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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萼说有,但盘子太大,得专门用一个食盒装。
两人正说话,背后传来玳瑁的声音:“夫人,您看菜是放在桌上还是先放在炭盆架上热着?厨房说是肘子,冷了不好吃。”
温婉蓉未开口,红萼马上过去,接过食盒,不好意思道:“玳瑁姐姐,你手不好,都说不用帮忙,好劳驾你跑一趟。”
玳瑁轻笑一下:“举手之劳,我在小厨房给老太太炖燕窝,忙完了没什么事,看你一个人跑进跑出,就过来搭把手。”
红萼一个劲说谢谢。
温婉蓉叫红萼把肘子先热着,一会吃再拿出来,又看向玳瑁:“你的手恢复如何?”
玳瑁撸起半截袖子,露出包扎的绷带,低头回应:“谢夫人关心,大夫说养一个冬天,开春忌口就行。”
温婉蓉点点头,叫她好好养,体力活尽量少做。
玳瑁福礼言谢,没再多言,就退出去。
她前脚还没出院子,覃炀后脚就拱月门进来。
玳瑁见他先是微微一愣,忙退两步让出道福礼,轻声道一句,二爷回来了。
覃炀老远就闻到肘子的香味,目不斜视嗯一声,快步回屋。
玳瑁站在原地,看着他的笔直的背影,眼底透出落寞,以前覃炀从不会对她这么冷淡。
而覃炀眼里,现在除了温婉蓉,大概谁都容不下,站在门廊下,就喊温婉蓉的名字,一副夫君回来还不赶紧迎接的得瑟劲。
温婉蓉听见召唤,恨不得插翅跑出来,扑他怀里,笑着问冷不冷,要他赶紧进屋。
说笑间,仿佛两人眼里只有彼此。
玳瑁有一瞬想哭,有一瞬心如死灰。
她默默转身离开,心思以后再不来覃炀的院子了。
而另一头屋里两人,覃炀脱了外衣就去抱温婉蓉,手又开始不老实。
温婉蓉把咸猪手拍下去:“吃饭,吃饭,刚刚不说饿吗?还有心思想别的。”
覃炀坏笑:“你和饭是一个意思。”
温婉蓉瞪他一眼,说:“你不饿,我饿,我先吃,不等你了啊。”
覃炀跟在身后,贱手贱脚扯她腰带。
温婉蓉哎呀两声,叫他别闹,说再不吃饭一会菜都凉了,转身又去把肘子端出来。
看到肘子,覃炀咽口水,放过温婉蓉,坐到桌边,筷子一拿,戳了块肘子肉到嘴里。
温婉蓉问他喝酒吗?
覃炀说来两杯,毕竟下午还要去枢密院办公,喝多肯定不行。
温婉蓉一边倒酒,一边跟他提议,以后在院子里,别跟在自己屋里似的,想干吗就干吗,当着下人的面,想亲就来啄一口,不怕被人笑话。
覃炀啜口酒,无所谓道:“亲自家媳妇怎么了?老子想亲就亲,看谁敢笑。”
二世祖的混劲上来。温婉蓉无语瞥他一眼,给他夹菜,把要求降到最低:“好歹当着玳瑁的面别这样行不行,以前你对她有说有笑,现在不理就算了,还当着面秀恩爱。你给她教训,她知错了,知错就改善莫大焉,再说祖母留
她,证明她老人家舍不得吧。”
没想到醋坛子小绵羊会为玳瑁说话,覃炀有些意外:“怎么?老子对别的女人不好,你看不惯了?要对别人好,你八成又跟老子哭几天。”“这是两码事。”温婉蓉想吃肘子瘦肉,却夹了带肥皮的,丢到覃炀碗里,“祖母心心念念都是小姑姑,人没了,哭也哭不回来,总想找个寄托,她对玳瑁好,不就是为了弥补那份愧疚?你跟她关系闹僵,祖
母自然向着你,但天天伺候身侧还是玳瑁,别为难老人家。”
覃炀把瘦肉挑出来,连带自己那份瘦肉一起夹回温婉蓉碗里,说:“你想得通就好,老子就烦你整天想些没用。”
温婉蓉看看碗里两块瘦肉,笑起来:“吃醋还不是在意你,可在安吉你说爱我,既然爱我,我还跟其他女人计较什么。”
覃炀拿筷子点点她:“你知道就好。”
话题就此翻篇。
两人继续吃饭,又扯到别的话题。
覃炀说起公务上的事,告诫温婉蓉,最近少参与什么官夫人聚会。
温婉蓉没明白,问怎么了?
覃炀拿起酒杯,想想又放下,道:“这次赈灾才多久?顶多二十来天,回来燕都的动向就变了。”
温婉蓉问他,怎么变了。
覃炀没细说,就讲皇上的头风病发作得很厉害,基本天天卧榻养病。
温婉蓉顺应问,皇上卧榻,朝中大局谁主持?
覃炀边吃边说:“还能有谁,就朝中几个老东西胡商议,胡搞。”
温婉蓉听他一腔抱怨,也插不上话,帮不上忙,就乖乖当听众,听覃炀发牢骚。覃炀说,皇上身体越差,党派之争越激烈,要她少跟那群官夫人一起,她跟谁关系走得近无所谓,但有心的人拿来做文章,说夫君同党,他倒不在乎和谁同不同,但日后哪方斗败,牵连追责一家子满门抄
斩都有,他总不能带着覃府上下躲到疆戎去吧,不现实。
温婉蓉听着,直点头,又想起早上老太太的忠告,跟覃炀提一嘴。
覃炀说,知道,他会当心。
转头又说温婉蓉,要她少跟齐淑妃来往,她们以前关系好是以前的事,现在各有各出路,大是大非面前,首先学会自保。
温婉蓉继续点头,看得出二世祖平时说话不着调,关键时刻是个明白人。
两人话说完,饭吃完,就去午睡。
不过午睡前,二世祖要活动活动,正应圣人那句“食色性也……”
温婉蓉本来不想睡,架不住二世祖把造人的帽子扣她头上,旧话重提,谁在安吉说要跟老子生儿子。
结果,小绵羊变成饭后加餐。
两人快活完,都累了,索性一起午觉。
再醒来已经未时末,覃炀说晚了,不去枢密院,继续睡。
温婉蓉也不好说什么,陪着他。其实她发现,覃炀虽没说,但大概今天在枢密院过得不太顺心,中午明显感觉他有克制,但还是有发泄的成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