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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等护照下来的那几天, 纪锴也没耽搁。
呼朋唤友, 开展了如火如荼的“健身房身材复健计划”。
“锴哥还真是自律,明明身材都已经那么好了。”
好?毛线!纪锴摇头。
出车祸前那才叫“真好”!想当初那胸肌腹肌的手感……不能回想,简直残念到想西瓜刀砍人。
总觉得吧,等去了欧洲找黎未都……
一起站在清朗的蓝空下, 满眼大教堂、冬雪、彩灯和驯鹿。就算是无敌级别的X冷淡,也没道理在这么浪漫的氛围中还保持萎靡不振了吧?!
【在遇到那个人之前, 老子还一直以为自己是X冷淡来着。】
羊肉摊主赢健现身说法。
哦,别看人长得又糙又凶, 人是有对象的, 对象还是位个高性劣但长得好的大美人。
【最烦被人招被人碰, 男的女的都烦。最后发现, 咳, 还是人不对。】
纪锴觉得有一定道理。
只要撩拨的对,说不定人能胜天。
所以, 这几天更是勤加努力, 打算临阵把身体维持在好看又好摸的巅峰状态。
一次拿下黎未都,给他来个彻底食髓知味。
从此小木偶变身小狼狗, 夜夜笙歌指日可待。
……
跑步机男神回来了。
健身房众斜视党, 深深感觉到了什么叫“冬天里的一把火”。
孤零零挂在一旁无人问津的电视, 此刻正播放着题目为戚扬和朱凌“双男主暗斗”的新闻。
纪锴瞥了一眼, 扭头不看。
之前只觉得戚扬最近好像挺忙, 一段时间没听着音信了。
因为从不关注热搜, 所以没有follow到最近吃瓜群众们喜闻乐见的“朱凌和戚扬撕逼反目”的各种作妖新闻。
不肯坐同一部电梯, 不愿上同一期综艺,宣传新剧各种冷脸“零互动”,拍摄现场互删台词抢戏服,总之连续性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
戚扬最近确实沉浸在跟朱凌互撕。一身鸡血、无暇他顾。
夏导恐怕是眼瞎。
南美之行,回来对朱凌的态度竟180°大转变。以前各种瞧不上眼,各种嘲“马上就要糊”,三个月后却突然变成“这小子其实还是挺努力的嘛”。
还亲自推荐朱凌空降,到戚扬刚接拍的一部大制作民国剧担任男二。
这部剧是个大女主剧。
戚扬的“男主”人设放荡不羁又优雅情深。
只不幸,在剧情四分之三的地方,英勇就义,挂了。
而朱凌的“男二”,设定为女主吃喝嫖赌的渣前夫。剧情的最后却经过国难家仇的刺激后改邪归正,和女主患难见真情,HE了。
一群脑残粉立即嗷嗷叫着“跟女主在一起的才是男主”、“朱凌演技比戚扬好”,汹汹前来撕番位。
戚扬觉得,朱凌应该是买了水军。
那个缺货哪有那么多粉丝。
冷哼一声,亲自上阵,秒删微博——“呵呵,有些人啊~本色出演”。
朱凌隔天记者会笑眯眯:“是在夸奖我演技好吗?话说回来,这戏其实吧,就没戚扬什么事。刚过一半就死了,有他没他不都一样吗?”
古风小镇中,镜头对准二人。
陈设是一方民国私塾,白天光下朱红色的窗,砚台纸墨散落一地。
戚扬饰演的教书先生一脸正气:“凌少,今儿不下烟馆子花柳巷快活,却来在下学堂找茬。您该不是真如外面传言所说一般,抽大烟抽得脑子出了问题?”
朱凌饰演的富贵人家大少爷眼一瞪,一把摔折了檀木扇子骨:“姓戚的,他是我老婆!”
戚扬:“戚某记得,凌少已经休妻……半年有余。”
“休了妻,他也还是我老婆!也轮不上你!你也不看看你什么样子!他那样的大家闺秀、贤良淑德,就算急着再嫁,也不会看上你这么个穷酸虚伪、整天沾花惹草的龅牙货色!”
剧本明明只有“穷酸货色”四个字。
朱凌擅自加了那么一长串,导演也很无奈。但没喊卡,毕竟情绪还是很到位的,尤其那气得浑身乱颤、自顾自磨牙的样子,好逼真!
夏导说的没错,朱凌演技是进步了。
“凌少今天,看着颇为来者不善。”
教书先生挑眉微笑,被纨绔少爷一把揪住领子。
“善者也就不来了!再跟你说最后一次,姓戚的,他一辈子都是我凌家的媳妇儿!你敢再去找他,我叫我爹打折你的狗爪、打断你的狗腿!拔了你的皮拆了你的骨头,敲了你门牙!”
戚扬:???也没这句台词!
过分了吧,我兔牙招你惹你了了?!
……
周亦乐真心觉得,娱记这工作其实不好干。
很不好干!作为狗仔队“见光死团”小领导,一晚同时接到戚扬和朱凌两位小主“一起去吃饭”的邀约,可真是受宠若惊、瑟瑟发抖,分分钟处在暴风中心。
该翻谁的牌?
正确的答案是,谁、都、不、能、翻!
无数宫斗剧用血淋淋的案例告诉你,现在站错队,将来是会被打入冷宫死无葬身之地的!
“凌哥,真不好意思。请个假,我趁天冷,正打算去贝加尔湖拍蓝冰呢,叫小王过去成么?”
朱凌的回复,火药味浓得吓人:“没事,知道你要去戚扬那。”
周亦乐欲哭无泪:“都不去!真的,真去贝加尔湖看冰!明天就走!”
第二天,小娱记凄凄哀哀,背着重重的防冻大炮筒从SB市转国际航班。大冬天的西伯利亚,成天零下三十几度,普通手机相机都会自动关机,必须背这种坚挺的玩意才能拍到罕见的蓝……
才能拍到有缘分的帅气民工哥。
……
第一次,离这么近观赏民工哥,怎一个帅字了得。
就这么巧,他坐过道,民工哥就坐在他隔壁的窗边!
上飞机前,民工哥脱下了黑色欧风厚羽绒服,露出里面的衬衫和深色马甲。自从和总裁在一起后,真的……整个儿越来越有范,越来越不像小民工了!
当即脑补了一系列总裁教你穿衣服,各种嫌弃各种吼的暖甜小剧场。
……真好,有人爱真好。
记得前几次放小报新闻的时候,还有同事无责任看衰来着:“可别一头陷进去,人家有钱少爷到时候玩腻了,被甩可是要伤心的。”
结果,不也一直都好好的……
等等,民工哥今天怎么没跟黎总在一起?
抱着个背包,一脸凝重地坐着,眉心皱着看起来好像有些阴郁。
该不会……闹什么别扭了?
……
纪锴全程没有意识到身边人在盯着他看。
皱眉是因为担心,片刻不离抱着背包,是因为里面装着黎未都的胃药。
黎总已经出国一周有余。沿着英法德意等国绕了一圈过来,现在都已经跑俄罗斯去了,他这边才刚刚出发。
为什么会耽搁这么久?
当然是因为那该死的申根签证。
纪锴之前完全没想过,大欧洲居然那么傲娇。一个旅游签证而已,要的材料真不是一般的复杂繁琐,罗列下来各种证明文件居然十好几条。
因为不想烦,找了一家代办,代办员还微笑着嫌弃脸:“最好有年薪十五万左右的税单,或者流水做财力证明哦?”
简直是赤裸裸地在歧视大学教师的低工资。
还好他有房产和车,在各种开证明、打印材料交上去之后,很快接到了陈副总的电话:“那个,锴、锴哥是吧?呜……咱们黎总要挂啦,你快劝劝吧!”
……
黎未都胃疼,已经疼了好几天了。
前些天还忍着,满心期待着熊宝宝来了就好了。能抱着他心疼揉揉,给他暖暖。
结果一天拖一天,签证搞不定。
到今天,心态彻底崩了。
还偏偏摊上俄罗斯这么个不可理喻的国度。
以前读世界历史,两次世界大战德国进攻俄国,最后都被冻得毛都不剩惨败回家。黎未都没当回事。
直到大冬天的去了莫斯科、去了圣彼得堡,来到贝加尔湖畔、西伯利亚第二大城市伊尔库兹克。
简直神他妈的西伯利亚!
一辈子没爆过几次粗口的黎总再度破功——这他妈鬼地方大冬天的希特勒都待不住,你让老子在这开会!你怎么不上天?
一身帅气西装加大衣,挨过了法兰西的雨、挨过了德意志的雪,败在了战斗民族的狂风呼啸下。
五星级酒店开空调完全没鸟用,冷。
冷着冷着就开始胃疼,带的药忘在柏林酒店里了,俄语又不通。整个奇葩的国度还大面积的没网,基础设施比国内落后二十年,在线翻译完全瘫痪。
至于毛子国的当地接待人员?呵呵,人家都是直接一大瓶伏特加,一路不系安全带喝酒加飙车的猛人。
胃疼是什么?从没听过这么娇弱的毛病!
“……你说过要来陪我的,你骗我!”
虽然明知道,这一切当然不是纪锴的错。
无奈心态已崩。就像幼儿园吃不到点心哇哇大哭的小朋友,你就算拼命跟他解释说“是点心店送少了,并不是阿姨的错”,有用吗?
陈副总这几天,算是人生观不断刷新下限。
他们那位雷厉风行、杀伐果断的黎总——七年前刚创立繁荣科技时,他就是看中这人少年老成、眼里有光,有技术有担当有魄力,才心一横扔下了高薪主管的位置,跟他一起创业的。
多少IT精英,慕名加入公司,对沉默寡言偶尔又用眼神杀死你的霸总黎未都各种崇拜又闻风丧胆。
就是那么个人。
现在成天闹别扭,红着眼眶哼哼唧唧!
死活不肯去医院,胃疼难受又开不了会,蜷在沙发角落一副被人欺负狠了的苦逼兮兮。
要是能长出耳朵和尾巴,也一定是往下耷拉着的。
副总陈某是个特别公私分明的人,从不探听黎未都的私生活。只是隐约知道他有个疼爱了很多年的男朋友,但对方好像不是很在乎他。
就连有一次在公司胃疼,一声不吭撑到昏倒都没有来看过他。
可前阵子,黎总来上班的时候整个状态都变了。春风得意、走路都飘飘然,某天拿着手机,完全掩藏不住兴奋地翻出照片给他看:“帅不帅?他特别好。”
还高中生一样颠颠跑去给保安队长看:“以后他进公司,千万不要拦!”
好傻。
以前总听人说,恋爱这玩意儿自带降智商的病毒。没想到连精明强悍的黎总都能被智力清零。
好像,还会让人变弱。
没人疼的时候,踢到桌角飙出眼泪,都能忍住一声不吭;可有人爱的时候,终于能对着电话各种带哭腔求安慰求抱抱,只有五分疼,恨不得演成快要生离死别的模样。
陈副总也不好拆自己老板台,只能陪他一起演。
……
纪锴挂了电话,担心得不得了,更心疼得不得了。
正在急躁到底怎么样才能赶快到他身边,突然灵光一闪——俄罗斯……好像并不在申根签证范围内。
给旅行社打个电话一问,果然睦邻友好,签证什么的小意思,随去随走!
“你到机场了吗?”
“快登机了,你再忍忍,三个小时,我就到你那了。”
“嗯!”陈副总眼睁睁看着黎未都突然像是开了外挂一样,濒死复活挣扎着窜起来。
“我要去机场接他!”
“……”
“没事,没事,不疼。他要来了,我肯定好好的。”
这难道就是爱的力量,陈副总真心感觉被闪瞎了双眼。
……
一个那么小的破机场,出门居然打不到车。
纪锴自恃英语还是不错的,又辅修过些拉丁文,按理说走遍天下都不怕。然而,并没有什么用。
毛国人民:英语是什么,中文是什么,拉丁语是什么?能吃吗?
纪锴连比划带吼,老子要打车,问讯处小哥摇头又摇头。觉得很违和,毛熊国啊……感觉应该是老家啊,怎么会语言不通呢?
然后,一辆车在不远处停下。
他看到了他的小木偶。
可能真的是小别胜新婚,那人走过来的时候样子特别激动特别笨,居然全程同手同脚。
黎总,你的形象。
纪锴无奈,掏掏掏,压缩过的羽绒服掏出来抖抖展开,赶紧给人披上,又去摸胃药。这鬼地方那么冷!你还穿那么少,你不冻着谁冻着,喂……
被整个儿紧紧抱住了。
其实并不怎么浪漫。他事先知道俄罗斯冷,所以裹着超大羽绒服穿的真·像熊。而黎未都刚也被他罩上那么厚一件,抱抱整个呈熊抱状,笨拙拙的没有任何暧昧的感觉。
但垂着单眼皮,埋在厚重冬衣里面的样子,还是特别的可爱。
想亲他。
冰凉的手、冻红的鼻尖、脸颊和有些发干唇,都想亲一亲。
……
回程整个路上,纪锴的手从黎未都衣服里伸进去,暖着他冰冷的胃。黎未都则靠着他的肩膀,紧紧抱着他一只手,昏昏沉沉。
“黎总应该是太困了,最近连着好几天都犯胃病,也没休息好。”
陈副总擅长公务应酬,却明显不太擅长日常寒暄。车里安静了一会儿,咳了一声:“哈,说起来,我前天还问黎总为什么睡不着,结果你知他说什么?”
“他说想你,所以睡不着。都不像我认识的那个黎总了,肯定特别依赖你。”
“现在你来了正好,他终于可以安心睡了。”
纪锴觉得呼吸有些发酸。
心底柔软的地方被什么戳着,绵绵有些疼。
那一晚,黎未都睡得特别不老实。
总在翻来覆去,还差点从床边上滚下去,被纪锴一把捞回来,就这样都没醒。
纪锴怕他是不舒服,有点担心:“黎总,黎总,胃还疼吗?”
过了大概一两秒,那人闭着眼睛搂过来。
“……不。”
这到底是醒了,还是没醒?
“黎总?”
没有回应。
“到底醒了没有?”
没有回应。
“你爱我吗?”
“爱。”
没有一秒钟的犹豫,继而蹭上来,搂住脖子亲了亲唇角,又睡了。
纪锴觉得这项梦游技简直逆天了。
……
第二天清晨,连续数天的阴冷被驱散开。
金色的阳光透过窗子,洒在被子上一片明亮。
全身被温暖包围着,整个背部贴着别人弹弹的胸,被包裹着四肢交缠。手环过来,轻轻搭在他的胃上,连续数天的折磨在有了他的照顾后,一点都不痛了。
“未都,醒了?”
黎未都抖了一下,一瞬间心脏像是被电打了。慌乱想要转身,又想把整张骤然滚烫的脸埋进被子里,没出息到了极点。
……未都。
变成未都了。
终于不再是黎总,变成“未都”了,那么突然。
“胃还疼么?要不要吃些什么?”
黎未都摇了摇头,嘴角微微抽搐,连同喉结都在微微发颤。沉浸在一片小小幸福的飘飘然里,并看不到身后的人早就醒了,眼神清醒中带着一丝危险。
一点都不突然好吗。
……撩死你。
你最好别有防备。
黎未都确实没有防备,还沉浸在一轮进攻的余韵中。他叫他未都了。那他……要叫他什么好呢?
正想着,温暖的身体忽然整个儿覆了上来。
纪锴先很有技巧性地啄了他一下,感受到了意犹未尽,才又轻触、继而深吻。身子缓缓压了下去,暧昧地磨蹭着黎未都胸口、腰腹。唇齿分离,顺着脖子吻了几下,在他身体战栗的地方刻意停留。
然后咬住耳朵,轻轻舔着耳后,感觉到整个人都舒服得放松了,手又顺势伸进睡衣,轻抚……
呃。
这不是已经硬了么?
是谁说的性冷淡?害得老子还想着拿出浑身解数,以为要撩拨他多久。
纪锴当即毫不客气,眼中带了些笑意跨了上去,就在准备拽掉睡衣系带时,小腹部却被黎未都一只手抵住。
“别……我不想。”
“……”都那么硬了,你说你不想?!
这也太打击人了,纪锴算是好脾气,压住不满循循善诱:“身体没力气?”
摇头。
“你不用动,我来就好。”
继续摇头。
喂……
“黎总,你是不是还有什么规矩?”比如婚前不能做?交往满一两年才可以?“仪式感”那玩意儿平时也就算了,在这种情况下,完全就是巨累赘的负面技能!
“这种事,”黎未都努力忍了忍,很艰难地开口,“必须跟很爱的人一起做。”
“……………”
所以,意思是不爱我吗?
昨晚迷迷糊糊的时候,说好的“爱”呢?
“纪锴,你别误会,我喜欢你,真的、真的特别特别喜欢你。”
“……”
“但我觉得,我还不够了解你。”
黎未都垂着双眸,有些不敢看他,却又忍不住想要偷眼看他。有些压抑的感情努力想要表达,却好像无论如何都表达不了。
好喜欢他。
可越喜欢,就越觉得惶恐。越喜欢,就越觉得好像对他的事情根本一无所知。对自己既生气又失望,又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他只知道,熊宝宝特别好。
开朗、豁达,做事积极果断。身材好笑容阳光,又特别温柔。
却不知道他为什么能那么好,更不知道这么好的人,以前怎么会看上朱凌,而且好像真的很喜欢朱凌。
而自己又有哪里好,有没有比朱凌好。
从来没有问过,好想知道。
……
纪锴无言以对。
黎未都的坚持,他好像有些能理解,好像又完全不能理解。
……还是努力试着去理解。
毕竟,这世上能够先性后爱,和只能先爱后性的人,从来都有很多。甚至还有像戚扬、像左研那样只性不爱的,轻描淡写一句“谈感情伤钱”“老子没心”,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感情的事,身体的事。本来,就没有什么一成不变的标准。
各凭本心。
对纪锴来说,现在这种“喜欢”的心情,就已经足够他想要去尝试通过身体,去碰触黎未都的灵魂了。
他觉得这一切是水到渠成的。
喜欢,沉迷,然后自然而然渴望越来越亲密的接触。灵肉融合,然后顺其自然地一起生活、相处、深爱。
可是同样一件事,在黎未都的心里,好像要来得更加神圣一些。
以至于即使在荷尔蒙,多巴胺的干扰下,即使在这种箭在弦上的状态中,他仍然能忍着、身子发颤也坚决不从。
大概对他来说,那样的亲密,绝不仅仅只是遵从欲望、想要碰触和亲密的欢愉。
而是像终生承诺的誓言一样慎重,甚至比誓言更加重要的东西。
……
“说吧,你想了解什么?”
行吧,老子可以再忍忍。虽然目测有碍身心健康,但谁让喜欢你……忍忍忍!
纪锴翻身下来,往他身边一倒。
至少,今天确定了你并不是X冷淡,也算是很惊喜了……就再忍忍吧。
“你问,我都跟你说。”纪锴想了想,“哦对了忘了件事,我走之前,你爸来找过我。”
黎未都垂死病中惊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