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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事只要有对比,就总有悲剧的。
在没有贾赦来衬托自己的好,反而有一个林如海来衬托自己读书不咋样,这让一向顺风顺水得到全家宠爱外加好话加身的贾政浑身都不对劲。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呀!
从某种程度而言,这也算是天理循环。
一直在门口站着也不是一个事,很快贾代善就将林老爷父子两请了进去,只是和林家平时商量朝廷上的政务都会叫上下一辈不一样,贾代善直接将贾政林如海给打发走了,行伍出身的贾代善在面对某些事情的时候可是很是敏锐的,很多事情他都会下意识的保密。
林老爷对此也没多说什么,他是信任自己儿子的,可却不信任贾政,这段时间的来往也足够林老爷摸清楚贾政是什么性子,林老爷有没有后悔给林如海定这门亲事谁也不知道,但林老爷对贾政的未来却不怎么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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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在京城的林流自然不知道林老爷那野心勃勃的想法,就算知道了他也无力阻止,当然也不愿意阻止,要不是有性命之危,谁愿意每天脑子想到爆炸的算计呀,一天到晚葛优瘫的混吃等死多好呀!
“二爷,张管家求见。”
林流一边更衣一边说道:“请他去书房。”
换好了衣服,林流就进了书房,屋子里伺候的丫鬟们很自觉的退了出去。
“有何事?”林流问道,他今天还要出去一趟,时间有些紧,毕竟以林流的身份,不可能让秦流等自己。
“二爷,金陵那边来信了。”说着张财将怀里的信取了出来,递给了林流。
林流闻言一震,现在都中最大的新闻就是于锦修打死人而左都御史于大人包庇他的事情了,因为这事安平公主薨逝的总总不正常也被压了下来。林流连忙接了过来,扫了一眼,见信封无误后就将其拆开。
看完信林流眼里闪过一丝凝重,他没有想到事情有些超乎他的想象,金陵城里竟然没有一个人知道于锦修打死人的事情,在应天府处理的案件里,只有那个犯了罪流放千里的案情记录。
这到底是某些人只手遮天了,还是这事另有隐情了?
被判流放千里的人,进都中告状,这事其实并没有什么问题。
有关于这方面问题的人,其实是对古代的刑法制度不了,用现代人的社会常识来想象古人造成的。
大家要知道两点,第一古代没有真正的那种关押囚犯几十年的监狱,只有看守所。第二大多数时候所谓的流放,也不是真正的流放,不会实际执行,当然不是犯了流放的罪不会被处罚,而是折算成其它的处罚形式。
现代生产力水平的提高,物质财富的增加,“自由生活”才成为一个人最宝贵的东西,在古代“生存”才是第一位的,失去自由不重要,所以从处罚“坏人”,让坏人害怕,不敢再犯罪,或者让潜在的坏人看到别的坏人被处罚而害怕,不再犯罪的角度来说,坐牢这种“失去自由”处罚没有什么震慑力。
而且在古代社会的社会生产力条件下,朝廷也养不起一大群坐牢的人,也修不起很多的牢房来关押犯人。事实上,古代的“牢房”不是现代的那种服有期徒刑的监狱,只是相当于现在的公/安/局或检/察/院的“看守所”,是嫌犯在提审期间暂时关押的地方,坐牢只是等待审判用的,它不是审判的处罚结果,判完之后,嫌犯轻的打板子,稍重的就是去做苦役,最重的就是杀头了。
而在判刑的时候,宣判的流放多少多少里,几百里,几千里之类的,绝大多数都不会真的执行,而是按流放的远近距离“折算”为“打板子”,史称“折杖法”。
比如按罪判刑“流放二千里”,在实际执行过程中是用一根三尽五寸长、宽不超过二寸的板子打十七下,然后就地为朝廷干苦力一年,并不是真的要把他流放到两千里以外的地方去。而这种干苦力的事情,因为知府衙门人手有限,看守得其实非常宽松,很多时候都是靠罪犯自觉,因此出现逃跑的情况也不是没有。
当然也不是没有真被流放的,但一般多用于朝堂上争斗失败的官员,比如苏轼,而不是普通的黎民老百姓。
有人进都中告状不奇怪,可奇怪的是金陵竟然一个人都不知道于锦修打死人的事情,那这事到底是于家一手遮天了,还是污蔑了?
参考《红楼梦》里薛蟠打死人的事情,林流不信于家能一手遮天,当然说于家能在金陵城就按下这事不让这事捅到都中刑部去,这点林流信,可他不信这种事情竟然一点音讯都没有。最关键的是连贾代善都不知道,现在贾代善可任着江宁织造,属于皇上明面上的密探,手里的势力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所以林流才会在脑子里一闪而过“污蔑”的想法。
可这种人命关天的事情,要是真是“污蔑”,林流又有些不信。
古代不比现代,古代人命不值钱,人命贱的很,想想《红楼梦》里面写的金钏、鲍二家的,再想想被薛蟠打死的冯渊,舍了一个下人奴才的命去换取政敌的全家倒霉,也比污蔑强百倍,至少能拿得出铁证来。
当然了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人是真死了,但打死人的事却不是于锦修干的,于锦修被人栽赃陷害,这种事情倒也不是不可能。
林流想了想“给杨家和张家的年礼可准备好了?”
张财闻言微微一愣,不知道为什么林流突然问起这事来,这和林老爷来信有什么关系不过反应过来后连忙应道:“已经准备好了。”
“派人给杨家和张家送去,就说我有伤在身怕过了病气不能亲自去,等大年后在登门拜访。”林流没有理会张财,又自言自语的说道:“算了,还是我修书一封。”
张财要是在不知道林流的意思,他就不用当这管家了,心知事情不小,便不敢接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