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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干什么!”顾余风将手中的朔料袋往地上一摔,径直朝我走了过来。
那四个人相视一眼,拖着我就要往另一方向走。
我瞅准了身旁那个路灯柱子,使出全身力气挣脱开一只手死死抓住那柱子,一个人气急败坏的在我小腿肚上狠踢了一脚。
我吃痛的闷哼一声。顾余风三步并两步就跑了过来,将锢住我两只的手的那人踹开,握着我的手将我甩在他身后。
而他一个人面对四个凶神恶煞。
当时夜已深了,周围也没什么人,连一辆车都没有,估计全聚在赌场里了。
我死死扯住他的衣摆,心里一点主意也没有了:“怎么办,要不报警吧?!”
他没吭声,却在两三秒后迅速转身拉住我的手:“跑吧!”我还没反应过来,只好任由他抓着往对面马路跑去。
可是我一个女人,平时又缺乏锻炼,再加上刚才小腿被踢了那一脚,就算我用尽全力在跑,都还是落了顾余风半截。
他又不得慢下来等我。于是很快,那四个人就追上了我们。
其中一人用拳头打掉了顾余风牵着我的手。瞬间我感觉手背的骨头好像被打碎了一般。
一人拖着我又往回拖,我大叫一声:“顾余风救我!”情急之下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万幸,他没有丢下我自己跑掉,他回头和剩下那三个人搏斗,眼看就要追上我了,拖着我的那个却忽然停下,飞快的从腰间掏出一把刀子指着顾余风。
“别过来啊!再向前一步我就弄死她!”这口音不像大陆人,有几分蹩脚,但吐字还算清晰。
顾余风站定,“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绑她!”
我也很想问啊,在这边我谁都不认识,看上去也不像有钱人,为什么就绑我!
那人又说:“你别管!赶紧滚!别多管闲事!”
我的脖子被那人的粗胳膊勒着,差点喘不上气来。五官扭曲成什么样我自己也想象不出来了。
顾余风忽然面容一沉,趁那人不注意,一个飞踢上来再照着那人的太阳穴一拳猛击。
胳膊松了,那一瞬,一股气流从我的鼻腔灌入。只听嘶的一声,我转头去看,顾余风的左腹冒出鲜红的颜色。
他却还在同追上来的几个人搏斗着,可是动作明显迟缓了下来。我的心登时坠入深渊,浑浊的大脑只有一个想法,顾余风不能死。
“救命啊!救命啊!有没有人啊!”我站在昏暗的灯光下慌乱了手脚,我害怕的哭叫着,四处求救。
“谁在那里!”似乎是另外一条街伤巡逻的警察听到了声音走了过来。
那四个人瞬间作鸟兽散往不同的方向跑走了。
顾余风好像累坏了,跌跪在地,一手按在伤处,可是血还是从他指间流出来,恍然想起不久前袁心蕊也是这样。
我突然没了方向,连去扶他的手都不停颤抖。
“你怎么样啊?!有没有很严重?!我去叫救护车,你坚持一下!”我哭着哆哆嗦嗦的说了一大通,起身就想去找人帮忙。
可是顾余风却用沾满了鲜红的手一把拉住了我,声音很沉,也很虚弱:“别去。我,我没事。”
我蹙眉着急的又蹲下,“还说没事!流了这么多血!你别说话了,我去找人!”
泪花模糊了我的眼,但是他逐渐苍白的面容又能瞧得那么真实。
或许是我眼花看错了,他忽然咧嘴斜斜笑了,将我揽近他胸膛,他的下巴抵在我的肩上,那颗脑袋忽然变得很沉重。
我想挣脱,他叫我别动。“让我靠一会儿,就一会儿。我好累。”
或许是因为我的缘故,让他原本能无忧无虑的人生,提前进入了倦怠期。
我连抽泣都尽量克制,生怕动作太大会碰到他的伤口。“你别睡啊,求求你。”我拽着他双臂的衣服,死死拽紧。
我哀求他,并不是说说而已,是真的不想他有事。
他却轻笑一声:“你担心?放心吧,死不了。你从我口袋里拿我手机给小张发个定位过去,他很快就会带人来了。”
我不敢耽搁,赶紧手忙脚乱的去找他的手机,迅速给小张发了个定位过去,顺便再发个语音,叫他赶紧过来!
澳门这座城不算大,但足够繁华。十分钟不到小张就开着车来了。
一下车看到我和顾余风身上血迹斑斑,而他已经虚弱得快撑不开眼皮了,我哭红了双眼,内心的恐惧已经侵占了所有理智。
“快,快送他去医院!”我哭着向小张招手,他也没吓得不轻,铁着脸赶紧过来扶了顾余风。
“顾总,你没事吧?!”
都这情况了还能叫没事吗!
顾余风搭上他的肩摇了摇头,轻声说:“回酒店吧,把医生请来。”
我和小张赶紧将他扶上车,我也跟着坐上后座,用手帮他按着伤口,以防流血过多。
而他依旧将头靠在我肩上,好像所有力气都加注在我身上了一样。
在路上时小张就已经联系好了医生,刚回到酒店的房间,两个我从没见过的高大男子一副保镖的装扮将顾余风扶上了他房间的床,血滴了一路。
我坐在厅里的沙发依旧哭得瑟瑟发抖。
比当时亲眼看见李牧伤了袁心蕊那次更害怕。
因为害怕的是会失去。
医生很快就来了,拎着个医药箱还带了个护士,小张带着他们进了房,说了什么我也没注意听。
很快小张就出来了,两个保镖守在门口。
他正用餐纸擦拭着手上的血迹,皱眉走向我问:“秦小姐,这究竟怎么回事啊,好好的出去吃个宵夜怎么还吃出事儿来了?!”
我也一头雾水心枪惶惶,只好一个劲的摇着脑袋说:“我也不知道,我们吃完面后他说要去便利店买东西,我在外面等他,就见有四个人要来抓我!他,他是为了救我才受伤的!”
双手还沾着他的血迹,血腥味冲刺着脑海神经。
小张在我旁边那张沙发坐下,皱眉问:“你在这里得罪过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