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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晟唯抬头拿起手机,目光冷漠的点开了那条简讯。
“小唯,这是我给你最后的机会了,来不来都由你,我就在梅园等你。”
叶晟唯死死的握着手机,闭上眼睛,许久之后,才重新睁开。
看着已经黑下去的手机屏幕,他叹了口气,犹豫了半分钟,还是拨通了方文熙的号码
“对不起,你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叶晟唯皱起眉头,心头不由的一紧,他把手机丢在一边,然后发动了车子,朝着梅园驶去。
叶晟唯推开梅园公寓的大门,迎面而来的是一阵冷气。
他心头越发的不安,太阳穴突突突的跳动着。
他甚至来不及关上身后的大门,直接快步走向了方文熙的卧室,可是推开门,却发觉里头的被子叠的整整齐齐的摆放在床上,衣服也放在衣柜里,整理的很整齐,他在那里站了几秒,突然转身,跑向房间的卫生间。
他越靠近卫浴间越能听到里面传来的水滴声,当他的手搁在门把上,心里的不安感也越来越浓,他一下子就推开了门,昏暗的卫浴间里,方文熙穿着白裙躺在浴缸里,一池的清水已经被嫣红的血染红,她手里拿了把剃须刀,左手无力地垂在浴缸边,腕间有血液喷涌而出。
方文熙浑身湿漉漉地,她好像是听见了声音,感觉到有人来了,睫毛微微地颤动,睁开眼,那双平日里溢满光彩的美眸此刻却暗淡得可怕,她目光涣散地看着门口,似在看他又好像是在看更远的地方。
“小唯……”
她微微张嘴,却没有发出什么声音来,只有口型。
叶晟唯几步上前,一把夺走了她手里的剃须刀,他的手在颤抖,拿过架子上的毛巾,紧紧地按住她血流不止的左手腕,然后把她从水里捞起来迅速地往外走。
方文熙嘴唇嗫喏,靠在他的怀里奄奄一息,仰头看着他冷俊却焦急的侧脸,虚弱地挽起唇角,眼角有泪水涌出,委屈而却又知足:“小唯,我以为你再也不要我了……”
“别说话,留着点力气,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方文熙昏昏欲睡,双手不顾疼痛抓住他的衣服:“小唯,不要离开我,求你,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姚七边哼歌边拎着一个蛋糕走进单元楼,就看到叶晟唯抱着浑身湿透的方文熙从电梯里冲出来,一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待叶晟唯走近,她才看到方文熙身上的血迹斑斑。
“文熙姐,你怎么流了这么多血,这是怎么回事啊!”
姚七手足无措的围着他们两个人。
叶晟唯强压着心头的不安,厉声道,“还不下楼去开车!”
姚七愣了愣,随即将手中的蛋糕扔了出去,然后拔腿往楼下跑。
因为发现的及时,方文熙到医院的时候还是清醒的,但是因为伤口过深,触及到了神经,所以一进医院,她就被送进了手术室抢救。
叶晟唯满身是血的站在走廊里,望着亮起的手术灯,怔怔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身后响起凌乱的脚步声,他刚要回头,右脸蓦地一疼,他整个人一个趔趄撞到墙壁上。
姚七见叶晟唯被打,尖叫一声,看清来人忙上前阻挡:“泽群你干嘛呀!”
叶晟唯站稳后,捂着自己被打破的嘴角,垂着头,眼皮都没动一下。
“小七,你放开我,让开!”凌泽群想要推开姚七,怒视着叶晟唯:“我要打醒这个混蛋!”
姚七被方文熙的自杀吓得不轻,现在凌泽群又打又吼的,急得要哭:“都什么时候了?泽群,你打晟唯哥有什么用?文熙姐现在还在手术室里头生死未卜呢,你能不能冷静点!”
凌泽群愤怒的笑了一声,发红的眼睛死死的瞪着面前的叶晟唯,“我就是因为文熙才要打他,叶晟唯,文熙为你做了那么多的事情,可是你呢?你就是这么回应她的嘛?叶晟唯,你自己好好想想当初你是怎么说的,如今你又是怎么做的,你难道真的半点担当都没有吗?”
“医院里头不许大声喧哗,这个道理你也不懂吗”叶晟唯淡淡的回了一句,自始至终都没有抬头看凌泽群一眼。
凌泽群再也按捺不住,拨开姚七的阻拦,大步冲上去,一把揪起叶晟唯的衣领:“你这样***到底算什么?你以前的深情不移去哪里了!叶晟唯,你敢不敢再虚伪一点!”
叶晟唯回望着义愤填膺的凌泽群,慢慢却有力地拨开他的手,“我现在没工夫跟你吵架。”
“混蛋!”凌泽群抡起拳头就要砸向叶晟唯的脸,却反被牢牢地握住,他错愕地看着叶晟唯,后者一把甩开他的手,“你这么冲动,等她醒过来只会刺激到她。”
凌泽群气急败坏:“叶晟唯,你要是个男人就跟我出去打一架,现在装温柔体贴给谁看!”
正在这时,手术室的门打开,方文熙躺在病床上被护士推出来。
“文熙姐!”姚七率先跑了过去,俯身看着病床上的人,焦急的喊着她的名字。
护士将她推开了些,“病人现在需要休息,请家属不要太紧张。”
姚七抹了一把眼泪,没再说话,只是安静的跟在病床后头。
凌泽群这会儿已经冲到了医生面前,拉着他的衣袖问道,“医生,她有没有事?”
医生将口罩摘了下来,“病人的伤口很深,不过好在送来的及时,抢救之后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不过——”
“不过什么?”那边一直没动作的叶晟唯突然开口问道。
医生抬眼看了看叶晟唯,又回头看向凌泽群,“目前最严重的情况是,病人那一刀下的刀口很深,已经伤到了中区神经,但是具体到了什么程度,现在我们也不好推测,要等病人醒了之后才能做进一步的检查,不过家属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医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是最坏的打算?”
凌泽群一脸恐慌的抬头,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了下去。
“假如情况严重的话,就算病人痊愈了,只怕左手也没法像正常人一样活动自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