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3章 咒我成寡妇(1)

2鱼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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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屋,坐在床上,炭盆就在脚边,柳一一还时不时打喷嚏,冷得一时半会没缓过劲。丹泽叫下人煮一大碗红糖姜水来驱寒。

    柳一一裹着被子,双手捧碗,一小口一小口啜又热又辣的糖姜水,吸了吸即将流出的鼻涕,目光跟着走来走去的欣长身影转。

    “那个……”姜汤还剩半碗,身体热乎起来,她反省自己平时说话,确有不妥,语气软下来,“丹泽,平时逗趣的话,过分的地方,我先跟你赔不是,但我没恶意。”

    丹泽要她快喝:“我知道你没恶意。”

    柳一一把剩下的半碗喝完,把空碗递给丹泽,犹豫一会,接着说:“我以后每天早起伺候你,平时做得不好的地方,你提出来,我保证改。”

    顿了顿,她垂眸,声音变小:“我不是大户人家姑娘,四书五经,三从四德,我是差点,但有自知之明,不然也不会厚着脸皮求花妈妈找份正当营生,我现在弥补兴许不晚……”

    丹泽坐她身边,把人搂了搂,问她冷不冷,又说:“一一,从决定找你回来,就没有嫌弃的意思,否则找你回来干吗?”

    柳一一顺势靠他肩头没说话。

    “还有一一,”丹泽想了想,避重就轻地说,“不是我不信你,有些话告诉你,是害你,后果比你想象严重得多。”

    柳一一听出他语气里的认真,试探问:“有多严重?会丢命吗?”

    “会。”丹泽毫不犹豫回答。

    柳一一下意识吞口唾沫:“你别吓我。”

    “没吓你。”

    “那你会有危险吗?”

    “有。”

    “也会丢命那种?”

    “对。”

    柳一一面对丹泽突如其来的坦诚,有些无措,甚至不知道该接什么下话。

    这次,换丹泽问她:“你还决定嫁吗?考虑清楚再说。”

    柳一一沉默下来。

    丹泽继续说:“如果你有别的想法,我不怪你。”

    柳一一又沉默一会,缓缓开口:“我脑子有点乱,能给我两天时间吗?”

    丹泽:“可以。”

    然而柳一一思考不过一刻钟,唤声“丹泽……”

    丹泽脱衣服钻进被子,顺道把她搂到身边:“你说。”

    柳一一的话听起来像解释:“我不是怕死,也不是私心重,就是脑子乱。”

    丹泽笑出声:“你就是怕死,私心也正常,不用解释。”

    “我……”她想做进一步解释,话到嘴边又不知从何说起,面对生死,直面人心,任何语言都显得苍白无力。

    丹泽似乎不想让她难堪,及时打住这个话题,轻点几下她的肩膀说“睡吧……”

    柳一一点点头,可闭上眼半天睡不着。

    丹泽几句话不停在脑中盘旋,来回拉扯她的理智与情感。

    她急着嫁出去为什么,不就为了小富即安,不愁吃喝,不用抛头露脸的日子吗?

    可如果年纪轻轻守寡……她从未想过这等天灾人祸。

    丹泽的话给她提个醒。

    柳一一睁着眼,习惯黑暗中的光线,盯了丹泽熟睡的脸庞好久,内心的拉锯,最终感情取得胜利。倏尔她从被子里伸出手,搂住丹泽脖子,上半身紧紧贴上去,脸埋在胸口,静静感受呼吸起伏和泊泊跳动的心音,闭着眼想,哪怕明天分开,明天再说,今夜他是她的丹泽,她是他的柳一一,哪怕这场沉

    沦回不了头,也认了。

    隔天一早,柳一一兑现承诺,比丹泽早起来,然后伺候他穿衣。

    倒弄得丹泽很不习惯:“一一,你不用管我,我自己来就行。”

    柳一一弯腰他系盘扣,发现盘扣松了,要他等一下,拿针线过来,要丹泽抬起手:“你别动,小心扎到。”

    她边说,边迅速固定好扣子,最后俯身咬断多余针线。

    这个动作极细微,也极平常,冷不丁触及丹泽心底,他想起很小的时候,母亲也是这样缝补。

    他又想到昨天刺她那些话,心生愧疚:“一一,昨晚气话,你别忘心里去。”

    柳一一替他整理好衣服,转身收拾针线,平静道:“算了,昨天我也有错,再说我脾性是不好,这话不是你一人说过,花妈妈以前也老骂我,说我不改迟早吃亏。”

    丹泽晾死她吃过亏:“花妈妈一语中的?”

    柳一一坦然点点头:“你怎么知道?”

    丹泽心想柳一一这种人,他以前也不是没见识过:“后来发生什么?”

    “被客人打了呗,还能发生什么。”柳一一像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二皮脸吃我豆腐,我来气,想都没想给那人一耳光,结果可想而知。”

    丹泽不用想都知道什么结果。

    被打这种事,对所有优伶而言,家常便饭,打客人的下场不被打死,算万幸。

    陪客的姑娘也一样,以色侍人,全看客人心情。

    丹泽不想提及糟心的事,只问:“花妈妈没拦着?”

    柳一一转头说:“拦了啊,不拦着,我还能完好无损站在这里跟你说话。”

    说着,她又笑起来:“不过我哪能白挨打,当天晚上我就去后厨房,在那人宵夜里放巴豆,拉死他。”

    丹泽可以想象,柳一一做得出来:“花妈妈知道,没打死你?”

    柳一一耸耸肩,无所谓道:“花妈妈气得不轻,下不去手,我脸肿了三天才消,她要再打,我白吃白喝几天,等于挖她心头肉。”

    再后面,丹泽不问,柳一一也不说了。

    一个心知肚明,一个担心暴露过去。

    吃早饭时,柳一一也没像前几天没规没矩,什么都顾着自己先吃,而是像刚来的时候,乖巧坐一旁,给丹泽盛粥,等他先动筷子。

    他不喜欢看她讨好的样子,觉得自己特不是东西,谈过去谁又比谁干净,好日子过久了,人也飘了。

    “你喜欢的多吃点。”丹泽把所有柳一一爱吃的都放她面前,弥补愧疚。柳一一受宠若惊看看他,又看看眼前爱吃的,嘴角快扬到腮帮子,笑得害羞又开心,傻傻问:“我都吃了,你吃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