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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红藻洗漱好,连饭都没能来得及吃上一口就过来了。
“藻姨娘最近日子过得倒是滋润啊,睡到现在才起。”君九卿见了她,扬眉道。
说起来红藻这丫头手段倒是不凡,进君长华院子都这么久了居然还能够在后院里拔得头筹,要知道君长华那花花公子对女人是最不上心的,倒是不想他能一直对红藻这么‘专情’。
红藻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奴婢能有今日这日子,全是当日小姐成全,奴婢此生都不敢忘小姐的恩情。”
“我对你可没什么恩情,这全是你自己的本事得来的日子。”君九卿摆摆手。
红藻没再这话题上多说,把外边的传闻给说了一遍。
君九卿不在意这个,道:“姚姨娘要说就随便她说吧,我也不差这个坏名声。”
红藻闻言,不由道:“小姐怎能不在意呢,名声可是女儿家最重要的东西,小姐一个黄花大闺女被如此污蔑,这换是谁都会坐不住!”
“可是我不想解释。”君九卿淡淡道。
红藻看了她的脸色,道:“怎么可以不解释,要是不解释清楚,那小姐以后可怎么办?难道小姐也不在意太子殿下是怎么想的吗,这误会可就太大了。”
君九卿点点头,然后道:“话是这么说没错,但这种事越解释越说不清,而且那些不安好心之人更会中伤我传我是在狡辩,如此也只能谣言止于智者了。”
没办法,红藻是伺候原主最久的人了,原主对轩辕澈的痴迷简直是可以连自己的命都不要,这么多年来的感情真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对其他人君九卿还可以含糊,但对红藻这个贴身丫鬟,她却还是得耐着性子打发一二。
红藻也觉得有道理,要不是那些心怀歹意之人散播谣言煽风点火,外边也不至于闹这么大,这种花边新闻又是大伙最乐意起哄的,稍一以挑拨,那是越解释越说不清楚的。
“说起来你跟君长华也不少时间了,怎么这么久了肚子还没点动静,要是不能在君长华正妻进门之前先生下庶长子,日后你的日子会很难过。”君九卿转而道。
红藻闻言,脸上就显露出悲痛来,但眼里却是恨意闪烁:“不是奴婢不想要孩子,是夫人盯奴婢盯得紧,每次奴婢伺候完七少爷,她都会让婆子给奴婢喝避子汤。”
说到王夫人,大概没人比红藻更恨的了,时不时找她麻烦让她跪一两个时辰学规矩就算了,还派了个婆子过来院子里,每次君长华进她房不管有没办事都要灌避子汤,连一点机会都不给她。
这分明就是要把她订死,不想让她再有往上爬的机会,红藻一直都有野心,不然也不会在早先背叛自己小姐勾搭上君长华,王夫人的这个做法她又怎可能不恨!
一条金线自君九卿手中弹出系在红藻手腕上。
红藻一愣,然后就见君九卿已经把金线收回去:“你这身子骨再继续喝避子汤,将来夫人就可以永绝后患了。”
红藻脸色煞白,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没能站稳。
这话什么意思她心里明得跟镜子一般,而且以前她也听说过,长久喝避子汤会造成不孕,王夫人那毒心肠的,她这是要她当只不会下蛋的母鸡啊!
后院女人中,无论如何都是要有孩子傍身的,因为容颜易老,男人喜新厌旧,没有孩子依靠那以后还有活路吗,会被硬生生磋磨死的!
“小姐,你帮帮奴婢,你帮帮奴婢吧!”红藻直接跪下去,红着眼睛道。
纵使她心机手段皆是不差,但她终究无权无势,她所倚仗的不过是君长华的宠爱,而君长华在王夫人面前连话都说不直,她这个姨娘又算得了什么?
要她喝避子汤她还敢不喝吗!
“这种事我也不好出手。”君九卿皱眉说道。
“小姐帮帮奴婢吧,奴婢能不能活命就靠小姐了,奴婢求小姐了!”红藻哭求道。
若真不能生育,那君长华是迟早会厌弃了她的,到时候无依无靠,那她还有什么好日子过?
“这是药散,在喝避子汤之前你把药散倒入避子汤里就能化解药性,至于你这身子骨现在是伤了的,短时间内大概不能怀孕,但好好养着以后应该问题不大。”君九卿犹豫了一下,就扔了一瓶药散给她,说道。
“奴婢记下了,奴婢多谢小姐活命之恩!”红藻叩谢道。
君九卿点点头,这丫头向来嘴甜会说话,道:“行了,回去吧。”在红藻起身福礼要离开的时候,君九卿颇为深意道:“女人还是要学会对自己好点才行啊,那些个男人就是贪图女人的身体,女人身体什么情况一点不关心,等人老珠黄了就踢一边再找新鲜娇艳的,当真是无情得紧。”
红藻再次福身,这才退下去。
回了院子,君长华不在,红藻冷着脸问道:“爷人呢?”
“爷去秀姨娘那了。”丫鬟回道。
红藻脸色就是一阵阴沉,这些男人跟你情情爱爱,但是一转身他就能跟别的女人做跟你一样的事,至于你是好是坏他们才懒得管!
“藻姨娘,该喝避子汤了。”婆子端着一碗黑漆漆的药进来,淡漠道。
红藻深吸了口气,接过避子汤,那带着粉末的手指甲不经意在避子汤里划动了一下,然后闭着眼把避子汤灌下去。
婆子见她这么识趣就满意离去,君长华很快就来了,身上还带着其他女人的香味,见了红藻忙道:“怎样了?”
红藻僵硬笑道:“爷就不问问我刚刚是不是又被夫人喂了避子汤?”
“不过是一碗避子汤,又有什么。”君长华不在意道,然后追问情况。
红藻心下咬牙,面上却不敢表现出来,只得道:“九小姐说这件事只会越解释水越浑,谣言止于智者,信她的不用她解释,不信她的解释也没用。”
“就这样?”君长华不满。
“不然还能如何,不信的话爷可以自己去问问!”红藻淡道。
君长华没多留,就约轩辕澈出去了,红藻对丫鬟吩咐道:“去找个药师来,就说我肚子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