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 色令智昏

叶子沐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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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杂乱的脚步声前后响起,我看着前面领路的员工,有点不快,“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你们光拉着我过来,总要告诉我理由吧?”

    她左右看看,显得非常紧张,“这个我不能说,但是又不能不说……总之老板你自己去看吧!”

    被推进了房间里,那个小姐一下子关上门,连两个保镖都被拒在门外。

    房间里还有另一个女孩,见到我之后,长舒一口气,“您可算来了,我们有重要的事情告诉你!”

    走到床边,她们两个人一人扶住一边,沉重的木床咯吱响了一阵之后,露出了墙头紧挨着的那面墙。

    凑近一看,原本应该不染尘埃的墙壁上,竟然被画了许多图画,有新有旧,但无一例外地都很惊悚。

    这是一幅残酷的屠杀画卷,墙上出现的男|男女女,全都被画满了红叉,或是没有了脑袋,或是被穿心一刀,足以可见绘画者的恨意。

    而这么多受刑者里,有一个女人反复出现,就属她的死状最惨,巨石砸、油锅炸,甚至连毒蛇毒虫都轮番上场。

    即使画得很抽象,但是我一眼就能认出来,这女人便是我。

    一旁的小姐说,“刚住进来的时候我们还没发现,昨天我的耳环掉到床缝里,去够的时候才看到,吓得我不轻……”

    “这房间之前是谁住的?”一边问,我一边看着她们的表情,瞬间心里有数,“如男?”

    她们俩你看我我你看你,还是其中有一个大着胆子说,“苏老板,我们不是什么红牌,但是也受你不少照顾,不想你被人家骗。那个山里来的小孩,不是什么好东西!”

    手指在墙上摸着,感受着上面深深浅浅的刻痕,我慢慢收紧手指,“行了,我知道了。这件事不要对别人说。”

    “不会的,我们怕巧姐知道,都没敢说出去!”

    顿了顿,我点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坐在办公室里,我习惯性地摸了摸嘴唇,脑子里想着刚刚那些画。

    平心而论,我和她也没有这么大的深仇大恨,一没杀人二没放火,哪里值得她恨到这个地步?

    还有,她跟我在这里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又图了点什么?

    疑惑之中,正巧大门打开,如男怯怯地走进来,手里还拿着一盒精美的拼图玩具,放在了我的桌上。

    见我看她,她小声解释说,“上次我不该和小朋友吵架,我想和他道个歉,不知道他身体好点了没有?”

    “好多了。”我没有多聊的想法,敷衍了一句。

    如男绞着手指头,有点欲言又止,没等她张口,门外的阿祥又走了进来,凑到我耳边说了一句话。

    “回复孟总的话,我们明天就过去,亲自看个究竟。”

    听见一个“孟”字,面前的少女明显表情僵硬了一下,又惊又怕地看着我,急迫地想知道更多。

    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等感觉将她晾够了,我才漫不经心地说,“你骗我。”

    她虚无地张了张嘴巴,“什、什么骗你……”

    眼神慢慢阴郁,我冷冷地说,“孟佐那帮人照旧在找那些女孩,他们根本没有停止!”

    好一会儿之后,她讪讪地挪开视线,佯装镇定,“一定是你听错了,他们早就都没有去了!”

    看她嘴硬,我也懒得和她啰嗦,“你不想说就算了,我自然有办法知道。”

    第二天一早,我接到了小邵的电话,他们已经候在了楼下。

    一打开后门,我就见到孟若棠坐在里面,脸色不太舒服。尤其是两个又深又重的眼圈,好像是好几天没有睡觉一样。

    想了想,我从口袋里掏出一叠照片,递到了孟若棠怀里,“你看看。”

    他伸手接过,匆匆扫了几眼,眉头紧蹙。

    上面都是些F省里一些官员的近照,有的被我画出了红圈,都是之前在孟佐的饭局上见过的面孔。

    我说,“我记得的人,基本上都在这上面了。”

    “坦白说,我只知道这几个,其他没露面的还有多少,他们怎么参加,这些我也说不上来。”

    前几天孟若棠突然联系我,说需要我的帮忙,叮嘱我去找出这些人的样子。我打量着他的脸色,问,“你要这些干什么?”

    你上次不是说了吗,如果有机会,会告诉我发生了什么,”男人收起照片,语气冷漠,“正好,我要亲自去看看,孟佐到底在搞什么鬼名堂!”

    很少见到孟若棠如此忍不住情绪,眼底闪过一抹阴鹜,看上去恨不得生啖其肉。

    小邵看穿了我的心思,接腔说,“最近公司接连收了几张法院传单,老板也进去呆了好几天。”

    瞟了一眼不做声的孟若棠,他仗着胆大,继续和我说,“宋副董不经他人同意,私自容留非法聚会,提供资金。孟佐先生已经被犯案过好几次了,这一次闹得有点厉害,听说是组织他人吸毒。”

    啧啧了两声,我说,“你们宋副董真是色令智昏,做事都不带点脑子的吗。”

    “奇怪就奇怪在,该抓得没有被抓,不该抓的却受到牵连。”小邵说得饱含深意。

    略微思索,我便明白过来,一定是他的好弟弟在背后兴风作浪,惹出了事端。

    少倾,一直沉默的男人开合了嘴唇,打断了我们的交谈,“别说了,先走吧。”

    我们这一趟去的不是别的地方,正是如男的家乡——邻省的一处深山区里。那里是出了名的穷乱,甚至许多人都坚持着男耕女织的生活模式,不肯离开宗族生活。

    下了飞机,从客车、转到面包车,再到驴车,等到我们终于站在村口的时候,几乎浑身没有一处是干净的。

    这个村子盘山而居,几乎是每隔一段地方才会有户人家,就像是点缀在山间别致景物,若隐若现。

    此时正是下午三四点钟,村口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

    我们走了一会儿,突然从远处传来一道划破的风声,孟若棠立刻转过身,将我挡在怀中。

    几乎是同时,一个石头重重擦过了他的额头,瞬间绽开了一朵血花。

    “臭男人,打死你!”