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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蜀之地多湿气,冬日其实比北方还要阴冷,还没走进,两个姑娘就忍不住手臂打战。
“我说,”夸叶巧巧看看阴暗的天色和四下无人的树林,“咱们住哪儿啊?”
夸叶巧巧自小长在王宫,这么半个多月虽然跟着她策马夜游,偶尔也会露宿野外,但大多数时候还是住在客栈的,两人身上带的钱就是住一辈子客栈都住得起。
但是这种古代密林子里,难免有些什么财狼虎豹蛇鼠虫蚁,有的还带剧毒,倘或一个不防被咬上一口,便是没命也有可能的。
“先找个干燥的平台,”苏小小想了想道,“咱们搭个棚子,然后再捡些柴火,找点果子或者去河里弄条鱼。”
夸叶巧巧说:“行。”
她早就发现,苏小小懂得很多野外生存之道,不过她也没意外,毕竟苏小小自小长于山野,因此在外她都听苏小小的。
况且这些日子她懂得也渐多,动作也麻利。
棚子搭好后,苏小小拿回来了两根竹竿,还带着尖刺,夸叶巧巧当即眼睛一亮,“鱼?”
“对,”苏小小袖子一勉,且将竹竿在手上晃悠两下,挑眉轻笑,“就是水太冷,看你忍不忍得住了。”
“嘿,瞧好了吧。”
两人来到河边,伸脚跳进河里,鹅卵石硌的脚痛,又是这样的冰冷,顿让两人齐齐打了个寒颤,看着对方笑了起来。
苏小小本以为夸叶巧巧不善此道,没想到她竟比自己还先穿来一条小鱼,十分之意外,“你以前做过?”
夸叶巧巧得意地看着她,“苗疆民风剽悍,抓鱼打猎是每年的国礼,我岂不会?”
苏小小不置可否,拿起竹竿开始自己的伙计,不想才转身却看见对岸火把接长龙,看那整齐划一的模样,竟像是军队。
两人对视一眼,心中顿时沉重了下来,却没有轻易跑动,而是站在原地好奇地看着。
这个时候跑不是傻子就是做贼心虚,两人可没打算主动暴露自己,且先看看他们的来意,万一不是认出两人,他们这一跑,不就是不打自招了吗?
此刻天未大黑,晚霞通红,地面还亮着,对面的人显然不可能错过她们二人,数道视线立刻凝聚着她们身上。
“喂,那边的姑娘!”领头人看样子是个好说话的,“刚才可有看见一队骑兵从这里经过?”
夸叶巧巧按住苏小小,战战兢兢地吐出一句方言,“不晓得,我也能也才刚到类个地方!”
我的个神啊,夸叶巧巧说的居然是一口正宗的四川话!苏小小简直要笑出来了。
那边的人听完默了默,而后远远抱了个拳,又带着人离开了。
两人安下心,也不急着离开,还是穿了两条鱼回到平台,竖起火堆,将鱼肚子的东西用匕首掏出来,撒了点随身带着的盐,边烤边说话。
“那应该是个夜郎将军,”苏小小道,“就是太远了,没看清人。”
“你看清他做什么?”夸叶巧巧从包袱里拿出探子给两人披上,“我倒怕他看清我们呢。”
苏小小摇头,“看清了,下次才好避开,之前大周出现过一股也郎君,我只怕自己运气不好,偏遇着他们。”
这件事夸叶巧巧倒是有所耳闻,不由调侃道:“我听说那吃人将军龙丘墨在安亦修手中吃了大亏,他可是个眼睛毒的,你且小心,万一他记住你的脸,你就是站在千米之外,他依旧能抓住你。”
那完了,他们几乎面面相对过。
苏小小沉吟片刻,慎重道:“明日晌午进城,且先探听清楚消息再说,若是有军队驻扎,你我应当小心为上。”
夸叶巧巧如何不知她的想法?
她虽不堪受辱愤而离去,但毕竟还是苗疆血脉,这短短半个多月,人虽在外,心不离苗疆,无论如何,她不能给苗疆惹麻烦。
两人商量抵定,且将时限敲定,左不过再待半个月。
之后,夸叶巧巧便要回苗疆,投身报国,而苏小小,则是继续浪迹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