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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天,楚煜没有再去长门宫,却来了关雎宫,只是上官雪语并不在关雎宫中,崔喜支支吾吾说道,“娘娘带着锦雀出门了,奴才也不知道娘娘去了何处。”
楚煜微微皱了眉头,平常这个时辰来关雎宫,上官雪语都是在的,这一次却出去了,等了一会儿不见上官雪语过来,楚煜干脆也出了关雎宫,他不知道上官雪语在哪,却鬼使神差的往荣华宫走去。
门口的守卫看到楚煜过来,急忙行礼,楚煜淡声问道,“元妃可在里面?”
“元妃娘娘下午便过来了。”
楚煜没有再多问便进去了,他直接来到后院的桂花园,此时桂花树上早已经没有了桂花,只是满园都是郁郁葱葱的桂花树,远远的楚煜看到了上官雪语站在桂花树下面,一个人静静站着,不远处守着锦雀,显然锦雀已经看到了楚煜,刚刚想行礼,楚煜摆摆手,示意她先下去,锦雀看了一眼上官雪语,便无声的退了下去。
楚煜步步走近,上官雪语依然没有动,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又来到了这里,就是心中有些烦躁,不由自主就走到了这里,其实她也说不清楚为什么心情烦躁。
楚煜从身后拥住了上官雪语,双手环在她腰上面,上官雪语对于楚煜身上的气息是熟悉的,意识到来人是谁的时候,她想要推开楚煜,只是结果如她所想那般是徒劳的。
“你许久未曾来这里,今日怎么想起过来了?”
“皇上知道我为什么喜欢桂花吗?”
身后的人不答,显然是等着上官雪语继续往下说,上官雪语继续说道,“因为我的夫君喜爱桂花,我不过是爱屋及乌罢了。”
一句话让楚煜身子一僵,猛地松开了手,眼中闪过一丝痛楚,脸色却阴沉的可怕,“你说夫君?”
“我和他已经定了终身,在我心中他便是我的夫君。”
“他是夫君,那么我又是你的谁?”
“你是皇上,这个问题我早就回答过你。”
“阿语,你一定要如此残忍吗?一定要把话说的那么清楚才罢休吗?你是不是怪我这几天没有来看你,我只是……”
我只是想要看看你有没有一点会介意,虽然这个方法很傻,但是我还是想知道,每天在长门宫,脑子里面想的却都是你,明明那些都是属于他的女人,却在不知不觉中非你不可,不是你,竟是连看都不愿意多看一眼。
“后宫之中都是皇上的女人,皇上宠幸谁根本无需和我解释。”
“他究竟是谁?”
楚煜双拳紧握,他实在是想不通上官雪语心中那个人是谁,他派人查过,上官雪语从前并未出过门,难道是府上的人?但是府上除了家丁便是护卫,她怎么会爱上一个……
“他已经死了,皇上想去找他也是不可能了。”
楚煜脸色铁青,他一把抓住上官雪语的肩膀,“上官雪语,你究竟要我怎么做才行,你告诉我。”
楚煜的力道有些大,只是他从未在人面前如此失控过,楚煜永远都是淡漠镇定的,却在上官雪语面前失了冷静,上官雪语的肩膀有些疼,她只是微微蹙了蹙眉,“我只是不想做阿语。”
一句话让楚煜明了,她只是不想要他的心,楚煜不由自嘲一声,他从未如此真心真意对对待过一个女人,而她却避之不及,甚至一再要求他收回自己的心,他怎么忘记了,她想要的只是皇帝,从不是楚煜,而他却一再幻想有一天她也接纳他,会让他走近她心里,到了此刻他终于明白这个女人的心有多硬。
她的真心全部给了另外一个男人,即便那个男人不在了,她也不曾一丝一毫动容,他曾以为自己可以无欲无求守在她身边,但是他发觉她真的到了他身边,他想要的很多,怎么可能无欲无求,只是他终究是骄傲的,上官雪语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他已经无法再继续纠缠下去。
他松了手,许久才吐出一句,“朕如你所愿。”
说完这句话,楚煜大步转身离去。
楚煜走后,上官雪语心中却有一种疼痛的感觉,她不是一直在为楚煜的过分接近而苦恼吗?为什么楚煜真的如她所愿反而心中有种疼痛的感觉,为什么会这样?今日这些话是她故意说的,她察觉到了自己烦躁的情绪和楚煜有关,她有些慌了,知道不能再这样下去,趁着一切还来得及,她必须狠下心斩断一切,所以才会说这些逼得楚煜放手。
从她打定主意进宫起,她想的便是要楚煜一点点好感,却从未想过要他的心,一切已经偏离了最初的打算,所以她才会那么急切的切断这一切,既断了他的念想,也断了自己那一点不应该存在的贪恋。
楚煜离开荣华宫之后便去了月荷宫,孙贤妃看到楚煜忽然这个时候忽然过来,却是一脸的惊讶,紧接着便是一阵欣喜。
楚煜虽然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但是贤妃依然能够看出来他心情不好,遂小心的问道,“今日内务府送来了几壶上好的梨花酒,皇上要不要尝尝?”
楚煜只是嗯了一声,算了默许了。
贤妃让人摆酒,楚煜拿起酒一饮而尽,却是不说话,贤妃也不说话,只是陪着楚煜饮酒,很快楚煜眼中已经有些醉意,他一向很会克制自己,从不在人前醉酒,但是今晚他却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只希望能够借着酒来缓解内心的痛苦。
“皇上,已经喝了那么多,算了吧!”
贤妃声音中带着一丝关切,楚煜忽然抓住了贤妃的手,看着眼前的人,嘴角不由露出一丝笑意,“阿语。”
贤妃脸色一僵,若是她把自己认成那个女人,也许今晚可以成事,但是她亦是个傲气的人,自认为除了相貌并无一丝输给上官雪语,她不愿意做别的女人的替身,受不了这份委屈,于是她轻声说道,“皇上,臣妾是浅浅。”
一句话让楚煜脑子恢复了一丝清明,他猛地松开了贤妃,跌跌撞撞站了起来,冲着外面说道,“来人,回甘泉宫。”
“皇上,难道非她不可吗?”
贤妃拉着楚煜,眼中有一丝恳求。
“是,非她不可。”
说完已经出去了,张远达急忙扶着楚煜,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楚煜喝的大醉,心中不由叹息一声,楚煜在他心中一向睿智自持,从来都是从容冷静,谁知道却也是个认死理的人,竟然会对一个女人如此。
贤妃呆呆站在原地,双拳却不由握紧,上官雪语,总有一天我一定会打败你的,你凭什么让他为你如此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