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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白见她哭得更凶，有些后悔把心里话告诉她，“没有，我……”
“那你是不是嫌弃我？你觉得我变丑了，所以不理我了。”
“不是，你在我心中永远都是最美的。”
没有人会不喜欢灵白这番话，龙芷伶有些得意了，“那……就算是我脸上长满红点，你也不会嫌弃我是吗？”
灵白摇头。
可龙芷伶还是不满意，一直在追问着。见灵白身上的伤实在难受，她这才住了嘴，一直陪在灵白身旁。
御花园。
凤玲珑见两人已经离开，这才明目张胆地出现在御花园。
“好累啊。”凤玲珑伸了个懒腰，为了躲他们两个人，她都已经在这大石头后面躲了好久了。
幸好，如今这御花园就只有她一人。凤玲珑脱了鞋袜便跑到了池中，“红叶，替我看着。”
“主子，你小心一些。”
红叶嗦的毛病还是没改，凤玲珑喝止住了她，“行了，知道了。”
忙着和红叶说话，凤玲珑脚下滑了一跤，还喝了好几口水。
“主子，你没事吧？”红叶忙着过去扶起凤玲珑，“不然还是先回秋水殿吧。”
见凤玲珑一脸恍惚，红叶还以为凤玲珑是摔到什么地方了，“主子，你没事吧？”
“没事……”就是有些回忆从她面前闪过，似乎，她以前也溺水过，还是为了救人。
是为了救谁……凤玲珑已经想不起来了。
回到秋水殿，凤玲珑还是在不停地想着刚才在御花园中发生的事。
秋水殿。
今日多了些事情，龙天行晚上才过来。
“娘娘用膳了吗？”龙天行问。
红叶摇头，“没有，娘娘总说要等皇上来了才用膳。”
这就奇怪了，平日里他批折子忙到夜里，她总是嘴馋忍不住偷吃宫中的糕点，怎么如今变得这么听话了？
“去准备晚膳吧，要清淡一些的，顺便让御膳房的老家伙给娘娘蒸一些桂花糕，她爱吃。”
龙天行进了秋水殿，见凤玲珑还是在练字。
就算是失去了记忆，凤玲珑还是很聪明，有些东西只要一教就会了。
龙天行把凤玲珑的字拿过来看，居然和从前写得一模一样了。
“怎么躲在这里练字？今日不去御花园？”
“去了，还摔了。”凤玲珑把手臂上的伤给龙天行看，“你替我擦擦。”
龙天行看今日的凤玲珑似乎有些不同，见她手上有一小块淤青，替她擦上了药，还不免责怪道：“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到御花园玩。”
“是不是饿了？都这么晚了，还不用晚膳。”龙天行见已经准备好了晚膳，搂着凤玲珑到桌上，“好了，快用膳，看你都饿了。”
龙天行比从前更宠她了，只是凤玲珑觉得还是有些不高兴。
没错，她已经恢复记忆了，所有的记忆。
受过这么多伤以后，凤玲珑已经有些疲倦和害怕了。她不过是想过些平淡的日子，如今这样又算什么呢？
“怎么不吃了？这不是你最爱吃的桂花糕吗？”龙天行把桂花糕递到她面前，可她却什么也不想吃。
凤玲珑摇头笑笑，“我今日不想吃。”
“是不是还疼？”龙天行把凤玲珑手上的手臂那过来轻揉着，“吹吹就不疼了。”
“天行，你不必对我这么好。”凤玲珑把手抽出来，起身。
龙天行总有着不详的预感，他感觉，他要失去她了。
“玲珑，是不是不喜欢吃这些？没关系，我让他们再去做。”
凤玲珑摇头，“不必了，若是你真的对我好，不如……就放过我吧。”
她是不是想起来了？龙天行双手突然有些颤抖，他最害怕的事情，毕竟还是发生了。
“我已经想起过去的事了，这些年的日子如同一场梦。我有对不起你的地方，你也伤害了我。不如，你还是放了我吧，或许我们不在一起，才是最好的。”
在还没恢复记忆时，凤玲珑给自己写了一封信，她记得那封信，也已经看了那封信。
可是就算看了又怎样？过去的事情就如同是利刃一般，是她心中永远抹不掉的伤。她如今什么也不想了，更不想留在这深宫之中，只希望可以过自己想过的生活罢了。
龙天行有些慌张，“玲珑，你不是说要永远留在宫中陪我的吗？”
“那是过去了。”凤玲珑的眸子中有些疏远，“留在宫中，我一点也不快活。若是你真的想让我高兴，那就不要再把我困在宫中了。皇上，玲珑想一个人静一静。”
她的意思是，如今这秋水殿也容不下他了？
龙天行，这就是你希望看到的吗？把她困在宫中，可她一点也不高兴。
“好，我答应你，会让你离开皇宫。可你给我三天，就三天，这三天里我们做一对恩爱夫妻，可好？”
有些事情已无法挽回，再紧抓在手中，又有什么意义呢？
凤玲珑点头，“好，三日。君无戏言。”
接下来的这三日里，他们就如同是恩爱的夫妻一般，似乎过去那些伤害都没发生过那样。其实有些东西已经在慢慢改变，龙天行心里也清楚，凤玲珑不过是想早些离开皇宫，所以才对他那么好，怕他生气，怕他会毁掉了他们之间的那个诺言。
三日，不过是眨眼的时间。
凤玲珑依偎在龙天行怀里，“你说过的，三日便放了我，三日已经过了。”
“我知道，明日一早，我就让人打开城门，让你离开。”龙天行眸中有千万分不舍，只怕再继续留在这秋水殿中，他会舍不得离开。
龙天行回了金銮殿，秋水殿中就只剩下凤玲珑一人。
见凤玲珑收拾东西，红叶只觉得奇怪，“主子，你这是在做什么？”
“红叶，明日一早，我便会离开京城。我走了以后，你就到金銮殿去伺候皇上吧。”凤玲珑把之前龙天行赐给她的玉佩给了红叶，“这个你拿着，在宫中或许还能派上用场。”
红叶诧异，“主子，你怎么要离开皇宫？之前你不是说，要一直留在宫中的吗？怎么如今……”
“从前是从前，如今是如今。红叶，我是不能带你出宫了，以后你留在宫中要多加小心，知道了吗？”凤玲珑握着红叶的手，她还真的有些舍不得红叶。若是可以，她希望可以把她带出宫中，也不让她在宫中受苦。
红叶还是有些不舍，“主子，难道你连皇上也不要了吗？皇上待你这么好，你真的舍得离开皇上？”
“舍不得也要舍得了，况且，宫中不是还有慧妃娘娘照顾皇上吗？我算得了什么？”
见凤玲珑这样说，红叶也不知如何劝她。若是她决定要去做的事哪里有人能挡得住她？
金銮殿。
龙天行已经有三日没回过金銮殿了，今日回到金銮殿以后，就一直都在埋头批折子。
“灵白，你觉得朕让玲珑离开皇宫，是不是做错了？”龙天行承认，他舍不得她。只是再舍不得又如何？她一心只想离开皇宫。
灵白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听龙天行这么说，凤玲珑应该是恢复记忆了。
“若是把她留在身边，我们两个人都不开心。”龙天行苦笑，他如今懂得君临的心情了，这些短暂的日子，他过得战战兢兢，生怕有一日凤玲珑会恢复记忆。
“算了，离开朕，至少她能过得快活点。”龙天行低头，认真看起这些折子来。
夜里，凤玲珑却怎么也睡不着。
明日就要离开皇宫了，她却有些担忧。
平日夜里都是龙天行陪着她的，如今他不在，她还真的有些不习惯了。
“嫂嫂，不好了不好了。”龙芷伶半夜到了秋水殿，“九哥他病了。”
凤玲珑一听就知道龙芷伶在撒谎，“怎么可能？今日他才从秋水殿中离开，好得很，怎么可能突然就病了？”
“是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呀？”龙芷伶急着把凤玲珑从榻上拉起，“嫂嫂，你去看看九哥吧。”
或许龙芷伶还不知她已经恢复了记忆，所以才过来找她的吧。
“有太医在旁边照顾着，能出什么事呢？再说了，你九哥底子好，喝了药很快便痊愈了。”凤玲珑随意地找着借口推脱。
龙芷伶急了，“嫂嫂，这次不同。我从未见过九哥病得这么严重，太医给他开的药他喝下了又吐了……如今灵白说他发热得厉害呢。你再不过去看看，我把九哥脑子真的要烧糊涂了。”
“你真的没有骗我？”凤玲珑心存疑虑，怎么他正好就在她要走的时候病了？还病得这么严重。
“是真的，不信你就到金銮殿去看看。”
凤玲珑跟着龙芷伶到了金銮殿，一屋子的奴才都跪在了地上，连榻边都站着好几个宫女。
还有……赵慧儿，她也在。
凤玲珑见了赵慧儿总有些不自在，都要离开宫中了，还有什么可避讳的？
“金銮殿有这么多人照顾他，我还是先走吧。”凤玲珑转身就要离开。
龙芷伶挡在凤玲珑面前，“嫂嫂，若是你走了，九哥的病就好不了了。”
这里那么多宫女都帮不上忙，唯一能让龙天行喝下药的，就只有凤玲珑一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