看表:“现在你还有46个小时的休息时间,这期间,你可以好好休息,但是尽量不要无节制饮食,为了符合主角人设,你必须要保持现在的体型。”
“主角人设?你要让我去拍戏?”
看来是真的忘得一干二净,不知道是真的还是装的太像。
陈至立眉头轻蹙了一下,说:“剧本在你的书桌上,上面已经做了批注。如果你这两天觉得无聊了,能把剧本看上两眼的话,就再好不过了。”
这戏是老早就接下了,在宣传发布会之前就早早地进入正式拍摄阶段。只是,景辰意外入院,他的戏就给停下了,剧组做了调整先拍其他的戏份。
“好。”理央有气无力地回了一声。
她没有挣扎,甚至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情愿的表情,她现在更需要的是一个安静的环境,去想一想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之前两人约定48小时的时候,她还在心底里笑话陈至立白痴,因为他说那句话的时间点,是凌晨4点,那会儿正是人人都沉浸在梦乡的时候,陈至立不好好睡觉,难道会奔到她家里来不成?
然而,残酷的现实告诉她,是的,陈至立那个疯子真的在两天后的凌晨四点过站在她的床边。
好在,他并没有下手掀起她的被子,只是探手把她摇醒。或许白路在给她表演的时候将台词做了夸张处理也不一定。
当她把朦胧睡眼睁开之后,看到床跟前的人,简直觉得自己的天已经塌下来了。
就在几个小时前,她为了和那只外侵者争夺这架床而结结实实地干了一架,身心俱疲,胆战心惊地睡下,依旧怕那只猫会突然扒开笼子,窜出来把景辰这张魅惑众多小仙女的脸划个稀巴烂。丑是其次,感受疼痛的是她。
而现在,她浑身上下都是活生生的困意。
“时间到了,该工作了。”陈至立例行公事似的说着这句话,就像是公司事先在他脑子里植入了设置过时间和台词的芯片。他到点了,张嘴说话就行。
“大哥,现在是凌晨。”
她暗暗惊恐,不由自主地抓紧被子,生怕陈至立会真如白路所说,上手掀被子。而在陈至立看来,理央那副紧张的样子就好像是在怕他会对她霸王硬上弓,简直荒谬。
因而他顺便也微微地撇了一下嘴角,同时以此证明他并不是机器人。
“4点过对于艺人来说,只有休息时间和工作时间的区别。现在,你该起床运动了。不能因为去了一趟医院,你就对自己的身材管理有所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